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chapter7
chapter7
高易愣了,笑了。
殺鄧雄?烏魚這腦子殺得了鄧雄,但接手不了鄧雄的産業。不是有同謀,就是後面有人。
“就你我、再加上他們兩個?殺鄧雄?”
“墨魚哥已經答應幫我了。還有另有一個人。”烏魚臉一變,摸出槍抵在高易腦門。“敢說出去崩了你!”
“自然不敢。我只是覺得我們要好好商量。”
“來不及了,明天,不,今天就動手!你殺了他,什麽都好商量,你不殺他,我就把高小玟幹的那些事說出去。我給你講,老子也是懂法的,《未成年人保護法》可不是免罪金牌。”
——
門重重合上。
墨淺舞攤開手,手心有兩把鑰匙。她拿出一把打開手铐。“王瑾?王瑾?”
堆砌的廢舊電視機旁,王瑾從毯子下鑽出。墨淺舞的提醒留給他的躲藏時間不多,他只能抓過高易拿來的攤子蓋在身上并整個人縮在那一堆舊貨下面。高易留下來的另一把鑰匙能打開王瑾手腕上的鎖。
被捆了太久,王瑾的手腕上已經有了淤青,雙手麻痹,感覺連手指都伸不直。墨淺舞幫他搓手手臂活血,将所聽所見盡數相告。“烏魚和高易說了綁架的事,但當時聲音壓低了,有些地方我沒聽見。”
後來聽見烏魚要進屋,墨淺舞用最快的時間撕了高易的書塞在嘴裏,那手铐本來就丢在桌子上,戴上,自己鎖自己。僞裝出自己被高易強制關在房間的假象——其實也不算僞裝。
“高易和那人關系很差,那人殺了人,我當時只能讓自己成為‘受害者’。讓那人覺得高易也是個壞人。”
成功了。
又似乎失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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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墨淺舞被拎上去後王瑾盤腿想了很多。
他父母的婚姻屬于兩大企業強強聯手,哥哥王瑜十分優秀,有足夠的能力接收擔當重任接手家族企業。而他從小在蜜罐子裏泡大,幼兒園、小學、初中讀的都是一年幾十萬的貴族學校,依照父母的計劃高中繼續讀貴族學校,托福,雅思,出國讀大學。
如果不是哥哥王瑜說“要了解社會的方方面面”,如果不是因為一中不僅是J市最好的學校、還在省裏排名數一數二他也不會來一中。
“那個叫高易的說我蠢,我的确蠢。露富,二十萬算什麽露富。我初中自導自演搞過兩次綁架,爸媽自然不相信我。”
“你為什麽綁架自己?”
“想要引起家人關注。我哥是地主家的繼承人,我是地主家傻乎乎的小兒子。”
墨淺舞說:“可家人每一刻都關注也會很累,一點兒都不自由。”
“所以班長你才騙你媽媽?”王瑾揉揉僵硬的手腕,在地下室踱步。
原來的綁架者叫做鄧雄,因為追尾和交警盤查被打亂了原計劃。今天的确有交警靠近超跑又被後面的動靜吸引走。看來的确在跟蹤他們。
頓足。
王瑾面色一變:“不對,不對。我們忽略了最重要一件事!”
烏魚連殺人都敢往外說一定成不了大事。
鄧雄什麽模樣墨淺舞雖都沒見到,但綁架這種事居然要當老大的親自來做?這個幫派應該沒多少人。
“我家那車一千萬。家裏還有別的豪車。”
“少爺,我知道你有錢,你是被綁架的大頭,我是你的添頭,你不用特別提醒我。”
“我不是這個意思。”王瑾咬着大拇指,他正好站在白熾燈下,高挺的鼻梁上鍍上一層軟呼呼的淡黃的光。“我們忽略了一件最重要的事:那輛車登記在我哥的名下。”
鄧雄的綁架是蓄謀已久。
王瑾開着超跑跑網約車是臨時起意。他放學前兩個小時以哥哥王瑜的名義讓司機将車停在距離學校不遠的地下停車場。
墨淺舞恍然大悟:“他們要綁的一男一女不是我和你。男的是你哥哥,女的是?”
“應該是哥哥現在的女朋友。門當戶對。”王瑾站定。
哥哥王瑜現在的職位就是小說中的總裁,手中有股份。未來嫂子是獨女,片區總經理,将來估計也是也女總裁。
“反觀鄧雄,三個人,開着一輛在工地上拉貨的面包車,就能綁架一男一女兩總裁?超跑底盤低,賽車電影都不會開超跑下鄉,我是開錯路——城裏到處都是監控,怎麽綁架奪車?”
墨淺舞:“依照電視劇的套路,你家有內鬼?”
“內鬼會告訴他:我哥這周不在J市。”
“司機?”
“司機在家裏工作了許多年,可靠。如果是司機,他會告訴鄧雄車在學校,車上是我和我哥,而不是一男一女。”
“會不會是電視劇裏演的,你們的競争對手什麽的?”
“最近公司運行四平八穩、也沒什麽特別的項目。說不通,怎麽想都說不通。”
墨淺舞腦中跳出一個可能性:“既然全部矛盾,會不會是公式對了,數據錯了?比如高易綁的和鄧雄他們說的——不是一輛車。”
“這個有可能!但據我所知J市只有我家有白色的超跑。我哥喜歡白的。但從公式上看,玩超跑的家境都極好,三個人,綁不了。”
“鄧雄上面還有大哥?”
