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高中篇（1）

高中篇（1）

高中一年級的春天，澤村榮純的記憶是醫院的白色。

2月份回國後，先按照醫生的要求，暫停所有的高強度訓練，除了每天的冥想練習之外，也只剩下早晚的長跑保證肌肉狀态。

4月份開學報道後，沒有辦理任何入部手續，根據身體情況，每周去個三天保證學習進度，時不時站在棒球場外面看着隊員們訓練，其他的活動都被取消了。

4月下旬入院準備手術，畢竟是最重要的髒器，整個過程及其漫長，手術室外等待的片岡監督和從長野趕過來的澤村爺爺，以及堅持在手術開始前天天跑來送筆記的禦幸一也和克裏斯，還有不知道怎麽得到消息，偷偷跑來的工藤新一、不二周助、手冢國光、成宮鳴、白河勝之和卡爾洛斯在後期三三兩兩的坐在手術室外面，等着結果。等待過程中，禦幸一也和成宮鳴發生了一點小沖突，雖然很快就在克裏斯的介入下平息了，但多少打破了手術室外令人窒息的沉默。

工藤新一戳了下邊上的不二周助：“不二，你們幾個都直升了？”

不二周助搖頭：“國光和我去了立海大，英二他們直升了。”

工藤新一挑眉：“哎？我還以為你們會留在高中部。”

手冢國光推推眼鏡：“有各種原因就是了。”

不二周助：“嘛，工藤君留在帝丹高中了？”

工藤新一：“嗯。我沒有你們這麽高的覺悟，還是留校比較舒服。榮純連着換了三個學校，真的很厲害。”

掃了眼剛剛因為成宮鳴心慌之下口不擇言和對方吵起來的禦幸一也，不二周助摸摸下巴：“工藤君，你有麽有覺得，榮純和他那個捕手之間，怪怪的？”

被青梅竹馬們鑒定為超級遲鈍的工藤新一：“哎？是嗎？但投手和捕手的關系，不就應該很好的嗎？他倆剛認識那段時間關系那麽普通才奇怪吧？”

手冢國光：“手術結束了。”

一周後，東京綜合病院心內科住院部——

“所以，克裏斯學長趕不上夏季選拔了嗎……”澤村榮純嘆口氣，“真是……”

Advertisement

片岡鐵心将保溫桶放到床桌上：“你現在的任務……”

“專心休養~”澤村榮純合上手裏的筆記，“哎呀，讓一也去挑大梁，他那個性子，沒有被學長們孤立吧？”

片岡鐵心：“你可夠操心的。”

澤村榮純聳聳肩：“我可是隊長桑~”

片岡鐵心揉了把兒子的頭：“好了，隊長桑，好好吃飯。”

澤村榮純：“是！”

然而，澤村榮純的恢複情況并沒有如預期般順利。斷斷續續的并發症雖然不算嚴重，但一拖再拖，整個夏天，澤村榮純別說訓練了，連學校的基本出勤都沒法保證。高中一年級的第一次階段測試也是在病房裏完成的。确實事出有因，且成績不錯，青道方面考慮到片岡鐵心還是本校老師，沒有因缺勤太多取消澤村榮純繼續升學的資格。一直到10月份，澤村榮純正式宣告痊愈，開始在專業的理療師的監督下複健，以期在第二年春天能夠恢複競技狀态。

而這一年的秋天，青道高中在夏天慘敗于稻城實業之後，再次敗在了市大三高手裏。

這一年的秋季大會結束後不久，青道高中棒球部迎來了一位推遲半年入部的新人。

“大家好，我是澤村榮純，江戶川少棒出身，投手。”澤村榮純淡定的完成了遲到了半年的自我介紹，“非常榮幸能夠加入青道高中棒球部。”

二年級主将，一壘手結城哲也：“非常歡迎。”

二年級二壘手小湊亮介敲了一下禦幸一也的頭：“禦幸，你們是前隊友吧？”

一年級游擊手倉持洋一：“禦幸，這個澤村，就是當初和你一起拿到全中四強上，還一起出國比賽的投手吧？”

