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章

第 24 章

178.

救走了兩個人質并且暴打了稻草人只是開始，事實上在将人質們送往哥譚警局後，突然出現的烏鴉先生又帶着那些義警們消失了。

被留下的韋恩總裁滿臉恍惚的站在了那裏，而至于另外一名人質則一直在保持着沉默，出于安全性考慮戈登留他們做了筆錄然後就讓他們離開了。

而電視上滾動播放着一則新聞，稻草人的勢力受到了蝙蝠們的打擊。

義警們當中多了一位成員，而那名成員不是一只蝙蝠而是烏鴉，而在他的加入下義警們的行動變得更加神出鬼沒。

有了稻草人的前車之鑒，現在哥譚的罪犯們需要考慮會不會被神不知鬼不覺偷家的風險。

這場打擊持續了差不多兩個小時，最後一名罪犯毫無征兆的放出了特殊的恐懼毒氣想要魚死網破。

但烏鴉先生依然沒有驚慌，在被毒氣吞沒的時候他擡起了手，然後輕輕地一揮。

他做得非常優雅，環繞着他的那些毒氣自己就消散了。

在做完這件事後他像是一只真正的烏鴉一樣歪了歪頭，而那些義警們在他身後踩着已經無效化的毒氣挂着笑容向罪犯走來。

179.

當康拉德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回到了他的家，在他的店的二樓擠了好幾個人。全副武裝的蝙蝠們在他的家裏似乎在玩尋寶游戲，時不時地因為找到的東西大呼小叫一會兒。

他又四處看了看，他在料理臺那邊找到了正在喝咖啡的穿着常服的提米。

而在提米旁邊一個小女孩在極為興奮地講着什麽，而提米在覺察到他的注視後看向他并點了點頭，這讓小女孩笑着向他撲了過來。

康拉德下意識的彎下腰将小女孩一把抱了起來，小女孩在落到他的懷裏的時候摸了摸他的頭發。

“我們有很長時間沒有一起玩過了，Crow。”

他點了點頭。

“想玩過家家嗎？”

他想了想，然後搖了搖頭。

“下次吧，”康拉德看着小女孩說，他從衣服裏掏了掏，掏出了一只毛絨雪人放到了小女孩手中，他對小女孩笑了笑，“送給你，蘿絲。”

他如過去一般對蘿絲康斯坦丁說。

180.

三十分鐘後康拉德乖巧的坐在一張非常特殊的椅子上，穿着亞麻長袍的約翰康斯坦丁在他身後念着咒文。

至于全副武裝的蝙蝠們則在旁邊圍觀讨論順便記錄，而蘿絲則坐在一邊的沙發上看電視，在對方懷裏是康拉德做的雪人玩偶。

在給他打電話的第二天約翰帶着蘿絲過來了，時隔三年這是他第一次見到蘿絲。

在小女孩向他撲來而他彎腰接住的時候約翰嘆了一口氣，心情複雜地說，看在你這麽多年還是個門外漢的份上我來教你。

然後康拉德就被約翰帶着改進了他的店相關的魔法，但不止如此，在約翰他們到達他的店裏後，提米就打了電話過來。

“魔法交給康斯坦丁，”那只驕傲的小紅鳥一本正經地說，“而科技你可以委托給我們。”

他想了想然後應下了，他習慣性的問他需要付出什麽，他不喜歡麻煩別人，而他确定他将得到的東西值得他付出沉重的代價。

而小紅鳥只是含糊地說了一句“之後再說吧。”

而康拉德并不明白這是一種說辭，他點了點頭然後非常認真地回應了。

“我會記得的，”康拉德十分認真地說，“以我的名字發誓。”

181.

小紅鳥為首的蝙蝠們以及康斯坦丁花了兩天時間，讓他的店變成了必須以正确方式走進來，否則會被傳送到奇怪地方的場所。

在改造魔法的時候約翰問他，要不要取消掉“真正喜愛玩具的人可以進來”的條件。

康拉德明白對方為什麽這麽說，事實上他的确遇到過發現這點然後發現他的玩具具備的功效，起了壞心思的人。

但他還是搖了搖頭，即便是冒着這樣的風險他還是想保留這點。他之所以開這間玩具店本來就是為了向其他人分享他的玩具，如果連這點都被删除那就像是在否定他本身。

而對于他的堅持，康斯坦丁沒說什麽只是又在店裏放置了一些觸發式的魔法，康拉德看了看确定約翰這麽做是為了保障他的自身安全，然後他想了想對對方說了一聲謝謝。

對于他的感謝約翰似乎有點不是很适應，他疑惑地看着對方，而一直旁觀的蘿絲湊過來說，她的父親應該是害羞了。

約翰極力否定了這點，而康拉德安靜地看着這對父女像是過去一樣互動，蘿絲和約翰完全不同，小女孩是一個柔軟的女孩。

這個小女孩教了他應該怎麽去認識她的父親，教了他該如何保護自己，教會了他天空是什麽顏色，教會了他該如何表達自己的感受……她教了他太多。

而他的确學會了“認識”了康斯坦丁，他知道了驅動約翰的到底是什麽，知道對方在保護什麽極力想要避免什麽。

所以哪怕對方幾乎是要殺死他也不曾抱有怨恨，他只是……覺得悲傷，悲傷自己好像從來都不在對方的庇佑之下，悲傷他無法給他們帶來安寧。

現在那已經成為了他的過去，他因此成為了烏鴉先生，他早已走向了屬于他的命運支流。

但即便如此，他仍十分感激他現在居然還能像過去一樣和他們相處。

182.

