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 章

第095章 第 95 章

溶洞陰暗潮濕, 長有很多苔藓，內裏十分曲折，一洞連着一洞, 一洞套着一洞, 葉雨怕迷路, 一邊順着溪水走，一邊用石子在石壁上刻下記號。

巫蚩：“我可以聞着氣味帶你出去, 何必這麽麻煩？”

葉雨：“雙重保險。”

滴答，滴答……溶洞內很安靜, 只有不知在哪的水滴聲偶爾響起。但是漸漸的，她開始聞到一股誘人的香味。

大概是之前日記的影響, 葉雨最先聞着像是紅燒肉, 但随着她細細嗅聞，又覺得好似香辣炸雞、蜜汁豬排、石板烤肉……總之你可以在這股香味中找到任何你喜歡的肉類食品的氣味，它是如此的濃郁、醇厚, 讓人聞着就不由口舌生津，肚子打鼓。

葉雨本能的想要往前走，追逐那奇異的肉香, 但她的理智拉住了她。

“你聞到了嗎？”

她詢問巫蚩是否聞到了那股讓人垂涎的肉香味, 說話間，她還有些控制不住的又深吸了一口氣。真的好香啊。

巫蚩側眸看她。“沒有，我只聞到了一股越來越濃烈的屍臭味。”

“咳咳咳！”正在深呼吸的葉雨差點被嗆死，她杏眼一瞪道：“你怎麽不早說！”

巫蚩：“我看你表情那麽享受, 我怕直接說了會讓你心裏難受。”

“你現在這麽說讓我心裏更難受！”葉雨判斷：“你故意的。”

巫蚩秒回：“沒有。”

葉雨擡手抓住他身後愉快搖動的貓尾：“你就是故意的！”

“沒有！”巫蚩打死不承認的話語剛落下, 就倒吸一口涼氣從葉雨那搶回自己的尾巴, 這家夥又拽他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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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逗逗你嘛，有本事沖我來, 別動我尾巴！”

葉雨扭頭繼續往前面走：“行，下次我拔你胡子。”

巫蚩立刻摸了摸自己貓臉上的白胡子。随後哼了一聲跟上去。

随着葉雨的深入，通道也越來越窄，從原本還算開闊的一個個相連的溶洞，變成了一人寬的狹窄通道。所以到了最後，并肩而行的兩人不得不一前一後行走。

奇異的是，那看似淺淺一層的溪水竟然一直沒有斷掉，好似通往迷宮中心的紅線一般，引領着葉雨一直深入腹地。因為通道太窄，僅有的地面都被溪水覆蓋，所以最後葉雨只能踩着水往前走。

與此同時，那股肉香味越發的勾魂奪魄，好在葉雨只要一聯想到這股味道其實是屍臭味，她的理智就會被拉回來。但這也讓她的眼神越來越謹慎，肌肉緊繃準備随時應對可能發生的意外，畢竟這股味道越香，就代表着屍臭味越重。

不過不知是否是因為幸運，葉雨一路上并未遇到任何意外事件，想象中的惡鬼襲擊也并不存在。唯一的問題是……水越來越深了。

狹窄的通道好似羊場小徑一樣曲折，但葉雨體感它是在一路往下的，薄薄一層的溪水開始變深，随着她的前進，先是沒過她的尾鳍，然後沒過魚尾的三分之一，接着沒過三分之二，最後整條魚尾都泡在了水裏，積水直逼她的腰部。

溶洞內本就漆黑一片，全靠葉雨的手機照明，光線是肯定不夠的，所以水下的能見度很低。

而這個狹窄的通道只有兩米多高，還窄得只夠一個人勉強擠進去，胳膊肘都無法橫着擡起。過于狹窄的空間本就讓人不舒服，偏偏水位還在不斷升高。

遇到這種情況，就算是專業的探洞冒險人員此刻怕是也會緊張起來，更何況，葉雨在這方面也只能算是沒有經驗的普通人。

她覺得自己仿佛被關在了狹窄的櫃子裏，櫃子又被扔進了深潭內，她在一片黑漆漆中感受着櫃子裏的水越來越多，空氣越來越少，正慢慢走向被溺死的結局。

人類求生的本能催促她趕緊離開這個環境惡劣的地方，但是葉雨直覺這裏肯定有線索，實在不願意這麽無功而返。

好在她忽然想起了自己耳後的魚鰓，只見試探性的慢慢矮下身體，把耳後的魚鰓泡入了水中，然後屏住了呼吸，就仿佛人天生會用鼻子呼吸一樣，當葉雨放棄了用鼻子呼吸從而感到窒息的時候。

