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章

第 26 章

196.

烏鴉先生和蝙蝠們在淩晨三點彼此告別，他們忙了一整夜，而在銀行事件之後他們就沒有再發現小醜的蹤跡。

但蝙蝠們對此并沒有放松警惕，從烏鴉先生的感受來看拿走烏鴉先生的玩具的人應該是小醜，看樣子小醜還是對烏鴉先生的能力以及他的玩具感了興趣。

雖然糟糕但這是意料之內，而這更證明烏鴉先生和蝙蝠們合作是正确的，單憑烏鴉先生這個直面小醜的惡意可能會引發非常糟糕的後果。

更別提說在康斯坦丁借故離開後傳來話來，他們最好別讓康拉德直面小醜。

蝙蝠們也是這麽想的，烏鴉先生身上還是多了好幾個定位器，而對此烏鴉先生并沒有抗拒而是直接接受了它們。

他将定位器不當成枷鎖而當成自己擁有的某種裝飾鄭重的收了起來，說實話這有點考驗人的良心。

但這麽做的小紅鳥并不那麽想也沒覺得什麽不對，他打了個哈欠向烏鴉先生說了一句晚安後就鑽進了一旁的蝙蝠車。

而開車的蝙蝠俠向康拉德點了點頭，然後帶着這一群人離開了。

而留在原地的康拉德看着蝙蝠車疾馳而去的影子，伸出一只手放到自己嘴邊，也打了個哈欠。

在這麽做後他困惑又驚奇的眨了眨眼睛，再然後他的身形一陣模糊從原地消失了。

197.

“他回去了。”

提米看着監視器上顯示的烏鴉先生的位置勾起嘴角。

而在他這麽說的時候他的大哥以及二哥都向他投來了相當複雜的眼神，至于惡魔崽子，那眼神完全都是不贊同。

迪克咳嗽了兩聲然後絞盡腦汁思考更适合現狀的措辭，但在他準備開口前，他的三弟就打斷了他。

“我知道我在做什麽，”提米懶洋洋地說，“我也知道我發現了什麽，我并不愚蠢。”

他迎着他的大哥複雜的眼神笑了起來。

“烏鴉先生對我有好感。”

是的，他意識到了，不止如此，在他明白這點然後思考自己之前的行為，然後發現他好像也對此并不厭惡。

但是這目前仍然代表不了什麽，也暫時不會改變他和烏鴉先生之間的關系。

而蝙蝠俠透過後視鏡看了他一眼，什麽都沒說，就像是一個合格的司機一樣載着其他義警們回了家。

198.

在回到家後康拉德摘下了他的頭罩然後将頭罩放到一邊，他從口袋裏掏出了他收好的小醜玩偶的殘骸，他看了他一會兒然後點了點頭。

他将玩偶放上了他的操作臺，然後從他的材料庫裏找了找合适的材料，他準備去修補他。

這個玩具并不希望自己被小醜利用，而最後他也聽從了他的勸告接受新的使命。

他有義務去修好他，讓他變得更好。

他抱着這個想法揮舞着針和線，一點點的用自己的材料将小醜玩偶壞掉的部分移除，然後換上他自己做的那部分。

他做得非常專注，而小醜玩偶也逐漸的擁有了新的軀體以及新的裝扮。

他一定會修好他的，他發誓。

199.

提米收到了一條短信，而好不容易回到自己的房間有了一點困意的他，艱難地睜開眼睛然後看向自己手機。

而在他看清他收到什麽東西後，他勾起嘴角哼了一聲随便回了些什麽，然後就把手機一丢，往被窩裏一躺。

還沒熄滅的屏幕上，一只笑着的打着蝴蝶結的小醜玩偶和紅羅賓玩偶擠在了一起。

這畫面有點詭異但看在對方估計沒有什麽壞心思的份上，提姆大發慈悲的原諒了對方。

而在他再度閉上眼睛後他很快沉沉的睡了過去，在他的床頭，橡皮鴨子和毛線鱷魚人玩偶擠在一起，他們都挂着笑容似乎遇到了什麽好事。

他再度睡了個好覺。

200.

