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是親爹無疑
第64章 是親爹無疑
“好大的口氣,你爹都尚且不是我們對手,就憑你一個乳臭未幹的毛頭小子?”
為首的女子兩手輕揮,身旁的十幾名殺手頓時手握狼刀,如風一般地向江敬舟襲來。
江敬舟正要上前,忽然被踉跄着起身的賀亭衍推至身後。他右手捏着破裂的金絲袖甲,猛地将其砸向地面。
借着蠻力的肢解,數十道金線從袖甲中沖天而起,帶着呼嘯淩厲的勁風,殺氣騰騰地直沖沙狼面門。
金線的殺傷力半點兒不比狼刀差,與兵器碰撞時,铿锵着堅韌未斷。且柔軟的不受控制,纏繞住狼刀後便兩廂對持将金線繃緊
賀亭衍半蹲着,手撐着地面對江敬舟厲聲道:“走!”
江敬舟仿若未聞,腳尖輕點飛身而起,踩着賀亭衍與沙狼對持繃直的金線,雷厲風飛地翻轉着匕首,刺向距離兩人最近的一名沙狼。
沙狼翻身避開,被金線捆縛的狼刀與他的匕首相碰,頃刻間傳來一陣刺耳的聲響,火星子星星點點四下爆開。
摩擦間,沙狼手中的狼刀刀刃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劃出豁口。
江敬舟用了蠻力,與他對戰的沙狼驚嘆一聲棄了狼刀往後退了三步,直至站穩後驚嘆道:“鬼厲!”
沒了金線的維持,江敬舟翻轉着安穩落地,随即雙手匕首交彙,生生将那把被打出豁口的狼刀劈成了兩段。
他不禁贊嘆,總算能體會到什麽叫真正的削鐵如泥!
與賀亭衍僵持的十幾名沙狼改守為攻,顧不得被捆縛的金線,如群蛇攻卵般提氣攻擊。
賀亭衍拉緊了手中金線,攻守控甩一氣呵成。他操控着右手上甩出的金線,将其中一人的手腳捆縛,如同往日操控着人形鐵甲般,将敵手利用成為他的傀儡。
為首的沙狼女子暗罵一句,如今唯一不受金線控制的只有她的軟劍。她側身避開如勁風般的利刃,躲閃間發現操控的賀亭衍只不過是在強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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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笑一聲,宛如游蛇般穿梭過面前交錯的金線。善于遠攻的人不善近戰,她揮舞着軟劍,帶着清響旋轉着便要刺向賀亭衍的心口。
千鈞一發之際,江敬舟橫掃着踢開周身糾纏的兩人,轉手投着出其中一把匕首,毫無阻力地打彎了女人手中的軟劍。
軟劍帶有韌性,鬼厲雖鋒利卻是被以柔克剛。
女人向後彎腰避開,利用軟劍的優勢纏着鬼厲旋轉,借着匕首鋒利将賀亭衍操控的十幾根金線全數斬斷。
江敬舟飛快沖跑至賀亭衍跟前,手搭着這人肩膀,飛起一腳踹向女人的胸口。
這倒真不是他故意的,實在是兩人的個頭有差距,他這麽起身一腳正好就踹在了那個位置。
女人用軟劍阻擋,卻被賀亭衍借勢加重了氣力将她向後推拒。軟劍彎折地向她的胸口推近,後退時,那象征着女性的部分竟忽然被踢扁了!!
江敬舟看得眼睛都直了,落地後指着這人沒好氣道:“你是個男的!”
也不知道這人究竟練了什麽邪門功夫,從聲音到體型再到打鬥時的一舉一動,哪裏看起來都不像個男人。
可他剛才那一腳下去,他敢确信,這人确實就是個男的!
不禁破口大罵,“你一個男的扮做女人也就算了,胸前塞兩假包子防震嗎!”
被踢爆了假胸的男人吐了口嘴裏的血,咬牙切齒的厲聲道:“擺陣!”
賀亭衍本就神色不好滿臉病态,站着時已然搖搖欲墜,咳嗽一陣便氣息不穩的向前倒去。
江敬舟被撲了個踉跄,賀亭衍靠着他,渾身是血還手腳冰涼。
但他沒有多餘的時間去關心,圍着他兩的沙狼形成了一個天羅地網似的籠圈。前進一步是刀山,原地不動便是等着送死。
單憑他跟賀亭衍的功夫,如果這些人單打獨鬥多少還能打個平手,可若是一起上,還真是難以招架。
狼牙匕首雖鋒利卻終究只是把短武,與他近身搏鬥還能有所勝算,可若是遠攻,那還真比不上賀亭衍的金絲絞線管用了!
