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不了,我回公司拿車。”
尹蟬簡短的拒絕了郭子興要送她回家的提議,後者再接再厲。
“現在太晚了,路也滑,你一個女生開車不安全,還是我開車直接送你回去吧。”
尹蟬覺得好笑,她這是被當成一個柔弱得車都不會開的弱女子了?
還是郭子興經常交結這類型的女人,他習慣成自然了?
習慣真是個可怕的東西。
“再晚的我也試過。”尹蟬說。
“……”郭子興沒得話說,明白尹蟬和他之前談的不是一個類型。
見她已經去攔出租車了,他退一步說:“那我送你去你公司吧,這裏不好攔車。”
尹蟬想了想,點頭。
郭子興追她追得含蓄,不露聲不露白,在她雜志上買了廣告,有時間就約她吃一餐飯。
像朋友一樣,但那眼神,溫水煮青蛙似的。
尹蟬拿了車,和郭子興道別。
車開出一段距離,後面的車還是跟着,她正要發作,在前面的路口,一個向左開,一個向右開。
尹蟬不是要回家,她把車開到了之前付雪津鬧事的酒吧門口。
還是那個酒保給她打的電話,只是換了個對象。
Advertisement
劉方倘在裏面醉的不省人事。
闖了個鬼,都他媽找她,她找誰?
尹蟬一進包房門看到劉方倘那個樣子就輕啐一聲。
哪裏還有溫潤如玉,風度翩翩的樣子。
“醒醒,死了嗎?”尹蟬踢了踢他癱在沙發外面的腿。
他腿很長,躺在雙人沙發上不夠位子,感覺一大半的腿都懸空着,就要滑下來。
踢了半天他才哼了一聲。
桌上橫七豎八的不同種類的空酒瓶,還有一包煙,煙頭她倒是沒看到,看來光灌酒了。
尹蟬讓酒保拿了一個杯子來,然後給了酒保一個電話號碼,讓他打過去,剛剛怎麽對她說的,現在就怎麽對電話裏對人說。
尹蟬坐到另一邊的沙發上,把酒瓶裏還剩的一口酒倒進酒杯,邊倒邊說:
“劉氏的領袖人物不專注着怎麽和內敵抗衡,跑到小酒吧裏買醉,你家老太太看到會氣得從病床上跳起來。”
劉方倘不知道聽沒聽到,頭從沙發上滑了一下。
他家老太太前兩天心髒病發住到醫院,現在情況還不怎麽好。
只怕劉方倘一天沒把劉雲凱鬥下臺,他家老太太就一天沒得好。
等了十來分鐘,包間的門開了。
原佯像是風塵仆仆地趕來,頭發淩亂,大衣松松垮垮的披在身上。
“你在這?”
“路過,你來了我就走了。”尹蟬站起身往門口走。
原佯站在門口,看看劉方倘,又看看尹蟬,眼裏灰暗,神情複雜,“他怎麽了?”
“誰知道呢,失戀了吧。”說完她就走了。
尹蟬一出酒吧就跳進車裏,外面冷得她一刻也不想待。
冷淩的風從來不會因為誰穿得少而有所怠慢,照樣卷起一層霧霾來招待你。
再烈的酒也有擋不住的寒氣,暖不了的身子。
從地庫搭電梯上樓,電梯門一開,白織燈就亮了。
燈泡像是壞了,一閃一閃,忽明忽暗。
她剛走到自己家門口,燈泡忽然好了,只不過沒以前亮,在她這個位置尤其暗。
兩三把鑰匙串在一起從包裏拿出來,相互碰撞的聲音很清脆,如果只有這個聲音的話。
黑暗能使聽覺靈敏。
清脆的聲音中,夾雜着穩健的腳步聲。
不急不慢的,毫不掩蓋的,向她這個位置逼近。
尹蟬咬緊牙根,在心裏衡量着,默默數着拍子——
三——二——一!
心裏咕咚一聲,反身就是一個包砸下去,“去死!”
那人反應也快,包沒有夠到他的頭,往他臉上砸過去的,被他用手擋住了,還趁機抓住了其中一個手柄。
尹蟬想搶回包再砸,那人低聲說:“是我。”
低沉沙啞,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在空蕩的走廊裏回蕩。
短暫的安靜。
她又抄起包包砸過去,只是沒了開始那股子魚死網破的狠勁。
“是你!你他媽誰啊!”
“……”他有點愣,以為她還沒聽出來他的聲音,他拽着包包又說,“楊嘉樹。”
“你有病是不是!”尹蟬還沒消停,連着腳一起踹他。
這一腳紮紮實實踹到他小腿骨頭上,隔着厚厚的棉褲都感覺到疼。
楊嘉樹倒吸了口氣,跟她隔遠了點,“你踢我幹嘛!”