在一連串咒文下，康拉德閉上了眼睛，而他身體上散發出藍色的光，他的身形模糊了一瞬，然後又一個康拉德從他的軀體裏走了出來。

康拉德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又看了看自己漂浮在空中的腳，他疑惑地看了看約翰，而約翰對他勾了勾嘴角，又念出了一個咒語召喚出星點落入到在場的所有人眼前。

“接受它，你們就可以看到他的本質。”約翰康斯坦丁皺着眉說。

蝙蝠們左右看了看，最先行動的是小紅鳥，他無所畏懼地将星點捏起來碰到他的眼睛上。

緊接着的紅頭罩，他啧了一聲照做，而羅賓也并不慢，本來想說些什麽的夜翼看了看他們然後嘆了一口氣，将那星點也放進自己的眼睛裏。

在一瞬的不适應後，他們看見了康拉德的本質，他的靈魂。

只是一眼，他們就死死地盯着他。

而康拉德迎着他們的注視，向他們歪了歪頭。

183.

康拉德有點不是很适應的被約翰直接觸碰他的靈魂，他看了看他胸前和脖子上的傷疤眨了眨眼睛，然後又十分平靜地移開視線。

它們早已不疼了，而他也幾乎忘記了那件事是怎麽發生的。

“康拉德。”

小紅鳥叫了他的名字，而他也看了過去。

他發現對方在緊盯着他，眉毛皺着嘴唇緊抿，而這讓他困惑起來，他不明白他又做錯了什麽事。

“康拉德。”

提姆又叫了對方一次，他看着對方身上脖子上甚至是頭部殘留的恐怖傷痕，看着那潔白的靈魂中夾雜着的卻又剛好填補了他的殘缺的黑色，有些抑制不住他的怒意。

而對于他叫了對方，康拉德疑惑又帶着歉意的看向了他。

他立刻就反應過來對方是以為那怒火是沖他來的，那只呆鳥不擔心自己的傷口而是在關心他的情緒。

他壓抑了自己的怒氣，然後盡量用輕松的語氣帶着笑容問對方。

“你疼嗎？康拉德。”

對于他的話，屬于烏鴉先生的靈魂想了想然後故作輕松的攤了攤手，在這麽做的時候，胸前的傷痕随之運動，就像是苦難造就的銘刻在靈魂上的紋身。

烏鴉先生學着他笑了起來。

“不，”烏鴉先生滿不在乎的笑着說，“我已經不疼了。”

184.

蝙蝠們吵了起來，而約翰康斯坦丁被所有人怒視。

但他并不在乎，他走到了一臉茫然的康拉德旁邊，而康拉德看了看他對他投來詢問的眼神。

他沒有說話而是做着遲來許久的檢查和修複工作，他在對康拉德做出這樣的傷害後就再也沒看過對方的靈魂，也因此他不知道對方受到的傷害有多嚴重。

不……他是知道的，那個禁術明明白白地說了會有幾率直接毀壞靈魂但他執意做了。

他準備毀掉康拉德毀掉那個存在降臨的機會，他那時一廂情願的認為如果康拉德死去的話這個世界會更加安全。

但他錯了，甚至是錯的非常離譜。

在康拉德的靈魂開始崩毀的那一瞬間他看到了一個幻覺，他看到了無數黑暗向這裏襲來，而世界裂成了兩半，到處都是哭泣聲，不可提及的存在在英雄們的屍體上稱王。

而那時的他并不明白，他以為那是康拉德之死會喚起的末日征兆，以為對方的确是災厄的化身，以為他的所作所為提前引發了末日。

但那些幻象和征兆，随着黑色的巨鳥突兀的出現在這裏，并且将自己沒入到康拉德的靈魂中後消失了。

靈魂仍在崩裂，但是黑暗和邪惡也在锲而不舍修補他。

而在之後，破碎又愈合的靈魂戴上了烏鴉的王冠。

185.