這幫人可真是會找時機,之前不露面,就專等着他倆獨身的時候來。
眼看沙狼圍着他倆的籠圈越來越小,他試圖反擊,胳膊還沒碰到人便被無形的狼刀劃了一手臂血。
心急中,他忽然看到廢墟中一本沾了大量灰塵的書籍。這是他爹畫了放在匣子裏留給賀亭衍的,此刻正被籠圈所散發的氣勁吹得胡亂翻動。
書頁中畫的果然是他父親教他的那身功夫,可仔細看,又會發現這本書籍跟往常所學并不相同。
反的,所有的功夫招式全都是反的!出招到收招,起式到落式,竟跟他所知道的全數相反!
他收回目光看向面前的沙狼。難道,爹是為了躲避沙狼的追蹤,所以才把武學全都打反了?
怪不得當年與那斷手人搏鬥時招招都被拆解,原是他所學的,本就滿是錯漏!
爹啊爹,你可真是親爹!讓他替別人的兒子去送死不說,還把保命的東西全留給賀亭衍!
籠圈越縮越小,他将賀亭衍扶坐在地。扯了捆綁手腕的袖帶,将匕首與手掌纏縛,而後化作一道勁風沖進籠圈。
匕首與狼刀相碰,側擋、矮身、旋跳,十幾個招式的來回他便覺得丹田溫熱難耐,這是以往他無論怎麽練都練不出的氣勁。
利刃在手中前後戳刺翻轉,好似連無形的風都能被他劃開。
轉眼間,籠圈的左側便被他以一己之力徹底摧毀。擺陣仗的沙狼死了最為關鍵的陣眼,頓時飛轉着向後方散去。
他扯了左手被劃破口子的衣袖,胳膊上縱橫交錯的七八道傷看起來怪駭人的。但相比較他而言,那些被他打傷的沙狼反而更為嚴重。
他看着腳下橫七豎八的屍體,站在賀亭衍身前厲聲道:“想取賀亭衍的命,就先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剩餘的沙狼人數還有十人不足,若是以他剛才的實力去搏鬥,他有自信能贏過這些人。只是,現下的他體力已然透支,他不敢保證還能不能以少勝多。
“找死!”
那假扮女人的為首之人,捂着被重傷的肩膀,準備與江敬舟來個魚死網破。忽然,她聽到了身後的城門外傳來了不少馬蹄聲。
站一旁的護法忙按住他的肩膀,勸道:“是七皇子,先撤!”
為首之人惱恨地罵了句,而後惡狠狠地看了江敬舟一眼,轉身帶着其餘人離開。随即便看到無枝騎着馬疾跑進城。
江敬舟忽然就沒了剛才的氣焰,雙腿一軟徑直地坐在了賀亭衍身側。
他剛才,還真以為會跟賀亭衍死在這兒!
他的背上、腿上、胳膊上,全是被狼刀劃拉開的刀口。他靠着同樣虛弱無力的賀亭衍,視線模糊地看無枝帶着緊跟其後的呂鶴焦急地向他兩跑來。
擡頭看,賀亭衍好像在叫他。可這些人的聲音都像是被蒙了一層水,越來越聽不真切。
他疲累地叫了聲亭衍,随後便仰頭昏了過去。
馬車碾壓落葉的聲音,草藥被熬得難聞的氣味。
江敬舟渾渾噩噩的也不知道究竟睡了多久,猛然坐起身便伴随着身上一抽一抽的疼。
馬車的車簾被撩開,呂鶴滿臉欣喜又責備地說道:“你怎麽一個人跑回鄲石安也不跟我說一聲!我要是再晚來一步……”
之後的話他沒繼續說下去,看着被紗布捆縛着的江敬舟,關懷道:“還疼不疼?大夫說你失血過多加之脫力了才會昏迷。這段時日你就好好休息,別再亂來了。”
江敬舟接過呂鶴遞給他的水壺喝了幾大口,解渴後問道:“賀亭衍呢?他怎麽樣了?”
