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 章

第097章 第 97 章

“那大概是洞裏太黑, 我過于害怕以至于出現幻覺了吧。”

葉雨手頭沒有證據，眼見曹老頭堅決不信，她沒有再繼續糾纏這個問題, 而是換了個問題。

“說起來, 老伯你們說的惡鬼, 到底是哪個惡？罪惡的惡？饑餓的餓？”

曹老頭茫然了一下，随後不好意思道：“這我倒是不清楚, 我不認識字，之前也沒想過這個事, 反正大家都這麽說，我也就跟着這麽說了。”

“你們要是好奇, 還是去問問老神仙吧, 鎮上的人識字的少，我們這最有文化最厲害的就是廟裏的那位老神仙了。你們去問他，他準知道。”

說到老神仙, 曹老頭又是一副敬仰的模樣。

衆人互相對視了一眼，那老道士雖然看着仙風道骨的，但是以鬼鎮居民屍骨引水這麽個法子, 聽着可不怎麽正派啊。

不過葉雨沒有直接把這話說出來, 而是應和了一聲後，又問起了林靜，問起了九月一日是否有和他們一樣的九名旅客來這裏旅游。

曹老頭給出了否定的答案，表示并沒有聽說過這麽一夥人。問及後山林子裏的那些屍骨, 曹老頭表示這是某些被惡鬼從山下抓上來吃的倒黴蛋, 并不是游客。他們鬼鎮又窮又偏僻, 怎麽可能有那麽多游客來？

他說這話的時候那麽信誓旦旦，如果不是葉雨親眼看見了那些屍骨, 怕是都要懷疑自己了。葉雨本想把日記本拿出來給他看，結果想到曹老頭不認字，最後只能做罷。

她猜測要麽就是曹老頭在說謊，要麽就是怪談扭曲了曹老頭的認知和記憶。所以導致了這一結果。

就這樣，午飯在一陣閑聊和試探中結束，衆人因此松了口氣，他們這次吃得比前兩頓還幹淨，就怕被判定為糟蹋糧食，觸發某種危險規則。

吃完飯，石英告知曹老頭，他們下午有事要忙，晚飯會在外面解決，就不回來吃了。

衆人一聽，連忙附和着表示晚飯不用準備了，生怕曹老頭晚上還預備了他們的飯菜，導致他們不得不再多吃一頓。曹老頭沒有懷疑他們的話，只叮囑他們別逛得太晚，天黑之前一定要回他和高嬸這。

衆人點頭應下，随後一齊朝着後山走去。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大家都忘了候習這麽個人，沒人上樓叫他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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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曹家的大門，石英就低聲道：“那個傷口的位置大家都看見了吧？”

馬萍緊張道：“那個老伯難道真的是餓鬼僞裝的？”

石英：“目前還沒有證據，不過可以找機會試驗一下。”

馬萍睜大眼睛，對于那種怪物，她躲都來不及，還試驗？怎麽試驗？

石英沒有多說，而是一邊表情思索，一邊大步往前走，她的個子很高，白淼淼和馬萍得加快步伐才能跟上。而葉雨和巫蚩慢悠悠的走着，再次被落在了後面。

巫蚩側頭低聲道：“看出什麽了嗎？”

葉雨遺憾的搖搖頭。“暫時沒有。”

說話間，她的視線在前面幾人身上一一掃過，眼中滿是警惕和審視。最初查看日記本的時候，她的注意力更多的是放在最後一篇日記上。

直到她從溶洞出來，走在回來的路上準備用得到的線索拿來和其他人交換的時候，她忽然意識到了另一個不對勁的地方。

而随着她回來後，和石英他們對過時間，基本确定了九這個數字這個怪談領域卻是很特殊，九天一循環，老道自述在此地待了八十多年，只差幾天就滿九九八十一年，上一批林靜九人，以及葉雨他們來此的第九天，剛好就是老道開壇做法的日子。

而這麽一對比，葉雨就發現了一個問題，如果九這麽特殊，上一批的林靜是九人，那麽他們這一批呢？

乍一看四個九安市調查員，兩個普通人，外加她、巫蚩、應見雲剛好是九個。但是別忘了，還有一個牛頭人呢！就是那個大巴車上最先死亡的牛頭人。如果把他算上，他們這一批就是十個人了！

