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我們

我們

兩人在休息室裏溫情脈脈, 柔軟的沙發上沒什麽人，江稚寧窩在上面，旁邊就是徐葉謙。

她摟住他的脖子, 在他臉頰上戳來戳去，玩得不亦樂乎。

而冷心冷情的少年, 眼底也浮現出些許寵溺的溫柔來。

“徐葉謙！”

外面一道聲音打破了這份溫馨, 江稚寧連忙規規矩矩地坐了起來。

在外人面前, 她還是要點面子的。

“嗯。”

是同大三的一個學長，笑着說：“原來你跟小學妹在這呢，隊長喊我們去大合唱。”

最中間的KTV點歌臺上, 不知是誰選的歌，一首《小幸運》。

“與你相遇, 好幸運”來致敬籃球隊大家庭的遇見。

一行人不需要話筒，站着的, 坐着的，都不約而同地擡頭看着大屏幕上的歌詞, 跟着唱。

當唱到——

“愛上你的時候還不懂感情

離別了才覺得刻骨銘心

為什麽沒有發現遇見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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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生命最好的事情”

江稚寧下意識地看向身旁的少年，剛好裝進他深情又溫柔的眼眸。

好像在借着歌詞表白, 傳遞愛意。

他們刻意忽略了那些分手離別的字眼, 唱出了初戀一般的青澀甜蜜。

歌曲聲音很大, 隐隐約約間，江稚寧似是感覺到耳邊有一道很輕很低的聲音，在說——

“江稚寧, 你也是我的小幸運。”

與你相遇，怎麽不算溫柔幸運呢。

本來在黑暗的道路上踽踽獨行, 以冷漠隔絕所有人的靠近。

她是第一個讓他打開心扉的人。

低沉而又磁性的聲音，簌簌地撲入耳尖, 江稚寧笑了，很甜很甜。

傍晚一行人回去的時候，有人還有些意猶未盡。

籃球隊整體的氣氛是比較和睦溫馨的，剖除掉一直在搞事的付思語。

可自下午被江稚寧揭穿了內心深處不為人知的秘密之後，她也安靜安分了很多。

江城三月份的晚上已有了春風拂面的感覺，不再那麽寒風凜冽，冷得刺骨，反而帶着些許溫情。

不知怎麽的，她想到了徐葉謙。

可不也是。

從清冷淡漠不可接近，變成了如今這幅模樣。

她好像……還沒有膩。

江稚寧也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沒有只追求新鮮感的沖動了。

不然為什麽，對他的喜歡在遞增，而不是遞減。

回到宿舍之後，她問了問舍友：“你們覺得，我跟徐葉謙，能長久下去嗎？”

池霏最近在寫文，對于男女感情方面做了不少研究調查，托着腮道：“徐葉謙嘛肯定沒問題。”

“他看起來就是那種，專情長情的人。很好下一本我要寫高嶺之花。”

江稚寧眨眨眼：“那我呢？”

她第一次，對他們的未來充滿了幾分好奇和期望。

這對于一個只追求當下的快樂和新鮮感的人來說，是很難得的事。

宋柚探究地看了她兩眼：“你的話……有點花，有點渣。”

“哦，可憐的小徐同學，不會被你始亂終棄吧。”

江稚寧氣鼓鼓地說：“我才不渣呢，咱是搞純愛的！”

宋柚涼涼地道破事實：“你上周說喜歡一個愛豆，沒到兩天就膩了爬牆了，說人家長得不好看了。”

池霏輕輕補充：“你之前背的一個特別喜歡的包，只背了一次就覺得醜，已經落灰了。”

江稚寧想要反駁，可看着自己宿舍裏桌子上的東西，一時間語塞。

好像真的是這樣。

她心虛了幾秒鐘，給徐葉謙發了一條消息，以做測試題的借口。

【徐葉謙，要是我移情別戀了怎麽辦？】

畢竟未來的事，她做不了任何保證。

怕他抓狂或者受傷，江稚寧又連忙補充了一句：【我是說假如哈，畢竟這個世界上哪有什麽天長地久。】

她正惴惴不安地自尋煩惱，想着他會怎麽回複，還是直接分手放棄。

誰知幾分鐘後，收到了兩個字：【下樓。】

她愣了一下，跑到陽臺打開窗戶，一眼就看到了大樹底下熟悉的少年。

她咬了咬唇，乘電梯跑了出去。

幾乎是剛一出宿舍樓，他就飛奔而來，緊緊地把她擁入懷中。

語氣還帶着幾分小心翼翼的破碎和堅強：“江稚寧，你哪裏不喜歡我，我改可以嗎？”

