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別讓我抓到你

別讓我抓到你

“少爺,這是徐家這個月的賬單,請您過目。”老管家拿來厚厚的一沓文件,恭恭敬敬地放在徐沐聞的手邊。

此時,還是在書房中,徐沐聞坐在之前的位置上,認真翻看着這些資料。

賬單相當詳細,每一小支出和收入都清清楚楚記在上面,老管家還貼心的給做了一份總結,徐沐聞看起來非常輕松。

徐家內部有個單獨的帳,徐家人員包括傭人用于徐家事宜的開銷,都從這個帳上面走,同時有幾張特殊的副卡挂在支出徐家內部開銷卡上。

白色的紙被纖長的手指一頁一頁快速翻過,徐沐聞的記憶力很好,如此迅速的動作也将上面的內容看得明明白白。

突然,那幾根手指停下,食指在紙張上的兩個名字上輕輕敲擊。

自然又是徐沐珩和白思柳。

如此便不得不說到,白思柳為何會有徐家的副卡。

白思柳和徐家的關系很微妙,本來以白思柳的身世,是不能和徐沐聞匹配的,尤其是在徐沐聞起初并沒有多喜歡對方的情況下。

這裏又要說到徐沐珩,徐沐珩的母親就是白家人,徐沐聞母親去世前,徐沐珩的母親就和徐沐聞的父親徐寅勾搭上,乃至于作為私生子的徐沐珩就比徐沐聞小一歲。

徐沐聞母親去世後,徐寅想要将徐沐珩母親娶進徐家,但是遭到徐沐聞爺爺的強烈反對,徐寅作為一個只有花錢能力的纨绔子弟自然不敢反抗,只能将徐沐珩的母親養在了外面,直到徐沐聞成年前幾年徐沐珩母親去世,徐沐珩才在徐寅對徐爺爺的苦求下有了踏入徐家的資格。

白思柳也是那時候跟着徐沐珩一起出現在徐沐聞的視野範圍內。

而在徐沐聞成年分化為a級alpha之後,爺爺去世前立下遺囑,宣布徐沐聞為他下一任繼承人,而非徐寅,只要徐沐聞18歲成年後,結婚後即可正式成為下一任徐家家主。

徐寅見事情不可挽回,就在徐沐聞的結婚對象上打起了主意,正好,白思柳就比徐沐聞小一歲,早在十六歲分化的時候,就分化為了a級的omega,正好和徐沐聞相配。

只要徐沐聞和白思柳在一起,以後的徐家就相當于還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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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當時還處于彌留之際的徐爺爺,也不知因為什麽,同意了徐沐聞和他向來瞧不進眼裏的白家的白思柳相處、培養感情,待到時機成熟二人訂婚。

而那張卡也是當時徐寅提出來,說是白家勢弱,白思柳和徐沐珩可憐,想要給白思柳和徐沐珩點零花錢,因為有爺爺撮合,當時的徐沐聞輕易的就答應了。

不過,那都是以前了。

徐沐聞将這張紙抽出來,放到一邊,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擊,他沉吟道:“将他們兩個的銀行卡凍結,我不承認這兩人是徐家一員,以後也不要給他們二人任何便利。”

“以前吞進去的能吐出來就讓他們給我吐出來,”徐沐聞想了想,又道,“順便,去查查他們二人名下産業,但凡是徐家的,都收回來。”

“是,少爺。”

就在此時,又有人敲響徐沐聞的書房。

徐沐聞接過對方遞過來的單子,忍不住似悲似喜的哼笑一聲。

這正是昨天拿去化驗的補品的檢驗單。

他的感覺沒錯,果然是白思柳給他炖的補品裏有毒,只可惜前世他過于愚蠢,竟毫無防備的吃了半年的毒藥,被對方害成那般田地。

另一邊,白思柳正在徐沐珩名下的一間公寓裏。

這個公寓還沒有白家的別墅大,但是勝在位置好,價格也不便宜。

白思柳還是頭一次來這裏。

“你什麽時候有這麽個地方的?”白思柳好奇的問。

“這是我爸的房子,以前我和我媽住過一段時間,”徐沐珩說,“說吧,你有什麽打算?”

“我的打算?”白思柳眯着眼睛重複,“我的打算自然是徐沐聞怎麽慘怎麽好,既然他讓我丢人到這等地步,我必然也要以牙還牙,一點點啃掉他的血肉,最後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白思柳想想那個畫面就覺得痛快。

“先買水軍毀了他的名聲,徐氏集團支持他的董事都是一堆老古板,我到時候再出面哭訴,你找你父親出面,在那些老古板眼裏,你父親本應該是下一任繼承人,有一定地位,到時候對這些董事們威逼利誘,逼迫徐家重新更換繼承人,到時候......”白思柳目露兇光,“還不是我想怎麽收拾他,就怎麽收拾他!”

徐沐珩随着白思柳的話語想象那個畫面,一時間竟有些興奮。

“你說的對!”徐沐珩點頭,立刻着手聯系以前認識的水軍公司。

水軍公司聽後二話沒說同意,并表示一定會把任務完美完成。

雙方達成一致,水軍公司給徐沐珩報價,這事不小,需要人力物力都不少,要想達到效果,必然需要耗費大量精力。

徐沐珩看到屏幕上對方報出的那個價格,即使往日花銷并不低,可仍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

三千萬星幣。

這都要趕上他大半年的開銷了!

但是,為了實現白思柳描繪的那個美好願景,徐沐珩咬咬牙,決定這錢他花了。

只要徐家回到父親手裏,以後至少有一大半是他的,這點錢算什麽?

