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留意
第4章 :留意
塵封在歲月中的古堡重新活了過來,被侵入者破壞的法陣煥發着勃勃生機,将整座古堡牢牢守護住,金燦燦的紋路與日光同色,重新變得堅不可摧。
但不知是不是一次輸入的光能量過少,法陣亮了一會兒便重新恢複暗淡,不管江嶼白怎麽折騰陣法它都安安靜靜地躺在那兒,跟死了一樣。
伊維的魔法已經被榨幹了,江嶼白自己也沒法兒憑空變出光元素,他抓了抓頭發,認命的放棄了。
好在那昙花一現的法陣已經震懾了整個別墅的血族,在江嶼白下樓時碰到不少血族都對他畢恭畢敬,連莫裏甘眼神都收斂很多。
後來他才知道,啓用的這法陣将整座別墅內的死物通通扔了出去,有的填在了花園,有的扔下了別墅下的懸崖,別墅裏傭人大多還在搬弄屍體就見那些屍體離奇消失,整座別墅煥然一新。
仆從心裏都驚訝于江嶼白的手段。
江嶼白回房間之前偶然看到那個年輕的血仆,似乎因為失血過多與受到驚吓臉色分外蒼白。
門關上,隔離無數人的心懷鬼胎。
莫裏甘掃視一衆仆從,忽然落在那血仆身上,輕笑道:“服侍始祖大人的重任就交給你了,別讓我失望。”
血仆臉色更白了。
艾爾格在成為血仆前只是個普通人,他辛勤勞動、樂觀向上,家庭和睦父母也健康,本該就着這平淡而美好的生活繼續下去,卻沒想到因為血液純淨而被血族盯上被做活體食物,從此生活暗無天日。
房門被敲響。
伊維一聽聲音就縮到江嶼白背後,警惕地盯着門。
他就算再蠢也能感受到江嶼白到底有多少實力,再結合情境一看,這血族始祖根本就是光杆司令!可他已經上了賊船沒法回頭,他與江嶼白被綁在一起,江嶼白死他也會跟着玩完,心緒起伏之下,他神經難免緊繃。
江嶼白擡頭瞥了一眼:“進。”
Advertisement
門被推開,是白天那個差點被莫裏甘滅口的血仆。
艾爾格抱着毛巾,低着頭只露出半張清秀可人的臉,輕聲道:“大人,我來服侍您沐浴。”
江嶼白正看着書,聞言道:“行,去吧。”
艾爾格瑟縮了一下,轉身進浴室放水。
伊維看了眼勤勤懇懇的艾爾格,又看了眼江嶼白,眼珠子轉了一圈。
他聰明的腦瓜很快反應過來,嘿嘿一笑:“主人,我就不打擾你放縱享受了,先走一步!”
江嶼白滿臉問號:“你又在胡說什麽?”
伊維已經打開窗戶飛出去了,給了江嶼白一個我懂你的眼神。
江嶼白覺得他有病。
不,是這個世界有病。
這個世界最強的血族,已經達到始祖級別的血族,每一間房間都放置着完整的床具,只有三樓用于沉睡的、施滿密咒的房間有棺材。
這到底是怎麽個事?
江嶼白滿頭霧水。
總不能是怕他睡不習慣,為他穿過來做準備吧?
不多時,裏面傳來艾爾格溫吞的聲音:“大人,我、我好了。”
江嶼白心說水放好了就行,這麽緊張幹嘛,水又不會張嘴咬人。
他一把拉開門,當即被面前白花花的一幕晃到眼睛,只見艾爾格上衣差不多褪幹淨了,黑發淩亂散在肩上,眼神欲語還休。
見他進來,艾爾格更是含羞帶怯:“您、您要來品嘗我嗎?”
江嶼白:“……”
不是哥們兒,我洗澡你脫什麽衣服?