呂鶴聽罷臉色不怎麽好看,“你就知道問他,他多的是人照顧用不着你操心。”
“他醒了嗎?傷重嗎?”
江敬舟想起昏迷前沙狼叫的那聲七皇子,難道指的是無枝?沙狼是宮裏的人,那無枝豈不就是替沙狼來查他們的卧底?
也許不是賀亭衍騙了無枝說要假裝替罪羊引沙狼出來,而是無枝根本就是将計就計想讓賀亭衍死在城裏。
不,也不對。如果真是如此,這人就不會帶着呂鶴折返回來支援。甚至可以說,要不是無枝及時出現,他跟賀亭衍很可能會回不來。
他撐着馬車的車窗試圖起身道:“我去看看。”
呂鶴匆忙按着他肩膀,沒好氣道:“你就這麽急着想見他,他有無枝照顧還有大夫在,比你好了不知多少。
他早在你之前就醒了,能走能吃哪兒哪兒都好。可他從醒來起就對你不聞不問,還跟那個無枝有說有笑,你去參合什麽。”
許是覺得自己話說重了,別過臉趕忙改了态度道:“抱歉,我只是……替你不值。”
江敬舟愣怔片刻,而後笑道:“我就随便問問,你怎麽還氣上了。”
言語間,他的目光掃過馬車外跟無枝一起走過的賀亭衍。兩人不知說了什麽,賀亭衍勾唇輕笑溫文爾雅,哪裏像跟他待在一塊兒時的那樣,一副見了仇人似的惱恨。
這人的氣色看起來确實好了不少,走路時也看不出先前的那種搖搖欲墜的病态。除了受傷的地方被纏了紗布外,确實從頭到腳都比他好。
賀亭衍言閉,側身時目光正好與他對上,但很快便收起笑臉皺着眉頭走了。
呂鶴吹了吹熬好的藥碗,盛了一勺遞到他嘴邊,說道:“你手不方便就将就一下,我也……頭一次這麽喂人喝藥。”
江敬舟的手掌上纏了紗布,手指緊縛着确實不方便喝藥,可他還不至于這麽羸弱。
兩手捧過藥碗仰頭飲盡,交還後拉過被褥蓋上,悶聲道:“我睡會兒,你們到了再喊我。”
“好,那你休息,我不打擾你。”呂鶴拿着空碗下馬車,跟同行的大夫交代了幾句後便翻身上馬去了隊伍的最前頭。
江敬舟躺平了看着馬車頂,越想越覺得心裏來火。他好歹也是救了賀亭衍不知道多少次的救命恩人,就算兩人不是那種關系,也不至于這麽給他擺臉色。
到了半夜,他解了手掌上的紗布去賀亭衍休息的馬車外,瘸着腿晃悠了好幾圈也不見馬車裏有動靜。
終是按捺不住,撩了馬車簾便火速翻身進去。
不想這半天沒出聲的賀亭衍居然沒睡,只是蓋着被褥靠坐着,手裏捏着本他爹畫的武功書籍翻看。
見他不請自進,沉着臉道:“我沒讓你進來。”
江敬舟沒臉沒皮地鑽這人被子裏,揚着手掌上的刀疤道:“我那馬車漏風,冷的睡不着。”
想着賀亭衍可能會趕他,他忙說道:“我可是救了你命的恩人,借宿一晚而已,別這麽小氣。”
賀亭衍放下書籍,從懷裏摸出個藥瓶甩手丢給他。
他堪堪接住卻碰到了裂開的刀疤,嚷疼道:“完了,剛這麽一接,我傷口又裂開了,怪疼的。”
見賀亭衍不搭理他,看了眼矮桌上已經涼了沒喝的藥,說道:“我剛沒喝藥,你要是不喝,我替你喝了?”
賀亭衍皺着眉,而後拿過藥碗遞給他。可他卻不接,埋怨道:“我手不方便,喝不了。”
賀亭衍沒像先前那樣吃他這套軟磨硬泡,放下藥碗後說道:“沙狼的人不會再對你有威脅。你即便不讨好我,他們也會死于我手。”
江敬舟卷着被褥,略帶憋屈道:“我也沒想着要讨好你……”
賀亭衍低垂着眉眼看他,質問道:“那你現在這般,又是為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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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