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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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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陸昃在這個洞穴裏閉關了整整半年, 但其實早在五個月前,他體內躁動的仙魔之力就已經重新歸于平衡。
然而恐怕是封印解得太突然,境界略有不穩, 經脈間內力流轉仍有一股說不出的滞澀感。
綿長的心悸始終糾纏着他。
陸昃對此極為重視, 于是剩下幾個月, 他都是在入定中度過的, 只是偶爾抽空處理一下魔将們的請奏。
令陸昃感到疑惑的是, 都半年了, 這層瓶頸他始終都邁不過去。
但天目族一事, 陸昃勢必要去橫插一腳,給域外天魔找點不痛快。
他并指在眉心一點, 眸中血色褪去,他身上那股似有若無的魔氣也随之散去。
陸昃啓程前往南荒。
攻玉呈給他的卷軸上顯示,域外天魔活動的地點正是仙魔兩界交界地。
因着仙魔兩界摩擦不斷, 那地方也時常戰火紛飛,乃是六界最混亂的地界之一。
正是這份混亂, 使得域外天魔有了不少搞小動作的餘地。
陸昃随手掐法訣施展了個易容術,僞裝成一名妖修, 腰間挂了一排巴掌長的尖牙,雙眼也變成黃綠色豎瞳,迤迤然混入了來往修士中, 沒有引起任何注意。
攻玉的線人來報,今夜子午時分,天魔傀儡将在南荒集市十裏外的荒林與一名神秘人進行交易。
時候還早,陸昃便先在集市裏逛了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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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魚龍混雜的集市, 水都很深,即使交易談不攏血濺當場, 修士們也見怪不怪了。
陸昃随便買了幾樣東西,走在形形色色的修士中,小腿忽然被撞了一下。
他低頭一看,原來是一個髒兮兮的小孩,臉上木愣愣的,撞了人也好似沒察覺。
小孩手腕上拷着沉重的鐵鏈,鐵鏈上還串了好幾個小孩,都是看起來路都走不太穩的年紀。
瞧着确實很可憐,這地方的貨物十之八九來路不正,這些小孩說不準就是被擄過來賣的。
小孩的頭發散亂地遮住了大半張臉,露出的大眼睛倒是很特別,是很漂亮的金色。
是什麽精怪化形麽?
陸昃不過視線多停留了片刻,牽着小孩的修士便急了,眼中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粗聲惡氣地道:“看什麽看,這都是有主的貨,再看小心我挖了你的眼睛!”
他展露出一身不錯修為,威壓釋放,陸昃當即裝作忍氣吞聲的模樣,猛哼一聲,走了。
走出一截路,陸昃眉梢微妙地挑了挑。
他腰間挂着充作法寶的鋒利長牙,赫然少了一個。
那長着雙漂亮眼睛的小孩還挺有膽識氣魄,竟在那麽多人的眼皮子底下,偷走了那根長牙。
若非他遇上的是陸昃,恐怕就真能做到瞞天過海,但就算陸昃察覺到了,也沒有拆穿他的打算。
命都是靠自己去掙的,這小孩有本事有心氣,便随他去吧。
天色漸晚,陸昃坐在路邊茶攤喝茶,忽然收到一道傳音。
“神秘人反悔,交易取消,原因未知。”
陸昃輕輕擱下茶盞,回道:“動手。天魔傀儡,本座要活的。”
翌日,原本熱鬧非凡的集市直接少了一半的人。
有修士四處打聽,竟都不知是誰的手筆。
未知是最叫人恐懼的,有些謹慎的修士連夜卷鋪蓋走人,南荒最繁華的集市之一,因着這一夜之間的變故,就這麽散了。
