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信號
信號
那天以後, 江稚寧也找不到什麽理由給他發消息,而指望着徐葉謙主動,猶如太陽從西邊出來。
兩人就這麽僵持了好幾天。
但最終, 還是她有些無聊,畢竟單單看着某人的臉, 就已經足夠心曠神怡了。
正巧這天上午沒課, 江稚寧打探出來, 他好像在圖書館。
一般情況下,他的日常生活也很單調有規律,沒課的時候圖書館是常态了, 亦或者去兼職。
于是,她随意收拾了幾本書塞到書包裏, 也沒看清楚是什麽,轉身就往圖書館跑去。
徐葉謙以前被發在表白牆上撈過, 就是在圖書館裏被人遇到的。
并且喜歡固定的區域,基本上是常客了。
江城大學的圖書館建的很大, 但每次都要用校園卡預約,或者公衆號提前預約, 臨走的時候也要退坐, 并且還要求保持安靜。
所以一般除了期末複習周, 來學習的人并不算多,大家更樂意去空教室裏,随時能走, 自由度高一些。
江稚寧也是第一次來,江大的圖書館, 她搗鼓了好一會兒,邊走路邊在公衆號預約了一個, 看似離他很近的位置。
幾分鐘後,按照步驟,她成功地進來了。
圖書館分為三層,一樓是自習大廳,二樓有單獨的一間間的隔間和休息室,三樓是廣量的書籍,從文學作品到經典名著,論文書籍應有盡有。
她按照指示标,找到自己預約的位置,剛一走近,就看到了那個好幾天沒見的,讓人抓心撓肺的身影。
他穿着一件藍白色的外套,低頭拿着筆寫寫畫畫些什麽,整個人給人一種檐上明月的感覺,自帶疏離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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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眉眼和五官卻分外精致,握筆的指尖白皙修長,整個人的氣質猶如高山上凜冽的雪,難以靠近。
果不其然,周圍也沒幾個人。
一張桌子非常大,可以對着面坐兩人。
江稚寧也沒想到那麽巧,她預約的這個位置,恰好就在他的對過。
好像……目的性有些太明顯了。
她磨磨蹭蹭了好幾秒鐘,最後還是坐了下來。
期間,偷看了徐葉謙好幾眼。
但對面的人恍若沒有察覺似的,專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壓根不在意對面坐的人是誰。
一種濃厚的挫敗感,從大腦直入靈魂。
就好像,這些天的攻略進度,好不容易有一點點積分,又迅速地歸零,重回起跑線。
江稚寧抿了抿唇,随意從書包裏拿出一本書,卻不曾想,剛看到封面就石化住了。
——《如何攻略高嶺之花男大》
救……救命!
這不是她偷偷買來學習的書嗎?怎麽還帶過來了。
正當江稚寧手忙腳亂,臉紅無措的時候,對面的人仿佛發覺了,輕擡眼睫瞥了她一眼,沒什麽溫度。
江稚寧急了,連忙小聲用氣音解釋:“你別誤會,我真的是來學習的。”
“就是……還挺巧的哈。”
她邊說着,邊偷偷把書又藏了起來,塞回書包,也不管他看不看到,反正默認沒有。
而後,拿出一本專業課的書,做出很努力的樣子,在學習。
但圖書館裏的氣溫暖洋洋的,尤其是在這種安靜的環境下,看着一堆沒什麽意思的專業文字,不到一會兒,江稚寧翻頁越來越慢,眼皮越來越沉重。
