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僞小媽攻×逆子受
第025章 僞小媽攻×逆子受
之前林年一直沒有答應, 主要是不願意自己這個将死之人耽誤安文光的人生,他才二十二歲,人生最美好的時候才剛剛開始。
而林年的時間已經沒剩幾個月了。
對于他來說只是一個任務能不能完成而已,對于安文光來說卻是實打實的人生。
但是自從那天做了那個夢之後, 林年就轉變了心态, 不知道為什麽,他很想看安文光為自己哭的樣子。
安文光現在已經被小媽終于願意接受自己的巨大幸福砸暈了, 雙手捧心湊上來, 兩只眼睛裏滿是星星。
“我好愛你……”安文光攥住他的手吻了吻他的手背,然後頗為深情又有點羞澀扭捏地喊出了那個自己已經在心中想過很多次的昵稱,“小年糕……”
林年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 還甩開了安文光的手, 頗有些惱羞成怒的意思,說道:“什麽小年糕……我比你大那麽多歲!”
但是寶寶你吃起來就像一塊香香軟軟的小年糕……安文光看他不知是氣得還是羞得泛紅的臉蛋,默默地在心中嘀咕道。
“不喜歡小年糕的話,那就……老婆?”安文光試探着道。
這次直接被林年一把推開了狗頭, 怒斥道:“滾蛋!”
安文光當然不可能滾蛋,他剛剛把老婆追到手呢。
林年萬分無奈的被他強行抱在懷裏親了又親, 安文光吻着他的頭發,再次邀請道:“小年……小媽,過年的時候我們兩個人一起去旅行吧?”
正好房子這邊的管家傭人們也都得回家過年。
“那時候人太多了吧,外面太擠了不想動。”林年懶洋洋的眯着眼,拒絕道。
“是去南方一個私人的小島,那邊布置的還蠻好的,而且也暖和, 去那邊玩好不哈?”安文光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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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年這回就有些心動了,而且他所剩時日不多了, 最後的日子裏盡量留給安文光一些美好的體驗和記憶聽起來也很不錯。
“那好吧……”林年勉強答應下來,但是又立刻囑咐道,“不要安排太累的項目,我不想多動。”
安文光看他犯懶的模樣也覺得喜歡極了,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沒問題,保證不會累到你。”
準備了幾天之後,安文光就高高興興地帶着林年坐上了飛往小島的私人飛機,只帶了一個生活助理,其他的人等到那邊之後再找朋友安排。
原本安文光還想帶着醫生的,但是被林年拒絕了,安文光想了想這段時間以來也沒再見到林年的胃病發作,大概是已經養好了,也就沒有堅持帶醫生。
反正哪裏沒有醫院呢。
林年就松了口氣,他主要是怕醫生跟他朝夕相處通過細節判斷出來他的病,現在身體上的反應并不明顯,自己能瞞一陣是一陣,一旦查出胃癌晚期的話,安文光肯定要強制自己住院的,到時候他們兩個都不好受。
雖然臨近新年,但是小島這邊還是相當溫暖的,從冬裝換成夏裝,林年的近視眼鏡換成了墨鏡,他穿着白色的襯衫和黑色的沙灘褲踩在木質的棧道上眺望大海的時候,整個人都在太陽底下白得發光。
