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宣戰

宣戰

但男人的目光并沒有在郁嬌身上停留過久, 就像只是偶遇了一個認識的人而已。

很快他便看向旁邊倆人,“郁二少,沈總, 巧。”

關于郁嬌這次和誰出走,郁家不敢也不會聲張。卻在此處碰上正主,郁景戰臉色不太好地瞥了眼郁嬌,見他們倆似乎也沒多親近的樣子,郁景戰這才轉臉過來小心地賠着笑, “小齊總, 真是好巧, 居然在這裏碰到了您。”

“聽聞一品軒的玫瑰糕味道不錯。”齊冥曜說。

郁嬌有些緊張,垂落着的手忍不住握住, 手心裏已經汗涔涔。

但齊冥曜并沒有看她, 仿佛真的只是一個普通的聽聞。

“好巧, 小齊總也是為玫瑰糕來的。”沈東話有深意,不滿又t疑惑地睨了郁景戰一眼。

郁景戰狀似不解地向他微微搖頭。

沈東有意和齊冥曜搭上聯系, 伸出友好的手:“既然小齊總也好這口,不如一起坐坐?”

邊說着, 目光邊落在一旁的郁嬌身上。

齊冥曜的眸子沉了沉,直接當面落了他面子:“不必。”

沈東的手僵住,只能假裝本來就要撓頭似的,在半空中劃了個大圓,摸上他并不茂密的頭頂。

面上仍笑着打圓場:“也是, 小齊總忙,比不得我們這些閑人, 還有時間找樂子。有時間還請小齊總指教一二,別那麽小氣, 也要讓我們這種人有進步的空間嘛。”

“沈總,咱們還是下次選個好時間再去叨擾小齊總。”聽到齊冥曜拒絕,郁景戰心裏松了一口氣,“朋友聚會,就不邀請小齊總這個大忙人了。”

“請便。”齊冥曜淡淡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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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後,毫無情緒的視線掠過郁嬌,便轉身離開。

等他的背影徹底消失在視線裏,郁嬌才意識到自己的指甲已經把手心扣出了紅痕。

“嬌嬌,來看哥哥給你準備了什麽好吃的。”郁景戰趕緊把郁嬌推進包間,壓着她的肩膀,把她按在椅子上。

沈東在她臨近的位置坐下,連人帶椅地,往她這邊多挪動了幾公分。

“要我說,齊家那小子簡直就是不知好歹!”

郁嬌還沒動筷,沈東茶杯往桌上一放,就打開了話匣子。

“就是,我妹妹配他那是綽綽有餘,他居然為了個上不了臺面的女人,要退我郁家的婚事。”郁景戰附和着自己的不滿,“以後有得他後悔的!”

“可不嘛,以後他後悔也沒地兒哭了。”沈東黏膩膩的目光盯着郁嬌,話鋒一轉,“不過,我還得感謝他呢,要不是他幹的這蠢事兒,我還沒機會拜倒在嬌嬌小姐的石榴裙下。”

他端起酒杯,意欲和郁嬌碰杯。

郁嬌像是沒看見,伸手夾了一個奶黃包,放進自己的碟子裏。

沈東嘿嘿一笑,放下杯子,又夾了一塊玫瑰糕,放在郁嬌盤裏。

卻沒注意到,郁嬌再沒動過他送過來的糕點。

“我是真羨慕你哥和你嫂子伉俪情深,舉案齊眉。”沈東見郁嬌不接茬,又啓了個新話題。

“是嗎?”郁嬌問,“我都好久沒見到二嫂了,這麽說起來,還有點兒想她了。”

沈東和郁景戰面色一曬。

但見郁嬌似乎只是自然地随口提起,也不好多說什麽。

“害,你二嫂不願意出門摻和我們這些男人的事兒,你又不是不知道。”郁景戰一副拿自己妻子沒辦法的寵溺表情。

“景戰,這就是你的不懂事了,”沈東端出我要給你好好上一課的模樣,“弟妹這叫顧家,娶妻當娶這樣的賢妻。”

郁景戰不動聲色地揉着手臂上昨天剛被餘書薇撓出來的指甲印,這會兒還隐隐作痛着,大笑着:“是,沈兄說得是。”

郁嬌突然笑出了聲。

笑聲刺痛了兩個男人敏感的神經,沈東壓着脾氣:“嬌嬌小姐,這是想到什麽好笑的事兒了?”

