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男友1
男友1
《男友》
“我從來沒質疑過他對我的愛。”
缜白/文
**
【近日,某豪華小區內發生一起駭人聽聞的滅門慘案。】
【被物業發現時,夫妻雙方均死于屋內,身中數刀,警方在檢查現場期間,發現客房卧室近期有重新裝修的痕跡。】
【經過勘察,在客卧床墊下方的床底櫃中發現一具七歲女童屍體,女童身上多處傷痕,初步判斷為虐待致死……據悉,女童為男性死者的親生女兒,女性死者為其繼母……】
【警方初步懷疑是熟人作案,相關嫌疑人已被控制,但t考慮到嫌疑人的精神狀态……】
【目前,案件正在進一步調查中……】
電視裏正播放的新聞畫面雖然打了馬賽克,我也能一眼認出這就是我們小區。
更何況,這事早就在小區傳開了。
由于是熟人作案,和小安的安保措施沒什麽關系,但物業迫于壓力,還是多聘了個保安,每天加強巡邏。
連餘在電話裏埋怨:“光是在小區裏巡邏有什麽用啊,殺人犯如果真的進到家裏去,那加多少個保安都沒用!”
我和連餘是初中同學,後面雖然沒在同一個學校讀書,但畢業後房子買到一個小區,又逐漸熟絡起來。
我安慰她:“放心,只要不随便給陌生人開門,時刻警惕身邊人,半夜不要亂出門,不就好了?”
Advertisement
連餘語噎:“清語……你還挺押韻,不過我實在受不了了,每天總覺得自己身上有腐臭的味道。”
我知道她是發現屍體的人之一,心理陰影好幾天都沒散。
連餘:“反正這個地方我是不敢住了,對門就是滅門案兇宅,誰敢住啊,我給房子挂了出租和出售的信息,但是沒什麽人打電話。”
連餘之前就告訴我,她準備去海邊度假,散散心。
本來我我今天我打算送送她,順便和她一起在那兒玩幾天的,票都買了,誰知道今早起來,身份證找不到了。
再過兩天,江慎就要回來了,我也脫不開身,只好和她說抱歉。
連餘并不介意:“對了對了,你們日子定在什麽時候啊?”
我看了一眼手機日歷:“兩個月後,雖然還早,但要忙的事情太多了,等喜帖做好我再發給你們,到時候可要回來當我的伴娘啊!”
“肯定要來啊!真羨慕你,這麽早就找到人生伴侶了,還是青梅竹馬,這麽多年,我身邊的朋友來來去去,就你們這對一直沒變,不過,你可要把人看緊了,這麽帥又有錢,還對你好的對象,別人可都眼熱着呢!”
我和江慎從小就認識,他只比我早六個月來到這個世上,那時候我們是鄰居,兩家關系好,小孩自然也在一起玩。
在別人眼裏,他是學霸,是鄰家哥哥,是盛夏路上最驚豔的少年,從小學到高中,也都是學校裏談論度最高的人物。
但在我眼裏,他實在是沒那麽完美。
越是遠離一個人,對他的幻想也就越美好,但越是了解一個人,對他的黑料也就越了解。
我和江慎起初誰都看不慣誰,我覺得他成績沒我好,他覺得我腦子有病。
小學三年級的時候,我們打賭,誰期末第一誰就贏了,輸掉的人請對方吃冰棍。
那個時候的冰棍沒那麽貴,我買不起不是因為我窮,而是我媽管得嚴,從不給零花錢,就怕我被校門口的垃圾食品毒害了身體,影響了智力。
所以,我只能從江慎那裏要到零食。
很可惜,我在最炎熱的夏天等到了期末考出的成績,卻依然沒有贏到冰棍,因為我們兩個所有科目都是一百分,打的不相上下。
我說,“江慎,再比一場,我去偷我爸給其他孩子補課的奧數合集,我向你保證,我沒有偷偷做過裏面的內容。”
江慎用看瘋子的眼神看我,臉上的表情好像在說,
聶清語,你瘋了?
我為了冰棍強壯鎮定,繼續激怒他,“江慎,是不是不敢比?”