別……移情別戀。

他極度缺乏安全感，整個人睫毛上都沾染了幾滴淚珠，像是被什麽渣女玩弄了感情的純情少年一樣。

分外惹人憐愛。

眼尾泛着紅，睫毛輕顫，唇色發白，有些狼狽又受傷。

本來只是一個她覺得開玩笑似的，無關緊要的話題，沒想到他這麽看中。

說不上來的感覺，江稚寧心髒微微瑟縮了一下，疼得格外明顯。

這種陌生的感覺——好像是心疼。

見不得他難過傷心失落。

她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眼睛彎成了月牙兒：“哪裏不喜歡你啦，我們小徐同學，全天下最好。”

“只是跟你開玩笑的一個假設。”

“怎麽還真哭了？”

說到這，她嘗試着踮起腳尖，給他擦拭淚珠，卻沒想到，他直接彎下了腰，把腦袋靠近她。

享受着小姑娘的溫柔。

“玩笑也不能開。”

“但如果你真的移情別戀的話——”

“你會怎麽樣？”

她猜想着可能，徐葉謙這麽內斂的人，大概默默放手？

獨自一人舔舐傷口。

沒想到，他低低地說：“可能會……瘋了一樣，橫刀奪愛。”

強取豪奪。

但又見不得她哭。

最後的結果，大概只會是放手。

原本對于這段喜歡，徐葉謙就沒什麽自信心和安全感。

所有的一切，依仗于他長得算是還可以，入了她的眼。

可自古以來，以色侍人者，沒有幾個有好的結局的。

不知道為何，胡思亂想到了這兒。

可當下，他只能緊緊地擁抱着懷裏的姑娘。

想着，再努力一點，等她到二十歲，共度攜手一生。

風輕輕地飄蕩而來，似是透過緊貼着的心髒，傳遞着他強烈而深厚的情意。

江稚寧原本就是跟他開玩笑的，至少，這樣一個人還沒出現。

沒想到，他這麽在意。

所以，徐葉謙的喜歡，是不是比她要多一點？

“好啦，某人不準傷心了，不喜歡別人。”

她軟聲哄他，像哄小孩一樣。

可下一秒鐘，唇上被一陣溫熱覆蓋住了，柔軟而滾燙，他大手扯住她的腰肢，把她整個人都籠罩在懷裏。

急切而又熱烈的，不像他的性格，重重地吻着。

在她的唇上極盡摩挲，時而唇齒之間碰撞着。

像是在深海裏浮沉的船只一樣，只能跟着他起起伏伏，被洶湧的浪花打落。

從尾椎骨裏傳來的酥酥麻麻的電流穿過的感覺，一直蔓延到四肢，直到腳趾都蜷縮了起來。

江稚寧嘤咛了兩聲，眼底霧蒙蒙的，快要呼吸不過來了。

他才放開了她。

“寧寧，別離開我。”

別……不喜歡我。

抓住太陽光芒的人，又怎麽甘心，再次獨自一人回到那黑暗荊棘叢生的地方。

“徐葉謙，你好像小狗哦。”

沒有安全感，還會粘人的那種。

可可愛愛。

心軟的一塌糊塗。

雖然，她控制不了自己的心，也不知道會不會再次喜新厭舊。

但這一刻。

她很想很想哄哄他，違背随心所欲的性格，向他承諾，許下一生一世的契約。

“徐葉謙，我會一直喜歡你的。”

生理性的沖動和基因的選擇，大概只會在他身上發生。

或許是她的語氣和眼神太過堅定，原本還有些破碎的少年，慢慢地把自己拼湊了起來，抱得很緊很緊。

“嗯，說話要算數，騙人是小狗。”