“我是覺得,你們倆還挺懂的。”郁嬌道。

沈東覺得她在誇他,瞬間神情舒展,逐漸得意起來:“那是自然。嬌嬌小姐可別看我一把年紀了沒結婚,那是我慎重,在等有緣人。”

說着,他深深地看了郁嬌一眼。

看得郁嬌忍不住一陣惡寒。

他接着高談闊論:“娶老婆這事兒啊,我可是好好思考過的。要是誰做我的老婆,那絕對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什麽都不用做,天天待在家裏就好了。就我們沈家這樣的大家大業,那還不是天天吃香的喝辣的。”

還是別思考了。

這一思考,上帝都笑不出來。

“那還挺适合養老的。”郁嬌說。

“那可不,”沈東得意,“再生兩個孩子,承歡膝下。現在不是能生三個嘛,多生幾個也沒事兒,反正我們沈家不愁養,以後兒子繼承家業,女兒我肯定給寵成小公主。”

“誰養孩子啊?”郁嬌問。

沈東一愣,被她這愚蠢的問題逗樂了:“那自然是孩子媽媽了,能養育孩子是多幸福的事兒啊。”

“這麽幸福,你怎麽不養?”郁嬌又問。

“我要賺錢啊。而且媽媽不養孩子,閑着幹嘛?”沈東道。

“那你剛才怎麽說你老婆什麽都不用做?”郁嬌反問。

沈東面色一頓,仿佛自己饋贈了天大恩賜般:“女人嘛,生育孩子是偉大的母性,我都不需要她外出工作,已經很輕松了。”

“看沈總這麽羨慕,要不自己做女人試試,”郁嬌舉起酒杯,碰了碰他放在桌上的酒杯,“啊忘了,沈總你生不出孩子。”

陳述事實的話,被郁嬌說得像是詛咒。

沈東立刻臉黑了,但他還是盡力克制着情緒。

“嬌嬌小姐喜歡玫瑰糕,我還多叫了一份,怎麽這麽久都不上?”沈東看了眼門口,又看向郁景戰。

郁景戰很快接話:“我去催催,這一品軒也是的,越來越怠慢客人了!”

郁景戰出去後,順手帶上了門。

房間裏單獨留下他們兩個人,郁嬌直覺不好時,沈東已經摸上了她放在桌上的手:“嬌嬌,我看你對我生不生得出孩子也挺好奇的,試試不就知道了?”

“沈總自重。”郁嬌冷臉。

但男性先天力氣更大,她怎麽都抽不出自己的手。

沈東得意地笑,使勁一拽,想把人拉進懷裏。

就在這瞬,郁嬌眼疾手快地砸了桌上的盤子,抓起一塊碎瓷片就往沈東肩膀上紮。

沈東尖叫地放開了手,捂住傷口。

碎瓷片鋒利,血順着郁嬌的手緩緩流了下去,一時也分不清是誰的血。

但郁嬌對自己的手傷毫無察覺,逃至門口。

可瘋狂按壓把手,門都緊閉。

門被從外面鎖了。

“草!”郁嬌大聲罵了句髒話。

“原來還是個帶爪子的貓兒。”瓷片紮不了多深,沈東在興頭上,幹脆不理會自己的傷口,步步向她逼近,“你不知道嗎?女人反抗只會讓男人更興奮。”

“放屁。”郁嬌語言直白,“說的好像不反抗,你這種禽獸就不興奮似的。”

