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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禹安沒跟他搭話,安靜看着手機,賀風問:“你那條聽話的好狗什麽時候來?”
林禹安噗嗤一笑:“你說周漾啊?”
賀風抱臂靠着椅背,在林禹安回答他的時候看向別處,生怕跟林禹安産生一丁點聯系似的。
“怎麽。”林禹安直視他,眼神涼薄,“要我捎你一程嗎?”
“不必。”賀風起身,“我先走,你應該沒意見吧?”
林禹安也起身:“一起出去等吧,這屋裏一陣酒味。”
賀風嗤了聲。
一前一後走到路邊,賀風在手機上打了個車,擡眼見同公司的一個練習生朝這邊走來。
這練習生三個月前才進公司,但各方面很拔尖,賀風只是眼熟他,不知道他的名字。
練習生一邊跑一邊揚手,笑容陽光。
賀風剛開始還覺得莫名其妙,因為根本不熟,結果人是沖林禹安來的。
“林總!”練習生跑到林禹安身前站定,“剛才怎麽來了一下就走了?你還沒看我跳舞呢。”
賀風挪幾步站到樹下,像是給他們騰出空間。
“下次有時間再看吧。”林禹安說。
“剛好今天我們在練那個超級帥的舞,你沒看真是可惜了,你現在有空嗎?”
林禹安眯眼笑:“現在有點晚了哦。”
“可是——”練習生察覺某道犀利視線盯着自己,看向了賀風。
畢竟這兒除了林禹安,就只有賀風了,賀風高大,站在樹下像幅畫報,練習生狐疑道:“诶,好眼熟,你們一起的嗎?”
賀風說:“不是,我等車。”
“林總我送你吧,我開車來的。”練習生的語氣有些黏膩暧昧。
“好啊。”林禹安說。
賀風抱臂,呼吸加重了,雖然跟這個練習生不熟,但是也想阻止他成為林禹安無數條狗中的其中一條。
賀風握住林禹安胳膊的時候,那練習生很是詫異。
因為在他的印象裏,林禹安雖然喜歡玩,但并不是來者不拒,且十分挑剔,不感興趣的人接近時,是一定會躲開的。
見林禹安沒有拒絕賀風,練習生問:“你們原來是一起的啊?”
賀風面無表情“嗯”一聲。
“好嘛。”練習生沖林禹安笑得勾人,“那林總下回記得找我玩。”
林禹安點頭,餘光帶着身邊的賀風,說:“好,我會聯系你。”
等人走了,賀風松開林禹安的胳膊,閃回原來位置,控告般說:“你還是人嗎?”
林禹安斂了笑,淡淡的:“難不成我是鬼嗎?”
“據我所知,他才剛滿十八歲,這樣你都要朝他下手嗎?”
林禹安半側身看向他,他站在樹下,一副嫉惡煩恨的模樣,林禹安笑了:“你是怕這個機會被別人占去還是?”
賀風翻個白眼,不想說話了。
林禹安看着車流,眼中的光閃得很幽暗,他沒什麽情緒地說:“我站在這裏,他就要找我,我能有什麽辦法。”
賀風覺得這人不僅蠻橫,還自大,他盯了林禹安一眼,冷白的下颚繃起來,一秒都不想再待的樣子。
出租車在賀風面前停下,賀風确認車牌上了車。
他面朝前方,目不斜視,等林禹安淺白的身影閃過去之後,才看向窗外。
沒兩天,錦河燦爛的練習生們都要拍攝練習記錄片來為出道戰做預熱。
舞蹈室裏也有好幾個攝像頭,賀風跳完後徑直往角落走,他把衣擺撩起來擦了擦下巴上的汗。
許淵也坐在角落裏,因為那兒拍不到,他正好看見賀風擦汗,掃了眼賀風的腹肌。
許淵在賀風過來的時候笑着沖賀風遞去一瓶水。
賀風接過,轉身在離許淵半米遠的地方坐下。
他靠着鏡面灌了半瓶水,喉結蛄蛹蛄蛹的,散發的旺盛生命力讓許淵都感覺不那麽疲累了。
這時,一個年紀小的練習生略顯拘謹地走進來。
許淵問:“劉總來了嗎?”
