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昨晚大吃麻辣串串的後果是，今早起來拉廁所肚子都火辣辣的感覺。等解決完痛苦的廁所問題後，徐唱摸索着繼續躺在床上睡懶覺。

上午十一點，懶蟲終于睡醒爬了起來，頂着淩亂的頭發來到衛生間洗漱刷牙。當冷水拍打在臉上，她身子一個顫抖頓時清醒了大半，把頭發随意綁了個馬尾轉身去廚房準備自己的午飯。

冰箱裏剛好還有夠炒一盤的胡蘿蔔，半個多小時之後，她端着素菜胡蘿蔔和米飯來到客廳。

剛吃了沒幾口電話鈴聲突然響了，看着屏幕裏的號碼顯示，徐唱下意識皺了一下眉，是金父的名字。

思考了幾秒，她點開了接通鍵——

“唱唱，吃午飯沒有？”還沒等徐唱開口說話，電話裏就傳來了金父的問候，她面無表情地掃了眼盤子裏的胡蘿蔔，淡淡道，“吃了，金叔有什麽事嗎？”

“是這樣的，秋秋突然對我說要安定下來找份工作認真來做，然後……唱唱，她想和你住一起來管束自己。”

啧，毛病異妹又鬧事了。

“金叔，這件事我不能同意。”徐唱眸中泛寒，将聲音放柔引導着電話裏金父繼續說着，“金叔，你知道為什麽她非要和我住一起嗎？”

電話另一邊，原本因為異女拒絕而有些不太開心的金父，在聽到後面的話時有些迷糊，他下意識詢問道：“什麽原因？”

“昨天我發現了一件事。”徐唱沒有直接說明原因，只是引導着金父，“秋雨與這邊一個社會大哥，以及跟班們混在一起。”

電話那頭沒有了聲音，徐唱又繼續說着，“當時她就說要和我搬來一起住，我直接拒絕了。比起和這邊不相識的人待在一起，我認為她在以前的地方勉強還和那些人認識。”

話落，過了至少一分鐘，金父才有所回應。聽着電話裏金父再三囑咐不要答應金秋雨的言語，她唇角往上勾了勾柔聲承諾着。

将金秋雨這個麻煩解決後，金父又說了幾句關懷的話才挂掉電話。

“呵呵。”

徐唱冷笑着把手機随意放在桌上，想到金秋雨又罵了句“毛病。”心裏才略舒坦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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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決完午飯，在家待了一會兒。

正準備出門上班時，徐唱恍惚間想到了什麽，趕忙低頭嗅了嗅身上的油煙味……好像基本上都散了。想了想，為了保險起見，她還是抹了一點很淡的香水拿着包往外走。

外面的天氣勉強溫和，路過一家衣服店時，徐唱下意識停下腳步觀望了幾眼。裏面的已經上架了很多新的秋裝，又換季了，她想了想垂下眼簾從玻璃窗離開。

XX超市。

徐唱看了眼門口剛到的一堆貨，和同事打了聲招呼，她拖着箱子來到貨架，身後李雅雅和小井走也拖着箱子跟上。

李雅雅：“昨晚那個韓劇鬼神大人真好看，男主好帥。”

小井：“嗯嗯，我也在看。”

徐唱：“……”

又開始了。

徐唱默默整理着貨架，身旁兩女人邊做事邊八卦閑聊。她對韓劇一點興趣也沒有，可這兩人聊的特別起勁，讓她想要結束這個話題都只能閉上嘴巴安靜聽着。

顧客進來買東西時講話聲停止，顧客一走聲音又開始了，直到輪到她吃晚飯的時間，耳朵終于可以不再飽受摧殘。

徐唱有些雀躍地去了外面餐館店鋪，昨天金秋雨的突然事件讓她根本沒有心情準備飯菜，此刻她很感謝這個突發事件。

巧面館裏。

點了份清淡的炸醬面，徐唱拿出手機看着新聞打發時間。她坐的位置是背對着外面的道路，當面上桌後她正慢慢吃着時，後面一群她不想看到的人從面館前路過。

外面的人是社會哥和他的弟弟妹妹以及金秋雨，幾人說說笑笑看起來關系很好。

這一切，坐在店裏吃面的徐唱完全不知情。

……

程緒幾人來到隔着面館幾家店的開心餐館用餐，今天一天，金秋雨都跟着他們一起吃飯。據她說因為上個月生病錢完成超支，她已經借了很多錢不好再麻煩她姐。

腦子裏閃過徐唱的溫暖笑容，他很爽快的答應了，還給了金秋雨好幾百的零花錢。幾人在點了一大桌好吃的，坐在圓桌前聊天打發時間——

金秋雨：“緒哥，講了這麽多，我還不知道你們是做什麽的？”

程緒：“程序員，寫代碼做網頁。”

“……咦？真的嗎？”金秋雨臉上冒出很震驚的表情，因為和他本人看起來完全不像。

“當然是真的，大哥是個人做私活，一年兩三單完全花不完。”陳靜插話進來道，一點都沒有隐瞞地繼續說着，“我是畫插畫，偶爾接平面設計相關的單子。”

金秋雨一臉驚訝：“這麽厲害？”

于柔：“肯定啦，大哥超厲害，興源小區套四的房子就是大哥賺錢買的。”

“……”金秋雨瞬間兩眼冒星星看向程緒，他正安靜地喝着茶看起來非常酷，不愧是她喜歡的男人，真棒！

“啊，我是弄翻譯做直播。”