郁嬌舉起碎瓷片,對向他。

只要他敢近身一步,她就敢再紮他一次。

沈東停下腳步,沒再敢往前。

就連小孩握着兇器,大人看到都得怕讓三分,更何況是成年的女性。說什麽因為力量懸殊,怕被人搶了反而造成更大傷害,這不是讓她束手就擒,只能柔弱地坐以待斃的理由。

任何時候,她都會想盡一切辦法,一遍又一遍地拯救自己。

“哎,這也不怪我,都怪嬌嬌實在生得太美了,愛美之心人自古有之嘛。”沈東倒打一耙。

他邊說着,邊試圖搶下郁嬌手中的碎瓷片。

卻被郁嬌又一次劃破了手。

他捂住傷口,破防道:“你他媽就是個瘋女人,不要以為長了個漂亮臉蛋就多清高,要不是你姓郁,也不過就是供人玩樂的貨色。”

沈東抛棄懷柔政策,意圖霸王硬上弓。

“我哥等會兒就回來了。”郁嬌說。

沈東大笑:“當然,畢竟以後我也得叫景戰一聲哥,都怪嬌嬌年輕,還讓他占便宜了。”

郁嬌最後一點希望也熄滅了。

又對自己竟然在這時還對郁景戰抱有希望,感到可笑。

這也不怪她,是她的親人的惡意又一次突破了她的想象力。

和齊璟年的聯姻告吹,她的下一個歸處,父親有意放權給兩個哥哥角力。若是她今天被沈東玷污,明天她就能因為不要給郁家蒙羞,被嫁入沈家。

而她同父同母的親哥,就能用這段姻緣,和勢大的沈家結成穩固的利益共同體。

而她呢?被冠上了“沈太太”的名號,成為豪門聯姻裏嫁得很好的一樁美談。

“嫁給我有什麽不好的?”沈東不理解她的抗拒,“你還是可以像現在一樣,有穿不完的高定戴不完的珠寶首飾,無論去到哪裏,都有人尊稱你一句沈太太。”

去他爹的沈太太。

郁嬌一手握着瓷片,一手向後瘋狂砸門:“來人啊!”

巨大的響動也沒換來外面有人的反應,想來是他們提前就做了清場。

沈東得意地看着她的無助:“你叫啊,看看還有誰會來救你。”

郁嬌絕望t。

“沈總,”她放下手裏的瓷片,聲音軟和了不少,喊得沈東骨頭都松了,“我終于明白了,其實今天這一出,您不就是希望我嫁給您嗎?”

郁嬌往牆邊挪動些許距離。

她笑了起來,慘白的臉蛋顯得楚楚可憐。

“您完全可以直說嘛,看我,都沒理解您的意思。”

“嫁給您,我又不是不願意。”

見郁嬌徹底放棄,沈東帶着得勝的得意:“這叫情趣,你小還單純,這些以後我慢慢教你。”

郁嬌羞赧:“可我還是比較喜歡細水長流的感情,沈總,您太急了,我招架不住。”

沈東放肆地笑起來:“好好好,談戀愛嘛,約會送禮物,你們女孩子不就喜歡這些,放心,這些肯定都少不了的。”

“我覺得我們還是先建立戀愛關系,然後我帶您回去見我的父母。”郁嬌克制不住地顫抖,只能努力讓自己表面看起來平靜。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拖延時間。”沈東一把按住郁嬌再次想要攻擊他的手,大力地将她扣在身後的牆上,疼痛讓郁嬌悶哼出聲。

“既然是男女朋友了,那可以先做了,明天我一定帶着豐厚的彩禮,登門拜訪嬌嬌的父母。”他像是一堵牆,郁嬌掙脫不出。

滿臉的橫肉和貪婪的表情,惡臭的氣息噴灑在她臉側,郁嬌只覺惡心。

她擡腿朝着他腿中就是一踹。

沈東暴怒,用腿禁锢住她,上手扼住她的喉嚨,雙目充血,宛如魔鬼。

”郁嬌,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郁嬌近乎窒息:“我以為沈總喜歡這樣的情趣。”

