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Episode 霧島羽香不擅長
第20章 Episode 20 霧島羽香不擅長
同一時間,另一邊
正如霧島羽香所推測的,國木田獨步和與謝野晶子在屍體上,發現了新的線索。
橫濱警局,停屍房
“屍體器官切除的手法并不專業,第二個受害者安西守男的眼眶內留下了大量損傷,割掉舌頭和耳朵的工具,用的也是普通的家用菜刀。”
與謝野晶子直起身,說出了結論,
“看來,罪犯沒有任何醫學背景,殘害屍體的工具也都是随手能拿到的廚房用具。”
“這些割下來的器官也沒有帶走,一部分随手丢在了現場。”
國木田獨步的聲音從另一側傳來。
青年站在放置儀器的桌邊,手裏拿着一個透明的塑封袋,裏面裝的,正是警方在垃圾箱附近搜出來的,第一個受害者戶屋英子的嘴唇和舌頭肉。
不出意外的話,其他受害者的斷肢器官,應該也很快能找到。
“罪犯竟然沒有把這些帶走?”
與謝野晶子回過頭,有點意外地挑了下眉。
她和國木田獨步對視了一眼,幾乎是同時異口同聲地說道,
“不是戰利品。”
“私怨。”
托曾是某個黑發少女搭檔的福,這一次,不需要霧島羽香,兩人也能看出其中潛藏的信息——
兇手割斷受害者器官的手法粗暴,之後更是像對待垃圾一樣,把它們随手丢棄在肮髒雜物的旁邊。
這意味着,罪犯從一開始,就沒有把這些斷肢視為‘收藏品’。
換句話說,這些殘害行為是出于憤怒,代表了不明嫌犯的個人私刑。
順便一提,以上這句話,其實還有一個完整未删減版本。
用霧島羽香的話來說就是——
“……具有斷肢殘害行為的兇犯,大部分時候,喜歡把割下來的器官用作【收藏】,仔細觀察切口處,如果創口平滑,切割漂亮,那就說明罪犯迷戀這些器官,不想傷害到它們。”
“另外,一些罪犯會選擇吃掉‘獵物’的肉,他們相信這樣會得到力量。”
彼時,面對一屋協助搜查的輔警,霧島羽香一張口,就是一連串不得了的信息。
少女的聲音有多動聽,說出的話就有多可怕。
國木田獨步發誓,他甚至看到底下有幾個警察的喉嚨哽了一下,但礙于形象,又把想吐的東西,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至于旁邊,嘴巴裏還嚼着一片豬肉幹的輔警,已經跑出去吐了。
整個警局內,唯獨常年和霧島羽香打交道的刑警們,全程面不改色。
他們甚至還擰開了随身的保溫杯蓋,緩緩吹了吹冒出的熱氣,喝了一口平心靜氣、安眠養生的人參枸杞茶。
可以說是非常淡定了。
就憑這份處變不驚,橫濱刑警們走出去,也能和常年兇殺案不斷的東京警視廳碰一碰。
話回正題。
停屍房內
在得出關鍵線索後,與謝野晶子和國木田獨步對接下來的調查,心中大概也有了一點方向。
在他們準備離開時,與謝野晶子出于某種直覺,又回頭探究地觀察了一眼屍體。
也就是這個時候,醫生小姐突然眉心一皺,察覺到了不對勁。
“等一下,好像有點不太對。”
與謝野晶子說了一句後,重新走回到屍體邊。
她伸出手指,在幾個受害人喉嚨的位置摸了摸,語氣徒然一轉,神情嚴肅,
“國木田,把鑷子遞給我。”
“他們的喉嚨裏,被塞了東西。”
……
…………
十分鐘後
與謝野晶子在三個受害者的喉嚨裏,分別找到了一個塑膠封起來的硬物。
随着堵住喉管的細線被一點點拉扯出,一個眼熟的物體,完全展露在了與謝野晶子和國木田獨步的眼前。
是一個紅色的禦守。
背面用金線繡着【金榜題名】,但裏面裝着的東西,可就不那麽友好了。
——是被人為分散的火.藥粉末。
恰好就是那些二次丢失的,炸.彈原料。
*****
與此同時,橫濱警局
“欸?是說,彈道測試沒有找到匹配的手.槍嗎?”
最先結束工作的谷崎潤一郎,有點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他伸手接過了一個警察遞來的證物袋,仔細看了看,裏面裝着的,正是鑒識科在現場回收的子彈。
然而子彈上,卻沒有膛線的痕跡。
“彈道測試沒有找匹配的槍,連膛線的痕跡也沒有……”
谷崎潤一郎盯着證物,若有所思,
“小羽提到過,槍管缺少膛線推動,子彈的速度一定很慢,難怪,難怪兇手必須要近距離射擊。”
而這些線索,只意味着一件事——
罪犯用的是自制手.槍。
在橫濱這個地方,自己搗鼓武器并不是什麽難事。
只要知道了方法,一段水管和兒童車的打氣筒,就能改造成一把殺人的槍支。(①)
但這些都是職業手法。
“難道說,我們要找的兇手,是一個職業殺手?”
