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靈劍殺人(十)
靈劍殺人(十)
今天的街上異常熱鬧,只因那沸沸揚揚傳了不知道多久的謠言終于要告破了。
所有人都想要去瞧上一瞧,那被傳得神乎其神的兇手。
這次的命案不同于以往,先是殊劍閣靈劍殺人的傳聞遍布東蜀,再是聽說兇手是個想要陷害于殊劍閣的鑄劍師,最開始位于謠言重心的殊劍閣,最後竟然是受害者!
“诶,聽說這次的案子官府要開審了,也不知道會是個什麽結果。”
“反正這個兇手最後肯定是必死無疑了,畢竟那可是兩條人命呢。”
“要我說殊劍閣也是倒黴,平白無故擔上這樣的禍事。”
之前還紛紛指責殊劍閣的那些人突然就都不見了,餘下的皆是替殊劍閣打抱不平的聲音,仿佛之前那些落井下石的事兒都沒有發生過。
大清早,城外圍滿了人,今日施彥在這裏問審行刑。
跟此事有關的江千仞和陳家、金家都去了,但謝辭卻一早起來就坐在院子裏喝茶,根本沒有要出門的意思。
江懷雪從院中走過,看到謝辭還坐在那兒,有些意外。
“謝辭,你不去看看麽,今天怕是半個東蜀的人都去湊熱鬧了。”江懷雪道,“聽說這次是在城外審理,所有人都可以去看。”
謝辭點點頭:“一定很多人去。”
既然很多人,那他就還是別去了,謝辭一貫不喜歡湊熱鬧。
更何況這次案子的結果其實也沒有什麽懸念了,百姓們去聽不過是想知道些始末,而那些東西,他不是早就知道了麽。
“你真的不去看看?”江懷雪本來是想同謝辭一道去的,但見謝辭搖頭,她便也在旁邊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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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來的确也沒什麽好看的。
“其實我對這案子本身沒什麽興趣,我只是想去聽聽大家對我們殊劍閣的看法,應當是會有所改變的吧?”江懷雪有些不放心。
謝辭笑笑:“人心易變,謠言攻破之時,那些人對你們殊劍閣就不會有什麽意見了。”
想來是這麽回事兒,可江懷雪眼中并無喜色。
她只是覺得……有些不對。
不該是這樣。
明明什麽都沒有做錯的人,卻要因為拿不出證據就被置身于謠言的漩渦中,每個人都可以踩上一腳,吐上一口唾沫。
他們豁出性命做了那麽多,才終于能自證清白。
但這靠的還是殊劍閣的實力、秋蕭閣的幫助,還有江懷雪、謝辭、沈渡舟那麽多人……
如果下一次陷入這漩渦的不是殊劍閣,沒有這樣的實力,沒有這麽多人的相助,又還能撐過去麽?
江懷雪低下頭,笑得有些悲哀。
“怎麽了?”謝辭替她倒了杯茶推到她面前。
江懷雪看着杯中蕩漾開的水波:“我只是突然覺得……要用謠言殺死一個人,真的好容易。”
謝辭喝完了杯中茶水,盯着那空了的茶盞看上好久,才終于是放了下來。
“謠言能說動不信任你的人,但總有人會一直站在你這邊。”
施彥最終一死,靈劍殺人的謠言也再無人提起,殊劍閣的鋪子又開了張,一切似乎都一如既往。
日子晃晃悠悠的過,如今日頭漸熱,草木也越發的茂密起來。
白日熱得人只想着找個陰涼的地方偷得幾絲涼意,到了晚上日落西山,風才終于涼爽了下來。
沈渡舟從殊劍閣走出來,正打算去旁邊入夜也依舊熱鬧非凡的街上買點兒酒回來。
“沈神醫這是要急着出門麽?”江懷月正抱着一卷布從外面回來。
她小心翼翼的将那一卷布抱在懷中,仿佛是什麽珍貴至極的東西。
沈渡舟停下腳步:“沒什麽急事,就是閑來無事想去旁邊街上逛一逛而已。”
沈渡舟走到江懷月身旁,看她抱着懷裏的布匹正費力,就從她手上将布接了過來:“我幫你拿進去吧。”
這布的分量實在是有些重了,不像是布。
江懷月搖搖頭:“不拿進去,我陪你走走?”
沈渡舟想了想,便跟江懷月沿着殊劍閣外側的高牆慢慢的走。
石牆冰冷,但在月華的照射下卻莫名有了些道不盡說不出的溫柔。
“這是你那塊寒鐵鑄的劍,你要不要打開看看?”江懷月笑着,她步伐輕快,三兩步走到了沈渡舟前面,然後又轉身回頭看着沈渡舟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來。
沈渡舟大喜過望,将那布匹一點點掀開,只見其中赫然躺着一把花紋精巧的劍。
劍看起來很有分量,但拿在手上卻并不顯得笨重,沈渡舟将布搭在臂彎間,然後握住劍鞘将劍拔了出來。
閃着寒光的劍刃又薄又利,一看便是難得的好劍。
他們走到了那棵探出高牆的槐樹下,盛夏的槐樹早已沒有了雪白的花,但枝繁葉茂,撒下斑駁月影。
風吹過來,便有落葉被晃了下來。
沈渡舟揮劍斬過那一片落葉,輕盈的葉片竟也被利刃斬做了兩半。
“當真是把好劍!”沈渡舟用布擦了擦倒映着月光的劍刃,“這寒鐵本就難以鑄造,沒想到殊劍閣卻能做得這麽好!”