“小媽你是不是又瘦了?”安文光看了看他的體型,“太瘦了不健康,小媽你得多吃一點啊。”
林年走到遮陽傘底下,把墨鏡摘下來看着藍綠色的海面,他的食欲确實減退得厲害,根本不想吃東西,現在被安文光說起也只是有些敷衍的笑了笑:“吃多了怕胃疼。”
“那可以少食多餐嘛。”安文光勸道。
林年轉頭看了他一眼,笑道:“你怎麽這麽啰嗦,在外地吃多了怕水土不服……等回家再說吧,出來玩就不要這麽念叨我了。”
安文光就閉上了嘴,有些無奈地湊過來親親他的臉頰:“那你來躺下,我給你抹防曬。”
“我不怕曬黑。”林年看了一眼黏糊糊的防曬霜,有些膩歪那玩意抹在身上的感覺。
“不怕曬黑也怕曬傷,來躺下。”安文光把林年拉到躺椅上躺下,便開始伺候他刮大白一樣抹防曬。
林年看着他捧着自己的腳仔細地摸來摸去,連腳趾縫都摸過一遍的模樣,有些不适應的動了動,小聲道:“倒也不用抹那麽細致吧……”
安文光相當坦誠地沖着他笑出了一口整齊的白牙,誠實的說道:“确實不用抹這麽細致,主要是我喜歡摸。”
林年沒想到這小子裝都不裝一下的,這麽理直氣壯,有些臉紅的把腳踩在他胸口,罵道:“狗東西。”
好大兒的胸肌腳感倒是很不錯……
安文光還十分受用的樣子,換了條腿繼續幫着他塗,磨磨唧唧塗了一個小時才算完,林年整個人都被他摸完了。
安文光确實沒有安排任何要消耗體力的項目,就是在島上躺着看海或者逛一逛看風景,悠閑極了。
但是不得不說小島上的景色美極了,林年本想下午的時候等着看一看日落的,但是還沒開始日落的時候就被安文光拉着回到了別墅裏。
“我給你準備了禮物~”安文光的神态有些得意又有些期待。
“新年禮物?”林年問道。
“算是吧……”安文光帶着他推開門,氣球和各種花朵彩帶布置的客廳一下子映入眼簾。
當然林年完全沒有心情關注這些裝飾,他第一眼就看到了放在客廳中央的那個兩米高的機甲雕像,塗裝和各種金屬細節精致極了,整個雕像一下子把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吸引走了。
“這是禮物?這是給我的嗎?”林年的聲調都明顯變大了,他兩眼冒光的撲到雕像面前,一點眼神都沒有分給安文光了,手指小心翼翼的在雕像表面上摸了摸,那珍惜的模樣還是安文光第一次在他身上見到。
明明禮物是自己親自挑的找人定制的,但是安文光現在看林年這副有了雕像就忘了自己的樣子,還是沒忍住瘋狂吃醋了,他語氣有些酸溜溜的說道:“對……是我專門找人定制的,你喜歡嗎?”
林年興奮地答道:“我超愛!”
安文光就更吃這個禮物的醋了,小媽都從來沒有說過超愛自己。
“這個雕像還有一個機關……”安文光按了一下雕像的掌心,在林年期待的眼神中,機甲的胸甲打開,露出中央的空洞,一個盒子緩緩地伸了出來。
安文光拿出那個盒子,在林年茫然的眼神中單膝跪地,打開了它。
一枚戒指安靜的躺在裏面。
“你……這也是送給我的禮物嗎?”林年有些驚訝,但還是順從地伸出了自己的手。
“不,這個是給我的禮物。”安文光終于高興起來,他把那枚戒指戴在林年的無名指上,恰好掩蓋住之前留下的戒痕。
這是安文光的一點小心思,他想把小媽身上屬于別人的痕跡全部蓋掉,全部換成屬于自己的。
在輕輕的親吻了一下林年的手背之後,安文光就心滿意足地站起來,把林年抱在懷裏親吻他的嘴唇。
林年一邊被他親着,一邊還在小心自己不要碰到雕像,安文光看他因為這個破雕像連跟自己接吻的時候都走神,大為吃醋,直接把人抱了起來,一邊親一邊朝桌子那邊走去。
