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世青賽
第58章 世青賽
叢瀾他們這一次來的人還挺多, 女單兩個、男單兩個、雙人三組、冰舞一對。
于是就帶了許多的工作人員過來。
領隊忙前忙後,從出發開始就腳不沾地了,上了飛機還得叮囑睡覺的運動員裹好毯子別着涼。
他們要是病了, 很多藥都不能吃,最後還是得自己扛過去。
于謹想給叢瀾蓋毯子, 他習慣在登機箱之外再單獨拎個袋子, 這一回帶的是挺厚一毯子。
叢瀾拒絕:“我不脫外套就是, 機艙裏好熱的。”
冬天開暖氣, 她覺得這裏有點悶, 再堆個毯子就真的要難受了。
于謹見她臉色不錯,就沒強求。
也不能給孩子悶出病來呀!
一行人帶着十二個小孩,機艙裏一大片都是他們的人, 旁邊的旅客見狀, 都好奇地朝着這裏看來。
空乘路過, 詢問是否需要幫助, 然後被道謝, 轉而離開。
起飛階段過後,飛機運行平緩,叢瀾摸出來了平板, 戴上耳機打算看個電影消磨時間。
不過根據經驗, 大多時候都是半個小時直接睡過去。
一年來, 一部《黑天鵝》到現在都沒看完,叢瀾壓根不知道四十分鐘後的劇情走向。
目的地是白俄羅斯的明斯克, 這裏跟北京有着五個小時的時差, 幸虧北京到這邊有直達航班, 八個多小時就能抵達。
叢瀾一到國外就會被時差打敗,飛機上睡再久, 落地也能直接睡過去。
于謹無奈地拎着她,給她指明道路方向。
“你能不能先醒醒?收拾一下吃完飯,你再去睡?”他問。
叢瀾揉揉眼睛:“不知道為什麽我的眼皮一點都不聽我使喚。”
于謹:“那給你兩根牙簽撐一撐。”
安凝思走在旁邊,聽到兩人的對話,在那兒捂着嘴笑。
她教練也吭哧哧地偷笑。
于謹沒辦法了,他現在就是拽着叢瀾的羽絨服帽子,孩子閉着眼眯了條縫兒,走路跟打飄似的。
偏如此,叢瀾拉着自己的小行李箱還挺利索,沒把東西給扔下。
等辦好手續分了房間,叢瀾跟安凝思住,秋翠去跟緒靜、宋茗茗住,她們仨關系要好,分房間挺順利的。
安凝思把叢瀾從床上拉起來:“別睡了別睡了,去吃飯啊!!!”
叢瀾艱難睜眼:“你知道為什麽我雙眼常含淚水嗎?因為我對故土愛得深沉。”
安凝思:“……”
叢瀾:“我覺得這個緯度跟我不對付。”
安凝思:“北京緯度39,明斯克53,你老家還快48了呢,沒差多少你別找借口!”
叢瀾困歸困,腦子還是留着的:“你扯犢子呢,漠河都咱們最北端了才是北緯53°33’,這裏對标的應該是漠河!你除了去找北的時候去過漠河,你還什麽時候去轉悠過?”
漠河是北緯50到53的距離,最最最北端有一個界碑,那是最北邊。
安凝思家裏不是漠河的,她也不怎麽去那兒。
“我連找北都沒找過,但你真的得起來了,不然半夜醒了沒吃的。”
她幹脆直接拽着叢瀾的肩膀把人給提溜了起來。
叢瀾坐在床上:“……”
良久,她比了個大拇指:“瘦歸瘦,練體育的就是不一樣!”
安凝思笑罵:“滾犢子!”
·
叢瀾第二天一早,在吃早飯的時候遇見了莉莉娅。
室內有暖氣,所以還挺熱的,叢瀾把帽子外套都給脫了。
莉莉娅拿着手機:“lan!”
叢瀾比了個耶,入鏡莉莉娅的自拍,看到她做了個鬼臉。
叢瀾沒忍住也笑了起來。
莉莉娅快樂看成果:“我要發ins!”
社交軟件總是起起伏伏,一個出來了就有第二個壓過,Instagram創立兩年了,注冊用戶百萬,目前正在被Facebook收購。
莉莉娅她們手機裏的軟件也不少。
叢瀾打了個哈欠:“記得給我p圖美顏。”
莉莉娅:“放心放心我熟練的!”
叢瀾扭頭,沒看見其他認識的人:“你們隊來的是誰啊?”
