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養一養

第23章 養一養

男人的身姿高挺, 眉眼清隽。

似冬日的浮雲胧月,清冷而澄淨。

連聲音都很好聽,溫和而不疏離, 讓人并不陌生。

“大家好, 我是周淮煦。”

阮糖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腦袋裏有一根弦突然“嘣”地一聲, 斷了。

所有的震驚不解愕愣, 統統被卡在嗓子眼裏。

根本不知道該發出什麽音節, 連呼吸都忘了。

他剛剛說什麽?

卧底功臣??

周淮煦!!!

好像為了打消她心中的那股荒謬感。

鄭永照又重複了一遍,臉上的笑容依舊燦爛。

“周淮煦是我們這次走私抓捕行動的特別人員,由市級領導親自指派,身份隐秘, 知道的人少之又少。”

他說,“我也是剛剛得知,真是後生可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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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永照的語氣裏溢滿對他的贊許。

周淮煦沒有攬功, 澄澈明淨的目光掃過衆人, 落到阮糖那張冷豔昳麗的臉上。

他的唇角勾起淺弧:“這還要感謝阮警官提供了相關的人證物證, 讓一切順理成章能夠順利破案。”

這次阮糖找到了杜巡污蔑胡博遠嫖.娼的證據, 還抓到杜巡的手下,将他的犯罪事實捶死。

她和周淮煦一明一暗, 兩線并進, 将匿伏許久的走私集團及其保護傘連根拔起。

這是上級領導的計劃, 以保證行動的萬無一失。

不得不說, 此招雖險,但勝算極大。

阮糖的眉心微凝, 所有的思緒在腦海中高速運轉, 很快梳理開。

“那封匿名信是你寫的?”

“沒錯。”周淮煦坦言。

早前他得知九爺替杜巡殺了胡博遠後,便去了趟宜城尋到他的屍體, 随即給阮糖寫了那封匿名信。

他希望通過警方之手為胡博遠收屍,讓他能回歸故土,讓真相浮出水面。

如今真相大白,鄭永照高興地笑起,對周淮煦和阮糖說:“你兩真是我們警局的福将啊!以後要多多交流切磋,好好相處!”

阮糖:“?”

聽這話的意思,周淮煦是要留在警局!

鄭永照一拍腦門兒,笑着說:“差點忘了作正式介紹,從今天起,淮煦會作為濱城公安局的編外顧問,在我們局裏協助辦案。”

周淮煦出身軍人家庭,原先在維和特戰部隊擔任隊長,後因傷退役。

他作戰經驗豐富,同時精通犯罪側寫、犯罪心理學等研究,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組織便委派他繼續進警局參與案件調查。

他見阮糖的神情愕愣,整個人像經受到什麽打擊。

偏要做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咬起的唇瓣更顯嫣紅。

周淮煦的眉眼一彎,朝她伸出了手:“請阮警官以後多多指教。”

“好。”阮糖緩緩伸出手,和他回握了下。

待聽到鄭永照讓她帶周淮煦到警局四處轉轉,熟悉環境後,她立刻收回了手。

像被什麽電到一樣,連腳步都挪動兩寸。

阮糖皮笑肉不笑地說:“請周顧問跟我來吧。”

她帶着周淮煦穿過警局大廳,做起介紹。

“這邊是會議室,辦公區在你的右手邊,往裏走就是審訊間。”

他們一路往前走,阮糖全程目不斜視,語氣平淡無波,宛如人工智能Ai在做導航。

直到抵達休息區,阮糖停下腳步,收起自己并不存在的導游旗幟,宣告最後一站。

“這兒的咖啡機、微波爐都是公用的。周顧問該吃吃該喝喝,請自便。”

她的唇線拉直,一副做完任務着急下線的既視感。

轉身剛想走,周淮煦就邁開長腿,将她攔下。

“阮糖,以後我們就是同事了。”

他的語調輕柔,似湖面泛起微波。

阮糖的腳步一頓,斂下心神,半晌才開口。

“您是編外人員,和我們的工種不同。嚴格意義上講,我們不算同事。”

她話說得疏離,明顯是要和他劃清界限。

當然,任誰被當成傻子耍,都不會多高興的。

他一會兒是良家純情少男,一會兒是兇狠暴戾的走私犯。

現在又搖身一變成為卧底功臣。

他那麽會變,上輩子是原始森林裏的變色龍吧。

周淮煦的神情變了變,很快就斂眉,饒有興致地看她。

“哦?既然不是同事,那我們應該算朋友。”

