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演唱會
第41章 演唱會
8.25當天快傍晚的時候, 荒誕童話演唱會後臺籌備相當繁忙,《愛再出發時》所有嘉賓包括曾經的飛行嘉賓都過來支持了,除了謝青陸和史烈。
盡管夏珺和向星昂複合了, 但衛天行還是看不慣向星昂,臭着臉去看今天準備的曲目,發現開場曲目是宋序前段時間新做的曲子,但……
“小序,這曲還沒名呢???詞呢???”
宋序調試着吉他,神色冷淡, 看上去情緒不佳:“彈你的就行, 詞陸哥會帶來的。”
衛天行撓頭, 小心翼翼地問:“那陸哥呢?”
夏珺踹了他一腳,示意他閉嘴。
宋序沉默, 他至今沒有聯系上謝青陸。
他的內心是焦慮忐忑的,但他一直沒有表現出來過。現下演唱會最重要, 尤其他現在所擁有的一切裏,也承載着謝青陸的希望與夢想, 他不能讓自己的情緒,影響到演唱會的圓滿完成。
夏珺問:“要不要調一下順序?陸哥晚點到也沒事。”
“不用,就開場。”
宋序心裏有些忐忑, 話說得卻異常堅定。他和謝青陸約的就是開場曲目,他相信謝青陸會到的。
衛天行和熊啓嘴巴閉了張, 張了又閉,最終是沒說什麽。
算了, 沒詞就沒詞, 大不了謝青陸沒來就純演奏吧。
與此同時,謝青陸也失去了耐心, 他不打算等謝懷松找過來了,準備自己想辦法出去。
打開四樓的窗戶,謝青陸看着下面可以踩的幾個壁沿,腦子裏過着這段時間腦補規劃的路線。
剛要去找幾條床單系起來,一輛騷紅色的敞篷跑車又停到了院子裏,後座上鋪滿了五顏六色的鮮花。
史烈從車上下來,也沒進屋,就在院子裏仰頭大喊:“謝青陸!你好幾天不去公司了?!我知道你在家!別躲在樓上不出聲!出來我們談談聯姻!”
謝青陸:……
謝懷松這最近一大早就會去謝氏集團,忙得不可開交,家裏的成蘊和老管家,包括保镖們,都沒人出來搭理他。
實在被轟出去太多次了,大家麻木了,任由他大喊大叫。
謝青陸想了想,沒有出聲,去書桌拿了紙筆,寫了句話,團了個小擺件,往樓下一扔。
吧嗒!
紙團正好掉在史烈腳邊,史烈以為是什麽炮仗,嗷嗷地往邊上一跳,擡頭張嘴就要指着樓上罵高空抛物,然後就看到了四樓靠邊的位置,謝青陸在窗口探着腦袋。
防止他又大喊大叫,謝青陸率先對他比了個“噓”的手勢。
史烈這才意識到什麽,去把紙團撿了,上面寫着:[給我找個消防安全繩,下來了再跟你說。]
卧槽——
史烈下意識嚷出聲,又趕緊閉上嘴。
他才明白過來,謝青陸最近是被軟禁了!而且他打算戴個消防繩從四樓跳下來?!
艹,好大的誠意,好酷的男人!
史烈覺得自己買這一車花值了,他對謝青陸比了個OK的手勢,開着車又走了。
今天陰天,沒有太陽,謝青陸屋裏沒有鐘表,有點分不清時間。
不知道是等待的時間難熬,還是史烈辦事不靠譜,反正謝青陸覺得自己等了挺久的。
差點決定還是用床單的時候,騷包的紅色跑車又進來了。
這次史烈沒出聲,他下車的時候也輕手輕腳的,偷感極重。
史烈走到謝宅左側邊緣,仰頭看謝青陸,對他招了招手,然後把消防安全繩一整套東西挂在無人機上,操控着無人機飛向四樓窗口。
謝青陸沒想到他準備得挺齊全,拿到繩後對他點頭笑了笑,以示感謝。
他回房間,換好今天的衣服,将安全繩腰帶系到腰上,綁好繩子,又将繩子的另一頭綁到了房間裏承重夠的固定物上,才爬上了窗戶。
“我接着你,別怕~”
樓下傳來史烈壓着嗓子的氣音,謝青陸聽不清,往下看了一眼,才發現史烈不知道什麽時候,居然在他樓下吹起了一個充氣墊。
謝青陸驚訝于他還挺細心的,以前那些對他的看法有點改觀。
這幾天他一直在看窗外,把那些壁沿都牢記于心了,現在有安全繩在,下面還有充氣墊,謝青陸趕時間,絲毫不怵,控制着安全繩的松緊,緩緩下降,很快就安全着地。
落地拆安全繩腰帶的時候,史烈一直用崇拜的眼神盯着他。
“第一次有一個男人為了見我,豁出命來,我現在真心覺得有個男老婆也挺好的。”
謝青陸:……
“車能借我一下嗎?”怕保镖們發現情況,謝青陸沒時間跟他多說,先離開這裏。
“你去哪兒?我送你?”