因為樣本太少，所以葉雨并不十分确定每一批必須是九個人，但她知道，假設這個條件成立，那麽……他們之中就必定多了一個。

本來葉雨寄希望于巫蚩不是人，所以沒被怪談算進來，但是巫蚩卻明确表示不會出現這種情況，大部分怪談都是沒有意識的，用人類的話來說，它們就是一團設定好的充滿惡意的獵殺程序。

所以對于它們來說，沒有人和怪談之分，只有營養豐富好狩獵的獵物和不好吃不好狩獵的獵物之分。

他沒有可以隐藏自己的行蹤，是大大方方進入這個怪談領域的，所以這個怪談知道他的存在，對于這種沒腦子的貨色來說，它意識不到什麽強大的同類，不可招惹，它只知道他是個不好狩獵的獵物。但本質上，他的身份依然是獵物。

設定好的程序，也就是規則會主動環繞他，之所以規則的效果在他身上不明顯，只是因為他的防禦力夠強而已。

巫蚩。“如果每一批的人數固定是九，那麽除了你之外，他們之中必定有一個人已經不算人了。”

回想着巫蚩篤定的話語，以及林靜的那三篇日記，葉雨渾身緊繃。

這個怪談并不像是晉陽協和醫院那樣血腥，致命的危險一環接着一環，但卻帶給了她另一種沉重的心裏緊迫感。

在晉陽協和醫院，她好歹還有超凡能力傍身，看誰不爽就砍誰，但是到了這裏，她連自己該砍誰都不知道。

石英？這位代號彪姐的調查員性格雷厲風行，經驗老到，目前來看是個很不錯的隊長。

石碩？看上去傻乎乎的，但行走坐卧間都有股常人沒有的壓迫力。又是石英的親弟弟，兩人關系親密，如果其中一人出現異樣，另一個應該很快就能發現。

高柏？雖然斷了兩根手指有些陰郁，但性格還是一如既往的傲慢。

白淼淼？很有親和力，善于溝通的女孩。

馬萍？候習？應見雲？都各有各的性格和特色，哪怕是最招人厭的候習看着都很人性化，讓人完全無法想象他是怪物假扮的。

所以多出來的那個人到底是誰？總不會是她自己吧？

葉雨看了看衆人的獸頭，又看了看自己的魚尾巴，忽然靈光一閃，如果這是大家來找茬的游戲，那她自己好像才是第一個該被叉出去的？

排除掉一切的不可能，剩下的結果無論多麽不可思議都是最終答案，破案了，兇手竟是我自己！

葉雨：……

巫蚩發現葉雨忽然停下腳步，扭頭一看，就見陽光下，那美豔的鲛人正皺眉用手拍自己的腦門。

巫蚩：“……你這是幹嘛？”

葉雨面色沉痛：“沒什麽，就是忽然覺得……我的腦子可能真的進水了。”

巫蚩滿臉問號，半晌，英俊的黑貓吐出兩個字。“……神經。”

