32 章

第032章 第 32 章

葉雨看了眼那三個一模一樣的書名, 又看了眼一身黑衣的衆人，腦中靈光一閃，立刻有了新的想法。

“唐念可, 你對照着另外兩本手冊, 把《夜班員工行為手冊》讀一遍給我聽。”

吳達壯在焦躁下忍不住怼道：“我都說了, 三本都是一樣的，讀一遍難道還能讓字出現變化嗎？別白費功夫了, 我們的時間不多了，還是趕緊想別的辦法吧！”

一本冊子雖然沒多少字, 可一個字一個字的讀起來必定要耗費時間，而他們現在最耗費不起的就是時間了！

鏡女冷淡的看了他一眼, 沒有理會他的話, 而是目光淡定的移向唐念可。沐浴在鏡女的目光下，唐念可焦躁的心情奇異的平複下來。她拿過三本手冊，認真的為鏡女讀出來。

“1：晉陽開心腸加工廠是……”

“2：員工應該培養……”

“3：晉陽開心腸加工廠……”

“13：夜班員工禁止進入C車間最內部的生肉切割間。請好好工作。努力為工廠發揮餘熱。”

“14：夜班員工禁止偷吃開心腸原材料。請好好工作。努力為工廠發揮餘熱。”

“15：夜班員工請不要食用開心腸。請好好工作。努力為工廠發揮餘熱。”

“16：狗是一種很危險的生物, 請夜班員工在白天的休息時間待在宿舍好好休息，不要出門，以防被惡狗撲咬。”

“17：夜班員工在工作時間請待在C車間, 不要随意在工廠游蕩。為了你們的自身安全, 請不要靠近狗舍。以防被惡狗撲咬。”

“18：兔肉開心腸已經永久下架，兔肉開心腸生産線已經全面取消，如果員工在C車間看見兔肉腸生産線，請立即告知主管後, 全部夜班員工暫時退出C車間, 由主管告知生肉切割間的廚師處理。等到主管通知處理完畢後再進去。”

“19：兔子是邪惡的！兔子是危險的！兔子是會吃人的！如果看見兔子！請立即遠離。并告知廚師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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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兔子是邪惡的！兔子是危險的！兔子是會吃人的！如果看見兔子！請立即遠離。并告知廚師處理！”

“21：兔子是邪惡的！兔子是危險的！兔子是會吃人的！如果看見兔子！請立即遠離。并告知廚師處理！”

“22：狗是兔子最好的朋友, 貓和兔子是最好的朋友。狗好，貓好, 兔子也好。大家都是好寶寶。”

吳達壯仿佛被關進籠子裏的大熊，焦躁的房間內來回走動。

“你看吧！一模一樣的東西，讀一遍又能有什麽用？！關鍵規則一定在那個C車間，我們現在最好的選擇就是再去探一次！”

鏡女依然沒理會他：“唐念可，告訴我，在你眼中這三本冊子的書名叫什麽？”

“夜班員工行為手冊……夜班……咦？”唐念可震驚的看着手中的三本冊子。“怎麽都變成夜班員工行為手冊了？這是什麽時候的事？”

王璇本來都有些洩氣了，一聽這話趕緊搶過冊子。果然看見了三本一模一樣的書名。“兩本冊子是從我們身上拿出來的，我很确定白天的時候，我的冊子還是《優秀員工行為手冊》，為什麽會突然變了？”

“難道是因為我們畸變加深了？又穿了一身黑衣，規則自動判定我們是夜班員工了？可是知道這個也沒用啊。”

這個推測除了說明他們離死亡越來越近外并沒有任何用處。王璇焦躁的咬手指。“本來我也以為線索會在這員工規則裏，可是三本規則竟然是一模一樣的！我記得很清楚，白天我看的規則和這冊子上的半個字不差。這到底要怎麽找出線索？！”

王璇急躁得和機關炮一樣說了幾句，忽然靈光一閃，快步走向鏡女面露急切。

“你是不是又發現什麽線索了？拜托，這個時候就別藏着掖着了，告訴我吧！我真的要急死了！”