禦幸一也：“榮純很厲害。我現在只擔心他的身體狀況。”

倉持洋一：“等等，他就是咱班那個因病缺課一學期，但段考依然位列年級前十的澤村榮純？！”

小湊亮介：“哦呀~~是那位呀！對了，他和監督有什麽關系嗎？”

頭皮一緊，禦幸一也擺擺手：“嘛，如果有的話，我就不用費力申請特招啦！”

小湊亮介若有所思：“哦~也對。嘛~~~”

當天下午，澤村榮純在室內練習場完成了入部第一次試投。

禦幸一也這段時間每天結束訓練蹭監督的車子去探病，順便了解自家搭檔狀态，并暗搓搓滿足自己說不清的小心思。這次試投，也憑借強大的厚臉皮和這幾年差不多天天一起打球磨練出來的關系，搶到了蹲捕的機會——一般都是替補捕手來做，接不住再換正捕手。

片岡監督尊重澤村榮純的願望，并沒有将父子倆的關系告知棒球部的部員，也盡最大努力，從旁觀者的角度安排自己這位大病初愈的名選手兒子。對于禦幸一也的小心思，片岡監督找了一個“禦幸和澤村配合多年”的理由，默許了。

第一輪的試投結束後，圍觀的青道選手們齊刷刷的看向秋季大會背負王牌背號的二年級投手丹波光一郎，随後，在丹波光一郎反應之前，移開了視線。

主将結城哲也很好的擔負起了責任：“澤村，介意換個捕手配合一下嗎？”

澤村榮純想了想：“也不是不行。但我的姿勢，第一次從正面看，可能會接不住。”

通過這次試投确認過自家搭檔的狀态恢複的非常不錯的禦幸一也心情愉悅的建議：“榮純可以先用四縫線試試嘛~~那個比較好上手一點。”

澤村榮純嘆氣：“一也，你這是挑釁吧？話說，這半年我不在，克裏斯學長也不在，你确定沒得罪人嗎？學長們是不是都被你得罪光了？”

禦幸一也：“我沒有！我很乖的！”——周圍是瘋狂點頭的隊友們。

澤村榮純捂臉：“我就知道！你個說話直接懶得動腦筋的混蛋。”——繼續點頭贊同的隊友們甚至開始交換眼神：不愧是“原配”“竹馬”投手，太了解混蛋禦幸了。

協調後，二年級替補捕手宮內啓介嘗試着接了幾個澤村榮純的直球後，配了一個左下角的四縫線，宮內啓介稱贊道：“變化球的控球有點飄，但直球投九宮格基本不是問題。球速在130左右，但出手很慢，出球點難以抓住，綜合考慮澤村的身體狀況，非常不錯了。”

澤村榮純笑眯眯道謝後，看向同樣傷愈複出的克裏斯：“學長，要來試一下嗎？”

克裏斯笑：“榮幸之至。”

禦幸一也的捕手雷達再次啓動，但不待他說話，澤村榮純扔出“炸彈”：“當年要不是和學長的時間對不上，我可能不會遇到一也了。”

克裏斯：“嗯，我聽說了。如果當年就合作過，可能你就是我的少棒學弟了。”

澤村榮純：“是呀~~那樣的話，說不定就可以把勝之拐來青道了。”

因之前陪着禦幸一也去醫院了解澤村榮純家庭關系，克裏斯了然：“的确。好了，先看看直球？”

澤村榮純：“沒問題~~”

被扔在邊上的禦幸一也：“喂！榮純！你這是見異思遷！”

澤村榮純：“一也，你的國文是不是該補習了？”

禦幸一也：“說好了只有我可以做你的捕手！你不能這樣！”

澤村榮純：“那你就只有我一個投手嗎？”

倉持洋一摸摸下巴：“這是小言漫畫嗎？什麽鬼啊！”

一年級側投手川上憲史小聲哔哔：“單純的特別合拍的投捕之間的占有欲而已。”

考慮到澤村榮純的身體情況，有打者和跑者的試投安排在了第二天。結果當然是滿意的。在一軍全員的認可下，澤村榮純順利加入極度需要強有力投手配合三大捕手引領投手陣的青道高中棒球部。

