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章

第 9 章

第9章

項鏈懸在半空中，銀色的光閃耀在衆人眼前，賀昀藺頓了頓，随後眼底閃過道暗芒，狠狠一推，秦子言踉跄着往後倒，頭發淩亂在這精致高級的場所裏落魄又失态，可他全然不在乎，沖上來勢必要個答案。

賀昀藺把項鏈收回去，攏起衣領直到不再暴露才是說，“這是我母親的，怎麽秦總認識？”

秦子言的眼中爬上血絲，焦躁無比，似乎不滿意這個回答，“不可能，你母親不可能有這條項鏈，不可能，不可能……”

這邊熱鬧得很，圍了不少人，對着他們指指點點，低聲交流。

“怕不是秦總的癔症又犯了。”

“是啊，看見一條這種項鏈就要發瘋。”

……

聲音不大不小，在這寂靜的空間确實停得一清二楚，秦家的人趕來，秦子言的兒子跑上了對賀昀藺道歉，許諾以後會上門賠禮道歉。

賀昀藺沒答應，甚至沒看這個小子。他的視線定在小子後邊的秦子言，被人家夾住雙臂，抱着頭嗚嗚地不知道在說什麽。

猛地，秦子言抱頭怒吼，“是不是小晴！我的林畫晴！”是不是他的小晴，絕對是他的小晴！

“是。”賀昀藺平的一聲雷，炸醒了所有的知情人，霎時間各種窸窸窣窣的聲音出音。秦子言嘶啞地吼叫，眼眶發紅，暴怒的牛般猛撞來。

賀昀藺站在原地無所謂地看着秦子言怒沖沖掙脫人群跑過來。

“這是屬于我和她的，把她還給我！”秦子言面目猙獰攥起拳頭。

賀昀藺先發制人，蹬一下給了他一拳，将人打倒在地，在其餘人驚恐的叫聲中躍上去，騎在秦子言身上，對準這個人渣的臉狂揍。在外人面前，他毫無表情，冷漠到極致泛着非人的冷血暴戾。

賀昀藺越打越重，面色越來越冷。

秦子言看着人模人樣，還不是個靠人爬上去的軟飯男，得到之後又抛棄，現在在這裏裝什麽！

賀昀藺推開來制止的人，抓起秦子言讓他站立，然後狠狠往他下身踩，幾腳下去又用力往下壓，直到碾斷子孫根才停腳。

賀昀藺居高臨下望着這個人渣，儒雅的皮囊漲成青紫色，表情扭曲，不少女眷看到紛紛別開臉，不忍直視。

“秦子言，我會讓你生不如死的。”賀昀藺擡腳在秦子言的臉上輕踩幾下，像是用手嘲諷地拍了幾下。

灰綠色的眼睛緩緩睨了遍圍在周邊的人，賀昀藺往外走去，無人敢接觸他這個瘋子，下意識為他開路。

賀昀藺撫開眼前的發，無視身後的吵鬧，在離開前猛地往角落處看，是祈涼衾在注視着這裏，他面無表情移開視線，離開這裏。

回到家中，賀昀藺剛坐下電話就響起，挂斷拉黑丢水裏，一氣呵成，随後去洗浴，換成全黑，在家收拾好，接着上飛機，前往那個記憶中的小鎮。

他買了束花，提着一大袋奶茶去了郊外。

來到墓地，賀昀藺走在泥土路上，入眼望去滿是墓碑，他的媽媽就在墓園的最高處，最接近雲和晴天的地方。

“媽媽，你看我給你帶來了什麽。”賀昀藺坐在墓碑前，擡起雙臂，展示着精美的花束和奶茶套裝。一陣風拂過，他的發絲滑過眼角，落到鬓邊，溫柔細膩，像媽媽撫摸他的發頂。

面前的女人明媚溫柔，看着他笑，他伸手，輕輕掃幾下，把墓碑上些許的灰塵拂去，灰綠色的眸子在陽光下是那麽明亮璀璨，在他的媽媽面前，他永遠是當初的樣子，媽媽喜歡陽光，那他就會永遠地如陽光般暖煦。

擦幹淨後，賀昀藺把花束靠在墓碑上，打開奶茶，放在墓碑前，他也撕開吸管套，給自己開了杯。

“幹杯，媽媽。”賀昀藺握着奶茶，對着面前的奶茶敲了敲。

靜靜喝完後，賀昀藺像只大貓似地抻着腰身，揚起滿足的笑容。他不想和媽媽說那些糟心事，便蜷縮在墓碑旁，沉默地閉上眼睛，心裏決定一定會讓那個人渣付出代價。

那一晚，賀昀藺的時間只屬于他和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