小練習生點點頭,“好像是帶着投資人來了。”
許淵朝他笑了笑,轉而看向賀風。
賀風低着頭在手機上打字,大拇指按得很快,許淵問:“跟誰聊呢?”
賀風沒擡頭:“我奶奶那邊的護工。”
許淵點了頭說:“我們真的還會有出道戰嗎?聽說已經開始按照年紀劃分了。”
“感覺像自娛自樂。”
賀風的犀利點評讓許淵笑露白牙:“我也覺得,不過劉錦要是拉到投資人了,那這自娛自樂還能好玩一點吧。”
賀風收起手機,仰頭喝水,看見一個很眼熟的練習生邊打電話邊往外走。
賀風認出了他,是那天晚上打算送林禹安的練習生。
“你看夏瀚星呢?”許淵屈膝,開始捏自己的小腿。
賀風放下水瓶,“嗯。”
“聽說他家裏很有錢,也是不知道為什麽來了錦河燦爛這個小公司。”許淵偏頭想了想,“可能是覺得在小公司裏,沒那麽多拘束吧。”
賀風沒吭聲,許淵又說:“人家比我們小,實力也夠,說不定到時候是男團C位。”
賀風笑了聲,覺得許淵說的在理。
在兩人談笑時,劉錦鑽進舞蹈室,一邊走一邊脫厚外套。
許淵看見劉錦後就不說話了,賀風瞧去,劉錦跟他對上眼,擺出一個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許淵知道劉錦跟賀風的關系更像是親戚一樣,起了身去別處,給他們說話的空間。
“找我有事嗎?劉總。”賀風笑着。
“你到底在幹什麽啊?”劉錦按住他肩膀坐下來,“那天晚上你來飯局,我還以為你在慢慢轉變自己的思想,怎麽現在又沒動靜了?”
賀風沉下臉,劉錦他還好意思說,這幾天他們要練舞練歌什麽的,劉錦就天天晚上把林禹安帶來參觀,林禹安看他們就跟看猴似的。
“有意思嗎?”賀風說。
“這下好了,人夏瀚星跟林總的關系是打好了,本來我是為了你。”
賀風截了他的話,“幹嘛要為我?我還情商低,你能讨着什麽好?”
“你好歹也算是公司元老級別的人。”
“是嗎。”賀風笑時眼睫耷拉下來,襯得眼尾那處黯淡了,“那幹脆給我個副總職位呗?”
劉錦覺得跟賀風是雞同鴨講,臉色一陰。
這時舞蹈老師吆喝了一聲,賀風起身,劉錦嘀咕一句:“你就造吧。”
賀風這次練的是韓國男團的舞,基本上每個動作都很帥氣。
許淵也在其中,跟賀風互動時,沒忍住爽朗一笑。
劉錦坐在原地看手機,餘光瞟見夏瀚星跟林禹安走進來,忙起身拿了瓶水。
林禹安走在夏瀚星後面,進來時被超級大的音樂聲席卷。
他望向鏡面,一瞬間似乎跟跳着舞的賀風對上眼。
賀風借助舞蹈動作把帽檐下壓,劉海幾乎遮完了眼睛,模樣有些冷酷。
林禹安慢慢地走,慢慢地看,練舞的賀風無故有些慵懶,不是懈怠,像是一種特有的氣場。
賀風的條件确實無可挑剔,這幾天林禹安也看得不少,無論是跳舞錄歌,還是跟其他人交談,賀風都很有意思。
比如現在,賀風又刻意不看鏡面了,為的就是避免跟他對上眼。
夏瀚星回頭看見林禹安在笑,有心機的擋住他視線:“林總,麻煩你等會兒呗,等他們跳完了,我再跳給你看。”
“還沒呢小夏。”劉錦過來遞給林禹安一瓶水,笑道:“賀風他們才剛開始練。”
夏瀚星有些不爽快,轉身朝舞蹈老師走去。
劉錦笑到最後有點尴尬,林禹安對他說:“你就像個大家長一樣啊,要管這麽多人。”
“可不嘛,這幫臭小子個個像離不開青春期,脾氣也各不相同,不過也都是好男孩。”劉錦往一邊指去,“還是老地方坐着看吧?”