“我可不敢和你當朋友。”

阮糖見他靠近,下意識地後退一步。

周淮煦又朝她走近一步,眼裏劃過狡黠的笑意。

“既然也不是朋友,那只能當別的了。”

他伸手抵上阮糖身後的咖啡臺,長指搭在冰涼的桌臺邊沿,仿佛将她整個人圈在懷裏。

阮糖微微側過頭,避開他灼熱深邃的視線。

他的鼻息拂過她光潔的頸側,帶着點癢意。

他折下頸,薄唇幾乎抵在她的耳邊摩挲。

低磁的嗓音裹着熱氣搔紅人的耳根。

“之前說好養我的,還作數嗎?”

恰逢此時,有幾個同事走進休息間。

他們撞見這一幕,登時倒吸了口涼氣。

衆人壓低聲音,激情讨論。

“我猜的沒錯吧,他倆果然有一腿!”

“嘶,那他倆流傳的版本裏,到底哪個是真的啊?”

“難道是周淮煦被阮糖抛棄後金盆洗手,為愛變節,将整個走私集團剿滅親手獻給她!”

“不不不,依我看是周淮煦當卧底後沒本錢了,跪求阮糖再包養他!”

救命,看來警局之後又要流傳出好多個版本了……

阮糖卸下心頭的悶氣,擡腳作勢往下一踩。

周淮煦敏捷避開,不氣也不惱:“看來許久不見,你的火氣變大了。”

“要你管。”阮糖不悅地說。

周淮煦調笑:“你的事我怎麽能不管。”

他壓低嗓線,“畢竟以後我們要朝夕相處。”

他在朝夕相處四個字上加了重音,聲調微揚,添了幾分深情呷昵。

阮糖的眼睫毛顫了下,咬緊貝齒道:“行,我們慢慢相處。”

她的語調緩慢,透出危險的氣息,将那幾分暧昧氛圍都籠蓋打散了。

吃瓜同事們見狀,不禁又陷入讨論。

“阮隊這是對浪漫過敏吧……”

“看來是真的被周淮煦傷透了心,哎。”

有個同事雙眼微眯,仿佛一眼看破玄機。

“看來以後我們警局會很熱鬧啊,畢竟這種愛恨情仇的相愛相殺戲碼是最刺激的!”

衆人了然,這熱鬧還沒看完。

有人就急匆匆跑過來,大喊道:“葉九在審訊室裏發瘋了,說要見周顧問!”

阮糖回頭望向周淮煦,兩人的視線相撞,彼此的眼裏情緒各異。

他倆沒多說,并肩往審訊室走去。

身影從容,步調統一,別說還挺有默契。

阮糖蹬着卡其色的鹿皮短靴踩過走廊,掠過一間間審訊室。

這些室內都關押着剛送進來的走私犯。

須臾,她的餘光掃向其中一間審訊室。

目光定格,只見刀疤正坐在審訊室裏,雙手被禁锢束縛,整個人像喪家之犬一樣蜷縮着。

他注意到阮糖的注視,趕緊別過腦袋,吓得瑟瑟發抖。

阮糖想起剛才他們一行人被押送進警局時,刀疤也全程低着頭,不敢看她。

她面露惑色:“他怎麽看起來那麽怕我?”

周淮煦順着她的目光望過去,輕描淡寫地說:“有嗎?沒有吧。”

阮糖擰眉,心說周淮煦得去眼科配副眼鏡了吧。

刀疤這副表情,明顯是在怕她。

難道是上次他在港口倉庫的槍戰中,也中了她一槍,所以見到她才會如此後怕?

其實,事實并非如此。

阮糖不知道,當初刀疤在酒吧裏想揩她的油。

後來這事傳到周淮煦的耳朵裏,他給了刀疤一頓教訓,打得他一個月都沒法上床和女人親熱,腰差點都廢了。

經過那次之後,刀疤總算真正見識到周淮煦的厲害。

別說碰阮糖一下,如今他就連看她一眼都不敢了。

這段插曲就此掩埋,周淮煦沒說什麽,和阮糖踱步前行。

兩人一起來到了關押葉九的那間審訊室。

剛進門,室內就傳來了男人暴躁的嘶吼聲。

“叫周淮煦來見我!”