她忽然感覺一股清涼之氣流入肺部，瞬間緩解了她的窒息感，她驚喜的摸了摸自己耳後的魚鰓，發現它們正在有規律的開合着。

“哇塞！巫蚩你看，這魚鰓真的有用诶，我可以在水裏呼吸……咳咳咳！”

葉雨欣喜的想要和巫蚩炫耀，結果頭下意識的從水裏冒起來。頓時魚鰓處就出現了和鼻子嗆水一樣的難受感。

好在學會新技能的欣喜沖淡了這股難受，葉雨把手機交給巫蚩保管，緊接着魚尾一擺，在陸地上只能算是正常人移速的她立刻猶如利劍一樣在水裏直沖出去。

“哈哈哈，巫蚩你看，我還會游泳！我去，我這速度比當初在游泳館教我的教練還快！”

葉雨雖然會游泳，但也只能算是狗刨而已，并非什麽游泳健将，她之前也沒從游泳上體會到什麽水的快樂，直到現在，她終于明白為什麽有些人喜歡泡在游泳館了。游泳原來是這麽好玩的一件事。

葉雨仿佛真的變成了一條魚，如魚得水這四個字就是為此刻的她量身定做的，然而這個通道實在太過狹窄，第一次用魚尾巴游泳的她一時間無法很好的駕馭這條魚尾，以至于還沒嘚瑟幾下，得意忘形的她就一頭砰的撞在了石壁上，痛得她秒出痛苦面具，捂着腦袋從水裏冒出來。

正因為積水打濕了尾巴而不高興的巫蚩毫不客氣的笑起來。“你三歲小孩嗎？走路還會撞到頭？”

葉雨羞惱。“我才……”剛滿十八歲，我這個年紀活潑一點怎麽了？

然而葉雨挽尊的話才剛開了個頭，忽然感覺到有什麽東西擦過了自己的魚尾。這種感覺不亞于自己一個人睡的時候，黑暗的房間裏，忽然感覺自己伸出被窩的腳被什麽東西摸了一下。

“我去！水裏有東西！！！”

葉雨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立刻從水裏跳起來。

巫蚩下意識的伸手接住了跳過來的葉雨，直到感受到葉雨柔軟的身軀和自己緊貼在一起，對方的魚尾緊緊纏住自己的腰部後。他這才意識到兩人現在的情況，頓時身體一僵。

大概是離得太近，哪怕這裏對于巫蚩來說屍臭漫天，他依然能聞到葉雨身上那混有檸檬香的淡淡水汽。又或者說，又或者正是因為這裏屍臭漫天，所以葉雨身上的那股檸檬香對于他來說才格外好聞。

黑貓黑色的鼻頭動了動，意識到自己在幹什麽的巫蚩趕緊後仰，手足無措的站在原地，本來想說的話全都忘了。

不過他也只是愣了幾秒，在察覺到葉雨不僅用魚尾纏住自己的腰部，更是雙手按住自己的肩膀，整條魚努力往他的頭上爬的時候。巫蚩臉一黑，也顧不得上什麽柔軟，什麽檸檬香了，兩只手仿佛在抱一只撲騰的大魚一樣，拼命鉗制住這條‘勇登高峰’的鲛人。

巫蚩：“別爬了，你還想坐我頭上不成？！”

一條魚還想坐在貓頭上？簡直倒反天罡！

葉雨聽到巫蚩的聲音才慢慢冷靜下來。意識到自己的舉動後，葉雨老臉一紅，但她又不願意回水裏去，于是就這麽假裝自然的坐在了巫蚩的肩膀上。

“咳，水裏有東西摸我尾巴，巫蚩，你幫我看看是什麽東西。”