“幹什麽呀……我還沒看夠呢……”林年抱着他的脖子,戀戀不舍地看着逐漸離自己遠去的機甲雕像。
安文光恨恨地在他臉上咬了一口,拍了一下手上托着的屁股,說道:“幹你。”
“?”林年眨了眨眼睛,被他放在了椅子上,然後小年糕就喵喵叫着被喂了一大堆新鮮的橙子。
最後林年沒看成日落也沒看成雕像,迷迷糊糊被安文光喂了點粥,就直接睡死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醒過來的時候太陽都快升到頭頂了。
林年枕着好大兒的胸肌,有些憂郁的嘆了口氣。
“怎麽了?”安文光捏着他的手看着他無名指上自己親自選的、親自戴上的戒指,一陣陣的愉悅和滿足感便從心中湧出來。
“沒什麽,我原本還打算看日落和日出的。”林年翻了個身,臉埋在好大兒的胸肌裏,很是惬意的蹭了蹭。
安文光看了一眼窗外的太陽,親了一下他的指尖,笑道:“今天的日出是看不了了,但是可以看日落,明早可以看日出……而且之後也可以天天看,看十幾次都沒問題,反正我們有的是時間。”
“嗯。”林年聽他的最後一句話,眼睫微微顫抖了一下,輕輕地答應了一聲。
不過從床上爬起來之後,林年最想看的還是那個兩米高的機甲雕像。
林年兩眼冒光認真去看那個雕像的時候,安文光在旁邊轉着圈的拈酸吃醋,試圖把林年放在它身上的注意力分走。
“反正回頭我們回家的時候就會把它一起帶回去,回家之後你想怎麽看就怎麽看,天天看都行,現在有什麽好稀奇的。”安文光委委屈屈地道。
林年忍不住笑着去拍拍他的腦袋:“安文光你是什麽品種的大醋精啊……”
什麽品種的不知道,安文光能吃醋倒是真的。
傍晚的時候兩個人坐在沙灘上看着夕陽沉入海面,橙紅的光芒在海面上完全鋪灑開來,所有的海水都閃着燦燦的光,顯得龐大又美麗。
林年舒舒服服地靠在安文光的胸肌上,優哉游哉地看完了日落之後被他抱進懷裏交換了一個甜膩膩的吻。
“我愛你。”安文光撫摸着他的臉,目光一寸一寸的描摹過他的眉眼,聲音很輕卻很鄭重。
林年用那雙漂亮的黑色眼睛看着他,然後臉上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此刻他眼中那點始終深藏着的憂郁似乎變得格外明顯起來,但臉上的神态卻是前所未有的溫柔。
安文光頓時愣住了,與僵硬的軀體相反的是胸腔中的心髒開始劇烈的跳動起來,他腦海中升起了一種妄想般的、隐秘的期待。
林年從來沒有給過他回應,他也沒有想過林年會給自己回應,只是習慣性地對着他表白。
但是現在林年微笑着湊近了他的臉,兩個人呼吸相聞,那雙黑色的眼睛裏仿佛有無數溫柔的愛意。
“我也愛你。”林年的身後是綴着無數星星的夜空與海,他低頭吻了吻安文光的嘴唇,又笑起來,“還有,新年快樂,安文光。”
遠處有煙花升空在夜幕下炸開。
但是安文光以為那是自己大腦中的聲音。
他只覺得有一萬朵煙花同時從自己的腦海中炸開,心髒幾乎要撞破肋骨跳出來。
而林年的腦海中則響起了06的機械音:“委托任務已完成。”
林年微微一怔,又低頭摸了摸安文光的臉,然後主動親吻着他的嘴唇,舌頭很輕松的打開了牙關,攪弄着另一根舌。
安文光像是傻了一樣,只知道仰着頭乖乖的被他親吻。
林年親夠了他,看他還這副傻樣,忍不住笑着拍了拍他的臉蛋,喚道:“回神了。”
安文光這才像是找回了一點自己的神智似的,握住林年的手,磕磕巴巴的說道:“新、新年快樂……還有,跟我結婚!”