她的聲音沙啞，就仿佛一個正站在懸崖邊的求救者，而鏡女就是她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這個怪談實在是天克她的危險感知，平日聰明的大腦此刻根本給不出她任何解決的辦法。腦中設想的每一條路全部都是死胡同！

王璇從沒遇到過這種叫天不應叫地無門的困境，随着生命的倒計時越走越快，她簡直快要被逼瘋了！

鏡女也知道王璇和吳達壯精神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了。她也沒有賣關子，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發現。“在我的眼裏，三本冊子都是《普通員工行為手冊》，冊子沒有問題，從頭到尾它們都沒有變過，變得是你們。根據現在的情況看來，随着你們的認知污染越來越嚴重，不僅冊子的內容會變幻，腦中的規則也會被替換掉。”

前幾條規則倒是一模一樣，但是随着唐念可讀到第十三條葉雨就發現不對勁了，這和《普通員工行為手冊》上的分明一個字都不一樣！

最離譜的是不會認字，數數總會吧？《普通員工行為手冊》只有十九條規則，而唐念可卻讀到了二十二條。結果衆人卻齊聲說內容是一樣的。這到底哪裏一樣了？！

葉雨很确定自己的腦子很清醒，那麽顯然是王璇等人的腦子壞掉了。這種腦中的認知被神不知鬼不覺的污染、替換、覆蓋的情況讓葉雨都毛骨悚然，如果連自己的腦子都不能相信，那他們還有什麽能夠相信的？

同時她十分慶幸幸虧自己此刻不是真身上陣，否則照這個怪談的詭異難纏程度，他們是真的要全軍覆沒了！

鏡女：“既然順着貓肉這個線索一直找不到突破點，那麽或許我們可以改一改思路，把重點放在兔子上。”

唐念可還在驚恐于自己的認知被改寫，此刻聽到這話立刻擡頭。“兔子？是我之前看見的那只兔子嗎？”

這話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他們立刻回想起了進宿舍樓前發生的那一小段插曲。唐念可說她看見了一只白兔一閃而過？

*

幾分鐘後，衆人出現在了員工宿舍樓下，正準備地毯式的搜尋，結果他們還沒分開，一只皮毛雪白的兔子就從花壇中跳了出來。小小的一團，一蹦一跳的來到了他們的面前。

吳達壯狂喜：“是兔子！”

兔子似乎被他的大嗓門吓到了，當即朝着遠處跳去衆人對視一眼，立刻追上去。誰知他們快兔子就快，他們慢，兔子就慢，在王璇嘗試停住腳步的時候，那只兔子竟然也停了下來，随後它又一蹦一蹦的往前跳了幾步，再次停下來回頭看他們。它不是被吓跑的，而是在……為他們帶路？

見到這異樣的情況，王璇等人反而越發驚喜，他們也不确定這是不是生路，但有突破口總比待在原地等死好！

鏡女把他們的狂喜看在眼裏，随後視線微移盯着前方的道路，在她的視角裏，月光下，那條路空蕩蕩的，連根兔毛都沒有，她看不見兔子。

如果不是知道這是怪談領域，什麽怪事都有可能發生，她怕是以為王璇等人是精神病人集體出來團建了。而現在，她則是立刻想通了關節。

22：狗是兔子最好的朋友，貓和兔子是最好的朋友。狗好，貓好，兔子也好。大家都是好寶寶。

這條規則和之前的所有規則畫風都不一樣，不僅言語童趣，同時也沒有請不要、不許、禁止這些詞。

前半句葉雨暫時還沒弄清楚，但是‘貓和兔子是最好的朋友’這一段她此刻算是明白了。

相比于人，王璇等人的身份此刻更傾向于貓，所以屍貓不會主動攻擊他們，所以他們和兔子是最好的朋友。所以他們能夠看得見那只兔子。這是一只只有認知被深度污染的人才能看見的兔子！