“小柔，你好厲害。”

“謝謝。”于柔有些害羞的表情。

金秋雨想了想，繼續問其他人的工作——

杜俊：“我是做游戲直播。”

馮白林：“代碼，網頁。”

明天眨了眨眼一聲不吭，直覺不喜歡這個女人，可她是大姐的妹妹……

一旁的陳靜看了眼明天，幫他說着：“明天不愛說話。他是包祖公，家裏是專門出租房子收取租金。”

……這些人都好厲害。金秋雨雙手在桌下扯着衣角，腦海裏想着給自己圓什麽話，突然靈光一閃看向桌上的人：“這麽一說真有緣啊，我姐她的兼職也是和電腦有關。”

這話一出，桌上的衆人頓時熱鬧起來——

于柔：“大姐還做兼職？”

陳靜：“兼職做什麽？”

明天：“大姐，棒。”

杜俊猜想道：“難道也是游戲主播？”

馮白林沉默不語看向她，眼裏閃現着好奇。

而正倒茶的程緒微楞，将茶壺放好看向金秋雨，淡淡道：“她做什麽的？”

金秋雨：“…………”

徐唱真厲害，明明最不喜歡想小太妹地痞和有紋身的人，更別說還染着五顏六色的頭發，居然能這麽快打入這些人的內心。其他人她不管，可是連緒哥也……

既不幫助自己的妹妹，連她的緒哥也要搶。徐唱這女人果然很讨厭！

見對面的人在發呆中，程緒有些疑惑：“你不知道？”

“不，我知道。”金秋雨立刻向他解釋着，“姐姐是做設計，和小靜的工作差不多。”

“真的嗎？”陳靜頓了頓，眉開眼笑地說着，“有時間和大姐一起探讨下設計理念。”

“可以啊。”金秋雨向他開出空頭支票，見其他人都很開心，正要說話時飯館服務員端着菜上桌了。

衆人結束話題享用着美食——

大家正吃着，程緒手上夾菜的動作突然停下來，他的眼睛看向了門外正路過的人，超市工作服和簡單的馬尾辮是那麽的熟悉。等徐唱的身影漸漸消失不見，他收回視線心情略好地繼續吃着。

外面的天色已經變黑，幾人吃完飯有說有笑着走出飯館将金秋雨送上出租車，所有人散着步打道回府。

金秋雨臨走前拜托了大家一件事，關于她沒錢出現這裏和他們見面的事，千萬不要告訴徐唱，她不想讓她姐為她操心。

所以人都一致答應了，還告訴金秋雨可以來這邊蹭飯吃，畢竟再過一周家裏就會給她打錢，蹭一周的飯不礙事。

幾人說着感動來感動去的言語，直到送走了金秋雨。

……

異妹打着她的旗號招搖撞騙，徐唱本人根本不知情，此時她正在超市櫃臺前忙碌着。附近下班者和放學者大多會光臨超市，晚上的時間往往都是非常忙碌，将陸陸續續進來的顧客招待走後，已經是晚上九點多。

來店裏的人越來越少，同事小井朝她打了個招呼拿起清掃工具去了公共廁所，她獨自一人守在店裏。

離下班還有十分鐘，兩人開始打掃着超市裏的衛生，上晚班的人都會打掃了再關店鎖門，每天都是如此。

等把店門關好，徐唱笑着和小井說了聲“再見”往家的方向走去，剛走了大概三分鐘，她就察覺到身後有人在跟蹤她。

徐唱：“……”

看了眼周圍的路人基本沒有，徐唱大步朝前面有燈光的地方走去，然後她假裝放慢腳步用耳朵傾聽，後面的人好像在不緊不慢的尾随。突然，她一個急轉身看清不遠處的人後，有些傻眼。

——社會哥？

“……”

程緒眨了眨眼睛，朝她大步走來，解釋道：“剛才過來買點水喝，來到超市發現你剛好把門關離開。”

徐唱：“……嗯。”

然後，尾随？

程緒：“想着上前和你打個招呼。”

徐唱：“那你怎麽一開始不上來打招呼？”

“你已經走了。”程緒頓了頓，“你這麽晚下班？換班次了？”

“……嗯。”

居然轉移了話題。

“要回家嗎？”

……真傻的問題。徐唱臉上挂起笑容，朝他點了點頭：“回家休息。”

“順路，一起走吧。”

——‘顧客是金錢’在腦海中快速閃過。徐唱朝他笑了笑：“可以。”

程緒腳下邁着很輕快地步子走到她身旁，與她并肩往小區方向離開。兩人默默無言來到老小區門外，中途路過興源小區時，徐唱讓程緒先走被他拒絕了，硬是把她送到了小區門口。

朝他揮了揮手，徐唱往家裏走去，轉彎時偷瞄了眼還站在門口看向她的男人，內心有些說不出的複雜感……一個混混居然這麽紳士，還做這麽暖心的舉動？

将腦子裏亂七八糟的想法抛棄掉，她轉身進了單元樓。

夜晚外的老小區門外，路燈将照射的陰影拉長，燈光一閃一閃。程緒的眸子柔和地盯着她的身影，直到完全消失才轉身離開。

作者有話要說： 徐唱：原以為是清靜日子，沒想到……

程緒：這個點下班，會不會太晚了。

程緒摸了摸下巴，認真思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