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章

第057章 第 57 章

護士站。

拿到藥的王璇：“這些藥是治什麽病的？”

護士：“絕症啊。你們的卡上不有嘛。連自己得了什麽病都記不住。這麽不上心可不行。”

而在轉賬之前, 黑鏡忽然一指唐念可：“如果這些錢都用在她身上。可以讓她治好病，痊愈出院嗎？”

護士遺憾的搖搖頭：“不行，你們的病非常嚴重且棘手, 這些錢是遠遠不夠的, 不過你們放心, 只要你們積極配合治療，每天好好吃藥, 肯定有能痊愈的那一天的。”

黑鏡漆黑的眼瞳目光沉沉的看向護士。“那想讓她完全痊愈出院，到底多少錢才夠？”

護士還是搖頭：“這個我也不清楚, 我說了你們得的病很重很棘手，後續的治療費用需要多少誰也說不準。不過你們放心, 我們醫院一定會全力救治你們, 并……”

“我們的病真的治得好嗎？”黑鏡打斷了她的話。“絕症……是治不好的，對吧？”

他們的身份卡上顯示，他們得的病是絕症。雖然現在很多病都會被人簡單的歸類為絕症, 但其實就算是人人聞之色變的癌症，也并非完全都是不治之症。而絕症本身的字面意思，則是當前醫學治不好的疾病。

試問, 如果身份卡上的絕症就是字面的意思, 那麽怎麽可能治好？如果能治好，那就不叫絕症了。

之前還一個勁勸慰衆人的護士動作一頓，随後她微笑道：“這位病人，你不要這麽想, 研究表明, 過度的焦躁、焦慮和恐懼等壞心情對病情是沒有好處的。我們醫院……”

“回答我的問題。”黑鏡隔着護士站的櫃子, 半個身子探過去，蒼白的臉和護士的臉近在咫尺。純黑的瞳孔倒映着護士的眼睛, 仿佛要把護士的靈魂吸進去一般。十分具有恐怖片女主角的風采。

“你只需要說是，還是不是。”

護士選擇了沉默片刻，然後道：“抱歉，醫院有規定，我們是不允許和病人讨論這些的。我還有事，就先去忙了。”

護士匆匆的離開，胡啓亮等人看她的反應頓時心涼了半截，如果絕症根本無法治愈，那他們要怎麽‘痊愈’離開這家醫院？顧明日說的‘用院長保險箱的錢來治病，痊愈出院’這話，到底是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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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于這個問題衆人目前沒有答案，他們只能拿着身份卡先讓另一個護士辦理轉賬。多虧了鏡姐，他們明天的醫藥費有保障了。只是胡啓亮等人站在角落，低頭看着手裏的藥又犯起了難。

紅紅綠綠的幾片藥片從表面看是看不出什麽問題的。王璇事先聲明，自己的危險感知才四級，在七級怪談裏屬于時靈時不靈。病人需要吃藥只是她的推測，她無法保證這是否是正确規則。

衆人也清楚這一點，在未知的怪談裏，本就只能靠自己一點點摸索規則。就在他們心裏斟酌權衡的時候。黑鏡已經毫不猶豫吞下了自己自己的那份藥片，因為她相信自己的判斷。

吳達壯已經習慣了聽聰明人的結論，眼見黑鏡動作如此迅速，他光滑的大腦立刻發出指令，毫不猶豫的把藥片吞了下去。其餘人見狀一愣，随後摒棄那些胡思亂想，緊跟其後紛紛吞下了藥片。

胡啓亮等人還沒有發現，他們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對這個危險詭谲的高級怪談付出了超乎常人的信賴。

吃完藥，衆人靜靜等待了一會兒，并沒有感覺到什麽不舒服的，于是轉身準備回病房休息補眠。誰知才在走廊上沒走幾步。就看見安成蹊、顧明日跟着兩個病人面色不虞的匆匆走過。

黑鏡一看，立刻擡腳跟上去。胡啓亮等人想都沒想就跟着她轉向。

*

安成蹊站在走廊，俏面寒霜的看着剛從病房裏走出來的幾人。“佘旭北，你們別太過分！”

