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偷襲
第69章 :偷襲
“大人,我進來了?”
咯噔!
慌亂之下桌子上的書被江嶼白掃落在地,江嶼白嘴被捂住,目露威脅,按着他肩膀阻止他靠過來的手背青筋暴起,用眼神質問。
——你幹什麽?
本來先前瑞森敲門時就打算讓他進來,不知道維達爾抽什麽風,非要突然湊過來捂住他的嘴,外面敲門聲不斷響起,江嶼白莫名其妙也跟着緊張起來,偷偷摸摸的像什麽樣子?
維達爾保持着傾身的姿勢将他困在椅子中間,微涼的唇落在他耳廓,輕輕摩挲着又緩慢下移,在他臉頰落下一吻。
江嶼白驚了下,被他抓住機會松開手,擡起下巴就吻了上去。他的嘴唇熱的像是一塊燒紅的鐵,存在感分外強烈,擠占他的意識。
門就在這個時候被拉開,腳步聲分外清晰,随後突兀的停止。
片刻後響起結結巴巴的道歉聲。
“對、對不起大人,我不知道您在——”
江嶼白一口氣憋在心裏不上不下,根本顧不上旁邊瑞森一臉震撼的表情,拽着維達爾的領子剛想将他推開,卻被輕松抓住手腕舉過頭頂。趁着他這個姿勢不好發力,維達爾又吻了下去,另一只手覆在他腰間,輕輕松松挑開衣服落在他勁瘦的小腹上,撫摸着他柔韌線條,炙熱溫度源源不斷傳來。
江嶼白呼吸一滞,想要踹開他卻被壓着腿掙紮不掉,偏偏維達爾不給任何機會,瘋狂得幾乎讓他頭暈腦脹。
有病吧?!
門不知何時被關上,半晌恢複了些力氣的江嶼白才将他一把推開,他臉很紅,耳垂也是,衣領淩亂不堪,露出骨骼分明的鎖骨,瓷白的顏色沁入殷紅。
他幾乎是咬牙切齒:“你發什麽瘋?非要趁着別人進來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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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達爾指節抵着唇角輕輕擦幹淨,眼睛亮得吓人:“沒人進來的時候就可以了嗎?”
江嶼白一噎,惡狠狠道:“不行!”
維達爾想也沒想:“那不就一樣?”
江嶼白把手邊的書砸向他:“給我滾出去!”
才在他身邊待了一會兒就被惱羞成怒的江嶼白趕走,這待遇也是獨一份的。
在撞見始祖“辦事兒”時瑞森就十分懂事的跑了出去,他的心裏的郁悶實在快要突破天際,幹脆去找了正在幹活的小夥伴。
瑞森喃喃自語:“你說我還有機會嗎?我都有點想放棄了。”
而且他匆匆一眼瞥到的是始祖被嚴嚴實實壓在身下,他此前的判斷全部崩盤,實在是沒想到坐在那樣的高位上神秘莫測的始祖居然是下位者。他完全沒想過有聖子強迫這種可能,如果始祖沒有縱容,怎麽可能容忍一個人類造次?
瑞森不由的捏了下自己纖細的胳膊,難免有些發愁。
難不成他就徹底與始祖無緣了?
“你想什麽呢?好不容易争取來這麽個機會,怎麽能說放棄就放棄,再潔身自好的血族身邊也不會只有一個人類,更何況是聖殿的人。”小夥伴語重心長地說,“身份,地位,壽命,責任都是攔在他們之間的鴻溝,如今只是始祖暫時看上了他,以後始祖身邊還會有很多人、血族或是精靈,沒人看好他們,不然公爵也不會說那樣的話。既然始祖沒有表現出厭惡你,就繼續待在他身邊,直到成功。”
瑞森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一時之間恢複了些信心,有了繼續下去的動力,拉着小夥伴分析:“我剛剛進去的時候,看到始祖被聖子按着親!天啊,有可能我一開始就分析錯了,始祖萬一喜歡這種強勁霸道的類型呢?跟我的形象完全背道相馳,而且我看始祖像是……”
最後幾個字他聲音壓的很低,小夥伴聽得震驚,猶豫片刻:“那始祖能看上你這細胳膊細腿嗎?”
