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拉拉手
拉拉手
“你.....”
寶月揉揉差點陷進他眼神中的眼睛, 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裴璟則閉上了眼睛,腦袋一歪,靠在她肩上, 暈了過去。
“哎......”寶月手足無措地扶住裴璟的肩膀。
怎麽突然就暈了, 她怎麽把他帶回去。
她朝酒妖看去,酒妖趕緊搖搖手:“我這麽小一只,你讓我把他搬回去, 怕不是要累死我。”
城中的酒樓确實有些遠,而且裴璟現在不知道什麽情況, 還是少移動的好。
她便和酒妖齊力,将裴璟帶回了姻緣寺後院的一間空房裏。
酒妖負責清理房間,寶月則在一旁照顧裴璟。
她将他安置在床榻上,将儲物镯裏的丹藥取了出來,往裴璟嘴裏喂。
也許是習慣中的警惕,裴璟緊閉唇口不願吃下。
寶月氣得罵他:“再不吃, 你死了我都不收屍!”
她一說話, 裴璟竟然松了嘴。
她趕緊趁機将丹藥給裴璟服下。
見他吞下丹藥後,面色稍微好一點了, 寶月才松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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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回了他嘴邊的手,才反應過來剛剛情急之下, 倒也沒注意手指碰到了他的唇, 沾上一絲涼意。
她搓搓手指, 将這異樣的感覺抹掉。
見裴璟一直未醒, 她趴在他的床邊想起魔女最後留下的話。
那魔女給裴璟下了什麽蠱毒?
寶月支着腦袋看着裴璟,見到他深深皺起的眉間, 忍不住伸手将其撫平。
她怕那個不知道是什麽的蠱毒突然發作,便一直留在這房間裏守着他。
*
裴璟陷入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人們常說, 人有願,願成夢。
他已很久沒有做過夢了,都忘記了自己曾也是個有願之人。
眼前突然浮現一個畫面。
是一個孩童,帶着另外一個粉雕玉琢的女娃娃,站在書桌前,問道:“阿爹,今日是天元節,我可否帶妹妹......”
書桌後面的男人一臉嚴肅,聽到孩童要出去玩,斥道:“練過劍了嗎?我昨日要求你看的書,看完了嗎?”
畫面一轉
又是同一個孩童,這次是站在門外:“阿爹,娘親病了,我能去看看她嗎?”
一道厚重的聲音從門後傳來:“你娘親病了,自有醫師照料,你趕緊去把今日的課業完成。”
後來......
孩童長成了翩翩少年。
那是他的授冕之禮。
此時他不過七百歲,成為了最年輕的世家少主。
他的父親帶着他進入家祠,讓他敬拜列祖列宗,與他道:“璟兒,我t要你對着列祖列宗起誓,終此一生,捍衛錦川裴家的榮耀。”
裴璟剛要開口,腳下突然出現裂痕,眼前一切消失不見,他陷入了一片深淵。
深淵裏不斷有幹枯的樹根伸出,牢牢地纏住他的身軀。
他想掙紮,樹根卻越綁越緊。
他想召喚輕痕,輕痕卻遲遲不出來。
耳邊不斷傳來父親的聲音。
“璟兒,裴家的未來是你。”
“太差勁了。”
“如若在世塵樓突破不了,你就別回來了。”
“還不夠,還不夠......”
眼前的視線逐漸被遮擋。
他想就此閉眼。
卻有一股輕柔的力量從額間進入。
他有些暴躁的奇經八脈被這股力量一點點撫平,他感覺自己的靈魂仿佛置身于雲海之中。
溫暖,平靜。
睜開眼,透過那樹根的間隙,他看到了一抹身影伴他而來,丹唇輕啓,喊他的名字:“裴璟。”
但他快速的掉落卻離那道身影愈來愈遠。
心髒傳來劇痛。
他從夢中蘇醒。
睜開眼睛的一瞬間,他就捕捉到了他床沿嬌小的身影。
寶月一直守在裴璟身側,見到他醒來,驚喜道:“你終于醒來了......哎!”
少年一把将她撈進懷中,緊緊地将她桎梏在懷裏。
寶月手抵着他,掙紮着想脫離他:“裴璟,你幹嘛啊!”
“別動。”少年的頭靠在她的肩膀上,悶悶的聲音裏似乎在忍耐着什麽,“讓我抱一會兒就好了。”
寶月感受到少年的不對勁,慢慢地停止掙紮,但手還是隔在兩人之間,防止裴璟還有什麽無禮之舉。
但裴璟再未有別的動作,就這樣抱着寶月一動不動。
心髒的絞痛逐漸平複。
裴璟松開了抱着寶月的手,寶月立馬如驚弓之鳥,跳着站起來,退後了幾步。
“你到底是怎麽了?”
裴璟閉上眼睛,揉揉眉心,道:“是蠱毒的作用。”
“是什麽蠱毒?你的身體怎麽了?”