“好。”林禹安笑着眨了一下眼,“不過以後不能常來了,今天也不能待太久。”
“怎麽了?林總前幾天不還說,看他們年輕人唱歌跳舞會充滿活力嗎?”劉錦見林禹安臉色淡淡的,又補一句:“不過林總才26歲,跟他們也差不了多少。”
“是有些公事要忙。”林禹安說。
劉錦“哦!”一聲,壓低了嗓音:“也是,拖的時間是夠長了哈?那我今晚再跟賀風說說。”
林禹安明知故問:“劉總會不會覺得我是一個強取豪奪的人?”
劉錦其實是這麽認為的,但他趕緊皺眉,埋怨道:“你看你,追求自己喜歡的人,算什麽強取豪奪?”
林禹安忽而笑得明朗,但笑意不達眼底。
歌突然被切了,夏瀚星跟幾個練習生跑到主場去。
許淵有些不滿,但沒表現出來,他跟賀風離場後坐在一塊,喝水休息。
“林總!”夏瀚星扭頭,“我要開始跳咯。”
林禹安望過去,餘光帶着賀風跟許淵交談的冷白側臉。
“我看舞蹈老師也是不敢得罪他。”許淵小聲怨:“我們才剛開始跳呢。”
“反正他跳三分鐘就結束了。”賀風不鹹不淡地說。
“他要跳給林總看的。”許淵往林禹安那邊瞄了眼,恰好跟人對上視線。
林禹安那雙清潭般的眼,在看他時莫名生出幾分暗意,許淵倏而起身說:“我去衛生間。”
許淵一走,賀風擱在地上的手機就響了,他垂頭看去,修長的手指點了幾下。
然後擡眼看劉錦,劉錦沖他擠擠眉毛。
那林禹安就坐在劉錦旁邊,賀風硬生生使眼光沒罩到林禹安,所以眼神顯得有些偏執。
他低頭,回複劉錦一個字。
“不。”
夏瀚星跳完了回頭一望,看見林禹安漫不經心瞧着別處,心裏有點不舒服。
因為林禹安曾拒絕過跟他爸合作,他就對林禹安産生了興趣,原來傳聞中不着邊際的男人,也是很有想法的。
夏瀚星走向林禹安時,發現林禹安看的是賀風,但賀風仰頭靠着牆假寐。
“林總要走了麽?”夏瀚星笑問,“我剛才跳得怎麽樣?”
“很好啊,很帥氣。”林禹安說。
劉錦湊來問:“也是助理來接嗎林總?”
林禹安點頭:“是的。”
夏瀚星扯住林禹安的襯衫袖口,撒嬌般說:“那我送送你呗,以後又不能常來了。”
劉錦任由夏瀚星去,坐回椅子時把賀風盯一眼。
賀風抱臂仰着頭,看起來就像是睡着了,劉錦無語,這麽大的音樂音,他倒是真睡着了?
林禹安跟夏瀚星并肩走了出去,賀風幾秒後低下頭,看眼手機屏幕,十一點半。
舞蹈老師此時拍掌高聲說:“明天見哈!大家都辛苦了。”
賀風也跟其他練習生一樣,站起來鞠躬:“明天見老師。”
人該走的走,該去忙的忙,賀風轉頭一看,水瓶空了,但還是很渴,打算去休息室拿水喝。
推開休息室的門,撞見夏瀚星好像要吻林禹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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