最後——
砰的一下,直接半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書上還有被她壓的痕跡。
或許是鼻尖時而傳來他身上好聞的氣息,又或者是,潛意識裏知道他就在旁邊,很安心。
江稚寧還做起了夢。
夢裏的少年,不再是這麽冷漠無情,反而變成了粘人精。
還故意裝可憐,用美色蠱惑人。
雲裏霧裏,虛幻又缥缈,但睡着睡着,仿佛有些寒涼之氣湧上來。
讓人不舒服地“嘤咛”了一聲,很細微很輕淺。
但卻被徐葉謙捕捉到了。
面前的少女輕蹙着眉頭,像是睡得有些不舒服,有些冷。
呈現蜷縮的姿态,看起來沒什麽攻擊性,愈加柔弱可憐,激起人內心的保護欲。
明明,已經決定跟她徹底拉開距離了。
可感性和理性仿佛在不停地拉扯,最終,不知是找了個理由欺騙自己,還是說服了自己。
徐葉謙把自己的外套脫了下來,很輕地站起來,動作幅度格外地小,蓋在了她的身上。
不知是因為一下子太過溫暖,還是貪戀他身上的味道,幾乎是頃刻間,江稚寧就咧開了唇角,眉眼舒展。
甚至讓人懷疑,到底睡着沒有。
“唔——徐葉謙,我的。”
這動靜略微比剛才大些,卻讓原本清心寡欲全神貫注的少年,微怔住了。
拿着筆寫字的手都停了下來。
緊接着,聽到一旁的少女又很輕的氣音嘟囔了句:“想親,想抱。”
砰的一下——
像是有什麽煙花肆意綻放在腦海裏,鋪滿了全部,熱意從耳根子一下子竄到了臉頰和脖頸。
泛紅的一片,怎麽也忽視不了。
徐葉謙說半點不知道她的心思,也是假的。
只不過,兩人始終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他恪守本分,拉開距離,守住自己的心。
卻沒想到,每一次,小姑娘都給他新的“震撼”。
徐葉謙也不是沒聽舍友說過,什麽學校論壇表白牆上,他是常客,甚至底下有些評論也是比較開放。
什麽時候能談到親到……諸如此類。
但他向來沒什麽情緒波動,一掃而過。
耳朵在不停地升溫,徐葉謙竭力讓自己不聽不看,認真繼續投入到學習之中。
可卻頻頻,關注點落到她身上。
又恍惚間,過了半個多小時,江稚寧似乎是有要醒來的趨勢。
身體動了動,長而卷翹的睫毛微顫,在她快要睜開眼的這一秒,徐葉謙幾乎是眼疾手快地立刻把自己的衣服收了回來。
只不過,在剛坐回去的時候,江稚寧醒了,睜圓了眼睛,迷茫地看着他。
“徐葉謙,你——”
“沒幹什麽,學習。”
他泰然自若,臉色沒有半分變化,如果不是通紅的耳朵出賣了他。
以及……脫下來還沒來得及穿上的外套。
江稚寧也逐漸反應了過來,他原來——貼心地給她披了件衣服。
難怪,一開始感覺有些冷,後半場睡覺的時候,很暖和。
并且還裹挾着他身上獨有的清冷白茶氣息,讓人忍不住想要再抱一抱?
“你耳朵紅了。”
她滿是驚喜地盯着他說道。
時間已經接近十一點半了,徐葉謙連忙收拾了一下書包,準備離開。
再待下去,指不定會被嘲笑成什麽樣。
“沒有,你看錯了。”
他嘴硬地證明着清白,收拾的動作更快了些。
人都要走了,江稚寧自然也沒有再待下去的念頭了,她連忙跟上,退了座位,追了出去。
他走得很快,腳步帶着幾分淩亂,就像是背後有什麽勾人攝魂的狐貍精在追似的。
江稚寧在背後追着:“學長,你跑那麽快幹什麽?”