依然以複健訓練為主，澤村榮純有選擇性的參加了青道高中例行的冬季合宿。在新年假期之前，和克裏斯、禦幸一也一起，将丹波光一郎和川上憲史的主要問題高亮，并咨詢了隊內的投球教練，給兩位投手安排了特別訓練菜單。

新年假期之後，新學年開始。澤村榮純在春季大會得到了高中入學後的第一次展示機會——春季大會十六強賽，代表球隊對戰市大三高。

因為醫生的建議，上場前，澤村榮純得到了指示——“只有80球。”

雖然在高棒比賽完投的平均球數100+的背景下，80球解決比賽有些難以做到。但禦幸一也和澤村榮純扒拉了一下手上的牌面，交過手的禦幸一也還認真的估摸了一下市大三高的打線情況，兩人一致認為，80球完投也不是做不到的事情——摒棄所有不必要的壞球，适當增加澤村特有的“直球”數量騙對手揮棒，配合青道堅實的守備，也不是很難。何況，是中繼登板比賽。

而一旦進入這兩個人的節奏，哪怕到了高中，依然會成為這對國中階段名震全國的搭檔手中的玩物。看着市大三高打線被這倆人玩兒弄于鼓掌，高島禮看向片岡監督：“剛剛病愈就可以将都內四強的市大三高打線壓制到這種地步，澤村選手徹底複出的時候，能有多強？”

突然意識到自家招生負責人依然不知道澤村榮純和自己的關系，猶豫了一下，片岡監督選擇繼續瞞着：“榮，澤村&禦幸一起打了四年少棒，還參加了世青賽，都內投捕少有他們這種默契。而兩個人在自己的位置上都可以算天賦高的，這種稀有組合的天花板究竟多高，目前也沒有合适的參考。”

太田部長：“有點期待，這兩個孩子會一起走多遠。”

片岡鐵心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晚點再告訴太田部長，自己兒子這次大病後，雖然目前看起來和以前差不多，但體力問題恐怕無法解決。一旦球數超過100，很可能出現再也醒不過來的情況下，榮純是不可能進入職棒了。至于禦幸……的确可以考慮，但參考前幾屆的情況，大概率是不會去職棒的。

春季大會市大三高vs青道高中，第5局下半，目前5:9，青道高中領先。丹波光一郎連續出現四壞球保送，無出局滿壘。青道高中變更投手&捕手。

投手丘——

禦幸一也和澤村榮純分別與克裏斯和丹波光一郎交換，看着安慰着丹波光一郎的克裏斯學長，澤村榮純（9棒）斜了眼禦幸一也（6棒）：“80球，倒數開始了。”

禦幸一也撇嘴：“你這都什麽破毛病！給我加壓嗎？”

倉持洋一（1棒游擊手）：“哇咔咔~~澤村果然有趣~”

小湊亮介（2棒二壘手）：“嘛~~澤村有一年多沒比賽了吧？沒問題嗎？”

結城哲也（4棒一壘手）：“放心投，後面有我們。”

增子透（5棒三壘手，三年級）：“嗚啊！”

禦幸一也：“準備好了嗎？”

澤村榮純笑眯眯點點頭：“當然。市大三高啊~~~如果是先發的話，這個複出戰就更完美了~~~”

伊佐敷純（3棒中堅守，三年級）：“喂，別玩兒大了。”

澤村榮純指指記分牌：“不會比這個差的。”

三年級守備們：“……”——這小子不愧是禦幸的搭檔，性格真差！

在守備們都散去之後，禦幸一也和澤村榮純碰碰手套：“開始了，搭檔。”

暗示性的對話之後，兩個人的注意力瞬間拉滿。第一次和澤村榮純在正式比賽配合的青道守備們驚訝的發現，從歸隊以來一直吊兒郎當嬉皮笑臉的後輩，真正站在賽場上的時候，氣場居然強到将球場上所有人的目光瞬間吸引到自己身上。