“叫他過來啊啊啊啊!”

葉九的雙手拷着冰涼的手铐,劇烈地拍打桌面,身子掙紮晃動。

他坐在高位上數十載,從未像今天這般狼狽。

而同樣汗流浃背的還有提審他的原朗。

小夥子坐在他的對面,表情有些無措。

明明阮糖将審訊機會交給他,但他還是把控不住,眼睜睜地看着自家隊長來救場。

“沒事,我們來吧。”

阮糖走近原朗,朝他低聲寬慰。

周淮煦看了眼他兩,眼尾上揚,眉角添了一絲清冷。

他看着原朗立到一旁,這才收回目光挪到葉九的臉上。

他不疾不徐地說:“找我過來,是想好怎麽陳述自己的罪行了?”

葉九啐了他一口:“做夢!”

自從他知道周淮煦是潛伏在自己身邊的卧底後,葉九就巴不得喝他的血,抽他的筋。

将他塞進走私箱,扔去太平洋裏喂鯊魚。

周淮煦眼神冰冷地看他。

“我叫你一聲九爺,也敬你是條漢子,是漢子就該敢作敢當。說吧,你是怎麽殺了胡博遠?”

杜巡被抓後就将一切交代清楚,是葉九替他殺了人。

葉九懶洋洋地坐在椅子上,仰起頭道:“那小子鹽吃多了閑得慌,愛多管閑事才被人弄死,我可沒那麽閑。”

他一臉“我什麽都不知道”的表情,讓人恨不得想揍他一頓。

周淮煦的神情卻很平靜。

“刀疤他們把犯下的事都招了,唯獨這一樁,我知道不是走私集團裏的人幹的。”

“……”

“你到底派了誰千裏迢迢把胡博遠送去宜城,殺人滅口?”

葉九:“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周淮煦輕笑,“你犯的罪樁樁件件加起來夠判個死緩,如果你主動供述,說不準能留條命。”

葉九的身子一顫,低垂下頭。

半晌,他仰頭朝周淮煦咧起嘴角,笑容奸邪惡浪。

“胡博遠就是我親手殺的!”

“你以為我會信你。”周淮煦蹙眉。

葉九的身手早年還能在江湖裏稱霸,但多年打殺落下病根,他早就廢了。

周淮煦眯起眼道:“你不惜将罪責往自己身上攬,是怕連累某個人吧。你知道如果自己将他供出來,可能會死得更慘。”

周淮煦一字一句地說:“葉九,你上頭還有人。”

“……”

“是他派人殺了胡博遠,對嗎?”

葉九原本雲淡風輕的笑容僵住,咬死不松口。

“人就是我殺的,我替杜巡直接把他給殺了!”

“來啊,沖我來!”

周淮煦的羽睫顫動,上前一把攥住他的衣領,眼眸冰冷,似浸着萬丈寒潭。

“你以為我不敢殺你嗎?”

阮糖愕然,瞳孔微縮。

葉九的身子亂顫,狂笑道:“姓周的,你逃不掉的!”

他眼神陰鸷地掃過面前的每個人,“你們一個個都等着下地獄陪我吧哈哈哈哈哈。”

審訊室裏的其他警員面面相觑,被這詭谲嘶啞的笑聲弄得膽寒心驚。

直到審訊結束,他們都沒從葉九的嘴裏套出話來。

周淮煦捏捏眉心,臉上難得流露出一絲疲憊。

“我跟了葉九這麽久,對他的脾性很清楚,再耗下去也是徒勞,很難撬開他的嘴。”

之前周淮煦調查走私案時就發現這裏面水很深。

葉九雖是走私集團的最大頭目,但他似乎還和什麽人有聯系,依據對方得到無窮無盡的外援。

財力、人脈、資源,他想再探查卻無法挖掘更多的線索,只能将葉九抓捕歸案,徐徐圖之。

沉默橫陳下,氣氛變得低迷。

不一會兒,一道洪亮的聲音打破了沉悶的氛圍。

“今晚我在醉翁居設宴,為新入職的淮煦接風,大家都來參加啊!”

鄭永照換上一身便服,春光滿面地說。

他剛走近,就見氣氛不太對。

“怎麽,審訊審得不順利?”

阮糖點點頭。

鄭永照頓了一秒,随即展顏道:“沒事,你們已經做得很好了!”

