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03章 第3章

塞拉斯的心情不好。

他成年已經10年,從18歲到28歲,他每年都是花費一大筆信用點避開匹配的。

現在家裏非要他過來約會,也許是因為傑拉德家小的那只雄蟲成年了,已經可以參與匹配,進而約會等等,而長子還沒有雌君,所以對他們家族提出可以聯姻的提議。

不管聯姻會不會成,他得先見一面。他的雄父很輕松的說着讓他的心沉到谷底的話:“那是最适合你的。”

按照年齡相近來說,傑拉德家的雄蟲諾伊斯28歲,是第二軍團長,他自己也是28歲,任職第一軍團長,職位同等,也正适合。

即使他和諾伊斯簡直是相看兩厭。

塞拉斯是這麽想的。那個小雄蟲才剛成年,要他是家主,也不會舍得放剛成年的孩子去約會。

他的兄長斯彭德也是這麽想的。

他這幾日正休假,再過段時間他就要去當這屆軍校新生的教官了。準備出門前,他剛看過光腦上的約會信息,再度确認了一遍,這才出門。

兩個家族關系還算過得去,面子功夫還是要做給蟲看的,這場約他必須得去。實在不行,他就頂着家裏壓力去傑拉德家商談。

他們坎貝爾家這任家主是雄蟲,也是他雄父,可傑拉德家這任家主是雌蟲,可以一試。

出門必定要從正門走,不然就是沒有貴族禮儀。想到這裏,塞拉斯就有些煩躁。

塞拉斯可以在外面不遵守,但在家裏,他與雄蟲兄長在争下一任家主,就不能太張揚的違背雄父的命令。雖說能力為上,但也不能讓雄父有明顯偏向。

所以理所當然的,他必定會碰見那個惹人厭煩的雄蟲兄長。這麽一想,他對出門都有些抵觸了。

果然,門前站了個棕色頭發的雄蟲。

面對等在門邊表情倨傲的斯彭德,他只能停下腳步:“兄長。”

微微揚起下巴的雄蟲開口,話語尖銳難聽,帶着幾分擠兌:“恭喜啊,我親愛的弟弟就要嫁給軍團長了呢。”

“非常感謝兄長的關心。”銀發軍雌忍下了“我也是軍團長”這樣的話,垂下眼眸平靜道。

在軍部,他可以肆意操/練屬下,大聲談笑,與副官一同對練放松,甚至可以進全息艙上游戲。他是自由的,是鮮活的,是自己的主宰。

在住所卻并不是這樣。是的,住所。

他理應稱這裏為家,可這裏太過冰冷,他有時會覺得只是個住所,這裏沒有溫情,只有可以随時離去的租客。

他也理應忍下斯彭德的嘲諷。

可天生不甘于屈居蟲下的反骨在今天格外難以忍受,必須去約會的不情願占據他的心神。本就好戰的血脈在叫嚣着,血液仿佛都震顫起來,但他也不可能對兄長出手,這保護雄蟲的天性讓他作嘔。

塞拉斯靠近兩步,借着小半頭的身高優勢而居高臨下,金色的眼眸裏多了幾分鋒銳,壓迫感撲面而來。

他輕描淡寫的說:“不勞煩兄長關心了。我想,不論如何,諾伊斯閣下至少是個軍團長,兄長還需要努力啊。”

他看似在說32歲的兄長作為雄蟲職銜不如要約見聯姻的28歲的諾伊斯,說到底還是在嘲諷兄長不如他這個28歲的弟弟。

誰讓他和諾伊斯閣下都是軍團長呢?

總之……因為家裏的雄性總是讓人心情不愉快,所以他對雄蟲的印象不好,家裏這兩個真是貪婪狂妄,自大又任性。他這兄長也稱得上是好吃懶做了。

更別說,那個“最合适”的雄蟲還是他同僚——雖然平時并不怎麽見面,只有重大會議才需要見面,會議的時候那家夥也臭着張臉——軍銜與他持平。

他經常能聽說這個同僚高傲又任性,名聲極差。

當時的塞拉斯聽過一耳朵就算了,沒有深究的興趣。誰能想到有一天變成了回旋镖紮了回來。

說個冷但有可能發生的笑話。假設真的登記結婚,諾伊斯閣下允許他去遙遠的某個星球遠征,而需求軍團為二個,他所統領的第一軍團和諾伊斯統領的第二軍團同時出征,一個光炮下去他倆即死。兩大貴族能互相掰扯一個月,然後聯姻變結仇。