莉莉娅:“娜塔莎和瓦尼亞。”
叢瀾:“啊,第二個我不認識。”
俄羅斯是斯拉夫民族,他們的名字簡單來說是由名+父名+姓構成的,而名字這部分,除了正式的大名以外,還有小名和昵稱。
葉卡捷琳娜的小名是卡佳,昵稱就是喀秋莎。
莉莉娅提到的“娜塔莎”就是娜塔莉,是她的小名,昵稱的話叫娜塔申卡。
于謹覺着叢瀾社交天花板的原因就是,她已經開始叫大鵝女單的小名了。
這一般是關系好的體現,再進一步說不準就能到昵稱的境界。
莉莉娅:“瓦尼亞是瓦列莉亞·阿蘭諾娃,在全俄獲得的名額。”
兔子這邊的各大賽名額是基本充足的,不夠的是運動員。逮着一個出息的恨不得用到所有的比賽裏,樓翎去年八月還參加了個亞錦賽呢。
大鵝那裏女單開始出現紫微星,其餘的人也不少,他們緯度高,冰雪運動的推廣本身就比較好,運動員也比較多。
所以在名額分配上,就比較的精打細算。
叢瀾:“哦……她技術怎麽樣?”
莉莉娅笑了起來:“打聽情報呀?她沒我名次高。”
叢瀾哼哼兩下,喝完了酸奶:“好奇嘛!”
莉莉娅又問她:“你要參加預賽嗎?”
叢瀾搖搖頭:“我不用,但是我隊友需要。”
莉莉娅“哦”了一聲:“說不定你們明年就不用參加了。”
叢瀾舉起自己的一次性杯子:“借你吉言。”
莉莉娅也配合地舉杯:“客氣客氣。”
·
世青賽在正式比賽之前,有一個資格賽,也就是莉莉娅提到的“預賽”。
這些,在來白俄羅斯之前,于謹就跟叢瀾講過了。
于謹:“我們是直接有一個固定名額的,但也可以争取更多的名額,最多是三個。”
規則上來講,世青賽、世錦賽中,國際滑聯的成員國在四個項目上都有一個名額,最多可以争取到三個。
争取的名額數量,與上賽季本國選手的成績息息相關。
于謹:“女單的話,去年只有梅山雁一人參加,她得了第七,所以咱們今年可以進兩個人。不過得有一個去比資格賽。”
梅山雁去年參賽的時候,也是比了資格賽的——因為上上個賽季參賽的女單,成績只拿到了19名,而在18名之後的話,下賽季本國選手無法直接進入正賽。
同時,如果資格賽沒過,也不能比今年的比賽。
梅山雁去年拿到了第七的好成績,“一人參賽且拿到了前十,可以為本國争取兩個名額”,所以今年叢瀾和秋翠都能參加世青賽。
但又有一個問題。
叢瀾:“……”
真的好特麽事兒啊。
于謹笑道:“上賽季只有梅山雁一個人參賽,所以今年直入正賽的名額,咱們就一個。”
叢瀾總結:“所以就是,一方面要看能拿到幾個名額,一方面還得看直接晉級的數量。”
于謹:“對,俄羅斯去年有三個人參加,争取了三個名額,而且她們仨還都在18名之前,所以今年的三個人,也是直接晉級正賽的。”
叢瀾感慨:“你一句話裏摻了這麽多的三,我聽着腦袋都疼了。”
于謹:“羨慕的疼?”
叢瀾:“不是,為秋翠擔憂的疼。”
叢瀾和秋翠其中一人得比資格賽,這個也不是誰謙讓就行的,看的是選手的賽季積分。
跟分站賽的積分不一樣,那個要比的是進入總決賽的資格,所以第一名是15分。
但世青賽要看的積分規則算的是世界排名,有另外一套單獨的分數體系。
叢瀾今年參加了JGP的兩站和JGPF,三個比賽都拿到了第一,按照國際滑聯的積分規則,分站賽第一是250分,JGPF冠軍則是350分,算下來,她今年已經有850分了。
在國際排名上很靠後,因為算的是三個賽季的積分。
她只有今年唯一一個賽季。
不過可以預見的是,很快,她就能從後面殺到前排去了。
秋翠的積分比不上她,所以只能在正賽以前去參加資格賽,博一個晉級名額。
男單那裏也是兩個名額,去年一個第四一個十六,所以今年他倆直接等比賽就好。
雙人滑是舒傲白俞寒去年世青賽第一掙來的三個名額,但因為他們就一組參賽,所以吧,安凝思他們這三組得有兩對兒去比資格賽了。
冰舞是固定名額,也算不上誰争來的,肯定要去比了。
叢瀾掃了一眼:“這麽一看,反而不比資格賽的更珍稀一些。”
于謹:“你們這幾個人今年争氣一點,明年咱們的人也不用再去比了。”
叢瀾比了個OK。
于謹很是欣慰。
“不過,”他話音一轉,“你跟秋翠兩人參賽,最後的名次之和不大于13,明年咱們能有三個名額;要是13和28之間,就是兩個了。”
其實叢瀾一個人參賽,她只要得到第一,就能争取到三個名額。
可現在加了一個秋翠,壓力便不只是落在叢瀾肩上,秋翠也要努力。
哪怕叢瀾得了第一,秋翠要是在12之後,那就也只能是倆名額了。
張簡方他們當然是想要三個名額的,所以在讨論會的時候,有人提出是否本次只派叢瀾一人。
但被張簡方否定了。
張簡方:“兵不練,怎麽出成績?”
