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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姜玉與法身間的關聯很微妙, 她腦海中如何想,法身便會如何動作。

是以這道高聳巨大的法身,不但輕易将巨龍的攻擊擋下,更是揮着流光莫測的雙手, 憑空将對面猙獰可怖的巨龍扯到了身前。

巨龍行動間帶出的呼嘯火光, 無法在法身上留下任何灼燒痕跡, 那百米長的龐大身軀動作間讓姜玉都被帶得在空中騰挪了幾下,仍舊撼不動法身分毫。

仿佛這道法身生來就是可以無視巨龍所有壓制一般,沒有任何花裏胡哨的攻擊,法身與巨龍間的搏鬥就如最簡單的巨獸厮殺一般, 臂爪相接,“嘭嘭”聲不絕,極為酣暢淋漓。

在姜玉看來, 這不是“人”與龍的戰鬥, 而是處在平等水平上兩個物種的厮殺,她想着李賀先賢的靈技有些恍然。

在詩中“我”如此狂妄無邊, 自然不只是作為一個凡人與龍相搏,而是宛若規則之力一般,将“我”拔升到與巨龍同等威能的高度之上。

思忖間, 姜玉眸色大亮,如此一來,豈不是說,只要她的修為等級跟上, 靈力儲備跟上, 她将不懼任何龍形靈技!

心緒翻飛間, 姜玉心間那座名軒轅皇朝的龐然大物之陰影,頓時由底部生出了一道巨大的裂隙, 随之便如蛛網般不斷蔓延,不多時,轟然倒塌。

此念讓姜玉的心境與信念更加澄澈,支撐她立足于世的底氣愈發充沛,整個人都顯露出更明顯的篤定自信令人信服的強者魅力,與初入燕京時鎮定中帶着緊繃尖銳感的她判若兩人。

明白斬龍靈技的特殊後,姜玉便更加專注的觀摩研究。她飛至幾十米的高空向遠處眺望,只見搏鬥間,法身已悍然撕下了一條龍爪,接着在姜玉目瞪口呆中,便看到法身将龍爪揉捏成了一團不知名物體,下一瞬便直接塞入了口中!

縱然那團不知名物體疑似靈力化身,但法身這般突兀的舉動,仍舊看得姜玉眉心一跳,她沒有發出這個指令啊!

但溝通中,她發現這就是本靈技必會有的慣性行為,與靈技核心緊密相連,遂她深吸了一口氣繼續看下去。

接着那道神佛般寶相莊嚴的法身就一口一口将巨龍“吃”了個一幹二淨!

期間巨龍攪動整個地底的駭人動靜,令姜玉一度擔憂地宮可能會随之崩塌……

但最終,在那條壓制得姜玉有些動彈不得的黑龍,就這麽徹底消散了,地宮也沒有随之崩塌。

随着巨龍消失,姜玉發現自己又倏然回到了地宮大殿上,而法身也化身成靈技直接回到了姜玉體內。

來不及仔細觀察周圍情況,她只覺得渾身靈力暴漲,倉促間沒有時間閉關,只能一邊分神戒備着地宮之後的動作,一邊煉化運轉體內的靈力。

在倉促分神之時修煉,自然無法全然吸收體內暴漲的靈力,但時機不對,姜玉也只能這般行事了。

她一邊艱難運轉《靈修真法》,一邊戒備望向祭臺上出現的東西。

那是一個金中泛着黑光的靈影,宛如什麽不詳之物舔舐過他的身形,形成如火焰灼燒過的痕跡,那點點焦黑已經爬到他的脖頸處。

靈影出現後不言不語,望之有些呆板遲鈍,他那看不真切的眼眸位置木愣愣注視着姜玉,讓她感覺到正被什麽無形波動探究,她霎時便繃緊了背脊,體內正運轉着的靈力都随之一亂。

當即痛得悶哼一聲。

此時祭臺上的靈影終于有其他反應了,他用方才姜玉聽過的奇怪語調慢吞吞說道:“贏過守陵龍影,當賞。”

接着祭臺方向就飄過來一張獸類卷軸,姜玉用靈力虛虛卷了過來,沒有碰觸,直接将其丢進了空間靈具。

随後那道奇詭的靈影便像完成了什麽任務一般,直接沒入了地底,臨消失前留下一句,“即刻退出王陵,違者,殺!”