在檢查後康斯坦丁發現雖然傷痕恐怖，但是康拉德靈魂已經恢複到了正常的程度，而對方身上那曾經濃厚到像是亵渎的黑暗也正逐漸淡去。

這并不合理，那些黑暗絕對可以腐蝕靈魂他不該安然無恙，但在這個靈魂是康拉德後他反而不再懷疑。

總有一天那些黑色會全部褪去，而康拉德也不會需要瘋狂之鳥的幫助來維持自己的完整。

他用施了魔法的鑷子取下了一點康拉德靈魂上的污跡，并将其放入手帕裏包好。

然後他點燃藥草念動咒文，一縷光突然出現在康拉德的頭頂，在康拉德困惑地眼神中将他整個罩了進去。

“聖光，”康斯坦丁漫不經心的解釋道，“不要亂動。”

而康拉德點了點頭不再疑問，在被那道光籠罩後他的靈魂上開始飄起霧氣，夾雜在他靈魂裏的黑色在聖光的作用下淡了一點。

這效果不是很讓人滿意。

康斯坦丁讓康拉德自己在這裏照聖光，然後他給了蝙蝠們一個眼神，蝙蝠們彼此看了看，不約而同的跟着他離開了客廳。

186.

在确認他們已經離開客廳後傑森獰笑着向康斯坦丁捏了捏手腕，而迪克嘆了一口氣沒有阻止的意思。

至于小紅鳥則面無表情的盯着康斯坦丁，已經和對方打過交道的康斯坦丁很是清楚對方某種意義上才是最難纏的那個。

康斯坦丁沒有做出解釋，他只是說如果真要揍他最好晚點揍，在他把他檢查完的結果告訴他們前他們最好先聽完再做考慮。

“他現在挺健康的，”康斯坦丁故作輕松的說，沒等蝙蝠們做出什麽表示他又繼續說了下去，“但是，現在他恐怕成了某些不懷好意家夥想要的稀有品。”

烏鴉先生最初的靈魂幾乎是純白色的，那種靈魂天然會受到天堂和上界的眷顧。

但在受損并且被污染後，其餘部分依然保持着原本的白色，但又因此具有了邪惡和詛咒的特質。

這樣的靈魂會吸引一些不懷好意的注視，而更別提一件事，那就是烏鴉先生的魔法資質某種意義上非常高，這會引得一些修習禁術的魔法師或者惡魔将烏鴉先生作為目标。

187.

“我已經拜托過小紮留意一下近期魔法界的動向，”康斯坦丁說，“而我會和路西打打交道，讓他管管他手底下的惡魔。”

知曉康斯坦丁和地獄之主間的故事的蝙蝠們還是沒忍住多想了一點，而康斯坦丁沒管他們的表情，他現在有點想要抽一根煙，但他還是忍住了。

他沉默了一會兒然後開口。

“我知曉我對他造成的傷害，雖然你們可能不信，但我已經在竭盡所能的彌補。”

這是實話，康斯坦丁并非沒有良知，他深知自己造成了什麽，在三年間他也在無意識的搜集一些能用得上的材料以及咒語。

他知道自己打碎了什麽，在他這麽做的時候他就知道他打碎了多麽珍貴的東西。

小紅鳥突然開口了，他的話語依然是冷靜的，仿佛他不曾因為康斯坦丁的罪行而感到憤怒，仿佛他不在乎康拉德曾遭受怎樣的傷害。

“康拉德最初是什麽？”小紅鳥說，他在聽康斯坦丁的話的時候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那就是烏鴉先生身上顯現的那個存在曾經提過“孵化”這個詞。

而對于他的話，康斯坦丁少有的沉思起來。

他不知道，在他第一次看到康拉德的時候對方的形象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他那時就是這樣了。

“蘿絲應該知道，”他謹慎地說，他的女兒是真正意義上見過烏鴉先生最初形象的人，“我會去問問她的。”

188.

而在他這麽說的時候門被推開了，他的女兒推開了門，而在她身後一臉好奇的靈魂狀态的康拉德正乖巧地跟在她身後。

“我知道他最初是什麽樣子的。”他的小女兒笑着說，她向康拉德伸出手，而康拉德也将手放在了對方的掌心。

“Crow就是Crow。”

小女孩說，而在她的話語中，康拉德閉上了眼睛，他的靈魂一陣模糊，最後失去了人類的形體。

而所有人難以置信地看着小女孩掌中的物體，一枚圓圓的物體正待在那兒。

而在那卵殼中，一只小小的藍眼睛的黑色羽毛的烏鴉正好奇地透過那透明的殼看着他們。

“他最初是一顆蛋。”

烏鴉啊啊的叫了一聲，它輕輕戳破了包裹它的殼，然後飛了出來。

在飛出來後它又變大了變得差不多有人那麽大，再然後它的輪廓又變得扭曲，它又重新有了人的形體，變回了烏鴉先生。

而看着這樣的變化，康斯坦丁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上帝啊，”他捂住了臉吶吶自語，“我都做了什麽……”

而烏鴉先生看了看崩潰的康斯坦丁，又看了看一臉震驚的蝙蝠們，疑惑地歪了歪頭，看着他們。

而小紅鳥深吸一口氣，他壓抑住自己的情緒勉強勾起嘴角開了口。

“所以說，”小紅鳥沒忍住發出一聲嘆息，“你還真的是“烏鴉先生”呢。”

“懂了，如果你想要一個巢的話，我會為你準備的，康拉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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