不得不說,他簡直是當代好領導典範,穩定地為他們提供情緒價值,還掏錢為大家謀口福。

“就算再忙也要吃飯,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啊,走吧!”

在他的號召下,衆人一掃頹喪之氣,浩浩蕩蕩地來到了醉翁居。

醉翁居位于鬧市區的胡同小巷裏。

獨棟的香榭小院裝修得古香古色,鬧中取靜,可謂別有洞天。

阮糖将車子停到小院門口,繞過碧波蕩漾的池塘,嗅着馥郁花香,和寧萌他們一起往裏走。

他們出發得比較晚,周淮煦等人已經先到了。

阮糖往包廂走去,中途突然接到了柳玉瑩打來的電話。

她落在隊伍的最末,緩步踏過走廊的紅色地毯,聽着電話那頭絮絮叨叨的聲音。

阮糖輕彎嘴角道:“媽,我最近吃得好、穿得暖,執行任務也沒受傷。”

那頭柳玉瑩又說了幾句,阮糖笑着勸道:“我會照顧好自己的,你別擔心。好好好,過幾天我就回家看你。”

她哄小孩似的,終于把自家母上大人給哄好。

剛挂斷電話,阮糖就瞧見包間門口立着兩道身影,她的腳步一頓。

彼時林聖楠的臉上挂着桀骜笑容,懶洋洋地說:“周淮煦,我難得來參加聚會,就為了給你接風,你是不是很感動啊?”

周淮煦表情漠然,沒搭理他,早就對林聖楠這副自戀傲慢的樣子免疫了。

然而,他的餘光一瞥,就見阮糖朝他們這兒迎面走來。

她的眼中劃過一絲詫然,視線在他倆之間睃巡。

“你們倆……認識?”

林聖楠眨眨眼,側頭看向周淮煦:“你沒跟她提起過我?”

“……”

“我的大名如雷貫耳,你該不會怕提起我的名字,搶了你的風頭吧?”

周淮煦半個眼神都沒給他,但已經表明自己的态度——他不和白癡說話。

林聖楠用鼻音哼了一聲,倒也沒多惱怒。

兩人的相處方式自然又奇特,怎麽看都是舊相識。

阮糖暗自忖度,突然就想起什麽。

她問林聖楠:“那你當初給我的那封匿名信……”

她的神思敏捷,向來懂得見微知著,十分機警。

話留半句,但已道破天機。

林聖楠的眼珠子一轉,甩鍋給了周淮煦。

“都是這小子的主意!”

他一副“不關我的事,我很忙很高貴,勿CUE”的表情,看起來特別欠揍。

而他這撇清關系的速度也忒快,惹得周淮煦掃給他一記眼刀。

林聖楠打了個哈哈,轉身走掉了。

果然,十年修得死對頭。

他倆這交情,比塑料兄弟情還塑料。

周淮煦的眉眼冷凝,重新望向阮糖時目光有了回溫,但阮糖卻不領情。

她咬了下腮邊的軟肉,道:“很好。”

他早就和林聖楠認識。

兩人暗通款曲,又瞞了她一次。

周淮煦還沒來得及解釋,阮糖就邁步走進包廂,一股腦兒地坐到圓桌前。

他倆來得最晚,這會兒只剩一個空位。

幾個女同事趕緊朝周淮煦招招手,喚他過去坐。

好家夥,位子都給他留好了。

顏值果然是男人最好的嫁妝,根本不愁嫁。

就他這衆星捧月般被擁簇的架勢。

擱古代肯定能收個十房八房,宅院內絕對很熱鬧。

阮糖默默地想,心裏不自覺地攀起一絲酸澀感。

正好此時,服務生将一道道豐盛的菜肴端上圓桌。

阮糖夾起一塊鹵水鵝肉,咽進喉嚨裏,有點噎悶。

寧萌看着那群女生給周淮煦夾菜的樣子,驚得連飯都顧不上吃。

她悄悄地用手肘點了下身邊的阮糖,低聲道:“阮隊,她們也太誇張了吧。”

“……”

“就算煦哥是今晚的主角,但她們這獻殷勤的樣子,感覺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沒錯。”原朗點頭如搗蒜。

寧萌見到有盟友加入,受到了肯定。

她再接再厲道:“不過她們再賣力也沒用,凡事要講個先來後到,我覺得你和煦哥是最般配的!”

