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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兩個人雖然很是無意，但是也架不住對面的貴女讨論，所以兩個感受地到對面時不時看過來的目光。

“公主請各位公子少爺小姐移步到後園觀看牡丹。”一陣尖細嗓音傳過來，正是十一公主身邊的太監。

衆人談論便停了，随後去結伴去往後園，謝霁和裴敏舒自然也就跟着一起去。

一拐進去，入眼就是滿園的牡丹，各色争相輝映，甚至還引來一些蝴蝶飛舞。外面擺放的那些，跟裏面比簡直是星星和皓月的區別。

不多時便四散開去欣賞花朵，還有在原地鬥詩詞的，當然主題便是這宴會上看對眼的男女，這會小部分已經知禮地在一起探讨。

而一旁準備看熱鬧，欣賞欣賞這園子風景的謝霁和裴敏舒自然也有不少少女對他們懷着春夢。

相比于謝霁臉上的冷峻，自然是裴敏舒這個常年挂着笑，看起來溫和如玉的翩翩公子比較受歡迎。

所以沒多久裴敏舒就被幾個貴女邀去旁邊看花賞景了，謝霁看了一會就尋了一個亭子，獨自斟茶輕抿，也沒管那些在不遠處觀望的人。但是呢偏偏就有膽大的人，敢追求自己要的。

“世子好。”一道清耳的聲音響起。

謝霁看着這個聲音的主人移步到桌子前方。

“小女姜辭，這位是安和郡主莊韻。”姜辭直接說出自己和身邊女子的身份。

謝霁起身回禮，然後三個人便占着亭子，品起茶。

“姜姓，你和姜欽是？”

“那是我兄長，早就聽家兄提起過世子的。”姜辭說到。

謝霁了然，難怪對自己避也不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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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對這些不感興趣嗎，看你獨自一人。”

“姜姑娘也沒覺得這多有趣啊。”謝霁淡淡說道。

姜辭一愣，沒想到被他看出來了，确實她本就無意這些，之所以過來是因為身邊的好友，看上了謝霁，而自己又面皮薄，央着自己跟她一起來，要不是發現是兄長一直提起過的謝霁，打死也不來，她陪笑着說

“阿韻覺得你一表人才，而且在一衆人前寵辱不驚，甚是覺得和眼緣，想着過來認識一番。”

在她說的同時，旁邊的莊韻臉色羞澀，一副小女兒家的模樣，含羞帶怯地看了謝霁一眼。

“世子莫怪，我是真心覺得世子儀表堂堂，品儀上乘。”

謝霁了然，盡量委婉說到：“多謝，只是我無意于這些，怕是辜負郡主好意了。”說完低頭去喝茶，不再看她們。

謝霁以為她們會離開，結果并不其然，安和郡主聽見也未見傷心，只是笑笑說到

“這本就是要你情我願，既然世子無意，那也算是認識。”

喻辭到的時候，找到謝霁的時候看見的就是，自己公子在亭子裏，對面美人相伴，煮茶賞花，時不時美人嬌笑，很是應景，而似乎自己公子本來就應該這樣，這樣肆意。

喻辭在暗處看了一會，手指攥緊，最後還是松開，離開了這牡丹園。

謝霁回府之後吩咐了隔幾天的上任事宜之後，便休息直到喻辭回來，兩個人同桌用飯。

“今日怎麽沒去赴宴？”桌上謝霁狀似不經意地提起。

喻辭一頓，開口道：“那些欣賞不來，不如在營中訓練來的舒服。”

謝霁看了他一眼，把菜吃完，淡淡說到：“哪些？”

喻辭微滞，悶在飯碗裏裝死，謝霁見狀也沒再問。

“公子，我，要離開一段時間了。”喻辭見下人收完碗筷，端上點心後說道。

“去哪？”謝霁正在擦嘴，微微頓了下，不着痕跡接上話。

“滇南山匪橫行，南越大營暫時調不過人去，所以城北調三千去，其中有我。”喻辭不敢去看謝霁。

中午喻辭失落離開之後，下午就被指揮使親自喊去，說了滇南的事，說要帶上他，他當時其實覺得命運如此，或許真的應該分開看看，于是就答應下來。

“多久回來？”謝霁還是說話淡淡，沒有什麽語氣，就像他只是像平常一樣出個門。

“快的話幾個月，慢的話……”喻辭沒說完，只是低頭去捏盤子裏的點心。

“何時出發？”