徐沐珩咬牙付款,不羁的眉眼中充滿興奮。

——您的餘額不足,請重新支付

一行藍色的字,冷冰冰地蹦了出來。

“怎麽可能?”徐沐珩詫異地脫口而出,他這張卡可是徐家那個公賬卡的副卡,雖然有限額,但是不可能三千萬都付不出來。

徐沐珩不信邪的又支付一遍,結果還是一模一樣。

徐沐珩的聲音引來了白思柳的注意。

白思柳端着杯子走過來,趴在徐沐珩的肩膀上,“怎麽了?”

“徐家這張卡無法支付,你試試你的!”徐沐珩知道白思柳手裏也有一張徐家的卡,是當時他爸提出給他們倆的。

白思柳瞬間想到了什麽,但是咬牙沒說話,只是上前輸入賬號密碼。

果然,結果和徐沐珩一模一樣。

“是他幹的!徐沐聞把卡凍上了!”白思柳萬分肯定的說。

“這怎麽辦?”徐沐珩茫然片刻,腦子裏又想到其他方法,“思柳,你先用白家的卡付一下,我之後再還你。”

白思柳起先是不情願,随後想到:“不行,我卡裏錢不夠,我這裏只有六百多萬,差太多了。”

白家和徐家比不了,連白母相中個千萬的首飾都舍不得買,他平日裏都是花徐家的,根本用不到白家的錢,白家雖然照常給了,但是也不多。

公寓內兩人正想辦法弄錢。

公寓外樓下。

幾輛帶着聯邦警察标志的飛行器接連落下,徐家的飛行器緊随其後,路過的行人紛紛避讓。

徐沐聞從飛行器後面下來,擡頭往高聳的樓上望去。

“就是這裏了。”老管家跟在徐沐聞身後。

徐沐聞将剛剛到手的檢查單交給聯邦警察,并報案有人毒害自己,看到是聯邦有名的世家之一,聯邦警察的出警速度相當快。

徐沐聞剛剛報案不到半小時,聯邦警察就已經派出十幾個警察來捉拿犯罪嫌疑人。

徐沐聞本不用來的,但是他想到前世遭受的一切,如今也想親自來看看自己的仇人是如何落魄倒黴的。

徐沐聞圓潤的杏眼裏帶着看好戲的笑意,左眼下小小的紅色淚痣在陽光下給他添上了幾份促狹,他對幾位警察溫和的笑:“幾位警官,請,就是這裏了。”

徐沐珩聽到敲門聲,并不想理會,奈何一直敲個沒完,他不耐煩的走過來,皺着眉打開門,結果,門外竟然是警察。

徐沐珩不解怎麽會有警察來這裏。

“白思柳,你涉嫌故意殺人,請和我們走一趟。”

白思柳跟在徐沐珩的身後,正心生狐疑,就見到面前的警察先向他出示證件,随後開口說了這句話。

聽到這話,白思柳臉色一白,看起來仿佛患了重病一般。

他嘴唇得得索索的說:“警官,你們是不是找錯人了?”

白思柳心中害怕,下意識一步一步往後退,不想接受這個現實。

徐沐聞這時正好從門外進來,聽到白思柳的話,溫和的笑着說:“沒抓錯,你看看這個,不是你放在炖給我的補品裏面的嗎?”

徐沐聞慢悠悠的從口袋裏掏出來一張檢驗單,遞給白思柳。

徐沐珩皺眉看着徐沐聞,往白思柳那邊擋了擋。

他本想維護白思柳,可在聽到徐沐聞的話那一刻,瞬間意識到什麽,阻攔的動作不動聲色的停下,裝作沒聽懂。

白思柳手指也和嘴唇一樣不停的哆嗦,他接過那張紙,看了看,忽然抓狂一樣将紙撕的稀爛。

“我沒有,你別冤枉我!”白思柳大喊。

徐沐聞對此早有準備,他拍拍手,擊掌的聲音傳出後,門外等候的老管家捧着一個箱子走了進來。

在徐沐聞的示意下,老管家從善如流的打開,遞到白思柳面前。

“這些都是,你要是想撕可以給你撕個夠。”徐沐聞溫笑着,相當善解人意的說。

白思柳看着面前的兩個人,嘴唇緊抿。

不可能,媽媽明明說沒人能看出來的,那東西無色無味,別人用都成功了,為什麽偏偏到他這裏就被抓住了?

白思柳六神無主,恐懼讓他跌坐在地上,他跪爬過去,抓着徐沐聞的褲腿,痛哭着乞求:“我錯了,求求你放過我吧!”

徐沐聞居高臨下的看着白思柳,忽然想到前世,他一身病痛纏綿病榻,白思柳來羞辱他的那次,是不是也如此居高臨下看着可憐蟲一樣的他?

一直挂在臉上,如同面具一樣的笑容緩緩收起來,徐沐聞面色陰沉的看着白思柳:“放過你?那誰來放過我呢?”

誰來放過前世的他?

他明明什麽都沒做。

“白思柳,別反抗了,和我們走吧。”一旁的警察看着眼前這幅鬧劇即将收尾,開口道。

兩名警察上前,提起白思柳的肩膀,将人拖了出去。

“我是omega,你們不能這麽對我,我要告你們,放開!”

徐沐聞聽着門外的聲音,突然沒了興致,眼角餘光掃到自從他拿出檢驗單就默不作聲的徐沐珩,又勾起笑臉朝對方輕輕揮手,打了個招呼。

“別讓我抓到你。”他未發出任何聲音的說。

徐沐珩注意到徐沐聞的口型,突然打了個寒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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