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你的當事人跑了
你的當事人跑了
七點差一刻,街燈初上,林宇炫駕駛着他那輛在離婚時分得的奧迪,緩緩停在了周瑾家門口。
這時,安世桓也已經來到,他正在廚房準備晚餐,而周瑾則在家裏來回穿梭,整理着即将出行的行李。
林栀青拎來一個行李袋。
“你怎麽把行李帶過來了?”周瑾不解地問。
“我的行李箱裝不下了,媽媽,看你能不能幫我的這些東西裝進你的行李箱裏。”
他好像不是去亞龍灣玩幾天,而是像要去旅游一個月似的。
“你确定只是去亞龍灣度幾天假?”周瑾站在門口,有些好笑地問。
林栀青聳了聳肩,一臉輕松地說:“你知道,我每次出去都要帶上我的書。”
林宇炫從廚房窗口一眼瞥見正在做飯的安世桓,他對周瑾說:“他長得很帥,周瑾。”
周瑾愣了一下,沒想到林宇炫今天心情這麽好,竟然會誇贊安世桓。她笑了笑,沒有回應,轉身進了屋。
林宇炫掉轉車頭離開。
放好行李袋,林栀青和安世桓緊緊擁抱了一下。
周瑾本想進廚房幫忙,卻被兩人笑着推了出來:“出去,出去,你來幫忙,只會越幫越忙。”
周瑾無奈地笑了笑,轉身去了書房,給住在窯灣的趙銘威打電話。
“銘威,今天的事不太順利,”周瑾的聲音中帶着一絲疲憊,“我怎麽感覺所有人都在對我撒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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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這麽說?”趙銘威的聲音從手機那頭傳來。
周瑾向趙銘威講述了她今天的遭遇,她的聲音逐漸變得激動:“銘威,你是不知道,他們講的話都彼此矛盾,每個人都似乎在隐瞞一些事情。”
“那并不代表他們在撤謊,周瑾。”趙銘威冷靜地說,“另外,我提醒你記住非常重要的一點,新手常犯的一個錯誤,就是他們往往會一門心思查找嫌疑犯,以此來證明他們的當事人是被誣告的。我們不這樣幹,我們只需要證明當事人是無辜的,僅此而已。至于究竟誰是真正的兇手,那是警察的事,明白嗎?”
“不明白。為當事人開脫和找到兇手,這兩者并不矛盾。”周瑾堅持道。
趙銘威在電話那頭嘆了口氣,似乎在找一個更易于讓周瑾理解的方式來解釋:“你的想法是好的,周瑾,但我們要做的,是尋找有說服力的證人,駁倒檢察官指控盛道遠有罪的證據。我們要尋找的是,一大批使指控站不住腳的證人。我們要搞清盛道遠的妻子被殺時,盛道遠在什麽地方。我們的任務是為盛道遠提供最佳的辯護,而不是去解決警方的謎題。”
“但真相不是最重要的嗎?”周瑾反問。
“在法庭上,真相是相對的。”趙銘威回答道,“我們的目标是創造合理的懷疑,讓陪審團相信盛道遠無罪。至于真正的兇手是誰,那是另一個問題。”
“可是,如果我們找到了真兇,不就能直接證明盛道遠的清白了嗎?”周瑾追問。
趙銘威沉默了片刻,說:“理論上是這樣的,但現實中往往更複雜。如果我們把精力都放在尋找真兇上,而忽視了構建盛道遠不在場證明的證據,我們很有可能會輸掉這場官司。”
“記住,不要一門心思地去查找誰是殺人犯,”趙銘威更為堅決地說,“我真不明白你幹嘛盡沒事找事地查一些他們兩人是怎樣認識的、什麽時候結婚的,諸如此類不沾邊的事,我真不明白這些事和這個案子有什麽關系……”
“我認為這有助于證明盛道遠有多愛他妻子……”周瑾試圖解釋。
“一個男人可以早上愛妻子愛得要命,下午就将妻子推下懸崖,這就是現實生活。”趙銘威打斷她。
周瑾沉默了,她知道趙銘威說的是對的,但她的心中仍舊難以接受這樣的事實。她深吸了一口氣,說:“可這些人為什麽要對我撒謊呢?”