谷崎潤一郎撓了一下頭發,突然感到有點頭疼。
“回答錯誤,不明嫌犯沒有殺手背景,但很可能在特定的環境待過,所以學會了這些。”
一個幹淨的少女音在背後響起。
随之而來的,還有一陣熟悉的腳步聲,以及手杖輕輕點在地板的動靜。
“小羽!”
谷崎潤一郎兩眼一亮。
他轉過頭,果然看到霧島羽香和中原中也從警局的大門走來,與此同時,國木田獨步和與謝野晶子,也出現在了走廊的另一側。
看來,大家的工作都完成。
人群中心,霧島羽香接過了一個警察小姐遞來的腕表。
她的指腹在表盤上停留了片刻,在确認時間後,霧島羽香擡起頭,黯淡的紅瞳落着燈光,其中笑意凜然,仿佛寶石閃爍,
“很好,現在是17點32分。”
“讓我們開始吧,在天黑以前,抓住不明嫌犯。”
*****
鎖定不明嫌犯第一步,還需要一個好用的‘工具人’。
盡管嫌犯的側寫已經足夠清晰,但靠橫濱警局一個一個查閱檔案,還是太慢了。
事從急權,他們需要一點變通。
所以——
霧島羽香的掌心搭在手杖上,轉頭‘望’向刑警屯田五目須,一開口就是熟悉的理所當然語氣,
“大叔,你們警局內部系統的口令是什麽,我們借用一下,另外……”
黑發少女停頓了一會兒,改對國木田獨步說道,
“國木田,聯系田山花袋,讓他從被窩裏爬出來,該幹活了。”
田山花袋。
中原中也聽過這個名字。
對方是武裝偵探社的前調查員,據說異能和黑客相關,能同時操控視線內的所有電子設備,在情報收集方面相當有一手。
但由于一些原因,中途退出了偵探社。
這個大小姐會想到利用田山花袋的異能力,倒是一點也不讓人意外,唯獨有一點——
橫濱警局內
中原中也看了一眼因為某個大小姐的一句話,忙起來的衆人,又瞅了一眼國王似地,悠閑地坐在沙發上的霧島羽香。
黑發少女左手接過溫柔女警遞來的奶茶,右手小甜餅幹……
哦,小甜餅幹沒了,被與謝野醫生當場沒收。
“為什麽你自己不打這個電話。”
中原中也問道,
“比起其他人的二次轉述,直接對話不是更快嗎?”
介于某個重力使還處在【被需要】的保質期,霧島羽香拿出了最配合的态度,有問必答。
她喝了一口甜乎乎的奶茶,平靜地說道,
“由我來也不是不行,但是,我不太擅長和內心纖細的棉被依賴患者交流。”
“田山花袋太脆弱了,事後總是想去死,處理起來很麻煩。”
再加上,考慮到對方的異能力,必須在絕對【安心】【舒服】的環境下才能發揮作用。
所以交給國木田獨步,反而更合适。
中原中也:“……”
很好,他好像知道那位‘電腦黑客’,哭喊地要退出偵探社的原因了。
另外,不擅長交流啊——
中原中也的眼角抽搐了一下,他默默擡起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屯田五目須。
此刻,這位刑警隊長已經一手掏出了随身的藥瓶,熟練地給自己抖擻了幾顆胃藥,另一只手拿起了手機,眼神死地給負責人打電話,緊急申請權限。
背影如飽經風雨摧殘的城牆,高大中,隐約透着一股胃穿孔的氣息。
這一刻,中原中也突然發自內心地覺得,某個大小姐不是不擅長和‘內心纖細的棉花依賴患者’交流。
她是不擅長,和所有人交流。
偵探社的成員在出門前,就應該在霧島羽香的背後豎一塊牌,寫上——
【超兇猛偵探,禁止任何文字、語言形式對話】
畢竟,保護人類,你我有責。
不過幸運的是,雖然橫濱警局的衆人付出了一點點的代價,但在和田山花袋取得聯系後,對不明嫌犯的追蹤,也以一百八十碼的飙車速度,瘋狂拉近。
橫濱警局,一間單獨隔離出來的房間內
偵探社的衆人圍着桌邊坐下,負責案件的刑警隊長屯田也在一旁。
國木田獨步把座機的免提打開,放在了會議桌的正中間。
房間內很安靜,只能聽到一個陌生青年的聲音從話筒傳出,在空氣中回蕩。
除了一串喋喋不休的自言自語外,還有一陣鍵盤噼裏啪啦地敲擊,以及電子系統飛快運轉的聲音。
【“啊?三個受害人十年以內的交集事件?”】
【“國木田君,這個要求也太離譜了,你知道橫濱單是一年的慶典活動就有多少嗎?”】
【“再加上還有社區志願活動、校園祭典,嘶……這是大海撈針,你得再給我一點信息。”】
“那就把範圍縮短到五年內。”
國木田獨步說到這,停頓了一會兒。
他轉頭看了一眼隔着一個座位的霧島羽香。
黑發少女沒有擡頭,中原中也注意到,霧島羽香正拿着一個手機。
少女指尖如靈活地蜂鳥般,在摁鍵上‘噠噠噠’敲打,不過眨眼之間,就打出了一大段話,瞬間發送到了姜發青年的手機上。
