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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你能得到的柄劍我很欣慰。”

“楚叔，我會珍惜問道，我定會手執問道揚名天下！”

“好！好孩子！我期待那一天的到來。”

楚空影看着那雙熟悉的眼睛，腦海似乎再一次浮現年少時少女回眸看向自己的模樣，僅僅那一秒，讓他至今深陷其中。

年少時不要遇見太驚豔的人，否則往後朝夕皆如虛無。

楚空影掩下眼中的情緒，一旁的弟子雙手捧着劍鞘走到了他的旁邊。

“這是我為問道準備的劍鞘。”說着楚空影将劍鞘遞給葉雲皓。

“楚叔....”

等葉雲皓目送楚空影離開後，剛剛轉身就對上了霜北略帶戲谑的目光。

這些天霜北與葉雲皓幾乎把整個天水城玩了個遍，自然也在茶樓聽到了有關于上一輩江湖俠客的趣事。

當年愛慕江湖第一美人淩皖雲的人怕是一只手都數不過來，其中楚空影也同樣是衆多追求者之一，淩皖雲的佩劍雲煙就是楚空影年少時所鑄造，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最後葉琛贏得美人芳心。

“霜兄。”葉雲皓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葉劍仙，久仰久仰。”

對方那句名揚天下的聲音實在過大，霜北不想聽見都難。

葉雲皓臉色微紅：“霜北，你就別打趣我了。”

霜北微微一笑，他看着面色微紅的葉雲皓認真說道：“我相信過不了多久，這江湖會多出一位葉劍仙。”

霜北聲音很篤定，以至于聽到這句話的葉雲皓微微愣神。

其實這些天他一直困于這件事情，李聽川所持問心，江湖誰人不知李劍仙，而取得問道之人，幾乎所有人都理所當然地認為葉雲皓也一定會成為劍仙。

可是葉雲皓沒有那麽多想法，只是當初在看到這柄劍的第一眼，他的內心就生出一種念頭一定要得到，但是成功獲得問道後，由于旁人的理所應當，使得他拿着這把劍似乎有了許多枷鎖，這讓他一度擔心自己會辜負這柄劍的名氣，可是當他聽到霜北如此肯定的話語後，葉雲無的心卻慢慢地安靜了下來，無形的枷鎖似乎在這一刻碎裂。

“那是自然。”葉雲皓手中握着劍鞘，笑着應道。

少年自有淩雲志，不負天下不負君。

就在兩人閑聊時，萬劍宗一名弟子看到二人後加快腳步走了過來，“葉公子，霜公子，那位七星島的師兄醒過來了。”

葉雲皓與霜北相互對視，兩人快速地向七星島弟子的客房走去。

等葉雲皓二人到時，李聽川和秦含夢夫妻二人已經在房間內。

那位七星島弟子臉色雖然有些蒼白，不過呼吸平穩，看來并無大礙，見兩人進來後，他眼中露出了感激之色。

“在下慕夢溪，多謝二位出手相助。”若不是他身體虛弱，恐怕還要下床行大禮。

“慕兄不必客氣。”葉雲皓連忙說道。

一旁的李聽川開口問道：“究竟發生了何事？”

想到那日的場景，慕夢溪緊緊地握住了雙拳，他深呼了一口氣緩緩說道：“我們此次出島一是為了參加試劍大會，二是我們到了該出門歷練的年紀，可是....”

想起那些慘死的師弟師妹，慕夢溪情緒難以自抑，過了一會他才重新恢複平靜。

“那日的天氣很好，師弟還在和我說我定能在試劍大會取得合适的名劍，可是下一秒屬于師弟的鮮血濺了我一身，我眼睜睜地看着他倒下，我能感受到血還是熱的，可是看着突然出現的敵人，我已經容不得思考其他。”

“一人身材魁梧拿着一把長刀，另一人善用暗器，可惜蒙着面我并不知他的長相，兩人出狠辣，我與其餘弟子奮力抵抗，卻也很快落于下風，而我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師弟師妹倒于對方刀下，面對師弟師妹以死換來的機會，我找到了重創對方的機會，只是我傷得太重，傷了對方後很快暈了過去。”

