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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唱:“警察同志,溝通估計難。這位是我同母異父的妹妹金秋雨,打着我的名聲讓程緒給她找賓館住,還帶了一屋子的朋友一起……”

話還沒有說完,便被金秋雨和酒酒嚷嚷着打斷:“艹!你胡說些什麽,才不是這樣。警察同志,你快去把她抓起來關進去。”

吵鬧的聲音讓年長警察腦仁疼,他一聲呵斥:“請你們閉嘴!你們什麽态度?我辦案還是你們辦案?”

屋裏剛剛還嚷嚷的幾個女人立馬乖乖閉上嘴巴,不敢多說一個字。等安靜下來後,年輕警察示意徐唱繼續說。

“這個月一以來,吃的喝的都是找程緒要,就是連沒零花錢也找程緒要。”

“那是程緒哥自願給我的。”金秋雨下意識反駁。

話剛落,就被年長警察黑色的瞳孔冷漠一掃,她心裏一緊,升起的嚣張氣焰消失衆多,一副拉慫的模樣。

屋裏非常安靜,徐唱見事情解決便打算繼續說起,腦海靈光一閃,她突然輕輕哽咽起來,肩膀一抽一抽:“我這個妹妹每次惹麻煩都要我去處理,家裏明明給她打生活費,每個月還要到我這裏拿。光程緒這裏,就發生這麽多事,金叔讓她回去也不回去……”

穿着單薄的衣服,看起來柔弱的女人,堅強而又無奈的講訴着自己的經歷。讓年長的警察微微愣神想到了自己的女兒,一個人在外。

第一次見到這種場面,新來的年輕警察心裏有些酸酸的,眼睛微紅認真聽着。旁邊的服務員早就悄悄擦着眼淚,因為她想到了自己,她家有個弟弟,備受寵愛。

而于柔和杜俊完全一副無聲哭泣的臉,用手背擦拭眼淚。

金秋雨的朋友們皆是尴尬的表情,有的聽到了後面還産生了共鳴,想着自己家的事。金秋雨好幾次想要開口解釋,都被徐唱直接無視或被旁人瞪。

“……今天居然要強行對一個男人做那種事,現在家裏的人是管不了她,我這個當姐姐的也很難受,說她也不聽。”

将想要表達的話說出來,徐唱擦拭着眼角的淚水偷偷觀察着屋裏人的表情,重點觀察着年長的警察。

年長警察沉默思考着,沒多久,他擡頭看向徐唱:“這件事我會通知你們的父母,将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講清楚。”

得到想要的答案,徐□□着眼睛,嗓音有些沙啞卻又柔和:“謝謝警察同志,後父是家裏的一家之主,您聯系他就可以,我不想母親再為這些事情操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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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長警察點點頭,見面前年紀不大的女孩卻這麽懂事,怕是受了一些苦。腦子裏想着,等下肯定會和金父好好溝通一番。

徐唱眼底閃過一絲完全察覺不到的得逞,用沒有被抓住的手擦着眼淚。剛剛年長警察看向她的目光,帶了點同情在裏面,她能肯定金父那邊,警察同志一定會說的讓她非常滿意。

她沒有說謊騙警察,講的也全是事實。只不過她希望以警察的方式去解決,只有這樣,她才能真正擺脫金秋雨和母親的糾纏。

掃了眼屋裏金秋雨的狐朋狗友,好似都産生了愧疚感,帶着抱歉的表情看向她這裏。徐唱心裏閃過一絲嘲諷,異妹這些塑料花的友誼,怕是被她捅了個裂縫。

涼風從窗外吹進來,掃過徐唱的全身,特意穿了件單薄外套的她,無意識抖了抖身子。一股帶着酒味的黑色大衣突然披在了肩上,她微微一愣,轉頭看去。

程緒已經放開她的手站直身子,整個人看起來也清醒了一點,漆黑的瞳孔裏帶着莫名的情緒一瞬不瞬地凝視着她。

“對不起。”醇厚的聲音脫口而出。

因為他的自私,讓她這麽難受,他很自責。

對不起?哪方面?徐唱張了張嘴,什麽都沒有說,此時她不知道眼前這個男人是清醒?還是半醉半醒狀态?

喝了酒的程緒,面對他時,讓她有種壓迫,莫名不想去招惹。

“不會再讓你這麽難受了。”程緒承諾道,側頭睜大眼睛看向別處,他鼻子有些發酸,心髒的位置很疼。

不會再頻繁去招惹她,不會讓她面對他,這麽難過了,如果放棄……

“又不是你讓我難受的,瞎想什麽呢?”徐唱見男人表情不對,趕忙伸手彈了一下擰過腦袋不願看她的程緒。

還有向易安這個瘋子家夥在,程緒這個小嫩草在她眼裏,多麽的純真啊。

程緒身子微震,默默擰回腦袋看向面前的人,壓下心裏的興奮:“不是我?”