“我也分辨不出來是什麽蠱毒,只是感覺到我的靈力運轉受到了限制,那魔女可能就是想用此蠱毒封住我的靈氣。”
“那你剛剛是怎麽了?”寶月想到裴璟剛剛的異樣,以及昨晚她見到的眼神。
裴璟睜開眼睛,看向寶月的一剎那出現了她從未見過的柔和,但她一眨眼,又不見了。
仿佛是她的錯覺。
“這蠱将我的命脈與第一眼見到之人相聯。”裴璟解釋道,“你生,我生;你死,我死。并且我不能離你太遠,不然就會心髒絞痛而亡。時間越久,發作的次數越頻繁,我便一刻都離不開你。”
這......寶月一時不知道說什麽了,如遭雷擊,她何德何能,将裴璟的性命與自己相聯。
見寶月緊張的模樣,裴璟安撫她:“我目前還是能夠壓制它一些,不會讓它發作得那麽快。”
“......那你先趕緊壓制,我們去找解蠱之法。”
裴璟颔首,盤膝而坐,默念裴家心法,凝氣聚神,壓制體內的蠱毒。
寶月看着他靈力運轉的模樣,看起來這蠱毒目前對他的影響似乎還沒那麽大。
這一壓制,寶月就等到了天亮。
當他睜開眼睛的時候,眼睛裏恢複原有的清明。
寶月重新坐回了他身側,以防萬一,還是多隔了一些距離。
“你現在好點了嗎?”
“嗯。”
“那就好。”寶月長舒一口氣,“還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嗎?”
“有。”
“嗯?”
“像這樣。”裴璟隔着衣袖拉住寶月的手腕。
寶月剛想掙脫,就想起裴璟剛剛說起的心絞之痛。
擡頭看,果真見到裴璟額頭上又冒出了冷汗,在忍耐的蠱毒帶來的心髒絞痛。
寶月放松緊繃的手,任由裴璟抓着自己。
“失禮了。”心髒的絞痛逐漸平複,裴璟松開寶月的手腕。
寶月搖搖頭收回手道沒事。
這事畢竟也有關她,若不是裴璟擋在她身前,如今中蠱毒的人就是她了。
但知道這蠱毒的作用後,她與裴璟同坐一床,總覺得有些奇怪。
而且此時的裴璟不過身着白色單衣,經過一晚上的折騰,前胸有些散開,少年冷白肌膚有些流露在外,寶月突然想起他抱她時,她手下清瘦但有力的觸感......
停停停,不能再想了。
寶月有些尴尬地朝別處東張西望。
倒是裴璟先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沉默,問她昨晚他暈倒之後,發生了什麽。
“那兩人直接跑了,倒也不戀戰。明明你都暈倒了,我也打不過他們,怎麽他們就跑了?”
“怕是他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比如銷毀那座山裏的東西。”裴璟猜測道,“仙族子弟在家中都祭有一盞命燈,如果遭受生命之不可承擔的傷害,命燈就會指引家族找到他們。那黑衣鬥篷不殺我們,怕是不想仙族的人立馬找來,好留給他們時間處理事情。”
“那我們現在該如何做.....咳咳咳。”
寶月突然咳嗽了起來。
裴璟立馬抓住寶月的手,靈氣探入,檢查寶月的身體。
“你沒吃藥?”裴璟皺眉看向她。
寶月尴尬地點頭:“我忘了。”
“是忘了還是不想吃?”
是不想吃.....寶月最讨厭吃這些丹藥了,聞起來苦苦的,吞下去的味道也不好。
裴璟看她一臉苦相,就知道她不想吃,但也不慣着她,從床頭的瓶瓶罐罐裏找出一瓶打開,遞給寶月。
寶月從他手裏接過,被少年直勾勾的目光盯着,只好将這丹藥吞了下去。
好苦......
一張小臉皺了起來。
裴璟将一杯水遞給了她,寶月接過來喝了一口,竟然是甜甜的。
“這是什麽?”
“我娘親做的蜜釀。”
好好喝!入口是淡淡的花香,卻能夠在舌尖留下醇厚的餘香,似春日的桃花,又似夏日的蓮香,或許還有秋日的桂香和冬日的梅花,百花流轉,醇香爽口。
寶月喝完一杯,眼巴巴地瞅着他的儲物袋。
這比她之前喝過的蜜釀都好喝!
裴璟卻拒絕她:“就一杯,喝多了會醉。”
好吧......
裴璟拿起旁邊的外衫穿起,對她道:“你休息一下,那兩個人怕是也已經跑了,我們也不着急去查。”
寶月答應,乖巧地爬上床休息。
裴璟幫她拉起床簾,嬌小的身影被擋住。
他在床邊站了一會兒,少年眉目疏淡,如水中冷月,但看向床中少女時,卻染上少有的柔和。
裴璟知道這是蠱毒帶來的感覺,讓他看見寶月時,就覺得很舒适、很安心。
是一種從未有過的感受。
甚至,一直在勾人沉迷。
是的。
蠱毒帶來的影響,還遠遠不止他和寶月說的這些。
他的靈識回到自己的識海當中。
原本的識海是那般的枯燥、單一。
漫天的冰雪覆蓋,蒼白冷清,在厚重的冰面下,有一道若隐若現的金龍身影劃過,時不時傳來低沉的龍吟聲。
而今日,在那一望無垠的冰面上,卻多一點綠色,在雪白中極為顯著。
那是一棵情樹的樹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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