說完,還偷偷補充了一句。
“我又吃不了你。”
徐葉謙神情自若,語調冷漠,像是千年寒冰一般讓人不可接近:“沒什麽,快些去食堂吃完飯,回宿舍休息,下午還有兼職。”
“你別跟着我了。”
很不帶一絲人情的話語,又像是刻意遮掩。
卻分外傷人。
圖書館外面這條路格外浪漫,地上鋪滿了枯黃的樹葉,風微微吹動,撩起了耳邊的碎發。
見他臉上滿是淡漠,好似拼命地想跟她拉開距離一樣,江稚寧一時間有些受傷。
她咬了咬下唇:“對……對不起,是我打擾你了。”
話音剛落,一滴晶瑩剔透的淚珠就從眼眶中溢出來,滾燙而熾熱。
甚至,落到了他的手背上。
滴嗒一下。
少女眼尾紅紅的,一副委委屈屈又倔強的模樣,清透水潤的眼眸,就這麽澄澈地看着他。
“我知道,你很讨厭我,是我惹人煩了。”
她還刻意加重了“讨厭”兩個字,把一個被喜歡的人厭惡的傷心少女形象,演繹得淋漓盡致。
她低聲啜泣,以退為進道:“我……我就是剛來學校,孤苦無依,單純地喜歡,想跟學長做朋友。”
江稚寧原本不是這麽心理脆弱的人,但長了這麽多年,從未受過任何挫折,去哪兒接受的都是鮮花和掌聲。
徐葉謙,是她碰到的第一個滑鐵盧。
這種漠然和躲避,讓人心裏有些難受。
雖然知道,他一貫如此。
她吸了吸鼻子,揚起一個笑容:“學長,既然你很讨厭我,那我以後不……不打擾了。”
最後一句話說得格外艱難晦澀,卻強行擠出笑來。
秋風蕭瑟,雖是中午,可今日天忽而陰沉沉的,雲層很厚,沒什麽太陽,并不算曬,反而有種凄涼的感覺。
環境仿佛映襯了人物的情感。
雖然有幾分誇大的成分,但江稚寧确實也是有一丢丢傷心。
尤其是最近,她也不知道為什麽,總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
喜怒無常,好像變得……不像她了。
她說完,幾乎是不帶一絲留戀和情感地轉過了身,就要離開。
卻意料之外,被他握住了手腕。
徐葉謙的手溫涼如玉,握着她的時候,仿佛靈魂也顫了顫。
“沒有,沒有讨厭你。”
“江稚寧。”
他語調帶着幾分急切,又夾雜着淡淡的澀意,半是糾結又掙紮地說。
“你別哭。”
他不會哄人,尤其是很少有姑娘在他面前哭,大腦飛速運轉了好一會兒,最後也只是生硬地擠出來一句,別哭。
“我只是……不知道怎麽跟女生相處。”
怕她生氣誤解,徐葉謙又補充了一句。
她那麽正義美好,像個熱情的小太陽,怎麽會,有人讨厭。
是陰暗在泥濘裏的野草,不配接受陽光的照耀。
徐葉謙說完,就靜默地等待着她的宣判,還有些懊惱。
足足過了好幾秒鐘,聽到徐葉謙的話,江稚寧心情由陰轉晴,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但面上卻依舊不顯,她轉過身去,眼圈還是紅紅的。
帶着鼻音問他:“那我們,能做朋友嗎?”
以朋友的角度切入,讓他降低防心。
“能。”
徐葉謙頓了頓,立刻回複道。
絲毫沒意識到,自己完全被拿捏住。
江稚寧喜笑顏開:“那,能一起吃飯嗎?”
徐葉謙:……“可以。”
說着,從口袋裏拿出一張紙巾,遞給了她,略微不自然道:“擦一下吧。”
江稚寧也不客氣地接了過來,道了聲謝,跟他并肩往食堂走去。
也是當初,第一天相遇的那個食堂。
她用書包占了個座,去點自己想吃的飯,等到排完隊回來的時候,他已經買完了。
一份米飯,一份青菜豆腐菜湯,簡簡單單。
仿佛已經習慣了,也并不在意別人的看法。
江稚寧看了一眼自己烏冬面裏的大雞腿和紅燒片肉,用新筷子加了一個雞腿,放到了他的盤子裏。
“我……最近減肥,要多了吃不完了。”
“不準拒絕!你說我們是朋友的,那幫忙分擔一下,沒錯吧?”