真是沒用的聯想。

然後這個聯想變成了泡泡,“啪”的一下就破裂了,也把他拉回了現實。

他敏銳察覺到停留在自己身上的視線,那視線有些熾熱,可奇異的不令人厭煩。

視線的來源是……一只看上去還小的俊美雄蟲。

雄蟲的懷裏還捧着一束花,再加上他發頂跳腳的小東西,這一身分外吵鬧。

……這只雄蟲一邊說着“送給你吧”,一邊手緊張地攥皺了花束包裝。表情很正經很冷淡,可是他的小動作已經出賣了他。

現在的塞拉斯非常有興趣。

蟲神在上,他在軍部的下屬裏都沒有這麽有趣的雄蟲!

這麽想着,他露出了一個堪稱是乖巧的笑容。

伊齊基爾無視掉腦袋上的小七,見塞拉斯接過花束,頓時悄悄松了口氣,肌肉都放松下來。

他完全沒想過,塞拉斯有可能是為了禮貌,或者是不讓他難堪,才接過了花束。

塞拉斯:至少他還知道送花,這在那群我行我素的雄蟲中已經算得上是稀奇。

擁有銀白及肩中長發的軍雌為伊齊基爾拉開椅子,禮貌道:“是傑拉德閣下嗎?請坐下吧。”

伊齊基爾覺得自己才應該為對方拉開椅子,但他掃了一眼對面已經和桌子有合适距離的椅子,挫敗地坐下來,說出自己的新名字:“謝謝……是的,我是伊齊基爾·傑拉德。”

塞拉斯看了他一眼。

伊齊基爾頓時坐得更加挺直。他在心裏和小七叫得多嚣張,就在面上有多麽嚴肅。

他現在幹勁十足,不想讓自己有一丁點兒的不好被記住,簡直是開屏的孔雀。

“伊齊基爾閣下,請容許我确定一下,我這裏顯示是您的兄長諾伊斯與我約定在此見面,諾伊斯閣下是有事無法前來,請您替代出席嗎?”塞拉斯發問。

其實有事完全可以推拒,下次再約。伊齊基爾用他那沒怎麽開發過的大腦想了一下。

但本能讓他不再追着問,目光追随在這個所謂的惡毒男配身上:“我的兄長幫我約見了你,他沒有要娶雌君的想法,家裏屬意的也是我。”

坐在對面的塞拉斯有着銀白色的及肩中長發,發尾不是一刀切那樣乍一看讓人感覺十分乖巧的樣子,而是有長有短的自然發尾。

此時,靠近右臉側的頭發被他自然的別到耳後,撲扇的睫毛也是銀白色的仿佛霜雪森*晚*整*理一樣,配上金色的眼睛,讓他精致的不像是真人。

人偶開口說話的時候,這份非人感才消退,伊齊基爾聽得更加認真:“是這樣啊。您看起來和我想得不太一樣……抱歉,我想問一個有些冒犯的問題,您是自願與我見面的嗎?”

伊齊基爾果斷道:“當然。”

不是自願現在也得給他自願了!

小七:【也不知道是誰說自己是“惡毒男配”,要拯救自己?】

伊齊基爾無視了腦袋上再次蹦起來的肥啾,神色嚴肅——他正在控制自己的表情不要亂飛,不聽話的面部肌肉也不要組合成一個猙獰的笑——冷淡的說:“你可以不用敬稱的。你、最近有結婚的想法嗎?”

他好想擡手捂住嘴,這話說的不對!态度太急切了啊!