而始作俑者卸下妖修易容,放出了自己一雙魔瞳,披上鬥篷,已經不慌不忙地坐在負天宮的白骨王座上。
除了他的幾個心腹屬下,沒人知道如今的負天君已經不是原來的那個,只要他略微放出一些心魔氣息,魔界上下便分毫不疑。
心魔能直擊識海最薄弱處,用作審訊,可比搜魂禁術好用多了。
就連被域外天魔徹底控制住的傀儡,也難逃心魔。
在陸昃的壓制下,這一群傀儡連自殺都做不到,紛紛露出或痛哭流涕或癫狂大笑的醜态,将秘密吐露了個幹淨。
“……原來如此。”陸昃單手支着下颚,神識從他們的記憶中抽身,徐徐睜開眼。
那本該只存在于上古卷宗中的天目族竟然還沒有滅絕,留存下來人數稀少的一支,千年來一直躲藏在南荒人跡罕至之處。
可惜族中出了心比天高的少年人,與族長大吵一架後闖出南荒隐居地,六界之大,迷花了這個少年人的眼,他一個不慎沒藏住那只代表了他古老身世的豎瞳,被域外天魔的手下抓了個正着。
域外天魔順藤摸瓜找上門,天目族終于避無可避,全族被屠。
本以為這樁慘案到這裏就結束了,但不久後域外天魔又收到一則消息。
天目族還有最後一個遺孤,被老族長信得過的老友護送着一路逃了出來。
至于祂為什麽會知道,自然是因為這位本該信得過的老友,他貪圖天目族窮盡天地造化的神通,辜負了老族長的囑托,将魔爪伸向那年幼的遺孤。
多方勢力角力,都想将這遺孤占為己有。
他們争了半天,最後卻一起傻眼了。
——因為那看似毫無反抗之力的小小遺孤竟然跑了!
陸昃倏地想起那個偷走了他長牙法寶的小孩,頓時有些忍俊不禁。
他起身,從白骨王座走下,背對着天魔傀儡興味索然地擺擺手:“處理掉。”
漫天魔靈發出興奮至極的尖嘯,俯沖而下。
嘎吱嘎吱的咀嚼聲和稀裏呼嚕的吞咽聲很快平息,大殿上歸于寂靜,黑玉鋪成的地面依舊纖塵不染。
此後數年,六界再沒有得到過天目族遺孤的消息,應該是藏在哪裏躲起來了吧。
在沒有足夠強硬的實力支撐前,那小孩的天目豎瞳完全就是個禍害,是人人路過都想分一杯羹的香饽饽。
失去族人庇佑,怕是連活着都很艱難。
陸昃自覺給了他一支尖牙,已經仁至義盡,便沒再刻意搜尋過這遺孤的消息。
然而他與這小孩緣分未盡,數年後又遇上了。
魔界東部有一號人物,名為青陽子,原是仙門有名的道修,困于瓶頸兩百年不得突破,毀去一身仙元堕了魔,竟魔功大成。
他投誠于負天君,躲過了仙門的通緝令,安分了幾十年,近日裏又躁動了起來,酒後口出狂言,聲稱要叫負天宮的白骨王座易主。
陸昃十分滿意這只送上門來的雞,正好殺了儆猴。
隔日,他便只身一人來到青陽子盤踞的魔窟。
一盞茶從熱到涼的工夫,魔窟裏便積了厚厚一層血漿,除陸昃本人以外,一個活口不剩。
堕魔以求突破瓶頸,本是飲鸩止渴,青陽子的道行本該就此止步,但近兩年,他的修為竟又開始突飛猛進。
估計是撞上了什麽機緣,亦或是有了什麽陰損缺德的新法子。
陸昃提着還在淌血的休祲劍,踏過青陽子的屍首,饒有興致地打開了魔窟的密室,準備一探究竟。
密室大門轟然洞開,一道璀璨金光毫無征兆地射出。
陸昃察覺得很及時,但那道金光中蘊含某種古老的法則,無法躲避,竟讓他也着了道,身形凝固一瞬,渾身都蒙上一層璀璨的金色。
不錯的殺招,可惜施展者太弱了,發揮不出應有的實力。
下一瞬,陸昃手中休祲劍一分為七,随着叮叮當當一陣清脆響聲,幾十把兵器紛紛墜地,無聲化為齑粉。
水墨色劍氣淡去,一方血池展露在陸昃面前。
裏面浸泡着無數孩童的屍身,所散發的血腥氣竟比陸昃剛屠過的魔窟還要濃重幾分。
血池中央,一個小孩被綁在裏面,鎖鏈深深嵌入他的皮肉,隐約可見白骨,他眉心裂開,露出一只神妙無雙的鎏金豎瞳。
方才那招金色神通,便是他使出來的。
但他還太小了,用出這招後,七竅血流如注,本就虛弱的身體已經快要支撐不住,瀕臨崩潰。
陸昃腳步一頓:“唔?”