江慎沉默良久,大概是不想再和我一起卷着刷題了,他從兜裏摸出兩塊錢:“我認輸,你去買。”
我義正言辭地拒絕了他:“我是有骨氣的,我要堂堂正正贏你,既然你這場不比,那我們下學期繼續比。”
等到冬天拿到成績的時候,江慎果然輸了,他只考了九十九分。
即便是冬天很寒冷,我還是堅持只要冰棍,咬了一口,我毫不意外被冰的渾身顫抖,他一個外套把我罩住,“吃不了就別吃。”
我在他的外套裏繼續顫抖:“不行,說好的,就不能變。”
我聽見江慎“切”了一聲,然後說:“聶清語,你有病。”
初中的時候,我們就近上學,自然也在一個學校,一直到高中,江慎都很受女孩的歡迎,每天都有人找我給他送情書。
那個時候電視臺裏偶像劇比廣告還多,我不一樣,我只看法治節目,但是我也可以理解其他女孩的想法,畢竟江慎長得也不差,只能把他帶入偶像劇的男主,不能帶入普法劇的兇手。
我這個人比較善良,不好拒絕她們,但我也不能白幹活,否則我的抽屜會被情書淹沒的,于是我開設了門檻,代送情書,每封五塊,代寫情書,每封五十,超過一百字另外收費。
我還記得江慎每次收到情書時的表情。
第一次,他還看一眼是什麽,拆開看了看裏面的內容,然後扔到垃圾桶。
第二次,他看了看信封的顏色和材質,确定了一下上面寫着的是“江慎.收”三個字,沒拆開,直接扔到垃圾桶。
第三次……
第四次,他指着上面寫着的“聶清語.收”四個字問我,“這也是給我的?”
我伸手要拿回來:“不好意思,好像是給我的。”
這小子初中就長得比我高了,高中更是比我高一個頭,我得費力仰着臉才能看清他臉上的表情。
江慎舉着信,我拿不到,他拆開看了幾眼,然後揉成一團,在空中劃出完美抛物線,墜入滿是早餐剩餘垃圾的垃圾桶裏。
我是不可能去撿的。
江慎:“怕你尴尬,幫你扔了。”
我:“……”
江慎:“國家和晉江都有規定,未成年不能談戀愛。”
他拍着我的肩膀說:“明白嗎?”
我瞪了他一眼,“明白了,我又沒談。”
第五次從我手裏接過粉色信封,他撇了一眼上面的落款,确定是給他的,正要擡手扔掉,突然又收了回來。
有戲了,這是我代筆的,保管讓客戶滿意。
他拆開一看,低着頭,白皙的臉突然變了顏色,我無法形容那是什麽顏色,想了半天,只能用酚酞變紅來形容,不是因為紅的明顯,而是他的皮膚太白了,因此顯得明顯。
但看見署名的時候,江慎的臉像被高錳酸鉀糊了臉一般。
有些黑,但或許燈光原因,我不清楚。
他把我提到垃圾桶旁邊,居高臨下冷笑着問我:“你很熱心嗎?”
我直覺不對,但也不好把我拿他賺錢的事情說出來,思來想去,只好可憐巴巴看着他:“我只是一個郵政代收點罷了,哥哥……不會生氣了,以後不和我玩吧?”
連餘就經常這麽和我說話,她每次這麽可憐地望着我,喊姐姐的時候,我都會心軟,然後饒了她。
我聽見江慎說了一句什麽,臉上又開始做化學實驗,但我還沒看清是不是紅色,他轉身就走了,我就這麽被晾在垃圾桶旁。
半晌,我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
“聶清語,你別這樣,我害怕。”
他還不如說我有病。
**
後來江慎倒是不再問我為什麽如此熱心,只是每封我代筆的信,他都會拆開看。
看完只是擡頭,再看着我冷笑兩聲,然後把信扔到垃圾桶裏。
這動作流程都成固定模板了。
我的客戶們發現這事之後,再也不自己寫情書了,因為他們發現我寫的開封率比他們自己寫的高。
每到特殊節日,客戶們就找我代筆,我賺了不少錢,名聲也在年級裏傳開了,班主任找我談話,進門第一句就是問——
“聶清語,聽說你在年級上代寫作業收費?你知道這件事性質有多惡劣嗎?如果你家裏貧困,你可以和老師講,你現在這個年紀,應該把主要精力放在自己的學業上!”