“不然就浪費了。”
她提前把他可能說的所有話都預判了,堵住了,掐着腰故作兇巴巴地威脅着他。
莫名地……有些可愛,又想笑。
徐葉謙這下沒忍住,眉眼微微彎了一下,“好,不拒絕。”
“謝謝大小姐。”
他低聲說着,嗓音清磁,如潭中月,無端讓人聽出了幾分笑意。
好像,無形之間,兩人之間的距離在悄無聲息拉進了。
江稚寧被他這麽一個稱呼喊的,面紅耳赤,筷子都拿反了。
有種,羞恥感,從大腦竄入全身。
“你……你別那麽叫我。”
說完,低着頭吃起了面,可露出來的粉紅的耳朵,出賣了她的不平靜。
可惡——
怎麽感覺,她被調戲了。
明明面紅耳赤的人,應該是徐葉謙。
她悶頭吃飯,一直到吃到最後一根面條都不見了,還在扒拉着,像是在神游。
而徐葉謙,比她快了幾分鐘吃完,就靜靜地看着她吃“空氣”。
最終,還是輕聲提醒了句:“學妹,不夠吃的話,再要一份?”
江稚寧發現,自己面對他的時候,老是容易走神。
她低頭看了眼,空蕩蕩的只剩下湯的面,尴尬地咳了好幾聲:“那個,我平常沒有這麽能吃的。”
徐葉謙仿佛看明白了小女生的心思:“吃飽,健康是最好的,沒有什麽飯量大小之分,也沒有人規定,女生就應該吃的少。”
他只是很平常地闡釋這件事,也沒什麽別的偏見看法。
江稚寧眨眨眼:“好哎,我知道有一家店特別好吃,有機會你能陪我一起嗎?”
對上她期待的亮閃閃的眼眸,徐葉謙終究是說不出拒絕的話。
是無奈,又是妥協和縱容,“好。”
在把餐盤放回回收處,走出餐廳時,徐葉謙從口袋裏拿出一顆糖,遞給了她。
“哇,你怎麽随身帶着糖呀?”
她只是單純地好奇問了一句,但面前的少年,眼神卻躲避了一瞬,沒正面回答,應付了兩句。
“宿舍裏舍友給的,沒吃。”
就塞到了口袋裏。
江稚寧不疑有他,剝開糖衣,随口點評了句:“還挺甜。”
她說着,就跳到了他的面前,笑眼盈盈地,頰邊酒窩顯露出來,“徐葉謙,你好貼心啊——”
此時,日光明媚,雲層也逐漸削薄,璀璨的光打落在殘枝樹葉上,卻怎麽也比不過她眼底的光。
—
又一個周六上午,全體新生進行,學生手冊考試,分學院進行。
一整個宿舍都陷入了瘋狂背誦的狀态。
宋柚在考場外面走來走去:“怎麽辦啊?我好多大題都不會背。”
“誰家大學考學生手冊啊,還這麽嚴格?”
江稚寧原本就不太喜歡學習,也不是這塊料,她拿着打印的材料,有氣無力道:“誰知道呢?我已經做好補考的準備了。”
而一旁的池霏,抓住最後一分一秒在瘋狂地灌輸知識。
“還比較幸運,咱們都在同一個考場。”
基本都是大二大三學生會的同學監考,在距離考試還在十五分鐘的時候,三人磨磨蹭蹭走了進去。
看到那些填空題,江稚寧兩眼一黑,好像剛背過的內容不停地串行,整個人暈乎乎的。
但就算是不會,也努力把它都編上了,文科生表示,寫滿了就有安全感。
時長一個半小時,但只要過了二十分鐘就可以交卷,陸陸續續的有人離開。
三人直奔學校食堂去,沒想到經過生活橋的時候,看到了一個巨大的展板。
“話劇社明晚有表演哎?随後就是納新。”宋柚見狀,驚呼開口道。
而江稚寧一眼看到了演員那一欄裏,有個熟悉的名字。
“徐葉謙竟然也?”
想象不出來,他那種面無表情又清冷自持的人,竟然也會演話劇?
但這引起了她的興趣,“柚子,霏霏,咱們明晚去看吧?”