他也被她帶的，不知不覺幼稚了起來。

江稚寧甚至還主動跟他拉了鈎。

或許是因為太過喜歡，所以忍不住的去在意。

今晚月色很美，風也溫柔。

而我，喜歡你。

—

原本以為時間過得很慢很慢，每一節課每一次晨跑都痛苦又漫長。

可在有他的日子裏，卻又過得充實而快樂。

仿佛一眨眼，大一就過去了。

轉瞬即逝。

江稚寧還沒适應，即将要成為學姐了。

暑假，爸媽給她報名了駕校學車。

車庫裏已經給她買好了好幾輛，漂亮又實用貴重的，全球限量款的車。

就等着學會之後，拿着駕照可以開着玩了。

只是她沒想到，科目一沒什麽難的，刷題考試就行。

科二練得快要瘋了。

倒車入庫，每次都壓線，左右還老是不分。

教練是江家特地請的私人教練，只教她一個人，也兇不得罵不得，只是接連嘆氣。

江稚寧被整得也有些焦慮。

晚上給徐葉謙打視頻電話：“救命，學車好痛苦啊，我今天坐得腰疼，腳踩剎車控制得腳也疼。”

“嗚嗚嗚男朋友，要抱抱。”

她看着視頻裏徐葉謙那張臉，仿佛白天的郁氣一下子消散了。

不自覺地心情就好了起來。

要是他能教她就好了。

這個暑假，徐葉謙忙大學生創業公司的事，沒回老家，依舊住在學校。

公司已經初見雛形，和兩年前江大畢業的幾個學長一起。

再加上技術入股了一家互聯網公司，和每天偶爾接單寫代碼，經濟上也比之前寬裕了些許。

只不過，他依舊保持着勤儉節約的習慣。

只對自己。

對江稚寧，幾乎是把所有的最好的，力所能及的，都捧給她。

偶爾幾次遇見，江雲珞也看見了，沒那麽反對了。

甚至相信他年少有為，會取得成功。

事情都在一步一步地，穩步向前向好的方向發展。

徐葉謙做事向來有計劃性，有沖勁有智商，唯一差的就是機遇。

而如今，在拼命地抓。

視頻裏，他像是剛洗完澡，穿着寬松的睡衣，黑短的頭發微微濕着，喉結和鎖骨還有一滴水滴在往下緩緩流淌。

很快就陷入胸膛消失不見。

頭頂溫暖的白熾燈光打落在他的臉上，襯得冷白色的皮膚更加白皙了些，容顏無瑕如玉，如同清輝皓月一般。

江稚寧看得咽了咽口水。

很想，抱着他睡覺。

摸着他的腹肌。

親他。

這種渴望非但沒有因為談戀愛時間的加長而消退，反而愈演愈烈。

每次見到他，這份喜歡就會加深。

她眼眸迷離，盯着他的喉結一時間看呆了。

只見他偏紅的豔麗的唇微動，回應着她剛才的話：“抱抱。”

嗓音清朗溫潤，不似往日的冷沉，勾得人心癢癢的。

江稚寧懷疑他是故意的，蠱惑她。

還讓她看得着摸不着吃不到！

可惡！

她吸了吸鼻子，委委屈屈的：“好幾天沒見我男朋友了，你一點兒也不想我。”

徐葉謙嘴角上揚，勾起一個弧度，哄着小姑娘：“每天都在想。”

“不信，你問問這顆心。”

說着，他修長白皙的指尖，刻意指着心口的位置，動作極為緩慢，嗓間又夾着幾分輕笑。

又低又撩。

江稚寧原本就是個容易被美色迷惑的人，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紅着臉，兇巴巴地說：“又摸不到！”

“徐葉謙，不準勾引我。”

話音剛落，就把腦袋埋進了被子裏，整個人在大床上滾來滾去。

卻忘記了，視頻通話還沒關。

她這些糗态，全都被他收入眼底。

要命了啊——

江稚寧從床上爬起來，頭發絲和劉海也有些雜亂，她沒怎麽在意，一眼就看到屏幕那頭的少年，眼底怎麽也藏不住的笑意。

還點評了兩句說：“寧寧剛才，甚是可愛。”

