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見她走後，程緒把桌上所有包子全部吃掉，拿過桌上老板娘打包的早餐付了款，起身往家走。

回到家後，剛将早飯放在餐桌上，屋裏一大群人便跑過來圍住他拿着早點。而後，又返回沙發和椅子上坐着。

陳靜大口吃着包子看了眼大哥，随意問了句：“大哥，怎麽不吃？”

單人沙發上懶洋洋靠坐的程緒掀了一下眼皮，淡淡道：“吃過了。”

“一個人吃多無聊，怎麽不和我們一起。”于柔随意插話道。

金秋雨：“是啊，緒哥。”

所有人都無意識看向程緒，早點大家一起吃才熱鬧。

“不是一個人。”

杜俊眨了眨眼睛：“還有誰？”

“徐唱。”

“……”

周圍陷入安靜的氣氛。

半晌，金秋雨率先開口道：“緒哥，我姐不會因為我為難你了吧？”

“沒有。”程緒頓了頓，潛意識裏幫徐唱解釋着，“她不會這樣做。”

“……”

王靈靈和新巧對視了一眼，兩人彼此打着交流信號。新巧收回視線看向單人沙發上的男人，假裝随意問起：“怎麽這麽巧？不過程緒哥，你們不是關系不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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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金秋雨喝了口熱奶茶，潤潤嗓子小心建議着：“我姐這個人大家都看到了，脾氣不太好。所以緒哥還是少接觸為好，不然哪天，她又做出什麽吓人的舉動。”

程緒擡眼看向對面的女人，沉默不語。

于柔咬了口包子看向大哥，然後又看向金秋雨三人，咽下口裏的食物說着：“大姐脾氣還好吧，那天的事，或許是個特例？”

“……千萬不要被她的外表騙了！”金秋雨趕忙對于柔以及屋裏所有人洗腦着，說着诋毀徐唱的言語，“還有有一件事我忘記說了，以前在學校時，她還打過人被要求寫檢讨呢。”

于柔：“……”

陳靜：“……”

屋裏人：“……”

安靜了十秒後，陳靜輕咳了聲：“寫檢讨這個，應該沒什麽大不了的吧。”……寫檢讨多麽無關緊要啊，他上學那會兒寫檢讨經常的事。

金秋雨：“那你知道她為什麽打人嗎？”

陳靜：“……為什麽？”

金秋雨：“呵呵，還不是因為她懷孕了，被大家議論呗。”

“……诶？”陳靜大聲驚訝道，“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我怎麽敢拿這種事說謊。”

王靈靈略帶嘲諷的語氣：“哇，秋秋，你姐姐厲害了。”

聽着她們的議論，程緒眸中的瞳孔微縮了下，嘴角緊緊抿着一言不發。

金秋雨的朋友嘲笑讨論着，她在旁邊附和诋毀着徐唱的形象。就在這時，程緒手機的鈴聲打斷了這一切微妙的聊天話題。

他有些複雜地看着來電顯示，是徐唱的來電，愣了兩秒，他還是接了起來——

“喂。”

“不好意思，金秋雨是不是在你旁邊？”

手機裏還是她那溫柔的聲音，可程緒心裏多了點複雜的感情，他垂下眼簾淡淡“嗯”了一聲。

“可以麻煩你開一下免提，不要讓金秋雨搶到手機，好嗎？”

“……好。”她的要求，程緒還是拒絕不了。看了眼屋裏的人，他站起來走到中間，将手機從耳邊放在面前，大拇指點開免提聲——

“金秋雨，我知道你又在诋毀我。”

話一落，屋裏的人全都安靜了兩秒。接着，金秋雨回過神，大聲嚷嚷道：“什麽叫我在诋毀你？你自己做的那些破事，還需要別人诋毀？”

“你能诋毀的也就哪幾件事，我都能背下來了。”電話裏，徐唱心裏冷嘲了幾聲繼續說着，“再怎麽說謊，真正的事實還是改變不了。”

“呵！說的就是你啊！”金秋雨理智的反駁道。

“……”徐唱嘴角抽了抽，這種死不悔改的性子真是煩人，她臉上非常不耐的表情柔聲說着，“金叔剛剛給我打了電話，他說：這月之內，你不打包回家，就再也不會管你的生活費。”

“……你對我爸胡說八道了些什麽？”

将手機拿耳邊稍稍遠點，徐唱眼裏冒着嘲諷，溫柔的嗓音回應着：“不要以為金叔在說氣話哦，因為你不争氣，他想要和媽媽離婚。”

“……你胡說！爸爸才不會這樣，肯定是你這個瘋子又在他面前胡說八道！”電話裏傳來金秋雨氣急敗壞的聲音。

“你看，你總是這樣聽不進去勸道，每次惹禍後就只知道撒嬌。”徐唱頓了頓，繼續用柔和的能滴出水的聲音說，“家裏每個月給你打了五六千的生活費，你還跑到程緒家裏蹭吃蹭喝，不要做這麽丢人的事，好嗎？”

“你、你胡說！”