*

葉雨作為發現者，自然擔任起了領路人的角色。進了溶洞沒多久。衆人就聞到了葉雨所說的香氣。起先那絲絲縷縷的肉香就仿佛一個鈎子，時不時伸出來摸一下他們的鼻尖。

随着他們的越發深入，那股肉香味越發的濃郁，他們捂着鼻子不想聞都不行，它仿佛已經鑽入了他們的大腦，挑逗着他們的神經。

“好香……”馬萍喃喃出聲，緊接着她意識到自己在說什麽後，頓時吓得趕緊捂住嘴。

“就是這了。”葉雨在那段狹窄的水道前站定。既然已經知道了洞穴內的大鼎會散發帶有精神污染的‘肉香’。衆人自然不會頭鐵的直接進去。

他們從高嬸和曹老頭家拿來了麻繩，聽到葉雨的話後，石英、高柏、應見雲、石碩主動往自己身上綁好繩子。

前三人是準備進入洞中查看情況的，而力氣最大的石碩則是充當人肉樁子，站在這裏，一有什麽不對勁，守在這的葉雨等人就能把三人拉回來。

因為繩子不夠長，所以葉雨等人估量着距離，還得前面走一段距離，經過了一頓午飯的洗禮，葉雨的心髒更強大了，正準備跟随衆人進入水中，誰知一只大手很自然的伸向她。

葉雨的魚尾下意識的卷住對方結實的腰腹，緊接着她才意識到巫蚩又把自己抱起來了。有人抱自然比她在‘屍水’裏游好多了。葉雨毫不客氣的調整了一下坐姿，穩穩當當的坐在了巫蚩的手臂上。

等到冰冷的積水蓋過衆人的腰部，石碩等人才停了下來。這狹窄黑暗的水道簡直和古代的水牢有的一拼，衆人只能排成一條線的站立，葉雨和巫蚩站在前面，白淼淼和馬萍站在中間一人拿着一個手機負責照明，石碩站在最後。而石英、高柏、應見雲三人則是繼續往前走。身影就消失在水道曲折的石壁後面。

“啊！”

忽然，馬萍一聲尖叫吓了留守的石碩等人一跳。見衆人都在看她，她驚恐道：“有東西在水下面蹭我的腳。”

因為地方狹窄得胳膊都伸不直，前後又都是人，馬萍吓得躲都不知道往哪躲，只能哆哆嗦嗦的僵硬在原地。

白淼淼也害怕，但還是強忍着恐懼，伸手往水裏摸索了一下，随後把那表面半是粘液的東西捏了起來。借着手機的光。

她隔着乳白色半透明的卵泡，正好和裏面嬰兒大小的小惡鬼那貪婪猩紅的雙眼對上了視線，白淼淼吓得手一抖，趕緊把那東西扔回了水裏。

葉雨：“那就是我和你們說過的裝有惡鬼的卵泡。不用害怕。這些小東西應該還沒到出生的時候，暫時沒法對我們造成什麽傷害。”

面色蒼白的馬萍羨慕的看了眼高坐在貓頭人胳膊上的漂亮鲛人：“那等到他們出生了呢？”

葉雨：“我不清楚這地方的水裏到底藏了多少這樣的卵，不過我可以肯定，如果他們全部發育成熟破卵而出，那對我們來說絕對是個棘手的麻煩。”

葉雨這話都還算保守了，昨晚和惡鬼交手的石英分析過，單只惡鬼的實力并不強，他們的優點在于速度比普通人快三分，身形矮小靈活，而力氣卻比普通人小得多。

如果能動用超凡能力，那麽石英一個人就能爆殺上百只這種小卡拉米，但可惜的是，他們現在也頂多是有些格鬥技巧的普通人。

昨天三只惡鬼圍攻高柏，就咬掉了他的兩根手指，石英很肯定的表示，如果六只、十只惡鬼一起上，那麽昨晚高柏丢掉的恐怕就是他的小命了。

簡單來說，這種惡鬼就像是陰溝裏的老鼠，一個兩個的，他們對付起來還很容易。但是一旦成群出現，他們就只有掉頭就跑的份，否則牛頭人的死狀就會是他們的下場。

馬萍吓得嘴唇哆嗦：“那……那怎麽辦？陽光能曬死他們，我們直接把他們帶出去曬死行不行？不，不行，你之前說過那個深潭裏面……”疑似有大量的惡鬼卵泡。

白淼淼看她吓成這樣，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沒關系的，任何一個怪談都不是必死的局，這裏肯定存在生存規則，只要我們找到它，就能出去了。”

“可到底什麽才是你們說的生存規則啊？”大概是黑暗和冰冷放大了人的恐懼，馬萍忍不住捂臉哭泣起來。

“萬一生存規則就是幫那個老道士找到供品怎麽辦？難道我們真的要拿血和人肉給他嗎？鎮子上的那些人肯定不行的，因為他們都被污染了。所以到時候你們要拿誰的血？！拿誰的肉？！”