江稚寧：抓狂！

她優雅大方溫柔知禮的形象呢？

毀于一旦。

臉頰還紅撲撲的，江稚寧圓潤的眼眸瞪着他：“你快忘掉我剛才的樣子，聽到沒有？”

“嗯，遵命，女朋友。”

他幾乎一直縱着她所有嬌蠻又可愛的小性子，還樂在其中。

兩人打了好一會兒電話，黏糊拉扯了好久，才不舍得睡過去。

嘴上說着想他，但江稚寧更能理解他。

在創業，在為了未來努力奮鬥着。

這樣的他，像是在閃閃發光。

她也不能自私地，讓他不顧一切，每天陪着她荒度時光。

她期望，她的少年，乘風破浪節節升高。

站在最耀眼的地方，自信而坦蕩。

只是，沒想到的是，第二天繼續練車，在第n次倒車入庫又壓着線的時候。

透過車窗玻璃，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

江稚寧驚訝地直接踩上了剎車，猛的停在了原地。

坐在副駕駛上的教練，剛要罵兩句，可想起來江家給的金錢，是他在別的地方打工，一年也賺不到的，何必跟錢過不去呢。

一時間火氣又被生生忍住了，扯出一個僵硬又溫和的笑：“怎麽了？江同學？”

江稚寧：“我好像，看到熟悉的人了。”

教練擺擺手：“怎麽可能？這一塊是專門給你規劃出來訓練的，沒其他人會來的。”

“我先去休息會兒，上個廁所，你再自己練練。”

怕自己真的會被氣死，教練借口跑出去透了口氣，調整着呼吸。

放在普通學員身上，他早就罵罵咧咧不重複了。

但心裏一直默念，這是金疙瘩，才克制住了怒氣。

江稚寧不知道他的想法，只是看到徐葉謙之後，滿是驚喜：“你怎麽來啦？”

“不是說……練車很痛苦嗎？”

“男朋友來給你充電加油，抱抱了。”

他手裏還提着兩杯冷飲，是她愛喝的味道，遞過來。

而後，指導着她在哪個方位節點，開始打方向盤，怎麽倒。

全程溫和有耐心。

原本夏日的煩躁和焦慮，好像在他清涼的嗓音下，慢慢地驅散了。

江稚寧一遍又一遍地練習着。

不到半小時，原本苦大仇深的倒車入庫。

好像，突然找到竅門了。

她停好車，驚喜地快要跳起來了，一把撲進他的懷裏，軟聲軟氣道：“小徐老師，你好棒啊——”

徐葉謙看着小姑娘笑靥如花的臉，伸手捏了一下。

軟乎乎的。

“是我們寧寧自己聰明，又努力練習。”

“江稚寧，沒什麽能難倒你的，不是麽？”

所以，不必焦慮或者煩惱。

江稚寧聞言，重重地點頭：“也是，連高嶺之花我都拿下了，學車還有什麽難呢？徐葉謙同學，你說是不是？”

他低笑了聲：“是。”

而且高嶺之花，還心甘情願為你折服。

“再來一次試試？”

我不在車上指導，你自己開。

江稚寧讷讷地問：“我要是撞上牆了怎麽辦？”

“萬一油門當剎車了？”

她活了這麽多年，第一次碰到的最痛苦的滑鐵盧，就是學車。

又曬又熱。

還難。

家裏有司機，原本不學也可以。

但江父一貫秉持着，讓孩子多會一些技能的想法。

畢竟，只有自身強大了，才有資本和底氣。

哪怕真的遭遇變故，也不至于什麽都不會。

“不會的，我在這兒看着，嗯？”徐葉謙不厭其煩地一遍遍教着她，安撫着她的不自信。

江稚寧原本就對車有些恐懼感，或許是小時候看電視劇，有的偶像劇裏主角出車禍失憶看多了，可在他的眼神鼓勵下，好像一下子煙消雲散了。

她握了握拳，上了車，系好安全帶，按照他剛才教的，一步一步地開始右倒庫左倒庫。

整個過程完美完成，沒有出現一絲絲差錯。

除了因為緊張，手心出了些許的汗珠。

而從廁所回來的教練，看着熟悉的教練車上，那個不太聰明的學員，像是突飛猛進開竅了似的，以為撞見了鬼。

怎麽倒車入庫這麽流暢。

他慢慢走近，喊了聲：“江同學？”