佘旭北此刻除了他的五個下屬，還多了幾個之前被安成蹊、顧明日救下的普通人。

吳達壯拉住人群中圍觀的戴肖道：“發生什麽事了？”

異人團的戴肖小聲表示：佘旭北上門來搶人，經過他一通忽悠，好幾個普通人意動，現在都想跟佘旭北走。

“我們過分？是你別太過分吧？”佘旭北掃了眼站在他身後的那幾個普通人，略微挑釁的看向安成蹊和顧明日。

“雖然不知道你們什麽實力，不過想來再高也高不到哪去。就憑你們，難不成還想吃下這三十多個普通人不成？小妹妹，做人別太貪心！”

安成蹊冷聲道：“什麽吃不吃下，我是調查員，保護普通民衆是我的職責”

圍在周圍，得到過安成蹊、顧明日幫助的其他人試圖勸回想要跟着佘旭北的那幾人。

“是啊，這兩位是官方的人。之前就是他們保護了我們，你們何必非要跟着這些人走呢？”

“聽我一句勸，這幾人看着就不正派。”

“就是，一看都不像好人。你們別被騙了。”

“說什麽呢？老子怎麽就不像好人了！”

牛濤把牛眼一瞪，吓得那些勸說的普通人趕忙退後。

佘旭北嗤笑：“官方的人……她說是就是了？空口無憑的，誰知道她到底是什麽來頭，萬一這兩人是騙你們的呢？”

“還保護普通民衆？說的真是冠冕堂皇，實則心裏打的什麽算盤當我不知道呢。你們只有兩個人，怎麽可能護得住這三十來個普通人，我看啊……保護是假，打着拿他們當探路石，用他們的命給你們探路是真吧？”

“胡說，我……”

安成蹊想要反駁，卻被佘旭北直接打斷，他看向其餘的普通人。“各位，別的我就不多說了。簡單的數數大家應該都會吧？我們六個都是超凡者，戰力不俗。”

說話間，佘旭北的手變成大白鯊又迅速變回原樣，但那一閃而過的超凡能力依然讓圍觀的普通人驚嘆出聲。

“我呢，是個生意人，平日裏經常給有錢人的保镖，我保證，只要你們願意在逃出去之後，付給我一定的費用，那麽我們保你們無事。”

佘旭北微笑：“大家可想好了，是選我們六個，還是選他們兩個。到時候他們自顧不暇，就算他們不把你們扔出去抵擋怪物，單單是把你們留在後面，你們可都哭都沒地方哭。”

聽到這話，不少人的臉上閃過了猶豫。有的人就是這樣，無償幫助他們，他們反而會疑心你有什麽圖謀，但如果你事先說好了交易條件。他們反而會放心很多。當然，佘旭北适當的超凡能力展示，和六人的人數也是一部分原因。

“你說的是真的？”一個老當益壯的大爺下定決心。“我有錢，只要你們能保護我活着出去，我願意付錢！”

又有一個人站出來。“我也願意！”

唐念可在人群中出聲：“你們再好好想想，千萬別上他們的當，我之前親眼看見跟着他們身後的兩個普通人死了。”

安成蹊試圖阻攔。“你們別聽他胡說，這是七級怪談，就算是他們也沒把握活着出去，怎麽可能還有餘力保護你們？他們才是想拿你們去當探路石！”

佘旭北冷眼看了唐念可一眼，當場否認她的說法，表示自己之前從未帶過兩個普通人。

“之前我還沒和我的其他隊友會合，哪來的閑工夫保護普通人，我又不是這兩位大慈善家。不過說真的。真的會有人在這種朝不保夕的地方，什麽都不要，大公無私的保護一群不認識的陌生人嗎？反正我是做不到的。”

安成蹊氣得握緊拳頭，卻被顧明日拉住，示意她冷靜，他們兩個可打不過佘旭北。而就在安成蹊強忍怒氣想要據理力争的時候。

已經站在佘旭北身邊的大爺中氣十足的反駁安成蹊。

“如果他們六個都沒餘力護住我們，那你們兩個可以嗎？”