程緒家客廳裏，大家都望着此刻很生氣的金秋雨，聽着她與她姐姐的對話，感到吃驚、震驚和複雜。金秋雨惱羞成怒想要上前将手機挂掉，程緒迅速先她一步後退着，阻止她的舉動。

這時，電話裏又傳來了好聽而柔柔的女聲，餘音袅袅——

“等下金叔和媽媽會給你打電話，你就省點心別折騰家裏人了，假如金叔和媽媽離了婚，你還能這麽悠哉的混吃混喝過下去？”

“還有，等下媽媽和你通話後，讓她不要打給我，為你們倆掩飾擦屁股的事，我已經做煩了。原話告訴媽媽。”

“最後，金秋雨，你早點從別人家離開，別繼續丢臉下去。金叔在老家給你找了一份好工作，你就老實幹下去，不要一天到晚無所事事混下去。”

一長串的話落，金秋雨看向程緒，着急的大聲反駁着：“她胡說！她總是這樣胡說八道。”

程緒眉心微皺同時身子往後倒退着，緊緊握着手機一聲不吭。電話裏又傳來一聲嘆息，“程緒，謝謝你，該說的我都說了，拜拜。”

話落，徐唱勾了勾唇角挂了電話。

剛剛回家後，她發了一條短信，短息內容是：金秋雨帶着一群地痞朋友，現在住在我這邊一個社會大哥家裏蹭吃蹭喝，媽媽你最好打電話勸她一下。

這條短信發給了金叔，當然發出去沒兩分鐘，她趕忙又發了條短信說發錯了。

接下來的事情非常簡單，金叔打電話過來詢問，她支支吾吾掩飾着，話裏隐藏透露出一些有趣的信息。當然，最後金叔主動說把短信删除，還要去翻羅母的手機……

沒枉費她那麽辛苦的營造文靜聽話乖巧的形象，金秋雨……呵呵，能和她比？不過，她說的話幾乎也都是真的。

徐唱将手機放下，端起桌上的熱牛奶小口喝着，眉開眼笑。

金秋雨這下應該會安分一段日子。

心裏舒坦啊。

……

第二天。

用完午餐在家待了一會兒，徐唱慢悠悠走去上班的地方。路過外面的商業鋪子，看起來都特別順眼，就連等下看到社會哥，她也覺得一件愉悅美好的事。

超市裏。

徐唱整理着貨架上着剛剛送來的商品，旁邊李雅雅邊說邊在整理着，她今天講的是一個校園小清新的故事。

大概內容就是男主和女主從高中時期相戀，因為誤會後分開，N年之後又再次相遇。兩人發生各種各樣的‘磨練’，最後在一起這種老套的故事。

李雅雅很興奮地講着，突然，她向徐唱提了一個問題。

“小唱，你高中時代是怎樣的？”

“……”

徐唱嘴角微抿，整張臉藏在手中的大袋子陰影之中，淡淡道：“高中啊，有很多不愉快的回應呢，畢竟被人欺負過。”

“诶？”李雅雅手上的動作一頓，下意識看向旁邊的人，逆光之下居然看不到徐唱此時臉上的模樣。她眨了眨眼睛，脫口而出：“校園霸淩？”

“……霸淩？估計沒有成功。”徐唱調節了下心情，将面包袋子放在貨架上，蹲下去拿箱子裏的商品擺放着。

“為什麽？”李雅雅好奇道。

徐唱瞄了同事一眼，一臉八卦的模樣，她嘴角微抽：“因為我生氣了呀，狠狠揍了回去。”

“诶？！這麽簡單？”好像意識到自己的聲音有點大，李雅雅尴尬地笑了笑，用手抓了抓頭發解釋着，“我的意思是，霸淩一般都是一群人……你一個人能反揍回去？”

“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

“……什麽意思？”

徐唱默默盯着李雅雅，這孩子咋什麽都那麽好奇呢？

“……”看着一言不發牢牢盯着她的徐唱，李雅雅咽了咽口水，“不能繼續問下去了？”

“沒什麽大不了的事。”徐唱收回目光蹲下繼續将商品擺放在貨架上，随意講述着，“當年，我先收集這些人所有的資料，再找到這群人的鄰頭，等她落單時狠狠揍一頓。”她無意識勾了起嘴角，無聲笑了下，“然後，以大人的方式威脅她，很快就解決了。”

一瞬間，李雅雅好像看到同事徐唱身上飄起了小惡魔的黑影。她擡手揉了揉眼睛，再次望去，徐唱還是那麽溫柔可親的形象。

……剛剛，她大概看錯了吧。

“當年那些人是怎麽欺負你的？”李雅雅頓了頓，好奇地問出了好幾個問題，“除了那個頭領外，其他欺負你的人你是怎麽收拾的？她們為什麽欺負你？”

“你是十萬個為什麽？”徐唱輕輕笑了笑，還是為她解釋着，因為她今天心情非常好。

作者有話要說： 校園暴力是恐怖的事情，作者以前讀書時，身旁同學就遭遇到了班上那群人的霸淩。

當年，作者傻兮兮的不怕上前理論，年輕膽子大，幸好後面沒有被揍o(╯□╰)o

其實這種事情告訴老師和家長是最穩妥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