原朗繼續點頭,宛如上了發條的點頭娃娃玩具。

曾幾何時,他對阮糖曾有過好感,但深知自己不配。

自從原朗知道周淮煦是這次走私行動的卧底功臣後,他就視他為精神偶像。

畢竟,沒有一個熱血少年能拒絕一個演無間道的英雄夢。

在他的心裏,英雄配美人。

更何況,是阮糖這樣巾帼不讓須眉的美人。

這對CP,他站定了!

阮糖戳着碗裏的撈汁蛤蜊,聲音有點悶。

“我和他沒什麽關系。”

她将蛤蜊吃下,一副專心幹飯,無事勿CUE的模樣。

如果林聖楠見到,肯定得贊她一聲同行!

包廂裏的人聲鼎沸,将他們這邊的對話聲壓了下去。

半晌,人聲消停。

鄭永照舉起茶杯,朝大夥高聲道:“今天是淮煦入職的日子,讓我們以茶代酒,歡迎他的加入!”

衆人紛紛拿起手中的杯子。

茶杯相碰,氣氛歡愉而熱絡。

待到餐桌上杯盤狼藉,朱超看向對面的周淮煦,終是忍不住問出聲。

“欸,聽說你是受副市長的委派,去執行這次卧底行動。”

他看向周淮煦的眼裏劃過意味深長,“你和副市長是什麽關系啊?”

周淮煦淡淡道:“沒關系。”

朱超不信:“那副市長能親自找上你來執行這麽重要的任務?”

周淮煦:“這個任務很重要,但也很危險。領導們應該是希望我能被重新任用,繼續為警局效力吧。”

聞言,衆人覺得周淮煦實在太厲害了。

身為退役軍人能被市領導重新委以重用,果然明珠拂塵,也能綻放出璀璨的光芒。

一時間,周圍的女生們心生仰慕,更加青睐他了。

而朱超在心裏“切”了一聲。

周淮煦的意思,不就是和副市長半毛錢關系都沒有嘛。

沒錢沒勢的毛頭小子,有什麽可厲害的。

周淮煦端坐在桌前,修長明晰的指節端着白瓷茶杯,慢條斯理地喝着,仿佛一切喧嚣談論都與他無關。

林聖楠坐在一旁,亦是拿起茶杯呡了口,唇角勾起意味不明的笑。

周淮煦這家夥可真會裝啊。

副市長是見他有才華不假,但要說一點關系都沒有,必然是不可能的。

他默默地想,也不拆穿,全當看戲了。

這廂戲碼終于唱罷。

大夥吃飽喝足,三五成群地踏出醉翁居的小香榭。

剛走到院門口,一道女聲就喚住了周淮煦。

是警局裏資歷較深的一個女警官,大家都稱她作麗姐。

麗姐之前曾向阮糖問過周淮煦的情況,想讓他當自己的家政工。

當時阮糖沒答應,如今她就趁勢而上。

剛才那群女生裏,就屬麗姐給周淮煦夾菜夾得最勤。

明明他已經婉拒,但麗姐熱情如火,将他碗裏的飯菜堆得像小山高。

這會兒那股子熱情也未澆滅,直接将人攔住,開門見山道:“淮煦,加個微信吧。”

她的聲調綿軟,叫得格外親切。

麗姐年近三十,身姿秾纖有致,面頰白皙姣好。

雖沒有阮糖那麽漂亮,但也算風情萬種。

聽說她私底下交往過幾個弟弟,像周淮煦這樣的年輕帥哥自然是她的菜。

而且他的顏值身材很優越,堪稱仙品。

像麗姐這樣“千年愛弟弟不變”的人肯定不願錯過。

她将手機遞過去,周淮煦卻沒有接。

剛才已經有幾個女同事想加他的微信,周淮煦卻清清冷冷地抛出一句

——有事釘釘,或者在微信群裏聯系就好。

在這一群人裏,唯獨麗姐锲而不舍。

“加個微信嘛,以後有事找姐姐,我随叫随到!”

她細長的眉尾微勾,翹起的弧度暗送出秋波。

但周淮煦好像設置了屏蔽功能,沒給半點眼神。

他的眸光流轉,落到阮糖的臉上,清冷的眼神變得深邃熾熱。

周淮煦的聲線低醇輕緩,仔細聽的話,語調中透出一絲促狹的玩味。

他走近阮糖,問道:“你覺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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