好似非常享受這種萬衆矚目的感覺，澤村榮純擡腿，大跨步，流暢迅速的完成揮臂，白色的小球離手時帶着強烈的旋轉——“好球！”

禦幸一也滿意的看着手套，站起身，将球傳回去：“榮純，nice pitch！”

澤村榮純點點頭，準備下一球。

幾分鐘後——“好球！打者出局！”

記者席——

“這個18號是誰？這麽厲害的左投？”

“澤村榮純……二年級了？怎麽一直沒聽說他？”

“等等，澤村榮純？這不是當初江戶川少棒的超級ACE嗎？”

“啊，我聽說他去年參加世界杯的時候，被打傷入院了。”

“那就是複出了嗎？”

“應該。我還奇怪，江戶川少棒的禦幸一也去了青道，澤村榮純怎麽沒出現。”

“看起來當時傷的真的挺嚴重的，休養了一整年啊！”

“但這個狀态，看不出空白了一年。”

“的确，連着兩個內角直球加上一個變化球，那個是滑球吧？”

“應該是。球速132，投的很輕松啊。”

“青道總算有可以用的投手了。”

聽着同行們的議論紛紛，棒球王國的王牌記者峰富士夫看着投手丘上表現穩定的澤村榮純若有所思：不愧是國中時期壓制了成宮鳴的投手。當初那一記投手強襲的影響，确實沒關系了嗎？過幾天，去青道看看吧。

拿下比賽後，返程的大巴上，禦幸一也看着身邊發呆的搭檔：“如何？”

澤村榮純失笑：“我真的沒那麽脆弱。一也，放松一點。”

禦幸一也：“我……算了，你自己注意點。”

澤村榮純：“你們對我的保護有些過了。我今天連打席都沒去。”

禦幸一也：“身體不好還想跑壘？！”

澤村榮純：“打出去了就不需要沖刺啦~~~”

禦幸一也怒：“啊？！你能每一次都全壘打嗎？上了場子就滿腦子只剩下贏球的混蛋，知道什麽是量力而行，适可而止嗎？！”

澤村榮純眨眨眼：“哇咧……”

……

大巴上的一軍正選們都被這對二年級投捕的動靜吸引了注意力。

克裏斯看着禦幸一也憤怒輸出，澤村榮純滿臉無奈的聽着，一臉想堵耳朵又不敢的樣子，笑了：“禦幸還有這麽大的嗓門啊……”

身側的丹波光一郎嘆氣：“都是我的錯。”

後座的宮內啓介：“丹波……”

克裏斯：“繼續練習吧！丹波，你現在的問題是心态。”

丹波光一郎：“的确。”看向鬧哄哄的後輩們，“真羨慕澤村的大心髒。”

克裏斯：“羨慕心态就好了。他那個心髒……”

宮內啓介：“不是痊愈了嗎？”

克裏斯：“澤村現在的體力儲備很成問題。以前明明是那種體力滿滿的小鬼，現在連球數都有限制，真是……”

宮內啓介：“這樣……說起來，我們這些學長如果還需要學弟拼命才能拿成績，是不是太菜了？”

克裏斯：“這就是丹波需要努力的地方了。”

丹波光一郎：“我知道！”

後面一點，伊佐敷純看向倉持洋一：“倉持，澤村的身體狀況到底怎麽樣？”

倉持洋一：“日常生活和普通訓練肯定沒問題。但考慮他的狀态，沖刺，比如跑壘，最好不要做。”

小湊亮介：“嗯……考慮到他的位置，的确，投手的本職還是投球嗎……”

伊佐敷純：“有點可惜。他的打擊其實不錯。”

結城哲也：“不能所有的事情都交給澤村和禦幸。”

小湊亮介：“的确~能有一個可以壓制對手的投手，很不錯了~~”

伊佐敷純：“亮介，丹波聽到又要傷心了……”

小湊亮介：“嘛嘛~~~丹波需要鞭策嘛~~”

倉持洋一：“丹波學長的心态啊……”