伊齊基爾迅速改口,但話題轉變的還是有一些突兀:“如果你下次還願意和我約……咳,出行,我也不是不可以考慮一下。”

小七幽幽提醒:【雖然有改背景,但也不可能完全照搬地球的約會交往相處然後訂婚結婚那種模式,要考慮種族差異啊,這裏基本就是看順眼就可以登記結婚,也沒有什麽婚禮,頂多是貴族會擺宴去宴請相熟家族的蟲。】

完全還沒有意識到差別,把這裏看做帶了點戰鬥+蝴蝶翅膀基因的全男生社會的伊齊基爾:【……遭了,我是不是顯得特別奇怪啊!但是現在就去結婚什麽的,我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

死前還在過大二前那個暑假的伊齊基爾,是貨真價實的大學生,心思淺顯,又因為性取向不同,擔心同寝室友的異樣目光,什麽都沒說過。

伊齊基爾尖叫:【我要裝不下去了……能不能不正經啊!臉更僵了!】

小七氣結,跳腳得更狠了:【就你小子還正經呢?!我怎麽說的?靠譜!靠譜懂嗎?!】

伊齊基爾自然地拿起桌面上的菜單,又拿起閑置的筆勾畫了兩樣自己想吃的東西,把菜單轉到塞拉斯那邊,試圖轉移塞拉斯的注意力:“你來選你想吃的吧。”

幸虧這家菜單很“落後”,不是用光腦直接選。

他盡力平靜,然而他微微抿起的嘴和沒忍住摳桌邊的手,全都被參軍多年的塞拉斯收入眼底。

“好的。”銀發青年笑了一下,他沒急着看菜單,反而笑盈盈的放慢語氣,話尾拖出了缱绻的錯覺,“最近沒有結婚的打算,但你願意明天與我一起出行嗎?”

他甚至還前壓上身,讓自己一米九的身高能與一米八的伊齊基爾平視,眼睛晶亮,看上去十分乖巧。

話尾很輕,像是羽毛一樣撓得伊齊基爾心裏發癢,他差點即答“好”。反應過來後,他板住臉:“你都這麽請求我了,我就勉為其難的答應吧。”

然而,他的心裏已經很吵:【他是不是在撒嬌啊!他好可愛啊!他邀!請!我!是不是印象還可以!】

小七蹦累了,蹲坐下來:【宿主你清醒一點,也太沒出息了!】

塞拉斯笑了一聲,又提議與他交換光腦賬號,然後才低下頭認真看起菜單。他很少出來,更別說這種基本是專門接待那些成雙成對伴侶的餐廳,所以對這家菜單也無甚了解。

小七适時冷漠播報:【宿主,容本機提醒您,拯救進度仍舊為0%……嗯?進度條動了。】

伊齊基爾警覺而好奇:【多少?】

小七:【0.01%。】

伊齊基爾:【至少,聊勝于無,就相當于買東西蹭了個一分錢優惠嘛,不能說它沒有。不過,他也不是無動于衷嘛,嘿嘿~】

小七一聽“不是無動于衷”,以為自己的清純宿主在動腦子,于是問他:【宿主,你從他身上看出什麽了嗎?】

伊齊基爾遲疑,還帶着點驕傲:【他是個右撇子,他撥頭發在耳後只撥了右邊,還是右手。】

小七看了一眼正右手拿着筆勾畫菜單的塞拉斯,無語的挪回自己的豆豆眼,在宿主腦袋上跺了個腳。

【宿主,沒救了。本機的任務完蛋了。】

伊齊基爾眨眨眼:【要對我有一點信心。對了,有機會的話,叫我‘■■’吧?】

這樣被提醒,他才不會迷失啊。他還是個人,也想當個人。

不然他也不會想叫自己原本的名字了,雖然名字已經被系統的公司塗黑,讓他想以前的記憶如同隔了一個毛玻璃片……知道是自己的,但情感沒那麽深。

也是件好事吧。總之,恐怕沒有機會那麽叫。

等等,是不是快要上軍校了?!

小七:【什麽叫‘有機會’?‘有機會’是什麽時候?】

伊齊基爾不去想軍校的軍訓了,難得正經:【等你知道什麽時候是‘有機會’了,也許你就已經是人了呢?】

【這是祝願嗎?】

【是吧?】

【好吧,約定好了。】小七應聲後憤憤的說,【但你ooc了!原主不可能和別人,不是,別的蟲這麽多話!他沒有這麽吵!】

【诶嘿,畢竟我是■■嘛。】

伊齊基爾帶着笑意的聲音響起:【他也沒有我這麽俏~】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