“那他上面大哥為什麽不派更有能力的小弟用個美人計什麽的綁人?”
墨淺舞意識到兩人陷入思維陷阱。“鄧雄等你哥哥嫂嫂落單三人落單後綁架然後奪車?不行,只是理論上很容易。”
一人開超跑。
一人開面包車。
剩下一人控制兩個人質?除非鄧雄手裏只有那兩條魚,不然絕對這樣冒險。
除非是直接殺人。
但手握兩個總裁卻選擇殺人?從效率上看又太低了。
“王瑾,是有什麽地方被我們忽略掉了導致計算不準确,還是連公式都錯了?”墨淺舞蹙眉,白熾燈的光落下,她的長睫在臉上投下薄薄陰影。
“吱——”有人拉開地下室的出口。
王瑾抓起地上捆手腕的鐵鏈當武器,一貓腰竄去雜物堆旁等待。
“王瑾,是高易,沒事。”
高易心事重重。
王瑾理理頭發占據主動:“現在我們可以談合作的了吧?首先我想知道你為什麽會綁架我,其次,你們的目的到底是什麽。最後,作為人質我認為我們需要提高待遇。”
人聲讓藏在角落中的小老鼠縮回了頭。
王瑾吃飽喝足,眉頭皺成一團山巒。他苦思很久,居然只是意外。
“當時小玟已經沖了上去,高喜悅也打暈了你,我腦子一片空白,用空白的腦子開啓了綁架案。”
“‘用空白的腦子’?把‘沒頭腦’說得很押韻。你說我露富很蠢,但我可能還是得用愚蠢的方式點明我的态度:你們要的是錢,我家給贖金。我和她,兩個人。”
“贖金的事不重要。”
王瑾冷笑:“……你們綁了人,然後說贖金不重要?”
從王瑾身邊走過,高易坐在墨淺舞身邊。似乎在這一刻短暫回到初中時光,回到兩個人同桌一起上課一起思考習題的日子。“好久不見,老同學。沒想到是在這樣的場景。我送你回家吧。”
墨淺舞看看時間,搖頭。明天吧,等她和張文萱串供後再回去。這個時間和男生一起回家,她媽媽會打“死”她的。“高易,你怎麽沒讀書了?”
“沒考上心儀的高中。”
“你發揮再差也不可能比平常少兩百分!上不了重點普高也是上得了的。”
“沒錢。”高易苦笑。
墨淺舞死死抓着他的手,喋喋不休。
“以你當時的成績考一中,學校應該會免除你不少的費用。不僅如此,每個月學校都會給年級前十名發放獎學金,以你的成績不僅不用交學費每年還能賺好幾萬塊錢,應該夠了!”
高易苦笑。
不夠。那點兒錢根本是杯水車薪。
他爸在鄧雄那裏染上了賭瘾,欠的錢加起來有兩百多萬。爸爸舉報鄧雄開賭場,賭場關閉,抓了人,可惜鄧雄跑掉了。
欠的錢全是親戚朋友的。爸爸跳樓死了,一了百了。
活着的人卻還要繼續生存。媽媽賣了房,賣了家中能賣的一切東西東拼西湊了一百萬。還剩一百萬。
他不能裝作無事去讀書,将債務全部丢給媽媽。讀書,怎麽樣都能讀,社會人士也能參與大學考試。
墨淺舞還在說話,捏着他的一點點衣角認真講道理。不愧是當班長的,道理講得挺好。
他歷經風浪,她卻被保護得很好。
真好。
忍不住笑了。高易伸手在墨淺舞前額輕輕彈了一下。“你還是老樣子,淺舞。”
王瑾黑着臉一屁股坐在兩人中間。“說話就說話,別動手動腳。”
“我在和她說,沒和你說。這麽大地方你來擠什麽擠?”
“天寬地廣,我就喜歡這中間的位置,不行?”
“不行。你們是人質,注意身份。”
“作為綁架犯你管得真寬。”
墨淺舞趕緊起身坐在兩人對面。“好了好了,不吵不吵。我坐這裏、這樣就不擠了。”在白熾燈暈黃的光下她笑得像個小太陽。
協商這才得以進行。
有了高易,成功複盤今天的綁架案。
卻更解釋不了鄧雄明明有十幾個手下,明明有實力很強的打手墨魚,卻只帶兩個小弟出門綁架的事。
綁架案雙方都是明牌,下一步該怎麽做?
“很簡單啊。高易,你報警,讓警察來打掉這個犯罪集團不就好了高小玟十四歲以下應該不會被判刑,你也沒滿十八歲。我和王瑾同學咬定不是綁架是同學們鬧着玩兒應該就沒事了。高喜悅……”
王瑾:“爸爸的公司有法務,能幫你。讓高喜悅舉報鄧雄殺人,将功折罪、就算他滿十八歲也能從輕處理。”
高易抱着腿,又将頭埋下,聲音微微顫抖。只要墨淺舞和王瑾肯幫這個忙,綁架的事應該能平息,可是——
“綁架……是我們犯下的最不起眼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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