電光火石之間,他做了個決定,于是魔瞳褪去血色,變成漆黑溫潤的黑色。
雖剛屠完青陽子老巢,但他一向喜潔,今日穿的雲緞錦衣上甚至還是熏過後的幽香,沒叫那些血腥味沾上半分。
确認自己從頭到腳都還算和藹可親,陸昃一揮袖,小孩身上的鎖鏈驟然破碎,沒了支撐,眼看着小孩就要一頭栽進血池。
陸昃伸手,一股柔和的力道将小孩托起,送到他懷裏。
他剛想撩開小孩臉上淩亂的長發,這看起來已經昏迷過去的小孩猛地睜開眼,鎏金瞳灼灼,分明清醒得很。
陸昃手指懸在半空,被小孩一口死死咬住。
陸昃晃晃手指,小孩的腦袋便跟着晃,但他仍倔強地不肯松口。
陸昃沒忍住,笑出了聲。
小孩目露兇光,卻在擡頭看向陸昃的一瞬間愣住。
不知不覺間,他牙關松了,陸昃便順勢抽走了自己的手指。
“青陽子死了,你安全了。”陸昃笑眯眯地道。
聽到這個名字,小孩渾身一震,仇恨之色一閃而逝,随即又一聲不吭地看向陸昃,滿眼都是濃重的戒備。
“怕我是沖着你的眼睛來的?”陸昃虛虛一點小孩額間豎瞳。
小孩還是不吭聲,他渾身僵硬,虛弱得眼睛都快睜不開了,卻還是強打精神盯着陸昃。
“放心吧,你被青陽子抓了,這事沒人知曉,否則青陽子根本留不住你,就連他自己也不知曉,否則就不止是用血池抽你根骨助他修為。我是沖着青陽子本尊來的,遇上你算是個意外。”陸昃托着小孩的掌心微微發燙,溫和精純的仙澤流淌進小孩體內,滋潤着他奄奄一息的身體。
小孩臉上頓時恢複了幾分血色,但他的天目使用過度,當下還收不回去,仍絲絲縷縷地滲着血。
陸昃看在眼裏,手輕輕地覆在小孩額上,幫他将天目收了回去:“你本有一副舉世罕見的好根骨,可惜被抽得支離破碎,往後恐怕都不能修煉了。”
小孩的手驟然抓緊,在陸昃幹淨的衣襟上留下髒兮兮的血手印。
陸昃并不在意:“但你遇上了我,你的根骨,我有辦法。雖然有些麻煩,但誰讓我看上你了呢。”
眼見小孩臉色又有變白的趨勢,陸昃輕聲道:“別怕,我看上的不是你的眼睛,而是你用劍的天賦。”
小孩愣了一下,很快回神,大眼睛仍警惕地看着他。
“我名陸昃,師承息機老劍仙,”陸昃目光溫柔而鄭重,“天目一族窮盡天地造化,本不該被貪欲毀掉,你若拜我為師,便不必東躲西藏,大大方方向六界睜開你的眼睛吧,有我在一日,沒有任何人能動你。”
他這一番話狂妄至極,小孩僵在他懷裏,半晌沒有動靜。
陸昃便耐心地等着,良久,小孩把臉埋進他胸口,遲疑地點了一下頭。
沙啞稚嫩的童聲悶悶傳來:“我叫邬如晦。”
心念一動,收徒收得痛快,實際上怎麽養這個小家夥,着實讓陸昃傷了好一番腦筋。
魔窟相遇那日,恐怕是小如晦神智最清醒的時候,陸昃将他抱回來之後,他大病一場,高熱不退,睡了整整一個月。
醒來後,鎏金瞳中半分神采都沒有了,空洞洞的,不會說話也不會動,宛如一具空殼,瞧着很是滲人。
啓用天目,果然還是傷及了他的本源,再加上支離破碎的根骨,他的傷比陸昃預想中還要麻煩。
陸昃在遠離人煙的東海起了一座仙山,把小如晦抱進去慢慢養。