江稚寧：“教練你回來了，倒車入庫我會了。”

“我男朋友教的。”

說着，教練才注意到旁邊還有一個身形颀長容顏出衆的少年。

一時間，心情有些複雜。

他教了一個周了，學員都學不會。

這小夥子才來多久。

不會要跟他搶飯碗吧？

霎時間，他看向徐葉謙的目光，帶着幾分警惕，後者也看到了，禮貌又條理清晰地說：“教練您好，我女朋友很聰明又好學。麻煩您教的時候多鼓勵一下她，會事半功倍的。”

她骨子裏有些畏懼開車，再加上因為緊張控制不好找不着點。

“好。”教練五味雜陳地答應了一聲，轉而教第二個側方位停車去了。

而徐葉謙就抱着電腦在一旁辦公，時而給她些許肯定和贊賞。

學車一整天，江稚寧的心情格外舒暢：“徐葉謙！大寶貝！你才是我的幸運之神！”

傍晚暮色四合，天色逐漸開始灰暗，江稚寧笑嘻嘻地抱着他，怎麽也不撒手。

“我們待會去吃飯吧，想吃牛排！”

“慶祝我一下子會了倒車入庫、側方位停車，還有S彎！”

有這麽個男朋友，好像還不賴。

他永遠不會掃你的興，會帶着你成長，情緒始終穩定，溫柔又穩定，精神強大。

除了——偶爾會有些，擔心她始亂終棄。

愛的很滿很滿。

大概，他們生來就是注定有緣分，要在一起的。

看着小姑娘興奮得手舞足蹈，徐葉謙心底也蘊含着滿足感：“好，都聽寧寧的。”

商場中心，有一家新開的情侶餐廳，裏面的西餐口感很好，打卡的人也很多。

裝修布置清雅宜人，大廳裏還有人在彈着琴，雅致又溫潤的音樂緩緩流淌着。

确實是個約會的好地方。

“您好，請問要去包廂嗎？”

“我們這邊還有一個空的。”

江稚寧想到，待會兒萬一她要親徐葉謙，還是在包廂裏比較方便，連聲說：“要。”

還偷偷地，在他的手心撓了撓。

江稚寧平常吃飯沒什麽特別的講究，只要味道好就行。

剛一進來才發現，這個包廂裏隐蔽性特別好，環境布置得整體也偏向浪漫的粉色。

還有八音盒在轉動着。

服務員過來，兩人點完餐，就把門關上了，沙發柔軟又寬敞，她拉着徐葉謙坐在旁邊，整個人摟住他的脖子。

在他唇角那顆痣那兒親了一口。

一雙清澈的荔枝眼滿是笑意：“徐葉謙，想不想我？”

快一個周沒見面了，白天她又一直在練車，都沒好好跟他說話。

江稚寧談起戀愛來，有時候也粘人得可怕。

他漆黑的眸子裏閃過一絲笑：“想。”

“很想很想。”

“寶貝。”

最後這個稱呼他是緊貼在她耳邊輕喚的，溫柔而又缱绻，像是細細密密的網幾乎把人纏在其中。

江稚寧不受控制地顫抖了一下，耳邊還有他留下的溫熱的氣息，僅僅是一個稱呼，她就招架不住，快要癱軟在他身上了。

她咬了咬舌尖，讓自己頭腦清醒幾分：“徐葉謙，你剛才叫我什麽？”

他這次卻不肯再說第二遍了，眼神飄忽又躲閃着，最後才不承認地說：“沒叫。”

“你聽錯了。”

傲嬌怪。

還嘴硬。

她輕哼了聲，佯裝不在乎地說：“沒關系啊，反正我是很多人的寶貝。”

“爸媽叫我寶貝，沈與哥也——”

最後這句話還沒說完，整個人就被他扯進了懷裏。

男人嗓音刻意壓低，醇厚磁沉，又帶着幾分無奈和縱容，蠱惑又暧昧地又喊了一聲：“寧寧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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