瑞森:“……我還是喜歡你之前自信的樣子。”
“這也是有希望才這樣鼓勵你,如果始祖真喜歡這種類型,我看你懸的很。”小夥伴語重心長,分析的頭頭是道,“不過像這種位高權重的吸血鬼,小情人向來不會養同一種類型的,你長相又不差,還是很有可能被看上的。”
瑞森聽得一愣一愣的,感慨道:“你好懂啊,之前談過很多嗎?”
小夥伴羞澀的撓頭說:“沒有啦,我一直單身,還沒嘗過愛情的苦呢。”
看着面前這個一臉害羞的小夥伴,瑞森忽然覺得有點不靠譜。
“轟隆——”
整個飛舟猛然震動起來,緊接着警鈴聲響徹船艙。
老傭兵正在圍欄邊看着外邊飛速倒退的風景,耳邊忽然就響起巨響,一陣劇烈的抖動過後,飛舟上空的屏障突然被撕開一道口子,無數血族從那道口子裏鑽進來,源源不斷,随之而來的還有到處亂飛的魔法,砸在飛舟上立刻陷進去一個坑。
從那到缺口傳來一個雄厚的聲音:“江嶼白,把反叛黨的人類交出來,這是我地盤上的叛徒,你交出他們,我保證不阻攔你們!”
老傭兵腳步一晃,只要是在多蘭裏生活的人都能聽出這個聲音的主人,沒想到索恩居然追到了這裏。
他聽到身後有誰氣急敗壞的大喊,想維持着秩序,甲板上的人群卻很亂,因為人太多,暴亂來得太突然,那道聲音更是加劇了人們心裏的恐懼。
老傭兵本想跟着人群先躲起來,回頭透過人群看那些血族時忽然看到一個跌倒在地滾了兩圈的身影,是個孩子。
老傭兵立刻停下腳步往回走,他記得這個小姑娘,她的媽媽被作為反叛黨抓進了地牢時一鍋端了全家人,父親死在逃命的時候,母親在地牢裏撐了幾天也被虐待而亡,只剩下這麽小的孩子,要不是地牢裏其他人幫忙掩護,這小姑娘早就和她父母一個下場了。
此刻周圍人都在逃命,哪有人注意到這麽小個孩子還留在甲板上?
小姑娘被飛舟巨大的震蕩震得站不穩,坐在地上害怕又茫然:“媽媽——”
轟隆!又一聲巨大的震響,飛舟仿佛被一只無形的巨獸狠狠拽住,停滞在空中,甲板上的人就沒那麽幸運了,巨大的慣性讓他們騰空,老傭兵只來得及朝小姑娘伸手,根本抓不住她,只能眼睜睜看着她狠狠砸向地面。
咻——老傭兵只覺眼前一花,風呼嘯而過,他被扛着穩穩落地,那個小姑娘也被抱在臂彎裏,驚魂未定地抓着他。
落地時老傭兵才看到救了他的人,是披着灰色衣袍的江嶼白。
維達爾站在他旁邊,順手将兩個撲過來的血族扭斷了脖子,血液飛濺。
索恩從天而降,落地時甲板狠狠顫抖了下,他這回扛着把大刀氣勢洶洶:“江嶼白,你們收留這些人類到底想幹什麽?無緣無故帶走我領地的人,插手也不是這麽插的。”
維達爾冷冷道:“要打就打,你還怪啰嗦。”
索恩大怒:“你一個人類多什麽嘴?”
就見維達爾猛地朝索恩沖過去,短短一個照面已經交手數招,戰況焦灼。
江嶼白目光掃過飛舟上的血族,沒看到莫裏甘,但這回索恩帶來的護衛還不少,大概率是傾巢而出了。把小姑娘塞到老傭兵手裏以後推了他們一把:“起來,躲進去,在飛舟停靠之前都不要出來。”
“好、好。”
老傭兵借着他的力氣顫巍巍站起來,抱着小姑娘連忙邁步朝裏面走去。
與他擦肩而過的還有一批人。不,不只是人,還有梅萊芙手下的侍衛,那些本該站在人類對立面的吸血鬼。
人類與血族,居然還有一天能站在一起并肩作戰?明明兩個種族中間隔着不可調節的矛盾與仇恨。
老傭兵嘴唇顫了顫,回頭進了內艙。
內倉走廊裏還有很多和他們一樣沒有戰鬥能力的人類,大多是地牢裏救出來的老弱病殘,但凡還有點力氣都跟着出去戰鬥了。他進來的時候剛好碰上梅萊芙匆匆路過,她面色嚴肅,手裏的折扇嚴嚴實實閉着,心情不大好。身後跟着飛出來的是一臉緊張的伊維,不過他就在門口看了會兒,又鑽回房間照顧黑蛋。
小姑娘蹲在門邊,一動不動望着外面的場景:“爺爺,吸血鬼在保護我們?”
