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枸杞泡水

枸杞泡水

＊

黔意睡醒睜開眼，望着天花板。

身下傳來一道燥意，不出意外的，他晨勃了。

“……”，好在崎夜每次都比他起得早。

是不是得改善下夫妻生活？

黔意起床去了洗手間，解決後順帶洗了個澡。

崎夜早上去了公司中午回來，黔意沒工作安排，吃完早餐去了崎夜的書房，不得不說，閑暇下來時看紙質書是一種享受，特別配合着窗外的風景和偶爾吹來涼爽的風。

就是這書……因這人看的全是專業性知識，書的內容大差不差，全都過于高深，黔意大多看不懂。繁雜的數字和各種詭異的符號，一度讓人懷疑突破了人類認知的範疇。

黔意耐着性子看了會，大多時候在發呆，窗外的風吹着舒适，他半趴在桌上，眼眸倦怠。

學習是枯燥乏味的，特別面對一堆不涉及專業範疇的知識。

黔意就着書蓋在臉上遮擋陽光，趴着睡了個回籠覺。

＊

虛掩的門推開，一道筆直的身影站在門外。

安靜的書房內，皮鞋踩踏發出輕微的腳步聲。崎夜走近，少年原蓋在臉頰的書半歪掉落，露出一張熟睡的臉，由于趴着的姿勢，一側嘟起的臉頰顯得格外好捏。

修長的指節蜷縮着，握緊松開，他擡起右手靠近，指腹觸碰到滑膩溫和的觸覺，短暫的停下摩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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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藍色的瞳孔變得深不見底，蔓延的欲望悄無聲息滋生。失憶前他們沒有過多的交集，失憶後短暫的時日相處，生活發生了全然不同的轉變。

從最初的不習慣，到熟悉，再到占有和欲望。

如果可以一直這樣……

崎夜腦海裏冒出某個念想，這個念想在時間下生根發芽，他不再能随意能摒棄，規正。

漆黑的眼睫低垂着，似在思考。

崎夜手下動作一滞，感知下，少年就着他的指腹輕輕蹭了蹭。

“……”

“回來了？”，剛睡醒，少年說話帶着鼻音。

崎夜穩了穩心神，點頭，這人又熟絡的把臉貼近蹭他的手。掌心泛着癢意，皮膚的觸碰帶有溫和的熱度，崎夜沒忍住，在人停下動作時，摸了摸人的頭。

“怎麽睡這？”，他問。

黔意揉着眼睛，合上桌面上的書，“我來看書，但這些書太難懂了，就睡着了。”

“改天我讓季叔備些新的。”

“好。”，黔意站起身，打開手機看了眼時間，接近十二點，差不多是吃飯的點，“下午你準備做什麽？”

“嗯……你呢？”，崎夜反問。

黔意分析出崎夜這話是很有空的意思，“下午回房間吧。”

崎夜面露困惑。

黔意帶着人下樓，“先吃飯。”

＊

早上睡得太多，醒來後覺得精神奕奕，黔意中午沒怎麽餓，大多時候負責夾菜，把崎夜喂飽。

“一會你先上樓。”，吃得差不多，黔意先起了身。

他去往廚房，拿了玻璃杯，從櫥櫃裏翻找了會，找到了季叔偶爾用來炖湯的枸杞。

适量枸杞泡水，滋補身體。黔意給崎夜泡了一杯，為了不顯得怪異，幹脆給自己也泡了杯。

端着杯子上樓，門沒關，他自然而然走了進去。

崎夜在房間回手機上的消息，盯着他手裏的兩杯枸杞泡水，眉頭微蹙了蹙。

黔意放下杯子，“這杯你的。”

“………”

黔意說完先幹為敬。

崎夜關上手機過來，低垂着眸子看了看，拿着杯子抿了一口。

“我去洗澡。”

“？”

“做什麽？”，略不對勁，崎夜問。

黔意琢磨了個好聽的詞道：“我們探讨一下夫妻生活。”

崎夜嗆咳着，手裏的杯子差點沒端穩。

這麽大反應？黔意其實有猜到，他突然提這種事崎夜會有顧慮，畢竟他們的感情問題一部分就出在這，這是崎夜的痛楚。

但問題是需要解決的，行不行的……兩人可以在嘗試中再多試試，說不定有更多方法。

尋常工作忙在一起獨處的時間少，好不容易兩個人都有空，正好可以探讨探讨。

黔意道：“我們就慢慢來，不急。我現在挺陌生的，今天先彼此……身體熟悉一下，磨合磨合？”

都睡一張床了，還有鐵板釘釘的婚姻關系，黔意不想表現的扭扭捏捏的，他早上晨勃就想過這事，一直不提也不太好。

見人眼神複雜，黔意道：“那我先去洗澡。”

“等……等會。”

“？”，黔意問，“一起洗？”

“……”，崎夜整理着思緒，“不行。”

“我知道對你來說有點難度，但我們慢慢來。”，黔意表現的善解人意。

崎夜道：“不是你想的那樣。”

黔意點頭，“我知道。”

你不知道……崎夜內心四個大字，糾結着該怎麽解釋。

“我……我們現在，”，崎夜語塞，黔意沒讓他繼續往下說，趁人一溜神直接跑去了浴室。

門咚的關上，花灑的水聲傳來。

崎夜:“………”

＊

熱水放松身心，黔意用吹風機吹完頭，看着鏡子裏的自己。一張濃俪好看安靜的臉，很有少年氣息。

失憶後要适應的不止崎夜，還有他。畢竟記憶沒了，全靠腦補。

也或許身體會有一些殘留的記憶……

黔意簡單弄了下發型，确保不是太亂。

打開浴室的門，崎夜看來是接受了，正在床邊坐着。黔意走了過去，內心給自己助了個威。

“你要洗澡嗎？”，黔意坐在離人半個身位的床邊。

崎夜搖頭。

黔意明白似的，上手開始幫人解領帶，動作持續了兩三秒，黔意受力被壓倒，眼神怔怔的感嘆着一切來的太快。

心髒跳動，他眨了眨眼，再一回神，身子一個旋轉，崎夜把他整個人裹了起來，裹得像一整條長蟲，嚴嚴實實的動彈不得。

“？？？”

崎夜半伏在他身上壓着他，像是松了口氣，聲音無奈，“別折騰了。”

黔意嘗試扭了扭，根本動不了。

“崎夜，你是不是還是不适應？”

“嗯。”

其實黔意沒強人所難的意思，“那要不我躺着你來？”

崎夜沒回話，沒動他，大抵是姿勢太累，抱着裹成蟬蛹的他，側躺在了床上。

被窩裏很熱，沒有透風的縫隙，黔意臉悶的發紅，有些難受了。他的那杯枸杞水喝得紮紮實實，剛才洗澡不覺得，現在這麽一靜下來，像是血脈翻騰。

雖然很不想承認，可身體是實誠的。

“崎夜……我好熱……”，黔意說着有些委屈。

崎夜擡頭，就看見他一張紅撲撲的臉，眼淚汪汪的。

崎夜給人松了松被子，效果不大，黔意熱的慌，還有身下不斷升起來的燥意。

黔意道：“要不你幫幫我吧，用手也行。”

崎夜卡殼，黔意挪動着往人身邊湊了湊，頭發沾着汗漬，貼着臉頰，整個人顯得可憐兮兮。

“好。”，半晌，崎夜憋出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