慕夢溪雙眼泛紅，他悔恨自己沒能保護好師弟師妹，也同時恨不得将那兩人千刀萬剮為師弟師妹報仇。

“你說那位身材魁梧之人應該是閻羅樓的殺手，我在他的身上的确找到了屬于你手上這把劍的傷，除了這個傷口，他的後背也有一道嚴重的傷口，很有可能是被信任之人偷襲，随後他一路逃到樹林，被樹林中的人一劍斃命。”霜北說道。

得知其中一位仇人已死，慕夢溪緊緊咬住了雙唇。

将慕夢溪的動作收入眼底後，霜北再次開口說道：“我說這些并不是讓你去找閻羅樓報仇，像這種職業殺手，很少會主動襲擊人，一般都是接到了任務，在雇主的指示下做事，我希望你不要沖動，閻羅樓可能的确會有其他情報，但我也不想讓你白白丢了性命，我想告訴你的是，若你沒有傷到那人，可能他就不會遭遇到那人的偷襲，也同樣不會被樹林中人所殺，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一直緊繃着情緒在聽到這些話的慕夢溪終于忍不住地流出眼淚，他是師弟師妹的師兄，他不可以退縮，不可以軟弱，醒來之後也是禮數周全地向人道謝，可他也是第一次出島，第一次經歷這些可怕的事情，在聽到霜北說自己已經做得很好了，慕夢溪像一個孩童一樣大哭起來。

情緒波動如此之大，慕夢溪很快昏睡過去。

“這....”葉雲皓想說些什麽。

“這對他是一件好事，情緒憋在心裏只會讓更加難受。”秦含夢輕聲說道，她是醫者，知曉人心是最難醫的東西，想到這裏他不禁感嘆道：“醫者難醫心，霜公子能讓他這麽快解開心結，實在難得。”

霜北眸光深邃，衆人只聽他緩緩開口道：“我只是想讓他明白，這并不是他的錯。”

秦含夢似乎想起了什麽，眉眼染上了一絲傷感，不怪她又很快恢複了往日的模樣，“一個個地都別在這杵着了，他現在需要休息。”

早已習慣自己夫人性子的李聽川立刻聽話地走出房間。

走出房間後，看着自己身旁一臉糾結之色葉雲皓，霜北主動問道：“你有什麽話想對我說嗎？”

葉雲皓聞言目光越發糾結，随後他咬了咬牙破罐子破摔般問道：“霜北你是如何得知那人是閻羅樓的殺手？”

閻羅樓在江湖中并不是什麽秘密殺手組織，但大家也是這幾年才有所耳聞，閻羅樓的殺手很多，幾乎沒有失手的時候，所以他很好奇霜北為何會如此篤定地說對方是閻羅樓的殺手，想起那日在路邊撿到霜北，說到底他與對方相處也比只不過一月餘，他根本不了解對方。

“我曾在路上遇到一人正被殺手追殺，而我十分倒黴地被卷入這場追殺，為了自保我擊退了殺手，擊退的殺手中有一人就剛剛我說的那位閻羅樓的殺手。”

沈钰青：對對對，就是這樣，把被追殺的人換成徐淵，至于卷入追殺的人是誰并不重要，反正我們都是同一人。

霜北：你闖的禍，我們一同背鍋，很好。

沈钰青：誰讓我們天下第一好。

雲無闕：他這話也和我說過。

霜北：......

沈钰青：嘿嘿

葉雲皓是把霜北當做朋友才會如此糾結，這雖然不是他第一次出山莊，但這是他第一次征得父親同意走出山莊歷練，霜北是他在江湖遇見第一個朋友，他不想把那些陰謀論放在自己朋友身上，可是他同樣也不能任由惡人逍遙法外。

聽到霜北的解釋後，葉雲皓松了一口氣，他能感受到對方所說的都是真的，同時他有些愧疚自己竟然會懷疑霜北，一時間整個人像霜打了的茄子。

霜北仿佛看到了薩摩耶因為開心搖起尾巴，但又似乎因為想起自己做錯了事情而将耳朵垂下一副猶豫不敢上前的模樣。

“好了，不必感到自責，有疑問能提出來很好，若是什麽都不溝通，反而會讓人越走越遠。”霜北說着，順便用手摸了摸對方的頭頂。

葉雲皓感受到頭頂的溫度，得知對方并沒有生氣，他的情緒很快變得高漲，恨不得給霜北一個大大的擁抱。

“霜北，你真好。”

霜北微微揚唇，你手感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