他一雙老眼帶着精光看向異人團的幾人，以及最後方的黑鏡等人。“小姑娘，只有你們兩個保護我們這麽多人是肯定不夠的，我知道你心好，如果可以，我也不想跟他們走。不如你去問問那幾個，他們一看就挺厲害的，如果他們也答應保護我們。那我肯定不走，趕我都我不走。”

其餘人心中意動，忍不住看向黑鏡，雖然這個女人長得很可怕，但他們從安成蹊、佘旭北等人對她的态度也能看出，這個女人的實力絕對很強，說不定是所有人中最強的那個！

佘旭北注意到老頭的打算，心裏閃過一絲不悅，這老貨……

本想據理力争的安成蹊，本想繼續勸說的唐念可皆是一愣。而被衆人視線掃到的胡啓亮、王璇等人面無表情的回視。他們不是佘旭北，沒興趣利用這些普通人，但他們也不是安成蹊，更沒興趣去保護這些看不清現狀的家夥。

面對衆人的視線，突然萬衆矚目的黑鏡只是冷笑。“老頭，再敢用這種眼神看我，我就把你的眼睛挖出來當彈珠彈。”

老頭對上她那滿是惡意的漆黑眼瞳打了個哆嗦，趕緊低頭往佘旭北的背後藏了藏。其餘打小心思的人也立刻移開視線，生怕再多看一眼，對方就會挖出他們的眼睛。

“那我們就不打擾了。有機會再合作。”

經過昨晚一系列的吃癟，佘旭北暫時不想和這個難纏的女人打交道。帶着自己的人施施然的從安成蹊的身邊路過。

人都有慕強和從衆的心理。人群中，有幾個搖擺不定的人一看佘旭北等人要走了，不敢看安成蹊的眼睛，咬咬牙也跟了上去。粗略一算，佘旭北只是露個面，就讓十幾個誤入晉陽協和醫院的普通人成了他的人。總共三十多個普通人，這就占一半了。

安成蹊忍不住上前一步，卻被顧明日再次拉住，他對安成蹊搖了搖頭。安成蹊的拳頭攥緊又松。就這麽看着佘旭北帶着人離開。

黑鏡邁着大長腿走到安成蹊面前，哼笑了一聲。“擺出這麽一副哭喪臉……難不成你真的以為憑借你那三腳貓的實力，可以在這裏護住他們所有人的命？別天真了。你誰也護不住，別忘了，就連你的命都是我保下來的。”

“別磨磨蹭蹭的浪費時間，既然閑着，就給我好好回憶有關這家醫院的信息。這也是你們兩個對我來說唯一的價值了。”

安成蹊：“……我知道了。”

雖然對方的話不好聽，但她的心卻忽然靜下來。是了，如果找不到逃出去的辦法，他們都會死在這，她确實護不住所有人，又何必阻攔他們另尋出路？

這時，之前給安成蹊領路的病人叫住她。“那個……他怎麽辦？”

安成蹊這才想起還有另一件事，她快步走進病房內。一個面色青白的屍體正躺在病床上，而就在不久前，他還是個活生生的人。

走廊上圍觀的人忍不住探頭看去

“他這是怎麽了？”

“怎麽死了？”

“我好像見過他，昨天不是還好好的嗎？”

有知情人道：“你們應該也見到護士來扣費給藥了吧？”

“聽到了，有護士直接推着車來的，大喇叭還喊了，讓沒領到藥的去護士站。”

“我也領了，那個身份卡在機器上唰了一下，一萬塊就沒了，現在就剩下昨天我賣……那什麽賺的幾百塊了。那護士說按日扣費，明天該不會也扣一萬吧？那可怎麽辦啊？我這也不夠啊！”

知情人：“誰不是呢，我也不夠，走一步算一步吧。反正你們千萬別不交錢，這人就是惦記看我們交了錢，卡上的餘額立刻不剩多少了，他覺得這什麽……表世界的醫院很安全，這卡上的錢肯定有別的大用，所以他死活不交錢。”

“那個護士也沒變成怪物，也沒強制他交錢，就這麽走了，之後他也好好的，我們本來還以為可以不用交錢的。還在後悔呢。結果十點一過你們猜怎麽着？他前腳還在和我們有說有笑。後腳就砰倒地上沒氣了！我們吓死了，把他擡到床上後趕緊就去叫人了！”