“現在不會沒關系,”沈東伸手摸着郁嬌的臉,像惡心的毒蛇,“今天嘗嘗鮮,婚後我慢慢教你。”

她的外套被撕碎,掙紮間,藏在身後的手機也砸落在地上。

淚水從她臉上滑落。

這個事結束,她不會嫁給他,她會殺了他。

突然,“嘭——”的一聲巨響,包間的門被從外面踹開。

緊接着沈東一聲劇烈的慘叫,被人踢倒在地。

郁嬌淚眼朦胧間,只看到有個男人背光而來。

他一身墨黑色西裝,周遭都是冷冽暗黑的,宛如地獄走出的兇煞。

男人的拳頭都是下了狠手,近乎不計後果地,落在沈東身上。

沈東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只能本能地抱緊腦袋。

齊冥曜是失去理智了,天知道他進來時看見沈東意欲圖謀不軌,他恨不得當場将他千刀萬剮。

這時,他的手袖被一道微弱的力量拉住。

“別把人打死了。”郁嬌輕聲說道。

郁嬌的聲音才讓他的理智歸位,他擡起本一塵不染的手工皮鞋,在沈東的傷口處踢了兩下:“沒死就哼一聲。”

沈東微弱地哀嚎着。

齊冥曜轉身确定郁嬌的安好,沒忍住問了句:“你還好嗎?”

話在出口後,又覺得語言蒼白無力。

倒是郁嬌已經恢複了冷靜,擡手将衣服領口拉好:“沒事。”

齊冥曜脫下外套,要披在她身上。郁嬌卻下意識地後退,她現在抗拒任何男性的氣息,她轉身撿起在地上散落的外套,不緊不慢地穿戴整齊。

齊冥曜沒有強行表達自己的關心,将外套搭放在椅子上,只是安靜地陪着她。

郁嬌在整理好後,慢慢走向沈東,突然一腳踩在他的命.根.子上。

沈東發出殺豬一般的慘叫。

“沈總,你叫得再大聲點兒,看看誰會來救你。”

齊冥曜并沒有制止她的行為,無論發生什麽,他都會護着她。

郁嬌居高臨下地拍了拍他沒有血色的臉:“我比較喜歡這樣的情趣,沈總,這次懂了嗎?”

說着,嫌惡地在他身上還算幹淨的地方擦了擦手。

“這是……這是……”出去催人上菜的郁景戰,終于出現了。

看了眼躺在地上一灘爛泥的沈東,又看了看冷眼看着他的郁嬌和齊冥曜。

“小齊總,這裏是私人包房。”郁景戰臉色難看。

“哦,好巧,”齊冥曜語氣輕飄,冷如煞神,“不小心路過。”

郁景戰被噎住,轉而對郁嬌說:“這裏有外人,有什麽事情,我們回家說。”

發生了這樣的事,他還試圖用“家醜不可外揚”來粉飾太平。

郁嬌只覺曾經想要和他們虛與委蛇,徐徐圖之的想法天真。

齊冥曜擋在郁嬌身前,保護意味明顯。

“郁二少,你還是先把自己的爛攤子處理好吧。”他冷冷的目光瞥向躺在地上的沈東。

郁景戰怒目而視,就聽沈東哀嚎的聲音越來越微弱,只能先把人扶起來。

“郁嬌,跟哥回家。”他走之前,命令道。

齊冥曜不動聲色地挪了一步,擋住他看過來的視線。

郁嬌輕拍了幾下他的手臂,帶着安撫意味。而後她從他身後走了過去,直視着她哥。

“郁景戰。”

這是她從出生長到現在,第一次直呼他的全名全姓。

“你完了。”

她宣戰道。

明明是輕聲輕語,卻擲地有聲。

郁景戰愣怔住,似乎他從來沒有真正認識過他這個同父同母的親妹妹。

沈東實在是支撐不住了,郁景戰沒時間再細究什麽,扶着他先離開了。

混亂的包房裏,只剩下郁嬌和齊冥曜。

郁嬌擡手攏了攏碎發,整理整齊,轉過身來,笑道:“這次又麻煩齊總了。”

“請您吃飯嗎?還是您想要別的什麽答謝?”郁嬌說,“只要我能給的,都可以。”

齊冥曜盯着她看了許久,沒有回答。

這樣的事情她竟然也可以用輕飄飄的麻煩倆字帶過,她難道不知道,如果他沒有及時趕過來,會發生什麽嗎?