康拉德在修複玩小醜玩偶後他也去睡了，在睡前他沒忍住給提米發了短信。

在他發出去的時候才意識到現在已經是淩晨五點，現在提米應該在睡覺，但他又不知道該怎麽撤回。

在他忐忑不安的時候他收到了提米的短信，只有簡短幾個字，做得不錯，趕緊睡覺。

康拉德沒忍住笑了起來，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笑，在提米告訴他他喜歡他的橡皮鴨子後他就經常想笑，他在高興，他在因為提米喜歡他的玩具高興。

而這份喜悅讓他花了一點時間才真正睡着，他在睡去前一直在想着這件事。

他又開始做夢了，他夢見了逐漸靠近的天空以及更深處的宇宙，他無所畏懼的沖了進去，就像是飛蛾撲向燭火。

一雙羽翼在他身後伸展帶着他随風而行，他是一只鳥，他永遠不會畏懼天空。

他突然睜開眼睛然後坐了起來，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真的出現在他身後的那對巨大的黑色羽翼，在發現自己沒辦法将它收起來後他眨了眨眼睛然後又躺了下去。

提米剛睡着而他現在還是很困，這個問題還是等提米睡醒後再問他吧。

他十分心大的又睡了過去。

201.

康拉德是被人的交談聲吵醒的，他睜開眼睛然後看見了約翰在和一個人交談。

而那個人他也認識，那是自稱是約翰的朋友的路西，在發現他醒來以後路西走了過來，用驚奇但十分友善的眼神看着他。

“你變得非常美麗，康拉德。”路西說。

對方伸出手去撫摸了他的羽翼，自己身體的一部分被人撫摸的感覺很奇怪，但在意識到對方不準備傷害他後他放任了對方這麽做。

對方摸了好一會兒，然後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而他發現他對自己的羽翼有了控制，在他的努力下那對羽翼最後被他收了進去。

在他成功這麽做并且下意識的松了一口氣的時候，路西拍了拍他的肩，露出一副理解的表情。

“我懂那種感覺，有的時候翅膀就是會在你不想出現的時候出現，然後又收不回來。”

而他想了想點了點頭，然後說了一句謝謝。

他知道路西幫助了他，而他也因此不用去麻煩提米。

202.

“提米是誰？哦，那只小鳥嗎？”路西突然說，而康拉德眨了眨眼睛意識到對方似乎能夠聽到他的想法。

“不，我不能聽到，”路西搖了搖頭，但他并沒有多做解釋，只是站起身然後四處望了望，“這裏環境不錯，有酒就更好了。”

康拉德想了想然後想起他的冰箱裏的确有幾瓶酒，他并不喝酒，而約翰雖然喝但傾向于喝自己帶的酒。

他的冰箱會備着幾瓶酒，在一開始它們就待在他的冰箱裏，而他也習慣性的去定時補充它們。

他思考了一會兒然後告訴了對方他的冰箱裏有酒，但路西不一定會喜歡，而對此路西不在乎的哼了一聲，往他的廚房去了。

而現在，在這裏的只有康拉德以及約翰兩個人，而約翰從剛剛開始就有話要說。

“你該改改随便相信人的毛病了。”約翰走了過來坐在他的床頭十分疲憊的說。

不知道為什麽他感覺到約翰似乎老了幾歲，他想了想向對方伸出一只手，而對方不明所以的看了看他，然後将手放在了他的掌心。

他沒有解釋，但他确定有他能做到的事。

203.

康斯坦丁本來只是想帶着路西法讓地獄之主去檢查一下康拉德，順便讓他們更正式一點的認識認識。

但在他進入到烏鴉先生的店裏後路西法突然咦了一聲，然後徑自走向了康拉德的房間。

而他只能跟着他，最後他們在康拉德的房間裏，找到了像是一只鳥一樣蜷縮在兩片巨大的黑色羽翼下的烏鴉先生。

漆黑的羽翼讓人第一時間想到地獄，但包括路西法以及康斯坦丁都沒那麽想。

在知曉烏鴉先生的本質和最初的形象後，他們知道這意味着什麽，這意味着烏鴉先生在走向成熟，并且開始接受真實的自己。

這某種意義上算是好事，但這他感到心情複雜，更別提路西法在看到康拉德的羽翼後欣慰的說，他很健康，看樣子這個世界目前不會出現什麽問題。

然後地獄之主望向了他，用友好的語氣說了一句話。

“恭喜你，約翰，你沒有讓更多的世界差點因你而死。”