“嗯?”林年歪了歪頭,一時間沒有跟上他的腦回路。
“你跟我結婚!等回去我們就結婚!”安文光抓着他的手,興奮地道。
這可是萬萬不能答應的,林年連忙給拒絕了。
安文光被拒絕之後興奮才終于消減了一些,但仍舊是林年覺得難以招架的程度。
但是為了看明早的日出,林年吃了一個橙子之後就義正言辭地拒絕了安文光接下來的喂食。
滿身精力無處發洩的安文光仔細地把小媽洗香香,然後又給人換上睡衣,抱着去屋頂看星星,看完星星又去看潮汐,林年一邊打着哈欠一邊摟着安文光的脖頸,也不知道好大兒到底哪來的這麽好的體力,他明明記得從前不是這樣的啊。
最後林年是在安文光懷裏睡着的,他睡着之後安文光也完全閉不上眼睛,興奮得一遍遍的親吻他的手指和發絲。
林年說他也愛自己……僅僅是聽到這句話,安文光就感覺自己已經幸福得無以複加了。
兩個人在島上呆了大半個月,才慢騰騰的收拾東西回家。
飛機上安文光把玩着林年骨節分明的手,又順着他的手捏了捏他的腕骨,皺着眉道:“怎麽感覺又瘦了一些……”
林年默默地坐在座位上裝死不說話。
安文光雖然對他百依百順,但是在這方面可不會輕易放過他,絲毫不給他面子地說道:“在島上的時候你說食物不合口味、水土不服、天氣熱沒食欲,總是不肯好好吃飯,現在回家了,不準再找理由了,必須得好好吃飯了,你看看你瘦得都快皮包骨了。”
“哪有皮包骨……”林年收回自己的手,小聲地嘟哝道。
他雖然瘦但是也不至于到那種地步,而且他是真的不想吃東西,勉強吃的那些已經是很努力的成果了,從前愛吃的海鮮只覺得腥味十足讓人難以下咽。
安文光看了他一眼,忍住了後面的唠叨,沒有繼續說下去,反正回家之後他是一定要看着林年好好吃飯的。
回家之後這邊的氣溫還處在冬天,做的飯花樣也多,海鮮類已經被林年完全拉入黑名單,如此一來林年的食欲倒是确實比在那個小島上的時候好了一些,起碼逼着自己多吃一點的時候還能吃下去。
安文光好歹放心了一些。
說起來還挺哭笑不得的,當初林年剛來家裏的時候,一個月都給他換着花樣找愛吃的東西,現在安文光也是天天想方設法找林年愛吃的東西,好讓他多吃兩口飯,現在自己端着飯碗追着人喂已經成了常态了。
“好歹再吃一口吧,你只喝了一口粥,胃怎麽撐得住?”安文光端着碗蹲在沙發邊上,試圖哄着林年張嘴再喝口粥。
“我不吃,我吃了就想吐。”林年縮在沙發上,用小毯子蒙住自己的頭,悶聲道。
實際上是早上起床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又胃出血了,出血量較少,并沒有吐鮮血,還能掩飾一下,但是現在要是喝上一碗熬得濃稠的粥下去他也不确定自己會不會當場嘔血。
安文光看他實在不吃,嘆了口氣,把碗和勺子放回了桌上。
林年把毯子拿下來一點,偷偷地看着他的反應。
“行,實在吃不進去就不吃了吧。”安文光站起來擡手掀起他蒙在頭上的小毯毯,說道,“換身衣服,我帶你去醫院查查。”
林年聽到前半句放松的情緒一下子又被後半句搞得緊繃起來。
“啊?”林年又縮了縮,“為什麽要去醫院啊?”
安文光冷酷無情地把他的毯子拿走:“你這幾天一直沒怎麽吃東西,還想吐,現在臉上一點血色都沒了,你說為什麽去醫院?”
“過兩天就好了……”林年掙紮道。
“你前兩天也是這麽說的。”安文光拽住他的腳腕把人拉過來,然後抱在懷裏去卧室換衣服。
“乖一點,去醫院檢查一下,很快就好了。”他親了親林年的頭發,安慰道。
林年只感覺自己馬上就要上斷頭臺了,他手腳僵硬大腦一片空白的讓安文光幫自己換着衣服,安文光看他這麽反常的樣子,感覺心裏一陣陣強烈的、不祥的預感在往外冒,但話到嘴邊又覺得自己不能說不吉利的話,便只是抱了抱他。
“別怕,做個檢查而已。”他安慰道,不知道是想安慰林年還是自己。
去之前安文光就聯系了醫院這邊,林年連忐忑的時間都沒多久,直接被拉去拍片了。