僅僅因為擔心名額,就舍棄今年的機會,那以後呢?
這樣的大賽過一個少一個,女單過一年變化就大一年,誰知道明年這個時候,秋翠她們會怎麽樣?
張簡方:“不戰而退,怯懦。兩個名額全上,商議第二個名額該給誰。”
開完會,定下了秋翠。
秋翠緊張得要命,她成績起伏大,好的能clean,不好的能摔一半,跟褚曉彤很像。
自從褚曉彤心态緩緩變好,抽風的次數減少了許多,不少有這個毛病的人都去找她取經,想學習一下。
可惜的是,她這個方法比較奇葩,沒多少人能用。
秋翠就不行。
從知道名單上有自己,秋翠就焦躁了起來。
她很想出成績,但越是想,就越出錯。
一直到抵達明斯克,她還是憂愁不已。
叢瀾鼓勵了兩下,結果發現她好像更緊張了。
叢瀾:“……”
啊,我是不是給孩子造成壓力了?
褚曉彤覺着女單未來有了依靠,蹲着等叢瀾升組抱大腿,所以心态穩了。
其他人則不是,她們從叢瀾這邊感受到的是刺激、壓力,一邊欽佩,一邊自卑,有時候情緒一上來,反而多了包袱。
叢瀾的觀察力很好,不然社交也不會這麽牛逼,察覺到這一點以後,她就默默地離開了,沒讓秋翠和方晨注意。
拐出去以後,她打算去買點香蕉啃一啃。
·
比資格賽的人是真不少,女單這裏一共報道了54人,有36個都要去比。
這似乎是一句廢話,因為只有去年的前18個選手才能給她們國家的人帶來一張暢通無阻的世青賽門票。
還有12個名額留給她們,以獲得進入短節目的角逐。
男單亦是如此,雙人與冰舞因為一向組別較少,所以數量與單人不一樣,但都是類似的規則。
只比一次,節目是自由滑。
令叢瀾高興的是,秋翠取得了第二,穩穩地得到了正賽的名額。
雙人那邊的兩個,一組第一,一組第三,也是靠譜的。
冰舞在18組裏排第五,順利晉級。
可以說,來的這些人,全都能夠進入正賽。
叢瀾跟來看比賽的易儒、安凝思他們挨個擊掌,慶祝這快樂的時刻。
秋翠在後臺直接抱着方晨哭了出來。
方晨無奈:“怎麽這麽喜歡哭啊?”
秋翠抽噎着:“憋、憋不住……”
方晨拍拍她:“妝都花了。”
國際比賽的參賽者有弱有強,一直以來,國家隊這邊其實還算是中游水準,不跟叢瀾、娜塔莉這類人比的話,秋翠他們也并不是那麽的差勁。
主要是看對比物,喏,資格賽裏大家的表現就很好。
秋翠看到成績,發現原來自己還是很不錯的,心裏的焦慮就減少了許多。
方晨看在眼裏,趁勢做了心理輔導,效果良好,秋翠整個人眼看着輕松了起來。
方晨感慨:“确實得比啊!”
比了大賽,才能知道跟一線女單的差距有多大,才能看清楚自己在國際梯隊裏的位置,明白自己的不足。
在國內因為有叢瀾,她就像是一根高高的旗杆,伫立在那裏讓其他選手仰望。
叢瀾與秋翠她們這群人之間,隔開的距離太遙遠了,于是後者不免産生了怯懦心思。
但實際上,放在國際賽裏,中間這段距離是會被填平的,比如娜塔莉、莉莉娅、天草等人。
如此一來,秋翠她們就能看到前面有多長的距離。
正是由于國內斷層的分數,讓秋翠她們缺乏了努力的堅定性,只想着這麽寬的溝塹要怎麽去過呢?