老傭兵怔怔望着外面火拼的兩方勢力,深深嘆息:“是啊。”
小姑娘又問:“他們為什麽要保護我們?”
這下老傭兵給不出答案,他身後無數個同樣注視着外面戰亂的人類也無法給出答案。
從一開始索恩的目的就是剿滅這群反叛黨的人類,明明江嶼白有很多次機會轉身離開,或是将他們原地抛下,但他沒有。
“喂喂喂,你們這群人類離遠點啊!”
老傭兵回頭,看見又從船艙裏走出來幾個血族,年輕得很,語氣也不太友善,大概是不太喜歡人類。
“诶,好。”
他連忙帶着小姑娘後退了些,畢竟是受人庇護,也生怕自己惹人家不高興。
沒想到自己退了以後血族還不滿意,仍舊在叫嚷:“叫你們離遠點,進去啊!”
老傭兵這時有點惱火了,他讓出來的距離完全夠他們出行,心裏已經确定他們是在沒事找事,周圍的人也同樣這種心情,不得已帶着小姑娘退到離門口有七八米遠的距離。
“這才對。”那幾個血族滿意點頭,走在最後的少年扔給他們一個小玩意兒,老傭兵接了過來,發現居然是個防禦性的魔器。
少年說:“你們坐在門口很容易被魔法濺到,人類身體本來就弱,離遠點安全,船艙裏的魔法陣可比外面強多了,是飛舟上的最後一道防線。”
老傭兵愣住了,連帶着身邊其他人表情複雜。
原來這些血族不是在嫌棄他們擋路,而是怕他們被誤傷?
外頭傳來血族不耐煩的叫聲:“瑞森快點啊,別磨蹭了!早點把他們趕跑我們也早點休息!”
瑞森語速飛快:“遇到危險就按一下這魔器頭頂的按鈕,能把你們都罩住。”他轉身朝外面跑去,“知道了知道了,這不是來了嗎!”
這次來敵數量可比上一次多太多了,雖然劫走了人,索恩這個大頭被江嶼白與維達爾拖住,但局勢不容樂觀,實在是敵人數量龐大,瑞森剛跟幾個血族纏鬥在一起,就見炮火轟在他身後,艙門被轟開一大道縫,長長的木杆向他砸下來,瑞森頭皮發麻,就地一滾,那血族拿着刀迎面朝他刺過來,他擡臂擋在面前,以為至少要挨一下,面前突然出現一道魔力将血族絞殺。
他一愣,才發現是不遠處的江嶼白一直關注着這邊戰局,見他站起來才回頭。
瑞森捂着怦怦跳的小心髒,目光緊緊追随着始祖:“我好像真的喜歡上始祖大人了。”
剛從廢墟裏爬出來的小夥伴大吃一驚,甚至臉上的灰都沒拍,就拽着他領子苦口婆心:“理智啊!要是動了心就別繼續待在他身邊了,你別想不開。”
瑞森勉強收攏了些理智,頓時深惡痛絕:“你說的對,我怎麽能對大人動心,這簡直是對他的玷污!”
他心裏熱血沸騰,端起槍又開始跟索恩的手下幹起來。
又一陣炮火傳來,瑞森險些一頭栽下去,扶着欄杆站穩才發現小夥伴原先站着的位置被砸出一個深坑。
他大驚失色,感受到那股熟悉的魔力波動,扭頭一看,他的小夥伴早已被江嶼白的魔力救到一邊,捂着心口劫後餘生,淚眼朦胧:“大人太帥了,如果我不是男的,我都想給他生孩子了!”
瑞森:“……你剛剛是怎麽勸我的?”
小夥伴已經叛變了:“我不勸了,他太帥了,我是沒可能爬床,你努努力,以後帶着我吃香喝辣。”
有那麽一瞬間,瑞森想端槍把他給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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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