從昨晚到現在只喝了一勺米湯,林年連空腹的準備工作都省了,綠色通道又相當迅速,他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安文光拉着跟在護士後面,去了王主任的辦公室。
護士把片子交到王主任手裏,他接過來剛看了一眼,那張原本還跟安總客套滿是笑容的臉就一下子嚴肅了起來。
安文光的心也沉了下去。
林年低頭玩着自己的手指,轉着自己無名指上的戒指不說話。
“王主任……”安文光喚了一聲,他還沒來得及說後面的話,王主任就打斷了他。
“我覺得……林先生的情況,再做一個胃鏡确認一下比較好。”王主任臉上又露出了笑容,是那種十分親切、和藹的笑容,比之前叫着安文光“安總”的時候表情還要和善。
如果安文光有經驗的話,就會知道這是王主任對于那種絕症患者才會露出的表情。
但是他沒有經驗也察覺到不對勁了。
“張護士你現在帶林先生去做胃鏡。”王主任說道,“安總我在跟您具體說一下這個影片的情況……”
張護士領着林年朝外走,這一次她的步伐倒是沒有來的時候那麽快了,反而尤其照顧林年似的。
安文光看着王主任,等到門外的腳步聲遠去之後,他才聲音有些幹澀的問道:“王主任,林年他是……”
“只是懷疑是胃癌……但是還需要看一下胃鏡活檢的結果。”王主任安慰道。
安文光聽到這句話就感覺大腦嗡的一聲,一瞬間超越了理智的巨大壓力讓他感覺自己有些耳鳴。
“但是身為家屬,安總您一定要冷靜……具體的情況……”王主任還在說話,但是他有些聽不清了。
安文光費了好些力氣,才勉強維持住自己的情緒,竭力地從自己的大腦中挖掘出自己對于癌症的了解,問道:“我記得……癌症一般都是要手術治療的……對吧?手術成功還是能活好多年的,對嗎?”
“您說的沒錯,但是具體的情況還是要等林先生的胃鏡結果出來了才能确定,也可能不是胃癌呢,每種病情的治療方法是不一樣的,效果也不一樣,可能別人……”
安文光明白王主任現在就是在跟自己說車轱辘話,聽起來一大堆實際上一點實際內容都沒有,所以也就不再說什麽了,坐在那裏等着出結果。
王主任看着這位年輕的安總臉色慘白魂不守舍在手機上查各種胃癌的資料的模樣,暗暗地在心中嘆了口氣,繼續對着片子翻來覆去的看。
其實看片子又問了一下林年這段時間的症狀表現,他就覺得大概率已經是胃癌晚期了,胃鏡活檢是給一個确診與否的标準而已。
如果真的是晚期的話……就要看轉移擴散的情況了。
胃鏡結果出來之後,王主任看了一眼,都不用等活檢結果,就已經确定了是胃癌沒錯。
于是又讓護士帶林年去做petct。
“王主任……”安文光看向他,明明是年紀輕輕就成了公司老總的人物,現在臉上的表情居然顯得有些惶然。
“基本可以确診胃癌了,胃鏡下病變非常明顯,不放心的話還可以等活檢結果出來。”王主任嘆了口氣,答道。
“非常明顯……是什麽意思?胃癌中期?還是晚期?”安文光坐在椅子上,感覺大腦的運轉仿佛卡住了,他簡單查過之後,滿腦子都是“五年生存期”“十年生存期”,一想到林年就只有幾年可以活了,他就感覺到一種難以呼吸的痛苦在胸腔裏翻湧着。
“大概是晚期……但是具體還是要看petct的結果。”王主任留了些話沒說。
林年的這個結果看起來十分像胃印戒細胞癌,如果真的是胃印戒細胞癌晚期的話……幾乎就等于沒救了。
等到帶着petct的結果回來之後,王主任看了兩眼,直接滿臉笑容的問林年:“林先生累不累?”
“有一點。”林年看着這麽多報告單,心态已經放平了,瞞是不可能瞞住的了,所幸自己也時日無多,安文光就算擔心遭罪也不會太久。
“張護士你先帶着林先生去那邊休息一下吧,這些單子我還得看一會兒。”王主任說道。
林年就又被張護士帶出去了。
在他們出去之後,安文光立刻看向王主任:“CT結果是什麽?”
“胃印戒細胞癌晚期……已經擴散了。”王主任盡力組織着語言。
安文光聽不太懂,或者說他的大腦拒絕理解這是什麽概念,他只是面無表情的問道:“你就說……應該怎麽治療?”
王主任張了張嘴,最終只吐出簡短的一句話:“盡量綜合治療。”
“什麽意思?”安文光皺起眉。
他只知道手術、化療、靶向藥,什麽叫綜合治療?