尹蟬冷眼看着他黑乎乎的臉,跟黑暗的背景都快融為一體,“我這一包下去能把你打死。”
楊嘉樹察覺到他報名字的時候,尹蟬沒有吃驚的反應,應該是他出聲時就聽出來了。
估計她是被吓到了,他讪讪地笑,“你這裏面裝了石頭麽。”
“打不死你。”尹蟬涼涼地說。
“防範意識很好。”楊嘉樹說。
停頓了兩三秒。
尹蟬不想跟他瞎扯,說:“我叫你別來找我。”
楊嘉樹從兜裏掏出了什麽,說:“我有東西給你。”
“不要。”尹蟬看也沒看一眼。
“你的東西。”楊嘉樹說。
尹蟬這才往下瞟了一眼,光線很暗淡,手裏的東西很模糊。
假如是個陌生的東西她一定不知道是什麽,但他手裏的東西她很熟悉,她今早還在納悶怎麽不見了。
“不是我的。”她一口咬定。
“我在我房間找到的。”
“不是我的。”
“……”楊嘉樹像是沒有辦法了,眼神向下瞟了瞟,輕聲說,“你包上的。”
尹蟬壓着火氣,低着嗓子說:“這五金比你安在脖子上的腦袋還結實,你不扣它,它掉的下來?!”
話音落下,把空氣凝固了。
氣流停止了突突的竄動,橫在兩人之間。
激流勇進。
楊嘉樹抿着唇盯着她的眼睛,一點沒有被拆穿的羞恥。
一雙黑溜溜的眼眸堪比貓頭鷹的,好似能感覺到極微弱的光,不費吹灰之力就捕捉到她明亮的眼眸。
他上前抓住她的手,把吊環塞在她手心,“我就是來給你這個,那天就準備給你。”
他指的是她叫保安的那天,他沒有明說,顯然是知道是她叫保安趕他走的。
她不提,他反而還提了,一點不尴尬。
尹蟬握了握手,掌心有點濕意,像是融化掉的雪,又像是捏出來的汗,反正沒有溫度的東西都是冰涼的。
“你就是為了過來給我這個,見天三更半夜在我門口堵着?”
“沒有每天,就這次還有上次……”
尹蟬懷疑的神情看他。
楊嘉樹遲疑了半響,說:“還有一次…你不在家。白天我要開店,你也要上班,只有晚上有時間。”
話音剛落,他緊接着補充一句,“你回來的很晚。”
最後一句不明不白的意思,傳遞得很到位。
“那又怎麽樣。”尹蟬不鹹不淡地回。
回來的很晚,那又怎麽樣?
楊嘉樹靜默無言,漆黑的眼眸有什麽東西正在裏面迸發。
樓道的窗戶大開,冷風一波又一波,仿佛稍稍停歇,就會被降罪的樣子。
涼氣襲進鼻梁,有一股清冷的腥味。
尹蟬意識到什麽,不自覺地低頭去看手裏的東西。
細看銀器上似乎有一處不一樣的顏色,抵在暗處看不清,不确定。
她向電梯的方向走了兩步,再一看,上面晃晃一抹未幹的血跡。
“怎麽有血?”
楊嘉樹半響才回:“我的。”
手掌在褲縫上磨了磨,然後握成拳頭狀。
“你過來。”尹蟬站在燈下,看着暗處的人。
看不出情緒的神情,只看到白織燈下,她的臉尤其白。
和房頂觸碰不到的白雪一樣。
楊嘉樹緩緩擡步,燈光漸漸從他的腳底下開始明朗。
黑色的靴子鞋底邊緣粘着褐色的泥土,褲腳堆積在靴口,沒紮進去也沒放下來,右腿的膝蓋上面糊着白色的牆灰之類的灰塵,淺褐色的棉衣上也是。
尹蟬的視線定在他的右額頭上,不深不淺的擦傷,幹涸的血跡。
比黎明先來的燈光還要紮眼。
她忽然想起那半個腳印,喉嚨裏灼了一口火氣,“你以為自己是蜘蛛俠會飛檐走壁啊。”
他不當回事,淡淡地解釋說:“在裏面等,沒風。”
尹蟬收緊了手裏的吊環。
再怎麽用力握,圓形的吊環也紮不破手心。
這樣的情況,毫無意義。寂靜的門外,只有無法抗衡的寒冷,一點意義都沒有。
“收到了,你走吧。”尹蟬說。
楊嘉樹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眼裏有太多複雜的東西。
過了半響,他也絲毫未動,沒有要離開的跡象。
尹蟬不再出聲,擡步從他身旁走過。
鑰匙插進門鎖裏,扭動。門打開,門關上。
他不阻攔,她不停頓。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