想到最後幾條規則的怪異之處，葉雨有預感，他們要找的正确突破口絕對就在這兔子身上！

兔子跑得飛快，衆人也跟得飛快，不到十分鐘就到了地方，兔子帶着他們停在了食堂門口。這次不用王璇吩咐，滿腦子都是求生欲的吳達壯直接上手開鎖。為兔子打開了食堂大門。

與此同時，他手背上的貓毛更長了。一直違背規則對他們來說并不是沒有影響的。而負責開鎖的吳達壯受到的污染最嚴重。

兔子跳進了大門，食堂內沒有開燈，空曠又黑暗，兔子仿佛擁有夜視能力一樣，目标明确的直奔食堂廚房的位置。

食堂的規則就貼在不遠處的牆上，上面清楚地寫着食堂的開門時間，以及非廚房員工禁止進入後廚的規則。

吳達壯卻根本看也不看規則紙，擡手再次為兔子打開了後廚的門。

也就是在門鎖打開的同一時間，吳達壯高壯的身軀猛地癟下去，就像是鏡女之前看見的那樣，在落地的黑衣服堆裏，一只貓鑽了出來。

王璇等人一驚：“吳達壯？”

“吳達壯呢？”

“他怎麽突然不見了？”

地上的貓被嘈雜人聲驚吓，呲溜鑽進了打開的廚房門內。鏡女趕緊提醒認知被污染的幾人。

“抓住那只貓，他就是吳達壯！”

王璇只覺得自己腦子嗡鳴了一聲，吳達壯變成了貓？！

鏡女見她身上的貓毛也在肉眼可見的生長，趕緊冷聲呵斥：“停下，如果不想變得和吳達壯一樣就別想了！”

王璇猛地抽了自己一個嘴巴子，靠着疼痛暫時打斷了自己的思緒，回過神來的她出了一身冷汗，趕緊跟着衆人追進了後廚。

後廚一片漆黑，衆人拿出手機照射尋找，唐念可猛地出手，抓住了躲在門後的吳達壯變的貓。結果衆人很快又發現，那只給他們帶路的兔子不見了

“兔子呢？”

“那只兔子跑哪去了？”

忽然！黑暗中，他們忽然聽到一聲稚嫩的尖叫，像是兔子，又像是幼貓。緊接着後廚的燈自動打開，老式燈泡散發着昏黃的燈光。

一個身材肥碩的廚師正拽着麻袋，砰砰砰的在地上砸，鮮血順着麻袋透出來，染紅了地上滿是污漬的地磚。他們剛剛聽到的小動物的尖叫聲正是從這裏面傳來的！

“那個廚師怪物！”

衆人一驚，吓得連連後退，但緊跟着他們就發現對方并沒有理會他們。

大嘴廚師頭也不擡，就仿佛對老熟人一般說熟稔道：“你們來了啊。晚餐我正在做。稍等一下，馬上就好。”

衆人見他沒有攻擊自己，悄悄松了一口氣，王璇接過唐念可手裏的貓，欣喜的篤定道：“我們沒走錯，這個地方一定有秘密！大家快找一找規則。”

狹小的後廚房最裏面擺滿了髒兮兮的籠子，一只只小貓精神萎靡的縮在裏面，可以明顯看出不少都是皮毛光滑，有的脖子上還帶着貓牌，顯然是被嬌養的寵物貓。如今卻不知為何出現在了這裏。

滿是污垢垃圾桶随意的放在門後，裏面是一堆沾血的皮毛和內髒，一群蒼蠅圍着垃圾桶嗡嗡嗡的飛。泛黃的牆壁，滿是污垢泥沙的地磚。洗手池泡得發白的肉塊。無一不在訴說着這個廚房的衛生環境極其糟糕。

衆人并沒有找到什麽明确的規則，只看見了一張釘在紙上的食譜。

美味的蘑菇兔肉湯的制作過程。

1：把兔子裝進麻袋裏摔死。請确保兔子死透了再拿出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注意，兔子不會說話，兔子不會哭泣，兔子不會慘叫，如果聽到麻袋裏傳來求救聲，請無視它。如果聽到麻袋裏傳來哭泣聲，請無視它，如果聽到麻袋裏傳來慘叫聲，請無視它。