聽到這話的普通人倒吸一口涼氣。“怎麽就死了？”

“不會是沒吃藥死的吧？護士好像和我說過，十點鐘之前必須服藥。”

“對對對，給我藥的護士也這麽說。十點鐘之前要把藥吃了。我專門問了那個小姑娘、小夥子，他們說能吃，我就吃了。”

安成蹊和顧明日已經确認了病床上的人已經死了。他們面色沉重。顧明日皺眉。“我們不是讓人通知了要吃藥嗎？你們這沒通知到嗎？”

知情人翻了個白眼。“怎麽沒通知，我們都聽了，就他不聽，我們在邊上怎麽勸也不管用，這人腦子轉不過彎來，就覺得自己的想法最對。我們說的都是放屁。”

同病房的人也無奈道：“說的一點沒錯，這人主意大的很，不僅不聽勸，我們花了錢吃了藥後，他還笑我們來着。說在這個鬼地方，錢一看就很重要，我們把錢花了，到了真要用錢的時候看我們怎麽辦！”

他們也确實不知道明天該怎麽辦，但總歸他們還活着，而這個人已經死了。圍觀的人唏噓不已，極個別曾經有過相同想法的人一邊慶幸一邊後怕，幸虧自己聽了勸，否則此刻死的人就要再加他一個了。

黑鏡也在看屍體，雖然她猜到十點之後沒吃藥會發生不好的事，但沒想到會是直接斷氣。怪談的邏輯果然就是這麽扭曲沒有道理。

不過這也說明了，他們确實得了‘病’，那些花花綠綠的小藥片對他們确實是有作用的，吃藥或許不能治愈他們的‘絕症’，但卻可以吊着他們的命。

黑鏡思索了片刻，轉身回了護士站，等到她再出來的時候，卡內的餘額只剩可憐的幾千塊了，而她的口袋裏多了一份治病的藥片。

*

除了‘病死’的那人外，衆人之後并沒有再遇到什麽意外，白天的醫院十分的安全。晚上八點。衆人再次被随機傳送到了晉陽惠民私立醫院的各個地方。

黑貓從黑鏡的影子裏蹿出來，通過這個方式，他們才沒有分散開。而進入裏世界後，黑鏡第一時間拿出了身份卡查看。孫醫生蓋的紅章再次出現在了身份卡上，代表着黑鏡今晚不回被醫護人員追殺、逼迫着做器官交易了。這本來該是個好消息，但結合白天發生的事，黑鏡知道有沒有這個章已經不重要了。

那些餘額已經不夠一萬塊的病人們，如果想要明天能活過早上十點，就必須和孫醫生做交易，并且這次絕對不會是賣盲腸、痔瘡這些可笑的交易了。畢竟這些東西賣給孫醫生可湊不到一萬塊。

黑鏡皺着眉把身份卡塞回口袋，沒理會和她一起傳送到三樓的另外幾個普通人，轉身快速進了樓道，直奔地下一層，準備再次靠自己勤勞的雙手發家致富。

也不知道那個儲藏室會不會刷新，如果不會刷新的話，搞不好她要把昨天賣給孫醫生的那些東西，再賣給他一次。

然而到了地下一層，黑鏡卻忽然腳步一頓，想起什麽的她并沒有立刻過去，而是拜托全天下最好的貓貓去幫她看看情況。

巫蚩：【說事就說事，別老是撒嬌。】

黑貓沒有拒絕，邁着優雅的貓步從樓道裏走出，片刻後，他回來了，給黑鏡帶回了一個不幸的消息。

【別想了，我在門縫聞到了那個孫醫生的味道。】

很顯然，孫醫生就算之前不知道，現在也已經肯定知道儲藏室失竊的事了。搞不好他還猜到了黑鏡之前賣給他的器官是從哪來的。正恨得牙癢癢，在儲藏室裏守株待兔呢。黑鏡如果現在進去，孫醫生立馬就要開狂暴來揍她。

