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章
第 37 章
第二天一早,徐嬈就跑去買巧克力。看了一眼書桌上的糖果,靈感直奔天靈蓋。
李小文給她的糖還有六顆沒吃,剛好拿來完成開天辟地的月餅革新。
她不僅要做巧克力口味的,還要做蘋果味,牛奶味,荔枝味的。
天氣剛好,不冷不燥。
徐嬈買巧克力回來,院子裏不知何時突然擺了一盆金桂盆栽。綠色的葉叢間接開滿了桂花,使得小院子裏彌漫着一股輕微的桂花香。
小樓房的倒影将小院鋪滿了一大半。趙曲靈身穿月白色的長袖旗袍,零星且大小不一的小碎花點綴在上面。辮子散開成一股股波浪卷發垂在耳後,整理得幹淨利落。
徐嬈在鐵門外看着,總感覺那身旗袍是輕飄飄地挂在她身上。
林柯一在給她拍照,趙曲靈站在陰影與太陽光的交界線上,後身抵着乒乓球臺,兩手搭放在球臺上。
“徐音音,你要拍照嗎?”趙曲靈看見她,揮手招她過去。
“音音,也來拍一張吧。”張凡青注意到她,也在喊她。
“我還是不拍了。”徐嬈提着巧克力走過去,林柯一放下相機提議道:“要不,給你們倆拍一張合照?”
“我還是不拍了。”徐嬈掃了眼自己的裝扮,松垮垮的T恤和灰格布褲子,站趙曲靈旁邊,別說是綠葉了,更像是黃泥。
“要不,你也穿旗袍,我們一起拍?”趙曲靈或是感知到她自我打量的小動作,連忙對張凡青說:“媽,我記得我之前有身淺藍色旗袍還沒穿過,我覺得音音穿上會很好看,要不給她穿穿看呗。”
張凡青放下手裏的桂花枝,說:“我去找找看。”
“不用了凡青阿姨。”徐嬈連忙喊道:“我有旗袍的,但是我不太喜歡穿,您還是別去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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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一件紅色的旗袍,是父親照着動漫裏神樂的那一身給她買的。
結果買長了,壓根沒穿過幾次。
“對了,你的照相機是哪來的?”徐嬈背着手跳到林柯一身側。
林柯一重新舉起相機,鏡頭正對着趙曲靈,“這是我給爸前幾天買的,他探索完了,我拿來玩玩。”
他随手拍了一張給徐嬈看,徐嬈看不出個所以然來,總覺得背景就簡單的居民樓牆不太好看。
徐嬈的視線落在球臺下方的金桂盆栽上,說:“要不把桂花擡上球臺,放在她身後,這樣假裝是在桂花樹前照的?”
“我試試。”林柯一聽罷,放好相機,立刻動手去擡花。
盆栽是王娟今早去買的,還沒想到要擺放在哪個地方,就先随便放在院子裏。
盆栽差不多跟她一樣高,林柯一抱不動,徐嬈和張凡青搭手幫忙才将它挪到球臺上。
只是放上去越看越別扭,盆栽的盆比兩個趙曲靈還寬,很難不注意到它的存在。
林柯一将就拍着,張芬蘭下樓看見這一幕,好奇道:“你們在搞哪樣名堂?”
張凡青說:“假裝在桂花樹下拍照呢。”
“那還不如把這小金桂擡下去,讓靈靈往下蹲一點呢。”張芬蘭一語道破,趙曲靈恍然大悟,“對哦,張阿姨說得對呀!”
徐嬈沉默,張凡青反應過來,拍了腦門一掌,“哎喲,我只顧着出力氣了,腦筋沒拐彎。”
終于,趙曲靈半蹲在盆栽前,徐嬈提前摘了一些桂花,在快門按下之前,随着林柯一的提示将手中的桂花揮灑出去。
鏡頭裏的時間,剛好定格在花粒落下的那一刻。
回家吃完午飯,徐嬈将巧克力和糖果剝開全放在碗裏。張芬蘭不知道從哪得知的消息,在她下樓之前就先給她打預防針,“徐音音,做了就要吃完,不準浪費。”
“好,我會吃完的。”徐嬈往碗裏拿了一顆巧克力含在嘴裏,含糊不清地應聲。
下午林柯一不在家,直到月餅送進烤箱,他都沒有回來。
“音音,等半個小時就好了。”王娟特意給徐嬈做的月餅做好标記,她做了五個,不敢做太多。
“嬢嬢,林柯一嘞?”徐嬈還是問了出來。
“他跟別人約了球,吃完午飯就走了。”
“約球?”徐嬈立馬聯想到他在球場運着籃球的情景。
他身影敏捷,快如閃電般繞過對方的各路人馬,站在寬闊的圓形弧道外彈跳起來,雙手高舉對着籃筐漫不經心地一投,邊上的同伴都在一旁毫不吝啬地贊許他。
三分,牛逼!
跟校園小說裏描寫男主角那樣風光無限。
青春活力少年風氣在那一刻得到具象化。
“看樣子他籃球打得很好嘛!”沉浸在幻想裏短短一瞬,徐嬈不經意間就将想象中的畫面吐露出來。
王娟将揉面的盆放入洗碗槽裏接水,笑道:“他會打個鬼的籃球。”
徐嬈被喊回神,将手裏的鋼絲球遞給王娟,“那他不是去約球嗎?”