他之前已經問過很多鑄劍師了,但大部分不是說寒鐵無法煉制就是說做出來也不會是把好劍。
寒鐵煉制難度太大了,縱然它堅硬無比,本是鑄劍的好材料。
江懷月靠着牆看向沈渡舟,她站的位置上方沒有槐樹枝,月光便從縫隙透下來,搭在美人肩上。
江懷月從沈渡舟手上拿過布和劍鞘,沈渡舟忍不住前走了幾步試出幾個劍招來。
他的劍法自然也是不差的,身形流風回雪,與這映着寒月的劍極為相配。
“這把劍還沒有名字,你給它起一個,我明日好叫鑄劍師刻上。”江懷月柔聲道,“今天帶來,是想問問你還有沒有什麽需要改的地方。”
“已是完美,何須再改。”沈渡舟愛不釋手。
他在江懷月身旁靠牆而立,面朝皎月,眼中熠熠生輝:“今日月色正好,這劍不如就叫……寒月如何。”
“寒鐵所鑄,月夜所生。”江懷月贊嘆着,“是個好名字。”
借着月光,不遠處街道的拐角處,也正有兩人踏月而歸。
江懷雪手上大包小包提着好些茶點,她身側的謝辭手上也有好幾包茶葉。
兩人正打算回去,江懷雪卻一擡頭就看到了那槐樹下的一抹白月覆衣,笑得比平日裏都要溫柔。
“那不是阿姐麽……”江懷雪停下來,把身旁的謝辭也拉住了,“等等!”
江懷雪身形一閃,拉着謝辭在旁邊的拐角處躲了起來,探出一個腦袋來悄悄的看着。
“月色正好,槐蔭碎雪,有故事……”江懷雪滿臉都是看熱鬧的興奮,她回頭看着被她拉過來一起藏着的謝辭,小聲道,“阿姐和沈神醫肯定不一般。”
謝辭并未像江懷雪那樣探出頭來觀望,但他也分外贊同的點了點頭。
“沈渡舟行醫十餘載,從來沒有這麽溫柔過。”謝辭也壓低了聲音。
他們在這邊悄悄的看着,而那邊的沈渡舟和江懷月自是還毫無察覺。
沈渡舟低頭看着手中的劍,而江懷月便轉頭輕笑着看向沈渡舟,月影輕輕晃過沈渡舟的面頰,落下一片碎星般溫柔的光。
“這把劍我明日就拿去給師傅刻名,等明天下午就能做好了。”江懷月輕聲道。
沈渡舟轉頭看向江懷月:“我明日與你一起去吧。”
江懷月想了想,點頭輕笑起來。
她的笑那麽溫和,月光灑在槐樹上,綠葉也作在皎潔月光的照映下恰如槐花一般銀白勝雪,還有一些碎光透過縫隙落在江懷月的身上,将她襯得一如槐花般溫柔。
“明日的藥吃過,那藥丸就算是吃完了,從劍莊回來我正好去給你抓一副藥,那副藥方得根據你的情況每三日一調整,吃上一個月左右,你以後定然無病無災。”
沈渡舟握着手中寒月,看向眼前的明媚月光。
他顯然有更多的話想說,但對上江懷月那雙倒映着皎月的眼眸,他卻又不敢說出口了。
不遠處,謝辭和江懷雪都看得起勁。
剛才還不屑于圍觀的謝辭此刻卻是靠江懷雪近了些,他高出江懷雪一個頭來,靠在她肩側正好能從她上方探頭看見沈渡舟。
“我猜他今晚不敢說。”謝辭毫不留情的評道。
以他對沈渡舟的了解來說,沈渡舟絕對沒有現在就表露心意的膽量。
江懷雪回過頭想要表示一下贊同,但她一回身就正好撞在了謝辭懷中,最後的一點距離消失後,四目相對的一剎那眼中悸動撞碎了月光。
江懷雪一驚差點兒向後倒去,謝辭眼疾手快拉住她,才避免了她踉跄着撲向一地月華。
然而……
兩人卻徹底暴露在沈渡舟和江懷月的視線裏。
謝辭和江懷雪同時一愣,随後謝辭才趕緊扶住江懷雪等她站好,趕緊放開了手。
江懷月一驚,還沒有想明白發生了什麽就已經從靠牆看着沈渡舟的姿勢變成站得筆直的姿勢來,跟沈渡舟之間拉開些距離。
“啊你,你們也在,去……那邊買東西了?”江懷月指了指他們手上的東西。
謝辭站在江懷雪身側,寵辱不驚的面龐在月光照映下如舊淡然,但若是白日裏,江淮月肯定能看見他微微泛紅的耳廓。
“嗯出去随便逛逛,買了些茶葉和茶點。”江懷雪說着,準備從江懷月和沈渡舟面前溜回殊劍閣。
但剛走出幾步,江懷雪又停下腳步回了頭:“阿姐,沈神醫,你們放心,我今天什麽都沒看到。”
她今天什麽都沒看到,嗯對,什麽都沒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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