而對于路西法的話，他少有的沒有選擇辯駁而是保持了沉默，而路西法又換了一個話題，他本來想讓地獄之主留心一下康拉德的消息，但路西法對他眨了眨眼。

對方已經在做了，康斯坦丁意識到了這點，在見過康拉德後地獄之主就已經做了這件事。

對方在看到康拉德後就知曉了對方的本質。

而他的疑問沒有說出來，之後康拉德醒了，路西法幫他把羽翼收了起來，說實話，路西法對康拉德友善過頭了。

在路西法去找酒喝的時候他走了過來坐到了康拉德的床頭，而這個笨小子疑惑地看着他，在過去還是一個少年的康拉德也是這麽看着他的。

他以前不明白為什麽那個小子會像是一只傻鳥一樣将他好的話壞的話全都聽進去。他一開始以為對方沒有分辨的能力，但後來他發現，對方是有的，只是對方一直信任着他哪怕明知道他會傷害他也是抱着信任。

他在看過對方的本質後意識到了對方那麽做的原因，也意識到了自己在對方的生命中充當的角色。

他曾嘲笑康拉德終于找到了自己的引路人，但實際上這個角色在一開始屬于他，他才是對方最先接觸的人，也被對方當成了自己的保護者…甚至是父母。

在說出勸告的時候他在反思自己的行為自己造成的傷害，他慶幸對方能夠活着，慶幸他沒真的搞砸一切。

而現在，這只烏鴉向他伸出了手。

他信賴又充滿期待的看着他。

204.

在兩雙手觸及的那一刻，康斯坦丁感覺到了什麽從對方的手心裏升起，他看見了一道光。

那束光像是一個訊號或者征兆，它只亮了一瞬，然後他感覺到柔和的精神力和靈魂力量正通過那只手注入到他的身體裏。

這股力量是康拉德的本質，他本身就具有淨化和補充的性質。

所以他能淨化自己靈魂上的污穢，以及通過将自己的本質賦予玩具們，讓那些玩具們可以幫助更多人。

他早就知道這點，并且一度毫無負罪感的利用康拉德。

不，不止是他，那個存在也在利用康拉德，對方在他誕生之前就知道他會起到什麽作用，并且要求康斯坦丁讓康拉德一直制作玩具。

康斯坦丁前所未有的意識到了自己做了多麽糟糕的事，在他來到這個世界，在他被迫作為一個好人進行贖罪，被人信賴然後需要後，他變了。

而他深切明白了他犯下的每一份罪，以及他又在得到機會後又辜負了什麽。

205.

康拉德移開了手，然後對約翰笑了笑。

他感覺到對方的精神完全得到了恢複，他滿意地停了下來然後準備把手拿開。

但他沒成功，因為約翰不知道怎麽抓着他的手把他拉進了懷裏。

他困惑地眨了眨眼任由對方抱着，而在下一刻他聽見了約翰的聲音。

“我很抱歉。”

他不是很明白對方在為什麽抱歉，但不知道為什麽他感覺到自己的眼睛突然有點酸，然後下一刻他的視線開始模糊。

他困惑地艱難地說出他感受到的想到的話，而他靈魂上的陰影随着約翰的話以及他的感受開始褪去。

“我原諒你。”

206.

“等等？”

剛睡醒的小紅鳥瞪大眼睛看着屏幕上的烏鴉先生，對方剛剛用非常平常的語氣說出了一件不是很正常的事。

而在他這麽說的時候烏鴉先生眨了眨眼睛然後又說了一遍。

“我有翅膀了，提米。”烏鴉先生笑了起來十分興奮的說。

不止如此，他直接展示了起來，啪嗒一聲一對巨大的可以完全遮蔽烏鴉先生身影的黑色羽翼出現在了他身後。

而提米看了看烏鴉先生充滿興奮的臉，又看了看對方身後的羽翼，沒忍住捂了一把臉。

“好吧，感謝你告訴我，”提米嘆了一口氣然後說，他對烏鴉先生是個異類再一次有了進一步的認知，而他的理智讓他做出提醒，“不要到處亂飛，如果你不想惹麻煩的話。”

而對于他的話，烏鴉先生失落地說了一句好吧，而他身後的那堆羽翼也縮了起來。

大致知道鳥類會有什麽反應的提米，感覺康拉德今後會越來越好懂了。

在提醒過後他也準備說點什麽讓這只呆鳥高興一點，他有了個點子。

他清了清嗓子，然後用輕描淡寫的語氣開了口。

“如果你想飛的話，我知道哪裏可以讓你盡情飛而且不會惹麻煩。”

在說完這句話後他就閉上了嘴看着康拉德，而康拉德也在注視着他。

一分鐘後，這只呆鳥笑了起來，他歪了歪頭然後開口，他毫不掩飾自己話語中的期待和請求。

“Please？”

槽。

提米保持着臉上的淡定在心底說了一句髒話。

他突然感覺自己要承受不了烏鴉先生的殺傷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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