“後日午時。”

“嗯，我去送你。”謝霁拿過巾帕擦了擦手，然後起身去了書房。

“诶，這桂花梨酥公子以前可喜歡，今天怎麽沒動。”一旁來收拾的蘭娘說到。

喻辭聽見從謝霁離開的方向轉頭去看那盤點心，一塊沒動。

還是不能接受自己身邊的人離開吧！

謝霁第二天雖然要去大理寺任職，但是喻辭起的更早，兩個也就沒有碰面。

“世子。”是李春陽，謝霁一直聽過他，但是終究沒有見面，這會上任終于是見上了。

“你我如今是同僚，還是官職相稱。”謝霁還禮垂眸說道。

“是我的疏忽，你我如今都是大理寺少卿，也不知如何稱呼，不知道世子的字是？”李春陽本想着這個被京城避之不及的臨安候世子會是什麽人物，沒想到不卑不亢，很對自己口味。

“照庭。”

“謝照庭，好名字，那你也可喊我春陽。”李春陽爽朗一笑，二十六的臉上臉上是桀骜不減，跟謝霁的少年清冷完全不同。

兩個人一同跟來的其他兩個錄取的人道過禮後就去了辦公的地方熟悉事物。

“兩位少卿，今日晚間想請諸位去翠雲居一聚，也算是以後在一起共事的榮幸。”下午快到放衙時，另一個剛進來的官員說到。

“照庭一塊吧，也當是日後相互照應一起吃頓飯了。”李春陽說到。

謝霁無法，接受了，所以一直到第二天才有時間去點個卯，然後跟寺卿說了一聲就往城北去了。

而喻辭這邊，正是着急，因為滇南着急，然後手下快馬收拾，還沒到午時就開始出發，他特意請示了最後走。

喻辭看着前面的人馬已經開始走動，馬上到自己隊伍了，他回頭去看來這裏的大營之外。

“喻副尉，該走了。”旁邊斥候喊道。

喻辭再次看了眼來的方向，抿着嘴，直接上馬，帶自己隊伍跟上前面的部隊。

“喻折柳可在？”謝霁對着營外攔着他的守衛說。

“找喻副尉啊，他已經走了，滇南催的緊，他們出發有一陣子了。”守衛打量了他一眼。

謝霁皺了皺眉，想起前天晚上翻出來的地形圖，側身上馬，直接朝着西南去了。

喻辭在看了兩三次确定謝霁不會出現後就打起精神跟上隊伍，在趕了兩個時辰之後，聽見前面傳令原地修整，喻辭看了眼周圍，平地開闊，水流緩緩，算是比較安全。

等修整好已經過去半個時辰，全軍又開始向前，只是還沒出去多遠，聽見旁邊有小騷動。

喻辭眼神看了那邊一眼，随後寂靜，只是喻辭的副手說到：

“副尉，那邊山丘上好像有人。”

喻辭被怎麽直覺支配朝他說的方向看去，是了，不遠處的小山丘上，站着一個人，旁邊一匹馬在低頭吃草，似乎是已經到那裏一會了。

人影看不清，只看的到長身玉立，頭發飛揚，正在看着這支新去增援的隊伍。

喻辭看過去的時候，他明明看不清，但是無端覺得那個人影好像在看着他，看了好一會，等到隊伍離山丘近些了，喻辭才看清謝霁的眼神，是別離，是再見，他使勁揮了揮手。

謝霁也看見了喻辭，看見了他朝自己揮手了，然後他拉過馬，輕身上去，然後拉着馬調轉方向再次看向隊伍，然後便拉着馬下了山丘去了京城方向。

謝霁從城北過來就是兩個半，近三個時辰，這會趕緊趕回去快的話還能趕上城門落鎖前進去，慢了就只能在城外将就了。

謝霁開始上朝，大理寺，府裏三點一線，跟以前差別不大，就是有些地方變了，比如說：

以往兩個人早起，一個鍛煉，一個看書，如今休沐只剩下謝霁一個人在樹下翻着書，樹葉落到書上也沒人急着幫他拿走。

早上起不來也沒人鬧着他，讓他快起，不然就晚了，再晚些，便直接掀被子。

午間吃飯的叽叽喳喳聲也沒了，一頓飯吃下來寂寥無聲。

起初幾天的不适感褪去，謝霁也逐漸習慣下來，專心看着卷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