“在大禮堂,感覺應該很精彩。”
話劇社承辦的,又有這個“名人”徐葉謙,估計到時候人會很多。
她原本也是對表演有一絲絲的興趣,小時候江雲珞就說她長大了不當演員可惜了。
宋柚表示沒問題:“行,那咱們提前去占座。”
池霏遲疑了一瞬:“我可能去不了了。”
“明天得回趟家。”
“沒事兒,那我和柚子實時轉播給你。”
她還特地拍了一張展板上的內容,把時間和地點記了下來。
明晚七點,大禮堂,準時開始。
表演完之後,緊接着就是宣傳納新。
考慮到徐葉謙也要表演,江稚寧第二天四點左右的時候,定了一束鮮花,送到了宿舍樓下。
她故意沒有告訴他,想要偷偷去看,給他一個驚喜。
臨近六點鐘的時候,天色已經開始有灰蒙蒙的傾向了,最後一寸夕陽墜入大地,徹底消散。
江稚寧拉着宋柚,到了大禮堂,發現裏面人格外擁擠,前排幾乎已經都被占滿了,只剩下後幾排還有個別位子。
“沒想到來的人這麽多,我們應該早點的。”她有些懊惱地說。
宋柚也嘆了口氣:“好多學院都來了呢,又有徐葉謙這個招牌在,人就少不了。”
在倒數第二排的位置,兩人選了個靠左的坐了下來。
座椅很高,前面人也格外地多,江稚寧打開手機,偷偷地拍了一張照片:【學長,我來看話劇表演啦!】
【給你準備了個小驚喜!】
拍照的時候,還刻意把自己的裙子拍進去了些許,淺藍色的,像是撒了碎鑽,亮晶晶的,很符合小姑娘的審美。
像是純澈的少女,懷着砰砰亂撞的小鹿,給心上人發着消息。
但那邊一直沒有回複,她想,可能在化妝或者排練,在忙吧。
時間一分一秒的倒計時,在還有五分鐘到七點的時候,話劇社的社長,帶領着表演的一行人走到了堂上。
燈光幽微,他着一身白衣,襯得膚色冷調的白,眉眼精致,側臉線條明朗,光粹在他身上,如松下月。
清隽冷感的臉一出來,底下都有人尖叫出了聲。
“徐葉謙!”
江稚寧沒好意思喊出來,但目光瑩瑩地看着他,不自覺地彎了彎眉眼。
看不見周圍的其他人,只剩下他。
在演出倒計時,即将開始的時候,突然,江稚寧的手機亮了亮。
在一片漆黑的環境中分外明顯。
來電的人是沈與,并且持續地亮着,像是有什麽急事。
“柚子,我出去接個電話。”
她側着身子,從過道裏走到大禮堂的外面,偶爾穿梭過來的風吹動着發梢。
“喂,沈與哥。”
電話那頭的聲音磁性中充滿着幾分迫切:“阿稚,現在有事嗎?哥哥有急事需要你。”
江稚寧:“怎麽了?”
沈與頗有些無奈:“老爺子非逼我去相親,今晚八點的飯局,那姑娘……挺纏人的。”
“阿稚,江湖救急,幫哥哥擋擋。”
其他人也不太合适,江稚寧和他算是很鐵的親人關系了。
甚至有時候她出事,沈與比江雲珞還要擔憂。
發燒,摔倒,心理脆弱的時候哭,耳邊都是男人一遍又一遍的安撫。
女孩子在青春期成長的過程中,很難抗拒溫柔。
有時候各種心事,不方便跟爸媽說,江雲珞又是毒舌沒人情味,基本上都是沈與陪她度過的。
已經是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個角色了。
她只猶豫了幾秒鐘,很快就做好了決定:“好,那我在學校門口,你來接我。”
電話那頭,很明顯地松了口氣,語氣也放松了幾分,一如往常的寵溺:“行,阿稚今晚想吃什麽想買什麽,哥哥買單。”
挂斷電話後,江稚寧重新回到了大禮堂,跟宋柚交代了聲,緊接着,捧着花去了一側,後臺有幾個負責調節設備的工作人員。
“您好,打擾一下,能拜托一件事嗎?”
“什麽?你說?”
“這束花,待會表演完,幫我送給穿白衣服的那個學長,可以嗎?”
她神情懇切,态度真誠地問。
順手的事,工作人員接了過來:“行,給我吧。”
“是個子挺高的那個?”
江稚寧點頭:“麻煩您了。”
緊接着,連忙往學校門口趕過去。
而此時站在臺上,正在表演的,穿着白衣服的,除了徐葉謙,還有他那個心高氣傲的舍友——司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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