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你在這裏跟我的倉友——偷情?

第17章你在這裏跟我的倉友——偷情?

褚煙知道元牛有着一定程度沒被管上的特權,但肆無忌憚成這樣……他忽然就責怪監守官為何容忍他們,而不是沖出來對他們行私刑。

「你在看甚麽?」

元半粗聲粗氣的嗓意響起,褚煙一個激靈,這才意識到自己居然在敵前移開視線,心裏一個懊惱,但嘴上還是反應很快道:「元牛哥,剛才真是對不起,可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昨天吃了雞翼,手動起來會背痛,所以力度才會……」

「雙手伸出來。」

元牛似是對褚煙的解釋沒半點興趣,他不耐地打斷對方,還發出了莫名其妙的要求:「手背朝上。」

這是想敲碎他的手骨?

褚煙情不自禁地瞪吉起了元牛,雖然是他有錯在先,但這樣子——也過于橫行霸道吧?

真以為他會為了息事寧人而任對方報複?

他是不想再見,但逼不得已,他還是會去見。

「想甚麽呢,白癡。」褚煙帶着不滿的炸毛戒備樣子完全沒有半點掩飾,元牛不在意一笑,嘲完之後倒直白道出來意:「今天我是故意坐在你對面,想看看你手背,你現在給我瞄瞄,我不動你。」

看手背?

褚煙狐疑地皺起眉,有點不太相信元牛的話,但對方既然主動示好,他也沒道理不承情,于是徧白帶着傷痕的雙掌,就這樣放到二人中間展示出來。

鱗片收起來的厚肉手背,完全看不出有何值得元牛這般關注。

「啧。」元牛瞄了一眼,眼裏閃過審視之後,竟然露出嫌棄:「沒你的份?」

褚煙不知元牛到底想确認甚麽,但對方既然嫌棄,他自然就希望對方嫌棄他到轟他走的地步,于是他便和應道:「對,沒我份。」

元牛聞言當場笑了出來,他看着褚煙,似非而是嘲弄道:「你知道你自己沒份甚麽?」

「……不知道。」

「不知道你應甚麽?」

「……表示我真的『不知道』。」

「呵。」元牛臉上的嘲笑更冷,可望向褚煙的目光卻明顯帶上了深究:「我有點能明白,為何葛大頭會對你另眼相看了。」

葛大頭對他另眼相看?

褚煙的眼角忍不住抽了一下,以這個評價感到極之莫名其妙,葛大頭身為菊花島權力最大的掌權者,被他另眼相看的差不多都能在島上橫着走,離他最近的例子,不正就是姓丘的那個Asshole。

雖然是受刑人,但在這半年期間,褚煙可沒見過有哪位監守官敢對丘濟津發難對他動用私刑。

反倒是自己,雞翼芥蘭都吃到快要能煮出好幾味來。

這樣的自己,甚麽時候被另眼相待過。

「你不信我?」元牛哼了聲,似是不爽褚煙的不認同,但他又極為難得沒有動手,而是解釋起來:「你能當樽仔倉友這麽久,真以為自己走狗屎運所以才沒人動你?」

這和那抖M又有甚麽關系?

褚煙不安地握起拳,直覺對方話裏頭埋着某種不好的惡意,換着是丘濟津跟他提這個,他已經要人閉嘴不說下去,可現在說的是元牛,他叫不了對方閉嘴,只能被迫着聽下去:「樽仔在這裏是特別的,葛大頭從來不允許他和其他人有深入交流,有的話,他通通都會強力拆散。」

「讓你跟他同倉起初是逼不得已,可之後監倉位置空出來了,你卻依然沒被調出來。」

「其他人看不出來,但我看出來,葛大頭在你和我打的那場看到你有潛力,因此便破例把你放在樽仔身邊,讓你跟随對方學習——你自己聽聽,這不是另眼相看是甚麽?」

他在亂說話。

褚煙臉上一白,拒絕相信對方的說辭,可要是他真對元牛的話不以為言,他臉色就不會變白,連額間也隐隐冒出冷汗。

他知道的,他一直知道的。

他從監守官的嘴邊聽過自己當丘濟津倉友是上頭的意思。

他從那些來碴的魚人口裏聽過他們是練習沙包的抱怨。

身處的環境有着不少違和之處,他全部忽略視而不見,直到此刻,被元牛明晃晃展示在眼前。

葛大頭,想要他跟丘濟津做點甚麽。

「我……」

「哎呀呀,我說元牛兄,你在這裏跟我的倉友——偷情?」

褚煙無力的話正要說出口,身後一把他熟得不能再熟的調侃突然就打斷加入進來,聲到人後到,某個總是以劉海遮着右眼的身影躍進二人眼裏,手裏還拿着個吃到一半的蘋果。

「其他人不知道也罷了,你這麽清楚煙仔是葛大頭配給我的人,還妄想想要動他——依我看,五月初五還未到,你的命也先到盡頭了。」

丘濟津說這話時漫不經心,看元牛的目光卻是冷得沒有溫度,如同在看一個沒有價值的死人般,褚煙本來聽到對方承認配合葛大頭還有種被算計的暗火,但瞧着那樣的視線,他就忽然甚麽情緒都沒有了。