那堪稱眼花缭亂的速度,得虧了重力使的動态視力出衆,才沒有和旁邊的刑警屯田一樣,在看了一會兒後,痛苦地扭頭捂住眼睛。
國木田獨步瞥了眼手機屏幕,迅速說道,
“第三個受害者,旗本夫婦的住宅很新,是最近五年以內的自建房。”
“這種房子包括地皮、材料、建築費在內,至少超過了四千萬日元,以旗本夫婦的財力,不可能一次性拿出這麽多錢。”
“調查旗本一郎名下所有的賬戶,尤其是五年以前,大筆資金的進賬情況。”
【“五年、五年、資金……”】
【“找到了!”】
【“旗本夫婦五年前,突然得到了一大筆住房資金,數額是兩、兩億日元?!賬號資金來源是彩票……什麽?!這運氣也太好了吧?”】
“很好,就以這個日期前後,交叉對比剩下的兩個受害人。”
【“——剩下的兩個,兩個……”】
某個出租屋內
随着一連串藍色代碼如浮光般,在滿牆的電子屏幕中掠過,很快,一份陳舊的報紙跳了出來。
頭版上,赫然是一則社會新聞。
上面的新聞标題讓田山花袋一愣,露出了驚悚的表情。
【“國木田君,你真的吓到我了。這幾個人……真的有交集。”】
【“五年前,他們同為一宗搶劫殺人案的目擊證人。受害者叫丸傳次郎,深夜醉酒後,在公園外遭遇搶劫,身中數刀,身上錢財被洗劫一空,當場死亡。”】
搶劫殺人,丸傳次郎……
刑警屯田怔了一秒,想起來了。
五年前,确實有過這麽一個案件。
但不是什麽大案,再加上當時負責的二科,很快找到了目擊證人指認了兇手,案件順利了結,并沒有引起什麽水花。
難道這次的兇手,是丸傳次郎的親屬?
很顯然,有這種想法的,不止屯田五目須一人。
【“接下來怎麽做?調查丸傳次郎的關系網嗎?”】
房間內
田山花袋的聲音從話筒內傳出。
國木田獨步剛想說話,但下一刻,他聽到了一聲指節敲在桌上的清脆聲。
青年轉過頭,意外地發現霧島羽香搖了搖頭,很快傳來了新的短信。
“……不用理會丸傳次郎,查一下,當時被指認的兇手是誰?”
【“兇手?”】
話筒的另一邊,田山花袋愣了一下,雖然不太明白,但很快調出了資料,
【“是野澤翔太,十九歲,剛通過司法考試。資料顯示,在被指認抓捕後,野澤翔太一直極力否認犯案罪行。”】
【“但由于當時的另外一個目擊證人,啊,目擊證人一共有五人,第五人拍下了決定性的證據……”】
“然後呢?”
聽到這,中原中也心中一動,似乎是明白了什麽。
【“……然後,然後野澤翔太在提交法庭訴訟後,得知結果的當天晚上,就在監獄內畏罪自殺了。”】
“……”
“……”
田山花袋的話,讓房間內的空氣,忽然為之一靜。
在被宣判‘有罪’之後,犯人不希望遭受牢獄的痛苦,找機會在監獄內試圖自殺……
這本來是再常見不過的事情,但不知道為什麽,在場衆人的心中,卻隐隐有一種預感。
仿佛是印證這份預感般——
下一秒,手機鍵盤的‘噠噠噠’聲又一次響起。
中原中也側過頭,目光落在了霧島羽香的手機屏幕上。
重力使钴藍色的瞳眸沉靜,他看着黑發少女指尖靈動,如同早有預料一般,将一串早已編輯好的文字,再次發送到了國木田獨步的手機上。
“野澤翔太的親友關系網呢?”國木田獨步問道。
【“情報顯示,野澤翔太在被捕後,大部分親屬都和他斷絕了關系,他的母親在得知了兒子自殺的消息後,當晚心髒病發作,搶救無效,跟着死亡。”】
【“當時,他的父親野澤明,由于意外肇事傷人,正在監獄服刑。但因為自首,加上表現良好,他……”】
【“……野澤明在三個月前,減刑出獄了。”】
三個月……
衆人彼此對視了一眼。
正好是第一個受害者,戶屋英子随後被綁架的時間。
時機對上了。
“還有一件事——”
國木田獨步深呼吸,他死死地盯着手機屏幕,仿佛壓制情緒一般,盡力平靜地問道,
“花袋,當年彩票的最高中獎金額是多少?”
“那五個目擊證人……他們的銀行賬戶,資金流動情況又如何?”
這一次,電話另一頭安靜了很久
足足五秒後,田山花袋才咽了下口水,道出了答案,
【“野澤翔太死亡後,包括戶屋英子、安西守男、旗本夫婦,以及最後一個目擊證人,二階堂優次的賬戶上,先後都存入了一筆巨額資金。”】
五個人,每人兩億。
加起來,恰好是當年彩票的最高兌獎金額,十億日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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