從頭到尾都沒給姜玉溝通的機會,哪怕她肅着臉喊了幾聲,想要叫住靈影多問兩句,也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姜玉心下無奈,她也想退啊,但是先告訴她到底怎麽出去!

她抱着僥幸心理,一邊繼續運轉吸收體內多出的靈力,一邊四處用靈識尋找,期望這個“智能”地宮已經給自己打開什麽通道了。

但半晌後,她一無所獲。

想到這神秘莫測的地宮,與那突兀變化修為的巨龍,以及四條石柱上再次盤踞的幾條威凜懾人的龍影,她便心中一沉。

雖不知那祭臺靈影說得即刻退走,有沒有什麽時限,但姜玉并不敢賭她若真的拖了幾天還沒出去,将會遇到什麽。

她方才使出斬龍靈技,看起來威風極了,但其是姜玉目前最耗費靈力的靈技了,要不是法身消散後帶來的意外,此時她體內靈力怕是早已幹涸。

只一條龍影,就耗空了她體內的靈力,姜玉并不知道這地宮還有多少深不可測的“守陵龍影”。

她通過祭臺靈影的只言片語,已經判斷出,此地乃是一座浩大無邊的地底陵墓。但從地宮對待她這般外來者的手段來看,此地“主人”并非那等趕盡殺絕之輩。

雖然龍影對普通靈修來說,極難勝過,但确實給了外來人一條生路。

地宮當時判定姜玉身份說的是“非吾族裔,非吾族敵”幾個字,随後下令“戰”。

據此姜玉猜測,若來人是本處陵墓的族裔恐怕另有好處,至于敵人,那個戰的命令,怕不是要換成“殺”了罷……

總之被太史熠與其護道人算計入了這處地宮後,姜玉還能保下一條命,且體內得到了大量莫名靈力,已是大幸。

遂,當務之急,就是走出地宮陵墓。

她不能在憑借實力為自己搏出生路後,結果因找不到出路死在這,那也太憋屈了。

姜玉心念翻轉間,當即心一橫閉上了眼,來到請靈空間。

靈識快速翻開了天書,她瞬間就在華夏天書第一頁留下一行淺淡的詩句,同時躬身下拜:“請陸游先賢允諾姜玉得此詩詞,化為己用!”

不過片刻,在姜玉翻開的天書第一頁,陸游先祖那清癯的身影旁,一道淺淡的詩句當即凝實成墨色字跡。

随即姜玉便回到了現實世界中,這會她體內的靈力運轉已經到了緊要關頭,馬上将要突破一小階了,再不專心修煉,反倒會因強壓境界受到反噬。

是以,姜玉一刻都不曾耽擱,額間靈光霎時間便大亮起來,她頭頂也浮現出了一行墨色大字——【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這道靈技使用之後見到的幻象,是姜玉手中一衆靈技中幻象動靜最小的一次,但其極為奇妙。

只見從姜玉腳下蔓延出一道蜿蜒曲折的清幽小徑,這道小路并不寬闊,大約只能容兩三人并排經過,但路的兩旁花紅柳綠春色無邊,花團錦簇的漂亮極了,一眼望過去便讓人心緒平靜安逸。