“摸你尾巴？”巫蚩劍眉一皺，随後鎏金色的貓眼一掃，接着他的貓尾巴忽然伸長，猶如章魚觸手一般向着遠處一甩，從水中撈起一個東西。

葉雨高擡手中的手機照明，定睛一看，只見那東西總體看過去好似被魚卵包裹的‘嬰兒’，乳白色的薄膜軟塌塌還帶着粘液，裏面有水，水裏面是一個嬰兒大小，長相醜陋的小怪物，明明四肢和頭部都骨瘦如柴，幾乎只有一層皮在骨頭上，但腹部卻鼓脹起來。

除了個頭對不上，這簡直和巫蚩描述過的惡鬼形象一模一樣，不過此刻這只小惡鬼蜷縮在卵泡裏，雖然并無任何動靜。但他那一雙猩紅的眼睛卻在貪婪盯着巫蚩和葉雨兩人。

葉雨皺了皺眉：“這看着怎麽像是……剛出生的樣子？你眼神比我好使，你再幫我看看，這水裏

還有沒有這些東西了？”

巫蚩表示還有兩個，都在順着水流慢慢往外飄。他把那兩個又撈起來給葉雨看了看，另外兩個卵泡和前一個也基本沒有什麽不同，雖然一動不動的呆在卵泡內，但一雙猩紅的眼睛卻盛滿了貪婪的食欲。

葉雨剛剛的恐懼并不是針對于怪談領域的怪物，只是這裏的環境讓她的神經太過緊繃了，水裏的未知才是她驚慌的根源，現在看清楚剛剛是什麽東西碰了她之後，她反倒是松了口氣。

之前大巴車上，成年的惡鬼都被她一尾巴拍飛了，可見雖然他們的超凡能力被壓制，但同時，似乎是冥冥中的某種平衡導致這些惡鬼本身也并不強。成年的惡鬼她都有信心拼一把，更何況還是幾個還在‘蛋’裏的小惡鬼？

鎮定下來的葉雨當即從巫蚩身上跳回了水裏，炸開一朵水花。随後她魚尾一擺，一邊一只手擡高不讓手裏照明的手機沾水，一邊催促巫蚩。

“快點跟上，我有預感，我們離目的地很近了！”她現在越發想要弄明白這水的源頭了！

被炸了一身水的巫蚩黑着臉擦了擦臉，本來英俊的黑貓腦袋此刻毛發被打濕成一縷一縷的，好似個落湯貓。但他哪怕再怎麽不高興，身體還是誠實的邁開腿跟了上去。

葉雨在水中游動的速度很快，而随着她穿過那段狹窄的通道，眼前豁然開朗起來。她還來不及為脫離了那逼仄的環境而高興。就被那濃郁到了極點，極具存在感的肉香所吸引。

好香，好餓……

葉雨恍惚間，仿佛回到了自己最安心，最放松的家裏，父母端坐在桌前，正在對着她微笑招手，呼喚她去喝湯。

葉雨本來都快被誘惑到了，但是當她看見餐桌前坐着自己的父母的時候，她卻腳步一頓，猛地驚醒過來。也是在回過神來的時候，她才發現巫蚩正拽着她的手臂和她說話。

巫蚩捏住葉雨的臉，試圖用疼痛刺激她。“喂喂？葉雨？再不出聲回答我，我可就帶你出去了？”

“我沒事。”葉雨拍開巫蚩的手。

巫蚩看着葉雨面色難看的臉，表示這可不像是沒事的樣子。

葉雨：“我真的沒事，只是剛才出現幻覺看見我爸媽了。所以心情不好。”

葉雨何止是心情不好，如果不是打不過，她簡直想立刻提刀宰了這個怪談，把對方大卸八塊來洩憤。

她把這個賬記下來，然後擡頭看向周圍，發現這個地方果然如她之前所想的那樣別有洞天。

只見巨大的溶洞內，燃着無數火把，把這裏照得燈火通明，所以哪怕不借助手機，葉雨也可以清楚的看見那倒挂的鐘乳石和地上高而尖銳的石筍猶如犬牙交錯，乍一看，這裏好似怪物的大嘴，這些鐘乳石和石筍就猶如怪物那鋒利的上下利齒。随時都可以咔嚓閉合，把裏面的人嚼碎成一灘肉泥。