2：摔死後請立即放血，以免鮮血凝結影響肉質口感。

3：去除皮毛、內髒，切至合适的小塊。準備好其他配料，靜待備用。

4：兔肉焯水，撇去浮沫，用蔥姜去除腥味。

5：鍋內倒油，放入白口蘑，凹陷處朝上，煎制幾分鐘出汁後加水，加入兔肉，加入蔥姜、料酒，八角、香葉、桂皮，适量鹽、白糖。

6：大火燒開後小火慢煮三十分鐘即可出鍋。

食譜的後半部分非常正常且詳細，足夠讓任何一個新手按照它的步驟做出一鍋美味的蘑菇兔肉湯，但是當讀完第一條步驟再讀後半部分內容後，衆人卻在大夏天莫名打了個寒噤。

大嘴廚師還在摔打麻袋，麻袋上浸染的血更多了。不過衆人并沒有聽到什麽求救、哭泣聲，那麻袋裏的兔子除了最初一聲細細的尖叫，就再也沒有發出聲音了。

兔子很明顯是死了，大嘴廚師從麻袋裏掏出被摔死的兔子，把兔子摔在案板上，熟練的放血、扒皮、抽骨。

铛，兔子脖子上帶着的紅繩銀鎖被他粗暴的拽下來，随意的砸在不鏽鋼臺面上。看着那帶着鈴铛的小銀鎖，葉雨的心沉了沉。

半個小時過去了，衆人幾乎把這個狹小的廚房翻了個底朝天，除了廚師和兔子是虛影外，其他東西他們都能觸碰，就仿佛和廚師處于兩個夾層一樣。然而即使衆人如此努力，依然沒有找到任何線索。

“沒有，什麽都沒有。”

王璇抱着貓踉跄的後退靠在牆上，希望一次次的破滅。她真的要絕望了。

“晚餐做好了，蘑菇兔肉湯，這可是我的拿手好菜。大家夥都來嘗嘗。”專注做菜的大嘴廚師終于正眼看他們了，他對着所有人咧嘴一笑。長長的不鏽鋼案臺上是三晚熱氣騰騰的兔肉湯。

他親自端起一碗遞給最近的王璇。

“餓壞了吧？快來喝一口吧，很香的。”

衆人咽了口口水，随着大嘴廚師的話，他們确實聞到了一股濃郁的肉香味，那股肉湯的香氣是如此的誘人，讓他們光是聞着，就忍不住口舌生津、腹中打鼓起來。

好香……好香的味道……怎麽會這麽香……

王璇忍不住誘惑上前一步。

“喵嗷！”

王璇抱着的吳達壯牌貓貓忽然弓起身子，沖着大嘴廚師尖利的叫起來。凄厲的貓叫聲讓衆人昏沉的大腦短暫清醒。

不，不對！王璇忽然背後一寒，長久生死之間積累的經驗和本能在提醒她，這個湯有問題。

“都清醒一點，這湯不能喝，這不是兔肉湯，這是人肉湯！”

葉雨說這話的時候強壓着內心的情緒，差一點就要繃不住鏡女冷酷的人設了。她一字一頓道：“我看見了，剛剛沒開燈的時候，手機光照在門後，那個垃圾桶裏面不只有貓皮，還有……被貓皮遮住大半的小孩的衣服。”

之前光線黑暗，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吳達壯變的貓身上，只有葉雨注意到了這一點，她怕說出來後會被大嘴廚師聽到，所以才一直沉默，直到現在才說出來。

“人肉？！”

“小孩？！”

唐念可等人呼吸一窒，兔子不是兔子，是小孩？也就是說他們剛剛看了全過程的不是蘑菇兔肉湯的烹制過程，而是……之前看着并沒有覺得有何異樣的烹饪畫面在此刻回想起來，頓時刺激得衆人頭皮發麻。

“嘔！”

這次不是王夏，他反應及時的捂嘴，沒有發出任何不雅的聲音，動作熟練的讓人心疼，反倒是唐念可忍不住幹嘔了一聲。

本來還笑眯眯的大嘴廚師當即面色一變。“什麽人肉，這是我用上好的兔子肉做的熱湯，我好心給你們做晚餐，你們竟然敢誣陷我？！”

他砰的摔碎手裏的湯碗，碎瓷片和熱湯飛濺，而他的嘴角裂到耳後根的同時，身形也在迅速膨脹，眨眼間肥碩的頭部就頂到了天花板。

“跑！”

王璇瞳孔一縮，随後抱着貓最先跑路。

王夏和唐念可打了個哆嗦，緊跟其後，完全沒有憑借新生的超凡能力抵抗的念頭，他們只是一級超凡者，而這個怪物廚師可是五級怪談的衍生物，他們是不可能打得過的！

“不許跑！”