返校當天，表現不佳的丹波光一郎和守備時出現低級失誤的增子透被下放二軍。

随後，新生賽如期開始。

一年級vs二、三年級的二軍選手的比賽，片岡鐵心一如既往的站在裁判席。一軍正選自主練習，但球場被占用，基本都聚在室內練習場裏。

完成一組練習後，倉持洋一掃了眼場內的人數，驚訝：“禦幸就算了，澤村也不在？”

小湊亮介：“他倆今天的練習已經差不多了。”

伊佐敷純：“剛才出去了，應該是去看比賽了。”

倉持洋一：“哦~~禦幸為了不讓澤村過量運動，也是下了血本了。”

小湊亮介：“倉持，他倆只是投捕關系嗎？”

倉持洋一：“不清楚。我國中是琦玉的，隊伍不強，沒和他們交過手。”

結城哲也：“江戶川如果沒有他們倆，都內四強都夠不上。”

伊佐敷純：“哲也？哦，你也是本地的。”

結城哲也：“澤村能複出真的太好了。”

克裏斯：“還是不太萬全。榮純的控球還是有問題。”

伊佐敷純：“澤村的控球還有問題？！克裏斯，你的要求是不是太高了？”

小湊亮介：“九宮格投手，好球率8.5，還不夠嗎？”

克裏斯：“榮純國中的時候就能做到這樣。這次大病還是影響了他的狀态，變化球裏，除了滑球、卡特球和螺旋球，其他的球路都不是很穩定。”

倉持洋一：“等，等等！他還有其他的變化球嗎？！三個已經很多了吧？”

伊佐敷純：“澤村的直球就已經很難打了，他居然還會很多變化球嗎？！”

克裏斯：“嘛，如果不是這場大病，江戶川乃至日本的七彩變化球王牌估計早就登頂了吧……說實話，如果澤村狀态絕佳，随心所欲的去投球，我都不保證能全部接住。”

伊佐敷純：“額，所以你才說，禦幸那個混蛋的接球能力比你強嗎？”

克裏斯：“哪天你們可以去捕手席後面看一下，澤村的投球，正面多難。”

結城哲也：“因為習慣了澤村，所以禦幸對投手的出手點把握才那麽準确嗎……”

小湊亮介：“嘛，那禦幸安打率上不去的原因就只能是他沒有好好打了吧？”

倉持洋一：“哇咔咔，的确！澤村的球都可以看清楚，沒道理打不出去吧？”

伊佐敷純：“那就讓他打不出就跑到死吧！”

克裏斯：“或者，不許他接榮純的球，這個可能更好用。”

小湊亮介：“em~~好像是呢~~每次監督讓澤村和你配合，禦幸都是眼見着不爽呢~”

倉持洋一：“禦幸就是控制狂，難為澤村受得了他。”

結城哲也：“啥鍋配啥蓋吧！”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

新老生練習賽——

已經在場邊默默看了好一會兒，澤村榮純嘆氣：“剛才那個東條，控球不錯，但膽子太小了。”

禦幸一也：“是。兩下就被打崩了。”

澤村榮純：“找個好投手，怎麽這麽難！”

禦幸一也：“你要是好好複健，認真休息，球數能上到90的話，完投不是問題吧？”

澤村榮純：“我也想啊！”

禦幸一也：“那就踏實複健啊！我還是覺得，你現在過于焦躁了。”

澤村榮純嘆氣：“的确。”

這時，球場上傳來“啪”的一聲，兩人看過去，就發現片岡監督的面具被打掉了。

一把拉住差點沖過去的澤村榮純，禦幸一也小聲安撫：“沒事，只是護具！”

吓了一跳的澤村榮純臉色煞白：“我，我去……”

禦幸一也趕緊從後面抱住澤村榮純，輕聲道：“沒事的。你看，監督還有精神笑呢！”

松口氣，在搭檔的幫助下緩過氣，澤村榮純靠在自己捕手身上，郁悶的吐槽：“老爸那個蠢貨！不就是個豪速球，居然直接放一軍了。”

禦幸一也：“嘛，畢竟是目前沒有的速球手。他那個球雖然快，但控球……”

澤村榮純：“完全沒有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