而仔細看更不得了，這些鐘乳石和石筍上好似有天然的紋路的圖案，又好似某位工匠揮動鑿子，雕刻出的風格古樸、粗犷的浮雕。寥寥幾筆生動形象，栩栩如生，卻都有着同一個主角，就是那些四肢枯瘦，腹部鼓脹的惡鬼。

他們或是攪動大鍋，大鍋內人頭浮沉，或是架起篝火，篝火上活人哀嚎。又或是蜂擁而上，撲在活人身上直接撕咬。

看着這些畫面，空氣中濃郁的肉香又清晰起來，洶湧的饑餓再次襲來，好在葉雨有了一次經驗後，時刻提防着這一點，察覺到自己再次精神恍惚後，她直接咬破了自己的舌頭，借助疼痛來讓自己清醒。

巫蚩聞到血腥味看了她雙唇一眼，雖然皺了皺眉卻也沒說什麽。

溶洞中央是一個深潭，葉雨從外面游進來就游進了這個深潭邊緣，她和巫蚩此刻打鬥站在水裏，潭水中央頂起一塊空地，上面被一個數米高，好似小山一般的青銅大鼎占據。

鼎的四面也有浮雕，風格更細膩精致，清晰得刻畫出惡鬼的每一個面部細節。但這一次，主題卻并非是惡鬼吃人了。而是惡鬼們跌坐在地，看着血河哭泣，以及試圖吃其他食物，卻被火炭燙得面色痛苦的畫面。

那大鼎實在太過巨大，水裏的葉雨使勁仰頭也看不見裏面有什麽，只能看見鼎的底部不斷有水滲出，組成幾道水流彙入幽深的潭水之中。

葉雨低頭看了看遠處深水區幽深黑暗的潭水，總覺得那下方有什麽東西在盯着自己，回想起之前在水道裏發現的那些卵泡，葉雨覺得魚尾一冷，趕緊爬到岸上。

她沒敢靠近大鼎，而是爬到了另一邊的岸上，然後往高處走，蛇一般的魚尾幫助她爬到一叢石筍的高處。這才終于看見了大鼎內部的情況。

而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這大鼎內竟然全是枯骨！頭骨、腿骨、肋骨、盆骨……各種各樣的人骨堆積如山。把這小山般的大鼎都給填滿了。

這麽一對比，林子裏遇見的那些碎骨和這裏比竟然也成了小巫見大巫了，葉雨根本不敢想象，那些惡鬼到底是吃了多少人，才能有這麽多骨頭！

最恐怖的是……這青銅大鼎完全被枯骨填滿了，剩下的那點空隙就算裝水也裝不了多少，而葉雨瞪着眼睛看了半天，也沒從那大鼎內看到半點水漬。

如果這大鼎內本身沒有水的話，那麽鼎部滲出的那些水到底是從哪來的？它真的是水嗎？

這裏是光明的世界，人都是向往光明的，但當光把那些本該藏于黑暗的東西照得太過清晰，那麽普通人怕是會吓得掉頭再次鑽回那黑暗之中他們或許會後悔進入這個地方，後悔看見這樣的真相。因為他們脆弱的精神無法承受這麽怪誕、恐怖的畫面。這個時候，黑暗和無知反而成了保護他們的一道防線。

情況似乎已經很明顯了，它或許是屍骨們怨氣凝結成的某種液體或許是這盛滿屍骨的青銅大鼎分泌出的某種液體，又或許是小惡鬼需要的羊水、營養液。總之，這‘水’絕對不是水！如果非要給它一個水的稱呼的話，那麽就叫它屍水吧。

葉雨一想到自己剛剛就是在這種水裏暢游的，以及自己喝的，乃至整個鬼鎮喝的甘冽清甜的山泉水都是這種東西，再一想到巫蚩說聞到了濃烈的屍臭。葉雨聞着空氣中濃郁誘人的肉香味，頓時胃部一陣翻騰。