我只好和班主任道歉解釋,我沒有代寫作業,家裏也不貧困,但班主任并不是笨蛋,他讓我寫下保證書,以後不會再犯。
我保證完,也知道班主任開始每天站在後門重點關注我,再這麽幹會被人人贓并獲,我只好終止這項能小賺一筆的業務。
飲水不忘挖井人,我拿着這筆錢,給江慎買了個生日禮物。
拆開那一全套五年高考三年模拟的時候,江慎沉默了。
他說:“聶清語,有一個消息告訴你,我不參加高考了。”
我看着他,心裏泛起潮水般的同情,我知道江慎的父母在半年前出了事,有人報複社會在路上飙車,在人行道上撞死了很多行人,他的父母正好在其中。
此刻,什麽話語都顯得很蒼白。
沒有什麽比一個擁抱更能幫助他了。
我上前,伸手抱住他瘦的有些離譜的身體,想拍他的頭,可惜夠不着,只好輕輕拍着他的後背,安慰說:“沒關系,沒關系的,江慎,我會一直陪着你,你永遠不是一個人,不過,你要記住,高考是一個人一輩子中最重要的機會,千萬不要輕易放棄,如果你需要錢,我可以找老師幫你,老師說,國家是提供助學貸款的。”
他卻不回答,t也只是也輕輕抱着我,就這麽過了二十分鐘,我覺得應該夠了,但是找不到由頭中斷這場充滿感人友情的擁抱。
下一刻,教導主任的手電筒照了過來,好在我們兩警惕性很高,像是偷電瓶時被保安發現的賊,察覺到不對的那一刻,沒有猶豫,撒腿就跑。
狂奔到教學樓下的時候,我們混入人群中,教導主任丢失目标,他轉回去,只繳獲了一堆還沒用過的五三和模拟題。
後來年級上有人傳言,有人在學校玫瑰花圃後面暗地裏交易學習資料,被巡邏的教導主任當場抓獲。
**
那個時候我的确是心驚膽戰的,雖然有學習資料為證,但我們課間單獨去沒燈的地方呆了一整個大課間,還是有些說不清。
一直到上課鈴響,我才注意到江慎的手一直握着我的,我的手小,他的手大,江慎手指修長,皮膚溫度灼熱,像是一張網,把我的手網在裏面,半天不張開。
我說我剛才怎麽跑的那麽快呢,
像是前面有一輛牽引車在拖我。
聽見鈴聲響,江慎松開手,卻沒有立刻回教室,而是看着我,又說了一遍:“我不參加高考了,聶清語。”
我看着他,不明所以。
他說:“我保送清華了。”
我:“……?”
我承認那一刻我罵了一聲。
**
挂了連餘的電話,我打開微信。
江慎後天才會飛回來,他說結婚戒指要自己親自去取,但從今天早上開始,我給他發的微信便沒有回應了。
以前他回消息雖然也慢,但不會這麽一整天都不回消息。
正看着手機屏幕,突然一個電話打了進來。
江慎的電話。
現在這個時間,他應該在國外,怎麽會直接打電話給我?
我接了電話。
電話那頭是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說自己叫賀成輝。
他讓我去市局一趟。
我問他江慎的手機怎麽在你手裏,他在國外偷電瓶被抓被遣返回國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忽視了我的提問,而是問了我幾句,确定了我的身份。
——聶清語,目前在這個世界上唯一和江慎有關系的人。
賀成輝說:“我們這裏有一具……屍體,根據他的手機和身份證件,懷疑是江慎,聯系到你,也是為了進一步确定屍體身份,現在可能需要你過來一趟,你方便嗎?”
他說的很委婉,但是我聽出來了。
他們發現的是江慎的屍體,而打電話給我。
是讓我去認屍。
如果打過來的不是江慎自己的號碼。
我應該會當場罵一句詐.騙電話去死,然後把這個自稱是警察的詐.騙分子拉黑。
但我沒法拉黑江慎的號碼,
特別是現在。
現在,他正躺在市局停屍房裏,等着我去見他。
同類推薦

不可名狀艦娘的鎮守府
當一群本不應該出現在這個世界的精靈因為一次錯誤來到這裏後,一切都開始向着崩壞發展。
休伯利安:“是誰在呼叫艦隊”
秋風之墩:“你們已經被我包圍了“
神使級:”神恩如海,神威如獄”
諾亞方舟:“樓上是僞神”
某要塞聖殿:“呵呵”
主角:“我不是針對誰,我是說在座的各艘船,你們都是垃圾。”

地府微信群:我的老公是冥王
莫名混進了地府微信群,一不小心搖到了冥王做好友【本文懸疑靈異為主,言情為輔。作者君簡介無能,但是故事絕、對、精、彩!】
女主:那天夜裏下了場詭異的紅雨,我從死人的墳墓裏爬出來,自此眼通陰陽,魂看三界。
冥王:你不就是在恐怖片墳場演了個龍套女鬼麽?
女主:人艱不拆!!!
冥王:我不是人,是鬼~
女主:作者君,我強烈要求換個老公!!
【溫馨提示:看文後切勿打開微信猛搖附近的人,萬一真的出現一只帥男鬼腫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