而道路蜿蜒盡頭一派模糊,姜玉的靈識尚探不出個分明,但她知曉,路的盡頭就是自己想要去的地方。

正焦急于地底出路的姜玉,體內那漸漸躁動的靈力波動都因此緩和了不少,她立時面色一平提步踏上這條清幽小徑。

一踏上小路,路兩邊的地宮景色,便被路旁缤紛密集的繁華茂樹遮擋了個一幹二淨,她只能隐隐察覺到一些路外的動靜。

神識探向兩旁,也是滿目的繁花春色。

然後姜玉便不浪費心神探查什麽了,只快步向前走去。

随着姜玉在這條鄉間小路上漸漸走遠,她隐約察覺自己忽上忽下通過了幾道石門,小路外的氣息不時變動,路徑曲折蜿蜒難以預料,有時遠看是直行的道路,走到跟前又會突然折返。

甚至有一會小徑還猛烈晃動起來,讓姜玉以為将被什麽外界影響終結靈技的時候,小徑極快地變動了方向後,又恢複了平穩。

這般行進了一截後,姜玉察覺到自己體內正大量湧出的靈力速度已經慢了下來,她若有所悟,大概要走出地宮了?

果然之後的一大段路,姜玉都明顯察覺到她一直在平穩向上走。以她靈武雙修的體力和速度,也再次行進了大約一個時辰的時間,才發現這道指路靈技正悄然散去。

姜玉頓時精神一震,凝目望向四周,發現自己正處在一處崖壁外側突出的窄窄石臺上,她瞬間回身,看到的也是沒有半分異常的普通山崖石壁。

知曉這崖壁必然有什麽異常之處,姜玉記下此地,并不再探查什麽,反倒走到石臺旁使用靈識上下掃視,認出此地還處于落川山脈後,頓時松了一口氣,當即跳下了這近百米的山崖,宛如一山間仙靈般輕輕落到了崖底。

不等她找找方向,回到歷練附近探尋兩位大修對戰的後續,她已經感覺到兩股氣機遠遠鎖定了自己,自知修為差距太大難以竄逃,且對兩人身份有所猜測,姜玉沒有妄動,只神情一肅,肅容持劍。

幾息間來人便落在了姜玉身前,果然是師滄長老與太史熠護道人,兩人因姜玉的出現劍拔弩張。

太史齊先攜威質問:“怎麽只有你出來,七王子呢?”

說着就要将姜玉攝來身前審問,一旁的師滄一道靈力揮出,冷聲打斷了他,“太史齊,當我師滄死了嗎!”

随後師滄看了眼姜玉身上即将要溢出來的靈力波動,眼中滿意,這是因禍得福又要突破了。

他知道不給太史齊一個交代,只怕他不會輕易停手,但姜玉的修為可拖不得了,遂他一樣詢問地看向姜玉。

姜玉頓時會意,她本來就不知道太史熠去了何處,如實說道:“不知道,我落下去之後,就沒看到太史熠。”

聞言并不相信的太史齊暴怒中就要再動手,師滄直接給姜玉施下了一道白紙形成的屋舍,丢下一句話:“你自去修煉,莫要耽擱。”

姜玉忽略他與太史齊的争鋒,定定心趕緊盤膝坐下,抓緊開始突破了。

“太史齊你下手的時候不清楚地底是誰家的陵墓嗎,溫靜姝能做什麽?莫要再胡攪蠻纏丢你王族的臉面!”

眼見師滄一副動了真怒的樣子,太史齊也收起了仿佛要不死不休的怒氣,他自然知道地下陵墓是怎麽回事,但太史熠到底是七王子,他若是出了什麽事,自己也要被族內問罪。

但若是能拿下溫靜姝,直接将她打殺了,也算對王上有個交代,諒溫家也不敢因此有什麽意見。再說了,他可知道溫靜姝在溫家的微妙處境,溫家那個老不死的可不會為她豁出去與王族争執什麽。

不曾想,他這一番打算,被靈修院破了個幹淨。

今日但凡換一個西燕出身的帶隊長老,也就沒這麽麻煩了。但可惜,他和太史熠籌謀下能插手歷練地的擇選,卻左右不了靈修院的老師派遣。

他沉着一張臉,只能期望太史熠安然出來吧,雖然他也知道這不可能,畢竟那地宮可是被太史家覆滅的前朝王陵分支!

面對太史家的血脈,如何會手軟?但想到太史家嫡脈族裔皆勾連着西燕玉玺,太史齊稍微放下了心。

這般想着,太史齊那陰鹜的眼神便殺意森森望向正在紙屋內修煉的姜玉,她為何還能活着回來?