丘濟津從來不是單純的抖M,去到某些時候,他就會莫名奇妙強勢起來;而當對方展露那一面時,更是千萬不要跟他作對。

這是褚煙在這半年學會的鐵律。

「我——我甚麽時候說要動他?」

褚煙只知不要在這時惹毛丘濟津,可元牛不同,身為受了一身傷的存活者,他從這副和平常截然不同的神态中感受到更多,性命被盯上、不,性命在彈指間就能被奪去的要脅感死死糾着自自己,讓他就連說出口的話也逼得結巴:「我、我只是想看——看看他的手背……」

「看人手背需要帶人出來?」丘濟津左眉一挑,輕笑的表情看似嘲弄,又似是威脅:「把你後腰藏的東西拿出來。」

「我沒有藏東西——」

「一是交出來,一是我動手,你自己選一項。」

丘濟津手上的蘋果輕輕擡至右眼跟邊,當中的暗示不言而喻,元牛臉色一白,在半年前他右眼差點就瞎了,那時的驚慌還殘留在心頭,他咬咬牙,順從地後腰掏出了把飯堂餐刀。

「扔地上。」

「好。」

褚煙雖然不敢出聲,但也不是當起甚麽不關心的透明人,看着元牛把餐刀拿出來再扔地上的舉動,他唇色發白,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甚麽。

元牛,竟是想殺他。

而他,還只被宰家豬一樣傻呼呼跟了出來。

……為甚麽?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雞仔。」元牛辯解道:「總要拿點東西自保。」

丘濟津可不相信這套說辭,他半起瞇起眼,毫不客氣踩上對方的傷口:「上個五月初五,你是怎樣活下來的?」

「我……」

「發生了那樣子的事,你覺得我會信——」丘濟津側起頭,他明明是在笑,可笑容卻散發着濃濃的鄙視道:「從你那個沒用腦子擠出來的屁話?」

「樽仔,得饒人處且饒人。」元牛被丘濟津說得臉白,可還是死咬着道:「你來到我這個位,有很多事是逼不得已……」

「我不會降格去你那個位。」丘濟津咬了一口蘋果,用着一副不理解敗者的勝者口吻道:「身為勝者沒有留在水飯房而是跑回來,你想做甚麽,我看得出來,全世界都看得出來。」

「你自己——你自己不也跑回來……」

「是葛大頭硬要我回來的——倒是你,我聽說你求回來都求得哭鼻子了?」

「我沒有!」

「真遺憾,煙仔不是這期雞仔。」丘濟津沒有理會元牛的反駁,他語氣突然變得幸災樂禍,道:「現在全部人都看到你把人叫了出來——你說,真正的雞仔還會不會把自己曝露出來?」

元牛臉色大變,好像要被提點才能意識這回事,當場就扔下人沖回飯堂不知去幹甚麽去,他這麽一走,角落突然就冷清起來,兩個處了半年的倉友互相對望了一眼,然後在下一刻,丘濟津一個踏前,手突然就朝着褚煙脖子攻過去。

「丘濟津,你想幹甚麽?」

褚煙眼皮子一跳,反射性就朝後退去,可退了幾步,他才駭然發現——他沒得退了。

他前路被跟他面對面說話的人擋去,唯一能走的後路卻是爬不上去的石牆,,除了硬站承受外,根本沒有別的辦法。

「呵,我想幹甚麽?」

聽到褚煙的喊話,丘濟津輕笑一聲,那只原來意圖攻擊的手迅即改變了方向,呯的一聲,掌心直直落在沒有磨平的硬牆上,和目标脖子連半豪米的距離也沒有。

「應該是問你想幹甚麽吧,煙仔。」

丘濟津進一步踏前,徹底把人夾在自己和石牆之間半點空隙也沒有,他看着瞪視自己的褚煙,左眼滲着冷意,用着呢喃般的聲線開口:「你不是很喜歡逃避,堅持甚麽也不要知道的嗎,怎麽今天就歡天喜地直直跟着元牛出來——是想把命子送給人家當奴隸契約的定金?」

褚煙完全被丘濟津壓着,想反抗也反抗不了,他大可開口指罵對方發神經,甚至要求對方放開自己,但他卻沒有這樣做,相反,他不安地吞了吞口水,眼底心裏滿是虛意。

他感覺得到,丘濟津對于他腦子進水跟了元牛出來還差點沒命的事——非常生氣。

--

元牛:叫你出來不為甚麽,只是聽說,你見過葛大頭全裸的樣子

褚煙:(驚)你想滅口?

元牛:不,你那時有沒有拍照?我想買照片

褚煙:(驚恐)等等……你……

元牛:鬼節快要到了,想買點符旁身驅鬼

褚煙:……你這不是驅鬼,你這是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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