小如晦醒後不認人了,陸昃把手遞過去,就會得到應激小獸軟綿綿的一爪。
過去數年颠沛流離的日子在他心裏留下了嚴重的傷痕,他整夜整夜地做噩夢。
陸昃原本只打算幫他治好傷,教完劍術就把人踹開的,但他觀察了一會兒,發現就這麽不管的話,好不容易找到的好苗子經不起折騰,搞不好活不成。
于是,他在一天夜裏将瑟瑟發抖的小如晦摟進懷裏,耐心哄了哄,僅僅幾天過去,這小家夥睡覺就已經離不開他了。
或許是從早到晚都在為這小孩操心,困擾了陸昃半年之久的境界問題終于自己消失了,在某日焦頭爛額中走了個神,陸昃才發覺自己已經許久沒有感到心悸。
慢慢的,他總算是把這小如晦的命從閻王爺手裏撈回來了。
而邬如晦望向陸昃的眼神也越來越依賴,越來越眷戀。
陸昃心中暗暗嗤笑,又覺得有趣。
這也太好騙了,身懷這樣沉重的秘密,竟然如此輕而易舉地就向他人交付了信任。
小如晦一天天長大,也一天天變得越來越活潑開朗,跟個小太陽似的,但太陽高高挂在天上,而小如晦只要陸昃招招手就能叫過來。
都說小孩長大之後就不好意思跟長輩親近了,邬如晦反而越來越黏人了,不知從哪兒學了一套撒嬌的本事,每每望向陸昃的眼神都幹淨純粹極了。
總之就還……怪招人稀罕的。
這期間,老麒麟坐化,将幼女托付給陸昃。
青冥君化身也找上門來,執意要拜陸昃為師。
陸昃收了三個徒弟,留在東海仙山的時日越來越長。
陸昃身邊驟然變得熱鬧起來,他喜靜,竟也不覺得三個徒弟煩。
日子過得飛快,百年一度的群仙宴召開在即,這次輪到大浮屠寺舉辦,照例給陸昃送了仙帖。
陸昃雖認了休祲劍仙的名號,但對于這種場合是萬萬沒有出席的興趣的。
小麒麟卻吵着鬧着非要去,一問原因,原來是不知是從誰那裏聽說,大浮屠寺的素齋乃是六界一絕,小麒麟饞得晚上做夢都在流口水念叨。
陸昃被纏得沒辦法,應下了仙帖。
翌日,帶着三個小拖油瓶赴宴了。
事實證明,素齋好吃純粹是謠傳,偌大一個大浮屠寺,當真一個正經廚子都沒有。
出家人不重口腹之欲,吃啥都是吃,以己度人,也不讓來客吃好喝好。
小麒麟吃草吃得小臉綠綠的,陸昃啼笑皆非,悄悄放跑了幾個徒弟,讓他們下山去吃點好的。
他則沒那麽好福氣,被法天尊逮了個正着。
一個小沙彌找上陸昃,恭敬地表示自家主持有請。
陸昃跟着他來到法天尊的寮房,就見這胖和尚在來回不停地踱步,聽見動靜,顧不得禮數,轉過身激動地抓住陸昃。
小沙彌識趣地退了出去,并關好房門。
“你是不是……”法天尊眼眶通紅,哆嗦着嘴唇道,“君弘的孩子?”
陸昃臉上笑意霎時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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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