謝青陸沒跟他推脫,坐上了副駕,說:“華市體育館。”
“去那兒幹什麽?”史烈上車啓動車子,才後知後覺地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看向謝青陸:“你從四樓蹦下來,是要去宋序的演唱會???”
“我跑前跑後,幫你去見別的男人???你聽聽是人話嗎???那你下來要跟我說什麽?”
謝青陸微蹙了一下眉,“你不喜歡我,謝懷松也不會答應聯姻。你想對抗史毅,我可以教你怎麽打理公司。”
史烈:???
“怎麽我天天跑這來拜師來了?!”
他大聲嚷嚷着,表情也千變萬化,謝青陸覺得需要和他掰扯很久,準備下車自己去打車。
這時,一輛黑色的豪車駛了進來,謝懷松一臉滄桑地下車,看到院子裏這一幕,最近忙到出紅血絲的渾濁老眼瞪得快要掉下來。
“你們在幹什麽?!你怎麽出來的?!”
謝懷松氣炸了,謝青陸聰慧,他這些年基本都是動動嘴皮子,事情都是謝青陸去處理的,現在讓他這個一只腳踏進棺材的人起早摸黑打理謝氏,實在是扛不住。
雖然他嘴上說謝氏青年才俊多的是,但他就是封建,就是在乎血脈,根本不可能把謝氏交給外人。
他一路上已經打好腹稿,想勸謝青陸先回公司,其他的以後再談,沒想到謝青陸竟然不知何時逃出來了?!
院子裏聲音不小,屋裏的老管家和保镖這才發現謝青陸跑了,忙追了出來。
史烈頓時“卧槽”了一聲,一腳踩上油門沖出了謝宅院子。
保镖問謝懷松要不要追,老管家看到不遠處從四樓垂挂下來的安全繩和地上的充氣墊,驚叫了一聲。
謝懷松覺得自己要氣撅過去了,看着那根搖搖晃晃的繩子,又覺得兩腿一軟,震驚得沉默了許久,才說:“別追了。”
跑車飛快,到了馬路上才降了速,謝青陸看了史烈一眼,“謝謝。”
史烈得意地吹了個口哨,“哥們兒牛逼吧?”
謝青陸淡笑着點頭,覺得史烈挺沒心沒肺的,剛才還在質問他,現在又自己高興起來了。
天已經黑了下來,空中忽然下起了淅淅瀝瀝的雨來,史烈升起了敞篷。
謝青陸看了眼車載屏幕的時間,已經七點了,演唱會七點半開場,不知道能不能趕得上。
“要不我開?”謝青陸問。
史烈皺眉,“你質疑我?”
謝青陸就不說話了。
史烈緊緊把着方向盤,開快了點,心裏卻想着:為了個男人從四樓跳下來,讓你開車怕不是要當飛機開,我小命難保。
七點半,華市體育館的演唱會準時開場,謝青陸還沒聯系上,《愛再出發時》的嘉賓們一起上臺幫着熱了一下場子。
綜藝剛收官,歌迷們大部分都看過,對愛發的嘉賓們都很捧場。
熱場結束,謝青陸也沒出現,宋序心裏一涼,走出了後臺。
剛才淅淅瀝瀝的小雨變大,宋序精心做的發型被打濕,他抱着吉他走上舞臺,像一只落湯大狗,頹得歌迷們恍然覺得回到了宋序天天嚎傷心情歌的時期。
樂隊成員都上臺,歌迷們尖叫起來,在雨中也消減不了他們的熱情。
宋序深吸了一口氣,振作精神,咧出了一個笑來。
“第一首開場曲,是我前段時間做的新歌,送給他,送給我們,也送給你們,願大家都能找到自我,活出真正的自己。”
前排觀衆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那個他是不是謝少?”