馬萍覺得自己就仿佛突然穿越到了異世界，她的工作、身世、人脈，她在人類社會辛苦積累的一切優勢、紐帶都不複存在，

這些人說的怪談、領域、規則、超凡能力就仿佛天書一般，她一句也聽不懂，他們甚至只用‘彪姐’‘熊哥’‘樹怪’‘小魚’等等顯而易見的代號、假名互相稱呼，吝啬于對她報出真名。

而她呢？她一下子從一個擁有一份體面工作的白領，變成了這群人中的底層，她什麽都不懂，什麽都不知道，她甚至連同為普通人的候習都打不過。如果他們要犧牲一個人的話，那麽這個人會不會就是她？！

這是自早上離開閻羅廟後，就一直深埋在馬萍心裏的恐懼。因為她很清楚，如果這些人真的要放棄她，她根本沒有活路！

白淼淼知道她的恐懼，語氣故作輕松的表示，他們可是官方調查員，不會做出這種事的，如果真的到了絕境，只能以人血和人肉上供的話，那麽他們這麽多人呢，一人放點血割點肉，肯定也能湊夠數量。

“那如果不夠呢。這個地方這麽恐怖，如果規則上必須要我們之間死一個人呢。”黑暗滋生恐懼，恐懼滋生惡念。馬萍側着身子，緊緊抓住白淼淼的手臂。仿佛抓着自己的救命稻草。

“如果非要選一個，求求你們……求求你們別選我，我很乖的，我一直都很聽你們的話不是嗎？你們讓我做什麽都可以，你們別選我，選候習好不好？”

“那個人什麽事都做不好。還那麽讨人厭。如果不是他踩碎了那麽什麽鑰匙，我和那個牛頭人也不會被連累到這裏來。是他害死了那個牛頭人。候習害死了一個人，他是殺人兇手！

“對，他是殺人兇手，他死了也活該。到時候我們都選他。選他好不好？”

馬萍哆嗦着，嘴裏喃喃自語，這不知道是想說服別人，還是在說服自己。黑暗中，冰冷的水緩緩流動，手機昏暗的光照着，有粼粼水光倒映在四周狹窄的石壁上。周圍一片寂靜，只有馬萍沙啞的聲音在這個狹窄的水道中不斷回蕩。

白淼淼沉默了片刻，把馬萍的手從自己胳膊上扒開。

“我能理解你，你只是太害怕了，我也能保證，我們一定會盡快尋找到生存規則救你出去的。至于剛剛的話，我們就當沒聽見，你別再說了。”

她能理解馬萍此刻的想法是人性使然，但她更覺得，一個人的靈魂該是高于人性的，如果一個人什麽事都屈服于人性，被人性所裹挾犯下大錯，那麽他們反而不能算是人了。

石碩沉默的站在最後，扮演好了一根人肉樁子的職責，他對此什麽都沒說。

對比才二十出頭的白淼淼，三十多歲的石碩已經當了十多年的調查員了，這十多年來，他和不少調查員合作過，也救出過不少誤入怪談的普通人，自然也見識過太多展露人性的例子。

在吃過幾次虧後，石碩除了相信自己的姐姐外，已經很少對旁人抱有期望了。白淼淼還是經歷的太少，對人性還抱有太多期望，所以才會對此感到不适應，等她日後見得多了就會知道，很多人根本不會說出來，只會暗地裏使壞，這才是最致命的。馬萍對比這類人已經算是小巫見大巫了。

葉雨也沒有說話，因為她根本不關心馬萍的話，反正又不是針對她的。

馬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低着頭不再說話，其餘人也沒有聊天的意思，黑暗的水道再次安靜下來。

忽然，就在他們沉默的抵禦着那一直挑逗他們神經的肉香味時，水道的麻繩猛地繃緊。石碩猝不及防間被綁在腰上的麻繩拽得踉跄了一下，不過他很快就站穩腳跟。氣沉丹田，拽着麻繩就往回拉。

“拉！”

石碩心系姐姐石英的安危，拼盡全力拉繩子，其餘人也趕緊伸手幫忙。也不知道石英三人那邊是什麽情況，傳來的力道竟然出奇的大，幸好他們這邊人多。特別是巫蚩幫了一手。大手一拽，那邊僵持的力道頓時一松。