天知道他突然收到她發過來的4個數字,有多緊張。

要是他沒看到她的消息,要是他沒猜出這是包間的門牌,要是他離開以後沒有再在車上坐許久而是直接離開。他後怕得要死,而現在她竟然能如此冷靜地和自己清算感謝。

“不用,”最後話出口時有些冷冰冰,卻沒有絲毫責怪的意味,“要……”

他本來想問接下來她有什麽計劃,卻又擔心此時他的任何問題都會對她造成二次傷害。

強大如他,第一次變得如此小心翼翼。

“沒事兒,”倒是郁嬌像個沒事人一般,反過來安慰他,“輕舟很快就會過來。”

她剛到看到沈東時,就立刻給萬輕舟發了地址。本來是想着讓她找個理由,把她先帶離飯局。

向齊冥曜發出的求救信號,是她拉下的雙重保險。

即使他沒來,萬輕舟也會趕到。

郁嬌直立地站在桌旁,桌上的餐點盤碟散落一地,她像是被抛棄在廢墟裏。而她面對他說話時,仍舊平靜又堅強,恍若剛才她不是親歷者一般。

她不是需要騎士拯救的公主,她會把一切都安排得很好。

即使不是他,也可以是別人。

齊冥曜感覺自己的心髒被人捏碎,又在碎瓷片上滾了一圈。

“嗯,我陪你等到她,我就走。”他聽到自己的聲音變得黏稠低沉。

郁嬌只是輕輕點頭,沒再說話,眯着眼擡頭看着夕陽的光線一點一點落入雲層。

“你沒事吧?”往日冷靜如冰山的萬輕舟在趕來時,整個人都在顫抖着。

她一把抱住郁嬌。

郁嬌終于卸下身體的緊繃,散落在她的懷裏。

她察覺到自己眼淚的溫熱順着臉頰,落進萬輕舟的頸窩裏,而後她再也控制不住,放聲大哭起來。

齊冥曜只覺眼睛和鼻頭都酸澀得厲害。

他安靜地退了出去,把空間留給兩個女性。

等郁嬌哭夠了以後,萬輕舟替她抹去臉頰上的淚痕。

紅着眼睛,拉着她的手,撫上自己臉上的傷疤:“你看,就是這條傷疤,會愈合的。”

萬輕舟長了一張任誰第一眼看了都會覺得非常漂亮的臉蛋,小巧的輪廓,精致的五官。

偏偏一道可怖的傷疤橫穿了她的左臉。

她出生于大山,有三個姐姐,還有一個弟弟。

她曾經叫“盼娣”。

出生在那裏,沒有自保能力,漂亮不是她的籌碼,而是她的原罪。

所以後來,她親手劃爛了自己的臉。

電視劇裏,女主由醜變美,光鮮亮麗地出現在衆人面前,引人驚豔,是經久不衰的爽點題材。似乎只要變漂亮,便是她們t獲得成功的反殺。

後來,萬盼娣遇到了郁嬌。

改名作了萬輕舟。

也賺了很多很多錢,足夠她去修複這條傷疤,重新變得漂亮。

但是她沒有。

這是她成長的功勳章。

但,她不想說這不是傷疤。這就是一條傷疤。

郁嬌是第一次認認真真地看她臉上的那道傷痕,粗糙的質感摩得她指腹生疼。

“疼嗎?”郁嬌問。

“後來,那人進監獄了。”萬輕舟答。

“會愈合的。”她淡淡地說。

郁嬌緊緊地抱住她。

她們穿戴整齊,卻恍若渾身赤.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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