一個時辰後,不但活着回來,還成功突破的姜玉終于輕舒一口氣睜開了眼睛。

她以為在地宮裏匆忙修煉,恐怕會溢散許多靈力出去,不曾想在尋路靈技形成的小路中走過後,她體內躁動的靈力又緩和了許多,到底成功突破了。

剛突破至黃階不過三個月,姜玉的修為就已經飛速升到了黃階後期。

也就是說,被斬龍法身吞下去的龍形靈影,竟然直接讓姜玉連破兩小階!

霎時間姜玉目光灼灼,唇邊不禁溢出了幾絲笑意。

這卻是因禍得福了。

靈修修為越高,突破的速度就會越慢,按照姜玉的正常修煉速度,她從黃階初期修煉到後期,大概需要一年多的時間,這已經是她天賦格外出衆了。

現在足足節省了她一年的時間,等她靈二年級的時候,修為必能突破到玄階,而玄階靈修放在燕京以外的地界都能被稱一句大修了!

就算在燕京中,從十歲開始修煉的氏族天驕,能在十五歲時成為玄階靈修的,也十幾年都難出一個,更勿論姜玉修煉至今方才一年不到。

姜玉想到學院內同學們有時議論到的靈修總院,恐怕也就是天都內,才有些天資格外出衆的天驕能在十五歲前突破至玄階。

一時間姜玉心潮疊起,好生平複了心緒中的紛雜之意,她這才施施然走出了紙屋。

在她踏出紙屋的時候,師滄長老便立刻望了過來,發覺她身上的氣息後,縱然已經在姜玉突破時就察覺到她的修為,此時眼中仍不禁露出些驚色。

西燕國竟然還真出了一個這等人才,足以媲美靈修院總院那些皇朝天驕!

随即,想到自己在路途上的謹慎,以及與太史齊的交手,對姜玉更加滿意,不枉他費心了一番。

另一邊,太史齊的神色就極為難看了,他沒想到,姜玉不但安然無恙,也不知在地宮得了什麽好處,修為竟然還突飛猛進了。

他此時再次喝問姜玉,“你最好實話實說,到底在陵墓中碰到了什麽,七王子人呢!”

姜玉知曉此時師滄長老更不會讓太史齊對自己下什麽狠手了,遂神色平靜,如玉面龐上滿是漠然,“不知,我下去後并沒有見過太史熠。至于碰到了什麽,知曉其乃一處陵墓的太史護道恐怕更清楚。”

“黃口小兒,一派胡言亂語!”

太史齊當然不會承認什麽,但是已經知曉問不出什麽後,他冷笑着看了一眼姜玉,她以為若太史熠出了什麽事,王上會放過她嗎?

氣氛正僵持中,師滄和太史齊仿佛都感應到了什麽,一同望向遠方,接着太史齊就倏然消失在了在原地。

很快師滄長老也皺着眉,揮過靈力卷向姜玉,将她帶離。

姜玉只覺風馳電掣間,轉瞬便來到了一處眼熟的地方,再一看原是之前她被拉下地宮的裂隙處。

而消失的太史齊正在出手救助幾乎被染成血人的太史熠,姜玉望之心中便是暢然一笑。

太史熠也是自食惡果了。

就姜玉靈識簡單掃過,已然明了太史熠此時傷的有多重了,不提他身上許多被猛獸利爪造成的滲人皮外傷,就連他的丹田都破了一個大洞,體內靈力也消散了個幹淨。

雖然随着太史齊的治療,太史熠的傷勢在好轉,丹田沒有徹底破碎,但這等重傷想要恢複如初也極難。哪怕太史家有什麽姜玉不知曉的天材地寶,怎麽着也得将養好幾年了。

而按照王族子嗣間激烈的争鋒形勢,太史熠真的還有機會安然恢複嗎?