衆人趕緊趁熱打鐵，快速往會拽，很快就看見了跌倒在水裏，被拖回來的那三人。

“咳咳，別拽了。”

“我清醒了，先別拽了。”

三人踉跄着站起來，鼻子耳朵都灌進了不少水，滿身狼狽，濕漉漉好似水鬼一樣。

白淼淼：“怎麽樣？”

石英打了個手勢：“咳咳，出去說。”

等到衆人出來後，馬萍神經質的擦拭着自己被卵泡蹭過的腳踝。

“那水裏确實有卵泡。那個老伯為什麽非說沒有？他會不會就是餓鬼僞裝的？他在故意騙我們？”

石英一邊擰出衣服的水，一邊思索：“曹老伯看上去實在不像是說謊的樣子。不過也不排除他演技高超。”

她拍了拍耳朵，把裏面的水倒出去。随後和衆人描述了一下他們進入那個洞穴看見的情況。和葉雨說的并無什麽出入。他們當時也被那詭異的大鼎和裏面小山一般的枯骨驚呆了。可惜來不及細看，他們就因為直面那濃郁的肉香而産生了嚴重的幻覺。

“起先是張雲最先中招，本來我們已經爬到岸上了，他撲通跳進那個深潭想游向那個大鼎，我和高柏去拉他，結果高柏也不對勁，再之後我也出現了幻覺。”

“幸虧提前做了準備，否則依照剛剛那情況，只靠我們自己是走不出那個洞穴的。”

石英看着葉雨和巫蚩有些敬佩。“我一直以為我的意志力已經很強了，之前還以為打破了一個中級怪談的幻境而沾沾自喜，結果現在看來，我還差得遠呢。”

葉雨對她微笑了一下沒說什麽。随後看了眼化名‘張雲’的應見雲。

白淼淼：“我們接下來要做什麽？去閻羅廟裏查看那個暗門嗎？”

“那邊恐怕得明天再去了。”葉雨一指天空。“你們看，太陽開始落山了。”

衆人擡頭望去，果然就見太陽不知何時已經西沉，天空已經出現了少許霞光。白淼淼不可置信的拿起手機一看。“這才不到三點？這就開始到黃昏了？怎麽會這樣？”距離他們吃過晚飯來這裏查探，也就過去了二個多小時而已！

葉雨：“昨天是下午五點左右天黑的。看這情況，今天的天黑時間應該在三點多到四點左右。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明天太陽落山的時間還會提前。”

白淼淼：“這還只是第二天，天黑的就這麽快……那如果到了第九天，我們怕是連吃早飯的時間都沒有了吧？！”

石英擡頭看着太陽，聲音沉重道：“比起早飯，我們更應該擔心的恐怕是，到了第九天……太陽還會照常升起嗎？”

石碩等人順着這話想象了一下那個場景，頓時面色難看起來。

太陽下沉的速度也變快了，哪怕閻羅廟離後山不遠，衆人也顧不得多看一眼，匆匆的回了高嬸和曹老頭家。

期間，因為高柏以及其他人都拒絕和候習住一起，所以哪怕候習再怎麽不情願，也只能一個人單獨住了一個屋。

而葉雨硬着頭皮用這裏的水簡單洗漱了一下後，回到房間看見了一位客人。此人正是本該在曹老頭家的石英。她坐在了屋內的木頭椅子上，而巫蚩躺在床上，正在用葉雨的手機玩糖果消消樂，一點沒有搭理石英的意思。

葉雨對于石英的到來沒有露出意外的神色，神态自然的坐到床上。

“彪姐找我有事？”

她說話間順手拿回自己的手機，順便瞪了巫蚩一眼，這個怪談領域沒有充電的地方，她省下的這點電可不是給巫蚩玩小游戲的！

巫蚩哼了一聲，倒也沒有非要玩手機，轉而拉過葉雨的手，很有研究精神的查看她手背上那薄薄的鱗片。

石英看了眼巫蚩，随後對葉雨道：“你肯定已經察覺到了吧？我們之間多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