“也就是……姑息治療。”王主任低聲道。
“你說什麽?”安文光直接站了起來,死死地盯着他。
姑息治療就是緩解病人的疼痛和抑郁心情,讓他們盡量有尊嚴的離世,換個詞就等于是放棄治療了!
站在門口的護士吓了一跳,以為他要跟王主任動手,連忙左看右看準備喊人。
而王主任到底是見過大風大浪的,直到安文光并不是喪失了理智,連忙解釋道:“因為林先生他是印戒細胞癌,它對于化療并不敏感……化療對于它幾乎可以說是沒用,一般是采用手術切除來治療。”
“但是林先生身體裏的癌細胞現在已經擴散了,也就是說,失去了手術的條件,已經只能……盡可能的綜合治療了。”
只能是盡量減輕病人的痛苦,等死。
安文光表情一片空白。
“那就只能這樣等死?”安文光感覺自己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手都在抖。
王主任張了張嘴,還想說些車轱辘話,但是看着安文光近乎破碎的眼神,他還是簡單的點了點頭:“說的難聽一些的話,确實是這樣的。”
眼前這個年輕的安總就一下子跌坐下來,像是任何一個得知至親得了絕症的普通人一樣,眼神麻木面色蒼白的看着自己,整個人散發着極為強烈的悲恸。
“不過說來也奇怪,進展到這個程度的話,林先生應該早就疼痛難忍了,他平時從來沒表現出來過嗎?而且胃鏡還顯示他之前有少量的胃出血。”王主任說道。
安文光的眼珠這才轉動了一點,怔怔地問道:“你是說,林年他……一直很疼?”
“按理來說是這樣的。”
“但他除了不愛吃飯之外,沒有任何其他表現。”安文光說着,似乎是想到了什麽一樣,突然站了起來,整個人像是突然就活了過來,“我要帶他轉院。”
林年的症狀跟他說的根本不是完全符合的,絕對存在誤診的可能。
王主任看了他一眼,也知道他在想什麽,嘆了口氣,沒再說話。
林年正在隔壁的空病房裏睡覺,突然感覺有人把自己抱起來了,他剛要動,就聞到了熟悉的氣息,安文光用側臉貼了貼他的頭發,小聲哄道:“沒事繼續睡吧,我帶你回家。”
林年便迷迷糊糊接着睡了。
安文光把他抱着放進車裏,沒有帶在這邊醫院的那些報告單,就這麽直接離開了。
林年睡醒的時候,隐約聽見有人說話的聲音。
他從被子裏擡頭看向露臺外面,安文光正站在那裏皺着眉給別人打電話,似乎不太愉快的樣子。
看到他醒了,安文光匆匆挂斷了電話,從露臺進來。
“你睡醒了?感覺怎麽樣,有沒有覺得難受?”他擔憂的用手摸了摸林年的額頭。
“沒有……”林年睡了一覺,原本蒼白的臉上倒是有了些淺淺的粉色,他懶懶地搖了搖頭,問道,“你在跟誰打電話?”