“嗯,不是。”

因她的話,他的心情瞬間轉晴,剛剛想要放棄的話,嗯,其實也只是想想而已。

兩人這麽融洽的氣氛,感覺容不下旁人一般。

看得金秋雨怒氣直線上升,她再也忍不住沖上前去,來到程緒面前指着徐唱,一臉委屈的模樣:“緒哥,我不好嗎?我會是一個好女朋友,什麽都會聽你的。徐唱她哪裏好了?就喜歡裝模作樣,一點都不真實。”

“她哪裏都好,我就喜歡她這樣。”程緒下意識回應。

“……”

突然其來的言語飄入耳裏,徐唱默默擡手将程緒充滿酒味的衣服攏了攏,沒有插話到面前兩人之間。見金秋雨滿臉不甘心地看着程緒,程緒卻看着她,她心裏即舒暢又愉悅。

異妹不開心,她就很開心。

原本就是清醒的程緒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這裏,他無視掉一旁的金秋雨來到警察面前,下意識站直身子,鄭重道:“對不起,警察同志,金秋雨這個妹妹給您們添麻煩了。”

一句話就把事情給全部理清,有人歡喜,有人傷心。

年長的警察默默的點點頭,見脖子上兩個奇怪紋身的男人,可站立的姿勢有點……他随意問了下:“你以前當過兵?”

“嗯,當了兩年的兵。”

“難怪你站立的姿勢那麽眼熟。”

程緒點點頭,将偏移的話題回歸過來:“金秋雨這裏,我們會自己解決,這麽晚還讓您們走一趟,真的很抱歉。”

“我們是警察,為人民服務,應該的。”年長警察罷了罷手,示意這些都是職責所在,他看向那一群地痞打扮的青年們,“你們好好溝通解決,也該回去自己的家。”

又交代了幾句,金秋雨幾人乖巧點頭應着,在徐唱道謝的聲音下,警察們離開了囧囧大火鍋店裏。

程緒順便把飯錢給付了,卻被一旁的徐唱很不滿地唠叨了幾句,他立馬拉慫着腦袋不敢吭聲。她一邊說着教一邊上着樓梯,他默默跟在身旁認真聽,打算上樓去把喝醉的弟弟們帶回家。

等走進大包間裏,氣氛還是像剛離開時那麽凝重,因為推門發出的動靜,所有清醒的人擡起頭看向門口進來的兩人。

徐唱淡漠地掃了一圈屋子的人,視線經過他們面前時,都不敢與她對視,除了一人。她不動聲色地勾了勾嘴角,看向怒氣沖天的異妹,只對她一人甩了個輕蔑。

呵,還想跟她鬥?

人多又如何,照樣不是輸了。

“徐唱!”金秋雨憋不住怒意尖叫一聲,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她不甘心的表情:“我是你妹妹!你居然找警察來?你瘋了嗎?”

徐唱冷哼一聲,臉上毫不掩飾的嘲諷:“瘋子是你吧,成天想男人想瘋了,直接給姐姐的朋友下藥,生米煮成熟飯讓他負責。你一天到晚盡做這些倒貼的事,我有你這個妹妹,我不僅心累還覺得丢人。”

“我有你這個姐姐,我才覺得更丢人!”

“那你惹了麻煩和沒錢時不要來找我啊,不要讓媽媽給我打電話,不要每次都讓我替你去收拾爛攤子。”

一口氣說出一長串話,徐唱輕輕喘了下,伸手把程緒酒味散去的衣服攏了攏,讓身上的涼意減少一點。正打算繼續說點什麽,她口袋裏的電話震動響了,來電顯示着‘金父’。

擡眼看了下金秋雨,她接起電話放在耳邊,淡淡道:“喂?”

“金秋雨那個逆女在你身旁嗎?她居然不接老子電話!她這個讨債的貨,一天到晚在外面幹什麽!”電話裏傳來怒氣滔天的聲音。

徐唱眼底閃了閃,輕柔的對着生氣的金父說:“在的,金叔你千萬不要生氣,我給她說,讓她打給你。”

她的話剛落,金秋雨就大聲嚷嚷道:“說什麽?我現在就是不想和你們說話!還有,誰允許你接我爸的電話,那是我爸!不是你的爸爸!”

程緒緊皺眉有些擔心徐唱,下意識擡眼看向她,見她接着電話面無表情的模樣,心髒縮了縮,閃過一絲絲心疼。

于柔和杜俊更是直接用眼神攻擊着金秋雨,就連其他人也覺得她的話過了,都沉默不吭聲。

而當事人完全沒有在意這句話,反而很開心。電話裏是金父非常生氣罵着金秋雨,面前是異妹很難看如喪家犬似的模樣,周圍看起來都是心疼和同情她的。

她不但不生氣,還很高興。為了甩掉這個定時包袱,她又是扮柔弱又是演着戲,這一切都不是白玩的。

呵呵,這一局又是她徐唱贏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等把一切事情解決後,徐唱被程緒送回家。快要到達小區時,她不動神色看了眼旁邊的男人,因為不久前的那個吻,此時她還覺得面對他有點尴尬。

不過,醉酒的人能恢複的那麽快?

這個問題正閃過她的腦海。

又一次被她偷偷打量了一番,程緒沉默着臉不吭聲。他心裏有些懊惱,剛才光顧着想要送她,卻忘了自己現在應該是一個醉酒人士,清醒的時間有點快。

現在裝暈還來不來得急?

這個問題正閃過他的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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