肥碩如豬的巨人廚師抄起桌上的剔骨尖刀怒吼着，被肥肉擠壓的眼睛滿是兇光。

“我要把你們這些兔子全部做成兔肉湯！！！”

他太大了，好似野豬一般撞破門框跑了出來，每一步跑起來都像是大象在狂奔，而瘦弱矮小的王璇等人對于他來說，可不就是柔弱的兔子。

不過天無絕人之路，就在這肥碩的廚師沖出來的同時，廚房鍋碗裏浮沉的兔肉忽然消失，一只雪白帶着紅繩銀鎖的兔子憑空出現。它出了廚房。以極快的速度飛奔向王璇三人。

王璇等人眼看着兔子好似一團白影飛速超過他們，又在遠處停下看向他們。

王夏驚呼：“那只兔子又在給我們帶路？！”

鏡女看不見那只兔子，但聞言她不假思索道：“跟上那只兔子！”

她有預感，這只兔子就是王夏他們的生路！

不只是唐念可和王夏，就連王璇不知不覺間也已經對鏡女唯命是從了，鏡女的吩咐甚至沒過王璇的大腦，她的身體就條件反射的聽從了鏡女的命令。

而葉雨的預感沒錯，那只兔子正是關鍵，《夜班員工行為手冊》的最後一句話就隐藏着他們一直想找的生存規則。

貓和兔子是好朋友，只要貓一直是兔子的好朋友，那麽兔子就會帶領朋友找到逃生的路！

王璇等人沒喝兔肉湯，他們是兔子忠誠的朋友，于是兔子帶着他們一路狂奔來到了狗舍。

“大黑！大黃！快幫幫我！”

兔子張開嘴，發出的卻是幼童天真軟糯的聲音。狗舍裏呼呼大睡的大狗們立刻起身。

“不許跑！”

衆人身後的巨人廚師發出驚雷一般的咆哮，大狗們中的頭領狗低頭親熱的蹭了蹭兔子的小腦袋，然後汪汪大吼着，帶着一衆大狗朝着那個廚師撲咬過去。

雖然狗狗們體型很大，但對比那個巨人廚師還是很不夠看，它們被不斷的甩飛、踹飛甚至是被抓起來重重摔在地上發出陣陣哀鳴，但它們卻沒有一只退縮，前仆後繼的沖上去阻攔廚師的追擊。

兔子帶着衆人鑽進了低矮的狗舍，借着手機的光，衆人驚愕的發現，靠牆建造的狗舍竟然有一個大狗洞。一個直通牆外的狗洞！

兔子用嬌小的腦袋頂了頂唐念可的腿。幼童的聲音軟糯中帶着認真。

“快走吧。千萬別被抓住了。被抓住就會被壞人吃掉，很疼的。”

唐念可聽了這童稚的話語心裏一緊。有種說不出的酸澀。而王璇則是目露震驚，他們四人小隊在這幾天的時間曾數次路過這個狗舍，但他們從沒想過，一直瘋狂尋找出口就在這裏，離他們竟然就這麽近！如果早知道的話……吳傑……譚紀……

但現在說什麽都晚了，眼見夢寐以求的出口就在面前，吳達壯變成的貓腦子不好使了，本能卻更好使了，立刻從王璇懷裏跳出來，第一個鑽了狗洞。

王璇不再多想，趕緊鑽了出去，王夏和唐念可也不敢遲疑跟着鑽了出去。這一次他們沒有遇到什麽空氣牆的阻礙。顯然這就是他們要找的正确出口。

也是在此刻，葉雨終于明白了《夜班員工行為手冊》最後一條規則的意思。

狗是兔子最好的朋友，貓和兔子是最好的朋友，一字之差讓人疑惑，但如果代入兔子是人這個條件，翻譯過來其實就是衆人熟知的一句話：狗是人類最好的朋友。

狗是人類最好的朋友，貓和兔子是同病相憐的朋友，在這個怪談工廠裏，貓、狗、兔子都不是加害者，所以狗好，貓好，兔子也好。他們都是好寶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