【孫醫生在儲藏室？】黑鏡失落了一下，但緊跟着又想到了什麽。風風火火的站起身就往樓下走。

【既然他在這……走，我們去他手術室！】

因為黑鏡是開了高速移動下來的，就算中途在地下一層耽誤了一小會兒，她到孫醫生的手術室的時候距離晚上八點也才剛過三分鐘，醫護人員剛剛才上班，護士們正在把散落在醫院各個地方的病人們聚集起來。

所以此刻的地下二層非常安靜，除了黑鏡和巫蚩外，一個活物也沒有。

因為沒人在，孫醫生手術室的門是鎖着的，黑鏡從口袋裏掏出一把鑰匙試着插了進去，只是輕輕一轉，就好似回自己家一般輕松打開了門。

昨天她在孫醫生這拿到了兩把鑰匙，一把是檔案室櫃子銅鎖的鑰匙，而她今天很幸運，另一把正是手術室的鑰匙。

黑鏡知道時間緊迫，不敢耽擱，直接閃身來到了角落的破桌子前，熟練的拉開抽屜。她看了看抽屜內的印章，如果昨晚她早點知道這印章的用處大概會直接拿走，但現在……印章對她已經沒用了。

有備而來的黑鏡從口袋裏掏出一個黑色塑料袋利落的抖開，把抽屜裏新補充的一沓沓用橡皮筋捆住的現金全部裝了進去，然後運轉高速移動光速開溜。

不只是她，就連那些對怪談世界一無所知的普通人在經歷了這将近兩天的時間，也已經明悟出錢在這個鬼地方的重要性。

不過相比第一次偷錢的興奮，黑鏡的心情卻很沉重，安成蹊他們的‘病情’加重了，四肢乏力，頭暈目眩的狀況越發明顯，每個人的狀态都很不好。

吃藥可以避免立刻斷氣，但卻阻止不了‘病情’加重，每天一萬塊錢可以暫時阻擋死亡的腳步，但是随着時間的推移。‘病情’會越來越重，會不會到某種地步後，藥就不管用了呢？

黑鏡和唐念可、胡啓亮等人暫時沒有感覺到病弱狀态，但是衣服上的緘默議會四個字開始變得有些模糊了。黑鏡很清楚，等到這四個字徹底消失的時候，他們的‘病情’會立刻反撲，再找不到生存規則，他們就得‘病死’在這家醫院！

先幫學長、學姐明天的買命錢湊夠，找機會還是得上五樓，再看看那個院長辦公室……黑鏡心裏不斷盤算着。順着樓道往他們約定好集合的一樓過去。

然而她走着走着，忽然聽到巫蚩示警。【小心！】

一道黑影從樓道上方蹿出，朝着黑鏡的飛撲過去，巫蚩示警的同時，黑鏡也看見了前方閃過的黑影，趕緊後跳避開。同時黑貓飛撲而起，狠狠給了這黑影一爪子。

“啊！”怪物發出嘶啞的慘叫。

黑鏡變出鏡子鐮刀正要攻擊，然而當她看清楚這怪物的模樣後，頓時怔愣在了原地。

怪物的四肢扭曲，頭顱嚴重凹陷，一個眼眶空空，眼珠不知所蹤，一個眼珠因為眼眶變形而暴凸出來。她站不起來，只能像個斷腿的蟲子一樣趴在樓道上。嘴裏發出赫赫的聲音，細聽似乎是一直在重複一個字。

“錢……錢……錢……”

黑鏡的視線落在怪物的頭上，那今早本來梳得整齊的花白頭發沾滿了血和灰。一朵紅色毛線花發卡歪歪扭扭的別在頭發上。

“錢！錢！錢！”

她的聲音猛地拔高，本來就因為高空墜落而扭曲的臉更加恐怖。她執着的盯着黑鏡另一只手中裝錢的黑色塑料袋。好似餓狼一般再次撲了過來。

黑鏡用鐮刀架住撲過來的怪物，結果就感覺背後一陣疾風襲來。她趕緊抽身躲開扭頭一看，就見她原本站着的位置，一個面色青白的男人趴在那裏，口中流着涎水，一雙緊縮成針尖的瞳孔死死的盯着她手中的黑色塑料袋。

“錢！錢！錢！”

黑鏡認出了這個男人，他正是早上因為沒有花錢吃藥，被‘病死’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