“如果他們說謊,肯定有他們自己的理由,或者,也許只是記錯了。”趙銘威回答。他的聲音平靜而理性,“特別是,如果你打聽的是一兩年前的事,人們就很有可能記錯,所以不要一開始就問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另外,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他們自己有見不得人的秘密。”
“我也是這樣想的,”周瑾說。
趙銘威在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周瑾,我知道你很聰明,但別忘了,我們的目标是為當事人辯護,而不是去解開所有的謎團。有時候,我們需要明白,有些答案,可能我們永遠也得不到。”
“我明白你的意思,銘威。”周瑾回答。
“記住,我們的任務不是刺探他們的秘密。”趙銘威說,“我才不管張德文是否玩了……”
“趙德文。”
“好吧,趙德文,我才不管趙德文是否玩了李麗娜和……”
“雷麗娜。”
“對,雷麗娜,或者其他女孩。“趙銘威繼續說道,“我只對盛道遠星期天晚上和星期一是在哪兒度過的感興趣,因為在這兩天裏,他老婆先是遭毒打,然後又被捆住四肢,中毒而亡。”
“我明白你的意思,銘威。”
“我只對了解這些情況感興趣。”趙銘威強調,“如果你能給我找到一個人,不論是男是女,只要他或她能作證說星期天晚上九點半或十點在碧水見過盛道遠,那就說明盛道遠無法在去碧水的路上,同時又在雲城毒打自己的妻子了。”
“是的。”周瑾表示認同。
“只要找到這樣一個人,這個案子的第一部分就有了着落,他們說的兇手先打後殺的‘打’就站不住腳了。”趙銘威解釋道,“如果我們再找到另一個人,說星期一一整天都和盛道遠在一起,那麽起訴就不能成立了。”
“我明白你的思路。”周瑾說。
“周瑾,我才不管他們在現場找到幾個盛道遠的酒瓶、酒瓶上有多少盛道遠的指紋,”趙銘威的話越說越快,“一個人總不可能象孫悟空那樣有分身術,在同一時間出現在兩個地方。”
“如果我們能證明盛道遠當時在哪兒——但願別是在雲城——那我們就大功告成了。”趙銘威補充道。
“所以嘛,周瑾,請你集中精力尋找有用的證據,不要再去查其他人的不可告人的秘密了,好嗎?”趙銘威勸道。
周瑾躊躇了片刻,說:“如果确實存在這種秘密,我想我們就應該先搞清楚。”
“為什麽?”趙銘威問,他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絲不解。
周瑾認真地回答:“你知道,檢察官會對我們的證人雞蛋裏挑骨頭。如果那些不可告人的秘密與盛道遠有什麽關系,如果我們到了法庭上才知道,就會弄得毫無準備,措手不及。”
“你不用管這些,法庭上由我來對付,怎麽樣?”趙銘威非常自信地說。
“不,銘威,”周瑾說,“這樣不行,我不想讓任何出乎意料的情況發生。”
“你認為會有什麽出乎意料的情況發生?”趙銘威問。
“我也不知道。”周瑾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憂慮,“不過,當我開始感覺到這些人對我說謊時,我就覺得有些東西不對勁。”
“我已經告訴你,那可能只是……”
“也可能不是。”
趙銘威在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說:“周瑾,明天開始放假了,我大學同學全家從泯州過來玩,本來我就夠忙的了,你還在這兒盡說些外行話給我添亂。”
周瑾輕輕笑了笑:“好,好,好,我是外行。”
“那就改變你的做法,”趙銘威說,他的語氣變得嚴肅,“除非你想将我們的客戶送上刑場,被子彈打穿心髒。”
“你知道我不想這樣。”
“那就信我好了,這種案子我經歷得多了。”趙銘威試圖安撫她。
周瑾不再作聲。
“盛道遠聲稱,他星期天晚上和星期一都在碧水,那麽他究竟是在具體的什麽地方,怎樣度過的那兩天,這是你從亞龍灣回來後唯一要關心的事。”趙銘威再次向周瑾強調。
“好吧,”周瑾說。
“沒問題吧?”趙銘威追問。
“沒問題。”周瑾回答。
“到目前為止你幹得不錯,周瑾,”趙銘威說。
“只是,不要只見樹木不見樹林。”趙銘威又提醒。
“好吧,”周瑾說,“我回來就給你打電話。”
“好,就這樣,”趙銘威說。“祝你玩得愉快,周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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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瑾走出書房,客廳溫暖的燈光和廚房傳來的撲鼻的飯菜香味迎接着她。
“開飯啦!”安世桓聽到腳步聲,從廚房探出頭來,臉上挂着溫暖的笑容。
周瑾點了點頭,走進廚房:“今晚有什麽好吃的?”