甚至他若當真格外受太史王寵愛,等養好身體再恢複修為的時候,姜玉修為早不知道甩他多遠了。

想到太史煌那仙人之姿下的莫測暗流,尤其他對自己透露出的訊息,姜玉覺得有他在,太史熠沒這麽好命慢慢恢複了。

一時間她神清氣爽,這個王族出身的敵手再無威脅!

其實說起來,姜玉和太史熠本沒有任何深仇大恨,她就算屢屢打敗太史熠也是正常的比鬥對戰,從不曾在得勝後淩辱于他。

太史熠一直對她殺意凜然,不過是霸道跋扈到不允許有人實力比他強橫罷了,此時他自食惡果,姜玉自然極為暢快。

姜玉愉悅輕松地看着太史齊争分奪秒的施展手段,有些遺憾地宮陵墓怎麽沒将太史熠直接殺了。

不過放松了一會後,姜玉就捏着手指,考慮起王族對這件事的反應了。

她仔細想了想師滄長老方才一系列的舉動,心下稍稍安定,最起碼他并未因太史熠重傷便直接将她交給太史家,那這件事就還有轉圜餘地。

師滄長老發現太史熠徹底保住命的時候,便帶着姜玉走了。

“你回到靈修院後,這幾年便放棄所有歷練吧。”

路上師滄長老沉聲對着姜玉說了這麽一句話,讓姜玉徹底安心下來,願意指點自己以後行事,說明靈修院保定自己了。

雖然失去歷練這部分的積分很可惜,但能因此避開太史家必然有的圍殺,自然還是很值的。

她頓時道謝應下,“是,謝長老提點,學生歷練結束後便不再踏出學院一步。”

她決定連溫家都不回了,正好也能避開龍鳳胎兄妹對她的算計。

至于以後畢業了怎麽辦,姜玉并不憂慮那麽遠的事。在靈修院讀到畢業需要在學院中呆上六年,這麽久的時間裏不定會發生什麽轉機。

若當真到畢業時,王族還在追究這件事,她大不了真前往天都靈修總院就是。

徹底安心下來後,姜玉在師滄長老聯絡所有學生,要提前結束考核時,還有心思打趣自己參與的比鬥和歷練,總會因什麽特殊情況提前結束,也是一奇。

很快,迷茫不解的新生們,陸續來到聚集處,互相間靈識交流不停,都在打探又發生了什麽事。

“出什麽事了,不是說歷練一周嗎,這才第四天,怎麽就要返程了?”

“不知道啊,這附近可沒有什麽煞種源地,怎麽又提前結束?”

“唉,第一次歷練老師們會暗中保護,不會真讓我們死的,以後可就沒這個待遇了。”

猜測中,來到此地的學生越來越多,俱是一頭霧水。

之前太史齊與師滄的對戰,是在靈修氣場內,加上刻意控制了動靜,這些大多才入流階的學生們,幾乎都沒有察覺到什麽異常。

也就之前離他們對戰近些的公孫小寶想張嘴說些什麽,被他旁邊的蕭承運一把捂住嘴巴,發出“嗚嗚”聲。

蕭承運慎重給公孫小寶傳音,“小寶,不想回去被罰跪祠堂的話,你剛剛想說的任何話都不要往外吐出一個字!回去先告訴公孫家主,他會告訴你應該怎麽做。”

第一次聽蕭承運說了這麽長一段話,公孫小寶眼睛都瞪大了,但是看到自己一直感覺極為親近的蕭承運如此慎重态度,他圓胖臉上也不禁帶了些嚴肅,皺起眉頭狠狠點頭,示意自己懂了。

蕭承運這才放開了他,然後他不着痕跡地望向完好無損的姜玉,以及與她站得極近的師滄長老,心下一凜,便很快收回了視線。

而姜玉正對着人群中看向她的一衆溫家人,以及芈華陽點頭示意。

在所有人到齊後,師滄聯系了太史齊。很快,他就帶着一身極為凜冽的殺意,抱着太史熠來到聚集處。

瞬間所有新生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去,待看清重傷的是誰後,衆人不禁大驚失色,倒吸一口涼氣,驚呼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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