嘔！這破地方真是變态！

葉雨忍着惡心，先是在岸邊探查了一下，最後又探頭看了眼那幽深的潭水，不過她最終沒選擇下水。

一來是她不會水戰，如果水裏出現意外她沒法做出更好的應對措施，到時候恐怕只能靠巫蚩，二來，她沒有巫蚩那麽作弊的夜視能力，沒有光源照明，她就算下水也看不清任何東西，所以就沒必要下去了。

這也讓葉雨再次看見了自身的不足之處，除了治愈能力外，她目前還只能在陸地呈呈威風，缺乏在水中和空中作戰的能力，水戰先不說，如果日後遇到會飛的敵人，對方有制空權對她進行空中打擊，她恐怕很難應對。

葉雨決定等到出了這個怪談，就想辦法填補上這兩個弱點，不過有關超凡能力被壓制的問題，她卻一時間想不到好的解決辦法。畢竟巫蚩說了，這是條針對七級以下的絕對規則，沒有半點商量的餘地。想要不被限制唯一的辦法就是升入七級甚至是七級以上。

葉雨對此的評價是：歸根究底，還是她太弱了。

變強是會讓人上瘾的，聞着那奇異的肉香，葉雨被咬破的舌尖舔了舔唇，她真的好餓，所以那顆七級核心，她勢在必得！

“我們先回去吧。”

确定探查不出其他東西後，葉雨果斷撤離，不想再在這個恐怖壓抑的地方多待，再多待一會兒，她的舌頭就要被自己咬爛了。

想要回頭出去，自然還得穿過那條狹窄的水道，不久前的葉雨還在這裏欣喜的感受着第一次用魚鰓呼吸，用魚尾游泳，快樂的哈哈大笑。但現在，已經看見過這水的源頭的她只覺得渾身難受。

嘴上說着離開，卻在岸邊躊躇着，不想讓自己漂亮的魚尾沾到半點水。巫蚩走了兩步發現葉雨沒動，扭頭看了一眼就見葉雨這這副樣子。

他不是很懂葉雨的想法，身為柔弱的人類，她對他這麽個危險的高級怪談說揪尾巴就揪尾巴，一點敬畏都沒有，怎麽對着這沒什麽攻擊力的‘水’，反而一副畏畏縮縮的模樣？

“啧，你到底走不走啊？”見葉雨在那猶豫，巫蚩似乎不耐煩的大步走回來。然而還沒等葉雨回話，他緊接着大手一伸。

葉雨只覺得身子騰空而起，長而靈活的魚尾下意識的卷住對方的腰部，等到回過神的時候，她才發現自己正被巫蚩以抱小孩的姿勢抱着，她坐在對方結實的手臂上，也不等她坐穩了，巫蚩就又大步開始涉水往前走。

葉雨因為晃動而身子後仰，趕緊擡手摟住巫蚩的脖子穩住自己，感覺到尾鳍沾到水後，她的魚尾也往上縮了縮。

巫蚩見她往上縮，立刻警惕道：“喂喂，我願意抱你走已經很給你面子了，你要是還敢肖想坐我肩膀，甚至是坐我頭上，信不信我立刻給你扔水裏？”

葉雨得了好處，也不介意巫蚩氣哼哼的語氣。雙手摟着抱住貓紳士的黑貓腦袋。

“冤枉啊，我什麽時候想坐你頭上了？你肯抱我走我都驚喜得不得了了。不愧是我的好朋友，全世界最英俊，最樂于助人的貓貓，你願意幫我真的是太讓我感動了。一萬個謝謝都不足以表達我對你的感激！你等着，回去我就請你吃烤魚！”

“呵，烤魚的事之後再說，你能不能把你那魚尾往下一點？幸虧我不是人類，不用呼吸，否則都快被你勒死了。”

巫蚩看了眼那卷了好幾道，都纏到他胸膛的水藍色魚尾。

葉雨嘀咕：“我這不是怕沾到水嘛。”

巫蚩：“……那你幹脆再往上一點，勒我脖子上得了。”

葉雨讪笑着表示不敢，眼看随着巫蚩的走動，水位降低到了他的大腿處，她這才把魚尾往下挪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