艾爾格被看得羞赧,他低頭扯着自己衣服,露出自己潔白的鎖骨:“您可以喝我的血,保證讓您比白天更滿意。”
江嶼白:“……不用,出去。”
他終于明白艾爾格在害怕什麽了,原來水确實不會咬人,但他會。
聽到這句話,艾爾格白裏透紅的臉瞬間變得蒼白, 他嘴唇顫抖,卻根本沒膽量再說什麽,只能低着頭心如死灰般地開口:“是……我這就出去。”
他重新把衣服穿好,卻覺得羞恥心被一層層扒下來,他好似一條被抛上岸的魚,赤身裸體在太陽下曝曬,痛苦又恥辱。
他本來已經麻木了。
血族對待人類的态度從未變過,他飽受冷眼與歧視,只有江嶼白望向他的眼神沒有淫邪貪欲,沒有輕蔑高傲,可他卻在江嶼白面前做這樣下賤的事。
他的自尊心幾乎要被粉碎。
艾爾格終于穿戴整齊了,他光着腳跨出浴室,觸及到冰冷的地面。
身後的聲音猶如天籁。
“等等。”
艾爾格茫然回頭,見江嶼白仍舊沒什麽多餘的表情,只是好似在猶豫,遲遲沒有動作。
落在他身上的眼神似乎在估量,艾爾格下意識挺直了背,不知為何,他不想給江嶼白留下不好的印象。
江嶼白像是終于評估完了,低頭專心解自己衣領扣子:“今晚你留下,自己在櫃子裏找被褥打地鋪。”
艾爾格一愣,随即被天大的驚喜包圍,他明白江嶼白的意思,可他意外的是江嶼白居然能明白他的難處,還那樣體貼的沒有多問就讓他留下來。
他胡亂點頭:“是。”
替江嶼白關上門時,他無意間看到江嶼白已經脫下上衣,蒼白細瘦的腰好似一手就能握住,其上覆着層薄薄的肌肉,瑩潤如玉,美而妖異。
艾爾格有種心驚肉跳的緊張感,他慌亂低頭,盯着被自己打濕的地面發呆。
門被緊緊關上,卻好像還是有股神奇的魔力吸引着他,想去親自服侍裏面的人。
不、不行,他不能被迷惑。
就算江嶼白表現得再怎麽無害親和,也根本改變不了他是血族的本質,成長到這個階段的血族怎麽可能一點血都沒有喝過?再光鮮亮麗,也有過血仆,也是吸人血的怪物。
像他曾經接觸過的無數血族那樣,披着張蠱惑人心的面皮,漫不經心挑撥幾句,輕而易舉讓人神魂颠倒。
艾爾格明白,面前這位是更容易讓人沉淪的存在,是血族始祖,是最讓人害怕和敬仰的存在。
他擦幹淨自己頭發上沾染的水汽,有些呆愣。
誰都可以愛慕江嶼白,唯有他不可以。
江嶼白沐浴完出來時,就見艾爾格已經打好地鋪規規矩矩地躺下,背對着他睡了。
他沒太在意對方,躺上了床。
他不知道艾爾格其實沒睡,艾爾格從他出來時就一直緊繃着神經,聽着他窸窸窣窣脫衣服的聲音更是連呼吸都不敢放重。
他就這樣繃着神經,細數着自己的呼吸整整一晚。
第二日。
江嶼白難得起了個早床,他剛下床,就對上艾爾格慘白的臉和大大的黑眼圈。
他吓了一跳,反應過來以後滿頭黑線:“你在這兒幹嘛?”
艾爾格慢半拍退了一步,有點一瘸一拐的:“對、對不起。”
他一害怕,又像只綿軟的兔子,被吓得耳朵都縮起來。
昨晚死撐着一個動作持續到天亮,他腳都有點抽,起來時有點坡腳。
江嶼白覺得自己有點像兇神惡煞欺負人的惡鬼,默默調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勉強緩和了語氣:“這邊不用你服侍,出去吧。”
艾爾格又有些患得患失,他指甲死死扣着手指,臉頰有些不正常的紅:“大人……”
江嶼白不用看都知道這小家夥在想什麽,幹脆道:“你不用吃飯嗎,人類都要吃飯吧。”
大人在關心他。
艾爾格又要臉紅了,他低頭手指痙攣地攪在一起,鼻間那股香味好像更濃郁了,是始祖大人身上的香。
他閉了閉眼,恢複了一絲清醒:“是。”
推開門,首先見到的不是窗戶透來清晨幹淨的微光,也不是壁燈金燦柔美的亮光,而是莫裏甘的眼。
艾爾格吓了一跳,他臉上的潮紅迅速退了下去,變得更加慘白無助。
莫裏甘臉色也沒好多少,或者說他對血仆和傭人極少好臉色,這是上位者對下層者刻在骨子裏的傲慢。
他首先見到的就是艾爾格“飽受摧殘”和“春風一度”的臉,盡管理智上覺得江嶼白不可能跟這個血仆有些什麽,他還是覺得自己的東西受到了玷污。
艾爾格嘴唇翁動:“公爵大人。”
莫裏甘輕飄飄地說:“今晚不用繼續服侍他了。”
艾爾格臉色刷的一下白了。
莫裏甘敲響房門,語氣溫柔:“大人,您想出來活動活動嗎?”
江嶼白打開房門,他已經自己穿好了衣服,禮服雖裝飾繁瑣但他到底沒穿錯,袖子是廣口的,交叉處專門做了寶石嵌入的設計,十分優雅。
他目不斜視地走出來,湖藍色眸子落在莫裏甘身上:“走吧。”
莫裏甘看到江嶼白放下手時,手臂上那三道抓痕。
他垂眼盯着地面:“好。”
——昨晚那血仆居然真的得手了?
他既意外又出奇地憤怒,全然忘了艾爾格是他主動派過去的,滿腦子只有江嶼白手臂上的痕跡。
也許他們一整晚都在纏綿,擁抱、親吻,或者做了更過分的事,始祖大人居然還允許艾爾格這個低賤的血仆在他身上留下抓痕!
簡直罪不可赦!
那樣美麗誘人的始祖,從醒來到現在他甚至沒有碰過一次手,沒有服侍過一次,居然被一個血仆捷足先登。
莫裏甘從來沒覺得自己做過多麽錯誤的決定,他光覺得白天血仆丢臉丢得夠多,江嶼白也說過血仆的血不好喝,卻沒想過那血仆還長了一張不錯的臉。
莫裏甘在想什麽江嶼白完全不知道,他還在想伊維怎麽如此體貼要給他留二人空間,居然徹夜不歸,他昨天在閣樓跟伊維拉扯時手臂被劃傷的地方雖然沒在疼,但總有似有若無的存在感,他還想問問怎麽消下去呢。
江嶼白心想也不着急,反正痕跡不明顯,沒人會盯着他手臂看。
他還不知道,這道分外隐晦的傷痕在莫裏甘特別留意之下已經被發現。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