林栀青笑笑:“去餐廳你就知道了。媽,今天可是有特別的晚餐哦,安叔叔特意為你準備的。”
周瑾笑着拍了拍兒子的肩。她最愛安世桓這種對生活充滿熱情和創意的态度,他總是有許多讓人無法預料的新花樣,帶給她很多生活樂趣。
“為了我們的周末,來點特別的。”安世桓說着從冰箱裏拿出一瓶外觀精美的起泡酒。
“我也要喝。”林栀青說。
周瑾一把從安世桓手裏搶過酒瓶:“不行,不行,小孩子不能喝酒。”
“一點點,度數很低的,今天大家高興,你就破個例讓栀青喝一點兒吧。”安世桓寵溺地摟着林栀青的肩膀。
“你就愛慣着他。”
“我們這麽優秀的栀青,能不寵嗎?走吧,跟我來。”安世桓牽着周瑾的手,帶她走進了餐廳。
餐廳的桌子上擺滿了精美的餐具和豐盛的食物,中間還放着一束鮮豔的玫瑰,看起來非常浪漫,
“這……今天是什麽特殊的日子嗎?”周瑾驚訝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今天是你的生日呀,媽媽!”林栀青興奮地說。
“哦,天哪,今天是我生日,我都忘了!”周瑾拍着腦袋說。
“這是為你準備的一個小驚喜。”安世桓說着,從衣兜裏拿出一個小盒子遞給了周瑾。
周瑾好奇地接過盒子,打開一看,裏面是一個精致的小吊墜——一顆璀璨的藍寶石,周圍環繞着一圈細小的水鑽,非常漂亮。
“哇,太美了!”周瑾驚嘆道,她感到非常驚喜和感動,“你怎麽知道我最近一直想買一顆藍寶石配我新買的那條裙子”
“因為我一直在關注你的喜好呀。”安世桓笑着說,“我知道你最近壓力很大,所以想給你一個驚喜,讓你放松一下。”
安世桓總是這樣細心和體貼,周瑾感到心裏暖暖的。
“謝謝你,世桓。”周瑾深情地看着安世桓,“你總是能讓我感到驚喜和快樂。”
安世桓輕輕擁抱着周瑾:“還跟我客氣呀?我就喜歡看到你開心的樣子。”
周瑾笑着将酒瓶遞過去,看着安世桓熟練地開瓶,那“嘭”的一聲仿佛是為這個愉快的晚上拉開了序幕。
三人輕輕碰杯,周瑾抿了一口酒,口感清爽,帶着果香和微微的酸味,令人愉悅。
“這酒真不錯,你從哪裏找到的?”周瑾贊嘆道。
安世桓得意地笑了笑:“這可是我特意為你挑選的,就知道你會喜歡這種口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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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還沒吃完,周瑾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誰啊,這麽煞風景。”周瑾皺了皺眉,對這突如其來的打擾感到不悅。
手機鈴聲锲而不舍地響着,似乎在強調着打電話人的急迫。
“媽媽,別接。”林栀青小聲說。
“說不定是王正雲,”周瑾猜測。
“不會的,肯定是王婷,估計她又說沒衣服穿,明天要約你去買衣服了。”安世桓半開玩笑地說。
周瑾拿過手機一看,不料是陳啓明的電話。
“周瑾,”陳啓明的聲音聽起來非常嚴肅,“你現在在哪兒?”
“我在家。”周瑾回答,心中升起一絲不安。
“那你先坐穩了,仔細聽我說,出事了。”
“出什麽事了?”周瑾的心一下子吊了起來。
“你的當事人跑了。”
“什麽?”周瑾驚訝地問。
“盛道遠,他越獄了。”
“什麽?”周瑾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趁今天下午外出幹活的時候,打昏了看守,偷走了停在路邊的一輛出租車,跑了。天知道他現在在哪兒,周瑾。我們已經發了通緝令,也就是說,從今天起,全國所有執法機構的警察都會搜尋他。周瑾,你聽見我說的話了嗎?”
“聽見了。”周瑾說。
飯桌上的氣氛突然變得沉重起來,安世桓和林栀青擔憂地看着周瑾。
“周瑾,我需要你立刻來警局一趟,我們得讨論一下接下來的行動。”陳啓明在電話那頭繼續說道。
“我馬上過來。”周瑾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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