方晨:“你不需要跟叢瀾去比,你要超越的是前面的人,你并不弱。”
秋翠:“嗯!”
·
3月的26、27、28連比三天資格賽,之後就是正賽了。
叢瀾在2號下午一點比短節目,北京時間是下午六點半。
這個時差挺友好的,想蹲直播的人也不必淩晨起床。
叢瀾蹦蹦跳跳,甩着腦袋從熱身區往前臺賽場走去。
昨天晚上雙人比完了自由滑,安凝思&顧示得了第一,邱瑜&文亦第二,看着頒獎儀式上飄着兩個紅旗,叢瀾覺得特別的爽。
可惜緒靜和歷椿岚失誤挺大的,最後只得到了第九名。
但他們三組的成績,最好的兩個加起來是3,又三組都在雙人的前九,所以下個賽季,兔子可以有三個名額,且三組全部擁有direct entry!
叢瀾知道這點以後,更興奮了。
于謹按都按不住她。
今天要比短節目,她這雀躍的身影都快飛上天去了。
于謹:“……”
叢瀾站在入口處排隊等待六練,左右腳來回地換,歪頭歪腦地調整狀态。
開心藏不住嘛,不過也不能影響比賽,她還是很有分寸的。
工作人員拉開了入口的門,六個人如同被放出去的羊,穿過窄門呈扇形向裏面飛馳。
叢瀾抽了個13,第三組第一位,中間的組別,沒什麽優勢,也不算什麽劣勢。
裁判習慣性在倒數兩組之前進行壓分,也會對每組的第一個苛責一些,但叢瀾本身就不被他們偏愛,算一算,還真沒什麽大的影響。
叢瀾:我有一句髒話一定要講!
廣播裏介紹過六人以後,她們四散開來,各滑各的。
叢瀾踩了下冰面,做了個單足蛇線,感受了一下冰面的硬度。
有點軟了,她不是很喜歡。
轉體向後,做了幾個壓步,叢瀾跳了個3A,穩穩落冰,浮腿翹起的角度剛剛好。
場邊:“Wow——”
全場都在鼓掌,這是給叢瀾的。
叢瀾沒在意,換作雙足滑行,尋找剛才跳躍成功的感覺。
跟她一組的還有賽季初比了拉脫維亞站的美國女單艾麗莎,雖然是個技術篩子,但憑借純正國籍,在全美比賽中得到了青年組的女單第一。
叢瀾記得她,不過沒理這人,OP和六練都沒給她眼神。
艾麗莎更怒了。
她看不起叢瀾的種族和國家,就算對方來跟自己打招呼,她也拒絕理會,但這不代表叢瀾就能忽視她。
傲慢自大的人多多少少都有點毛病,艾麗莎怕是已經病入膏肓。
特別是叢瀾跳了一個3A,她更是覺得叢瀾在針對自己,那就是叢瀾的耀武揚威。
旁邊有人路過,Hailee LU瞥了一眼艾麗莎的表情,無語地翻了個白眼。
她心說,你個靠國籍水分的水貨,什麽玩意兒啊。
Hailee LU是美籍華裔,中文名陸心怡,今年全美青年組第二,被艾麗莎壓了0.33分。
她早就煩這個沒腦子的艾麗莎了,此時看到這人對叢瀾的惡意,更是将白眼翻上了天。
不屑地路過,她懶得說,甩開了艾麗莎。
六分鐘很快結束,叢瀾留在場上,其餘五人悉數離開。
《a小調》的第一個音符響起,叢瀾兩個規尺步開場。
粉絲很喜歡她的這個節目,也特別喜歡這兩個規尺步。
她像是在說,接下來看我的。
第一個跳躍照舊是3A3T,但一跳落冰的時候,叢瀾重心前傾,腦袋向下靠近地面,扶冰會扣分,摔倒就沒戲,3A在短節目裏是不被承認的,她這個連跳就完蛋了。
“啊啊啊——”觀衆們為這個驚險揪住了心口。
于謹也是一臉的緊張。
叢瀾強硬地控制肌肉,調整重心順勢糾正動作,雙手死活不去觸碰冰面,翻身浮腿落冰,她幹拔了一個3T。
連跳節奏瞬間打亂,跳躍質量急劇下降。
這個3T也沒有美感,高遠度都一般。
轉體過度、步法滑出、連跳3T被判存周,後者折算70%分數,連跳GOE瞬間扣了3分。
叢瀾大一字滑出,繼續接下來的步法。
于謹在場邊揉揉眉心,只覺得跟過山車似的起伏上下。
至少有個連跳的分……
這還是叢瀾在賽場第一次這麽危險,也是她吃到的第一個負分。
唉,他知道比賽意外多,誰都不能預測現場發揮會怎麽樣,但真的遇到了,還是會很失落。
現在就怕叢瀾沒有經驗,影響到她接下來的跳躍。
于謹這個念頭一起,又被叢瀾快速按滅——鮑步進2A,延遲轉體,撚轉滑出,她完成得漂漂亮亮,GOE加了2.14。
于謹:“!!!”