“幫你聯系新醫院罷了,剛才那個醫院水平不夠,容易誤診,我們換個好的。”安文光笑了笑,親親他的臉頰,哄道。
林年跟那個王主任說的症狀都不符合,怎麽可能是那個什麽癌晚期呢。
林年看他這副樣子,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麽。
他想勸安文光不需要再找醫院了,但是看他自欺欺人一般露出笑容、保持着平常的模樣,林年又覺得自己這話說不出口。
“你吃飯了嗎?”林年看着他滿是血絲的眼睛,輕聲問道。
“還沒。”安文光搖搖頭,他根本不想吃東西,反而因為過于龐大的壓力而感覺有些反胃。
林年怕他熬壞了身體,于是道:“那你陪我吃一點吧。”
安文光聽他說想吃東西了,連忙叫廚師準備。
實際上林年現在也吃不了什麽東西,守着安文光吃完了一頓晚飯,他才磨磨唧唧的喝了小半碗米糊。
安文光看他放下勺子不喝了,眼裏閃過一抹痛色,安慰一般說道:“我明天就去帶你去另一家醫院看看,那邊水平高經驗豐富……”
“是最好的醫院嗎?”林年問道。
“是。”安文光點點頭。
“那就好。”林年臉上露出一個微笑,“去了這個以後就不用再麻煩了吧,那些檢查全做一遍還是挺累人的。”
安文光的眼眶就紅了,從鼻腔裏“嗯”了一聲,他把林年抱在懷裏,親吻他的頭發,安慰道:“沒事,你會好起來的。”
“好。”林年伸手抱住了他的腰。
第二天安文光帶着林年坐飛機去了另一家醫院。
檢查更為細致更為全面,結果也更加明确,就是胃印戒細胞癌晚期。
安文光在醫生宣布了林年的病情之後,突然彎下腰幹嘔起來,仿佛得了胃癌的是他自己一樣,撕心裂肺得幾乎要把膽汁都吐出來。
旁邊的醫生臉上難掩憐憫,幫他把垃圾桶遞了過來。
但是安文光只是幹嘔,沒能吐出什麽東西來,他因為林年的事情這兩天也只吃了兩頓飯,胃裏哪有什麽東西可吐了呢。
“其實我們也可以選擇給林先生進行适量的化療,雖然不能治愈,但是也能一定程度上改善狀況,延長生存期。”醫生安慰道。
安文光接過紙巾擦了擦臉,聽了這話,勉強打起精神來,問道:“那這樣治療的話……他還能活多久?”
“最多幾十天,無論治不治療,都只有幾十天,具體在多少天還是看病人自身的身體素質和求生欲望,要是心理一下子垮掉的話,十幾天甚至幾天也有可能。”
安文光整個人都劇烈的顫抖起來。
“幾十天?你是說無論如何他都只能活幾十天?”安文光第一次這麽明确的感受到了自己情緒的崩潰,完全無視了素養直接對着醫生吼道,“他才三十幾歲他那麽年輕!憑什麽、為什麽就要死了?!”
但是醫生們只是沉默以對。
于是他那種脆弱的憤怒就被這種沉默一下子壓垮了,安文光的眼圈驟然紅了起來,很多的淚從他的眼眶裏湧流出來,他語無倫次的哭着:“不是說……五年十年生存期嗎?五年十年還不夠短嗎?為什麽是……幾十天啊?明明我們才剛剛開始……憑什麽……”
醫生已經見多了這種崩潰的家屬,此刻也只能溫和的安撫道:“多少年的生存期那大多是給有條件做切除手術的患者規劃的,像是林先生這樣幾乎沒有辦法的,最多只能讓他這樣了。”
因為一直沒怎麽吃飯,所以林年這次被支開的理由是給他輸營養液,其實正常人總是被醫生支開不告知自己的病情,也應該就明白自己是什麽病了,但是看安文光那麽脆弱的想要維護表面上的正常,林年也就随他去了。
現在坐在床上輸着營養液等着安文光來找自己的林年,左等右等才終于等來了好大兒。
他看着安文光通紅的眼睛,忍不住道:“文光,你哭了?”
“沒有,是困的。”安文光摸了摸自己的眼睛,甕聲甕氣的答道。
林年被他的嘴硬搞得有點想笑,但是看他的樣子又覺得笑不出來。
“我什麽時候能回家?”林年問道。
安文光愣了一下,然後勉強笑道:“你需要住院治療一段時間,暫時還不能回家。”
“那你就在這裏陪着我嗎?”林年一聽不能回家覺得有些可惜,畢竟安文光送給自己的那個兩米高的機甲雕像,自己還沒新鮮夠呢,但是都到了這種時候了,他也不要求過多了。
“嗯,我就在這裏陪你。”安文光握住他沒有輸液的那只手,感覺自己很想哭。
“那公司怎麽辦?你不管公司了嗎?”林年問道。
公司自己幾十天不管垮不了。
想是這麽想,但安文光為了讓林年安心還是說道:“我線上辦公沒問題的。”
林年就不再多說什麽了。
過了一小會兒林年總感覺自己被安文光抓着的那只手濕漉漉的,他擡眼一看,就看到安文光正在默默地流眼淚,眼淚之多都蹭濕了自己的手背。
林年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抽了張紙巾擦擦他的臉,哄道:“文光乖啊,不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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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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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