“約的乒乓球。”王娟關掉水龍頭,“他有個球友前幾天剛從女兒家回來,就念着和他打球。這不一吃完飯,就屁颠屁颠去公園了。”
徐嬈慢點着頭,聽這話,他的球友似乎輩分還挺大。
“他的那個球友多大年紀了?”
王娟停下手裏的活想了想,“應該七十三了,林柯一說他的球技高超,打便附近沒敵手,特意去公園蹲點才蹲到這麽一個可敬的對手。”
“還挺愛挑戰。”徐嬈不得不承認。
*
月穿烏雲過過,圓月當空,失去了面紗,月色毫不吝啬鋪滿整個小院。
院裏的人家難得齊聚,王娟特意拿了一袋瓜子花生下樓,一群大人在樓下有說有笑的。
林柯一一直呆在藥房打游戲,徐嬈和趙曲靈坐在一群大人中間,充當一個可有可無的話題點。
大人們沒有話題了,就将她倆點出來說一陣,然後再從讨論中引出新的話題繼續滔滔不絕聊下去。
“哎喲,你家孩子的氣色還不錯嘛。”隔壁雜貨鋪的老板娘脫離主要話題點,目光打向趙曲靈。
張凡青象征性地回了一嘴,“這段時間挺好的。”
老板娘似乎沒聽清她的敷衍,繼續喋喋不休,“像我家表舅的兒子,當年也是這個病,住院沒半年剛開始也這樣,後來人瘦得不成樣,沒兩個月就……都說這個病啊,很難醫好,真可憐啊,這麽小一孩子……”
她惋惜地嘆了一口氣,徐嬈暗地對着她翻了個白眼,從凳子上跳起來,拉了趙曲靈一把,“動漫更新了,到時間了,上我家去看呗。”
趙曲靈疑惑地看着她,“更了嗎?”
“去哪看不是看。”張芬蘭說:“去你凡青阿姨家看。”
“好嘞。”徐嬈扯着趙曲靈的袖口,苦笑着解釋,“走,去你家看,我忘了,我媽把我家電視的電視線藏起來了。”
打開電視調了幾個頻道都沒有看見動漫,徐嬈拿着遙控器開啓新一輪的篩選,“今天中秋,電視臺肯定放假了,所以動漫沒播。”
選了一輪後,終于停在一部清宮戲上,徐嬈試探着問:“要不,我們看這個?”
“就看這個吧。”趙曲靈順她的意願點頭。
電視劇播到二十一集,前面沒看過,現在來看,完全看不懂。
“男主角是哪個啊?”趙曲靈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
電視上正上演一幕跟蹤的情節,徐嬈指着跟蹤角色裏長得最好看的一個男演員說:“好像就是他。”
播了這麽久,看到的角色中就屬這個男的最帥。
然後……下一秒他就被人反跟蹤,抹了脖子。
趙曲靈指着電視機嘲笑她,“你定的男主角死了喂!”
徐嬈傻笑着說:“其實我沒看過這部劇,我猜的。”
“其實你沒有必要将我支開的。”趙曲靈神色如常,“我在醫院呆得久了,經常聽見那種話的,沒什麽的。”
“可是你媽媽聽了也會難受的呀!”徐嬈說完,才意識到自己好像多說了什麽。
“我的意思是,在那麽好的氛圍裏,那個阿姨的話題有點突兀讓人多想。”
似乎也不對。
“我知道,你沒有必要對我也小心翼翼的。”趙曲靈反過來寬慰她,“我沒那麽脆弱。我知道我生病以來,無論是你媽媽,還是我媽,又或者是醫生護士姐姐,他們都怕我消極,不敢跟我說重話。但是,我自己清楚自己的情況。”
“我又不是什麽脆玻璃瓶子。”趙曲靈笑了一下,“不過還是要謝謝你。”
徐嬈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趙曲靈又說:“你說如果哪天我死了,你能不能幫我看看我媽媽呀。我外公外婆都不在了,爺爺奶奶都在國外,我爸爸眼裏只有他的小三和兒子,我怕我媽她一個人不好受。”
徐嬈眼底酸澀,快速低下頭,不敢看她。她說這句話時臉上帶着一抹淺淺的笑意,徐嬈突然開始反感這種帶着苦澀的笑容。
張懋凡在他媽媽的墳前這樣笑。趙曲靈現在跟說遺言一樣,又是這樣笑。
比刀子還能剜人心。
徐嬈将視線轉至電視機上,彩色的光映在她的眼睛上,亮晶晶的。
她當然知道趙曲靈的意思。她媽媽一個人照顧她,無依無靠的,關了舞蹈班,精力全放在她身上,她就是她媽媽的一切。
這些話她也只敢跟自己說。
趙曲靈看了她一眼,察覺到她的情緒不對,連忙自我反省,“哎呀,剛才是我亂說的。”她指着電視機上的人物說:“來,讓我們猜一猜誰是男主誰是女主,我猜錯了我就把你今天做的那個蘋果糖月餅吃了。”
“不要。”徐嬈吸了吸鼻子,“我要你吃那個牛奶的。”
“行啊!”
中午就屬她做的月餅最受人嫌棄,除了趙曲靈願意嘗一口,別人對這麽新奇的月餅只有嫌棄,連好奇心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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