看過綜藝的歌迷們就搖起熒光棒,齊聲喊:“謝少!謝少!”
宋序藏在心底的失落忽然就脹滿了,沒吭聲,垂頭掃了一下琴弦,夏珺進了鼓,貝斯和鍵盤一同響起,開場即炸。
而身後的大屏幕上,卻始終只有樂隊的畫面,沒有打出歌曲的名字來,歌迷們一陣懵逼。
宋序手指翻飛地彈着吉他,忽然琴弦啪地一聲,斷了一根,旋律裏的吉他聲戛然而止,全場安靜。
夏珺他們十分有素養地沒有停,宋序看着斷了的琴弦,也不過愣了兩秒,煩躁的心情達到頂峰,把吉他往地上一滑,滑走,轉身利落地摘下了立麥上的麥。
去他爹的,開始發瘋!
宋序在夏珺一記重鼓聲中一躍而起,彈跳了一下,開始無詞現編:“我不自省!允許自己做自己!”
一句剛嚎出來,身後的大屏幕忽然黑了一下,有字顯現了出來。
《野花》
作曲:宋序
編曲:宋序
作詞:謝青陸
宋序愣了一下,曲子裏乍然響起了吉他聲。
順着旋律,歌詞從一道清冷又堅定的嗓音裏流出:
[活成想成為的樣子,為自己着迷]
白襯衫西褲從舞臺一側緩緩走來,宋序拿着麥忘了出聲,他也出不了什麽聲,現場已經被歌迷的尖叫聲淹沒。
“謝少!謝少!”
“啊——真的來了——”
燃炸的旋律戛然而止,即将迎來吉他solo,謝青陸走到宋序面前,看着他被淋得渾身濕透的可憐樣,笑問:“鬧脾氣了?吉他呢?不是要合奏?”
通過耳麥傳出來的聲音溫柔又寵溺,臺下CP粉們嗑瘋了。
說完,謝青陸也沒等他,修長的手指在琴弦上利落地舞動着,聽着耳邊觀衆們的尖叫,覺得身心極其暢快,大雨澆在身上也顯得酣暢淋漓。
宋序僵着的嘴角一下子就恨不得翹到腦後去,他來不及表達自己的激動,也沒時間和謝青陸說話,接過工作人員遞來的另一把吉他,迅速加入。
他彈吉他,總是能彈出一種吉他是戰場兵器的感覺,比謝青陸的激烈許多,兩道吉他聲融為一體,燃炸全場,歌迷們嗷嗷嗷。
謝青陸被全場的氣氛感染到,覺得這幾天,不,這幾年的壓抑都似乎被釋放了出來。
襯衫被大雨淋濕,貼在身上牽動得手臂不夠靈活,他索性撩起了襯衫下擺,解開了胸前幾顆扣子,一改以往禁欲的模樣,融入了狂野的旋律中。
“啊啊啊——”
觀衆們的尖叫聲更大了,宋序手上動作不停,扭頭看到謝青陸衣服脫成這樣,眸色一暗,心下一瞬間就閃過了爆棚的占有欲。
他連謝青陸凸點了,都不願意被別人看到,這樣的濕|身誘|惑過于妖孽,還是在自家歌迷面前。
宋序覺得此刻自己的神經像是謝青陸手下的琴弦,他越野得歡,他腦瓜子裏就越嗡嗡嗡疼。
但是宋序沒有過去,他就那麽看着謝青陸,漸漸嘴角難壓。
這才是真正的謝青陸,他有做自己的權利,有放肆的權利,他好像沖開了束縛了他這麽多年的枷鎖,宋序為他高興,高興地彈吉他彈得蹦起來。
[野花沒有花語,無需園丁,不被定義]
[四季更換規律,不值一提,生長肆意]
謝青陸清冷的聲音萦繞在整個華市體育館,工作人員已經拿到了歌詞,打到了歌詞屏上。
宋序能看到,但他沒有唱,就那麽咧着大笑,在臺上一蹦一跳地彈着吉他給謝青陸作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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