放心了!
3Lz是舉手姿态,又有難度進入和滑出,同樣演繹得極好,GOE加了1.2。
等到結束,叢瀾站在logo之上,想起來自己剛剛失敗的連跳,懊惱地長嘆了一口氣。
哎,我六練時候那麽好看的3A……
向四周致謝,叢瀾沒精打采地朝着場邊滑去,連速度都慢了許多。
于謹透過這動作,充分感受到了她外漏的情緒。
叢瀾接過冰刀套,先扣好左腳的,踩着到了外面地毯上,蹦跶了一下讓開位置,給站在門口還沒過來的下一個選手讓路,扶着圍欄把另一只扣好。
兩人去KC區的短短幾米,像是知道于謹想安慰自己,叢瀾開口:“我知道,不可能一直clean下去,不可能一直沒有大的失誤。”
她有很多次小失誤,不涉及到扣分規則,技術動作沒毛病,所以她的小分表很幹淨,沒那麽多的标記符號,也都是黑色的,沒有紅色。
這一次,倒真的是普通意義上的失誤了。
于謹拍拍她後背:“沒事。”
叢瀾抿着嘴唇:“嗯。”
分數出得很快,剛坐下穿好外套,技術動作回放結束,這邊就給了最後的總分。
叢瀾:“啊……62.56啊……”
不算低的分數,但比她想要的少了很多。
“沒辦法,”她無奈聳肩,看向于謹,“失誤了。”
被扣了3分,GOE白賺了。
于謹:“沒事,還有自由滑。”
叢瀾:“昂!”
兩人從KC區離開,沒多久,後面的選手開始了她的比賽。
·
進入後臺拐去了自家的采訪區,看見中文背景牆也是真的很欣慰。
追來趕采訪的記者還是熟人,就是上一次十二冬時候給叢瀾一堆pin的遲敬涵。
叢瀾:“遲記者好~~”
遲敬涵笑了笑:“叢瀾好。”
寒暄過後進入正式的采訪,因為有了失誤這個突發事件,遲敬涵這裏就更改了采訪提綱。
遲敬涵:“先祝賀你拿到了62.56的高分,目前暫列已出場選手排名第一。”
叢瀾:“謝謝。”
兩人都知道,這個分數很可能會被打破。
遲敬涵:“我看你在三周半接後外點冰三周的時候,阿克塞爾跳出現了失誤,後面的點冰跳也被判了存周,是因為什麽呢?”
叢瀾:“能力不夠嘛,失誤了。三周半時候沒站穩,所以影響到了第二跳,周數不足。”
遲敬涵:“後續兩個單跳的完成質量非常高,所以前面的失誤對你并沒有造成影響,是嗎?”
叢瀾:“當然有啊,會讓我更想跳好。”
遲敬涵笑了笑:“壓力轉為動力了。”
叢瀾:“對!”
遲敬涵:“你知道冰迷們都管你叫‘無失誤妹妹’嗎?”
叢瀾:“知道一點,但說實話,不失誤是不可能的,我合樂的時候摔得最慘了,日常訓練裏也經常跟冰面接觸。只是正式比賽裏的話,這一次好像确實是最大的一次失誤,還是技術不到位,以後回去要多訓練。”
遲敬涵:“但你在六練的三周半特別的好,其實也就是細微之處出現了問題,所以比賽時才沒發揮好的。”
叢瀾大方道:“那還是技術不到家呀!”
遲敬涵本來是想安慰她,卻不料叢瀾反而一點借口都不給自己找。
失誤了就是失誤了,原因很多,不管是臨場發揮有問題還是其他的原因,已成既定事實,那就吸取教訓,以後避免。
叢瀾:“目标是clean,如果不能的話,就多練,直到實現目标。”
遲敬涵:“叢瀾在這上面很有自己的見解,明天的自由滑加油,希望可以發揮出你真正的實力!”
叢瀾點頭:“我會噠!”
簡單的采訪結束,她之後還有兩組選手,時間很長,叢瀾也不去觀衆區湊熱鬧了,直接在後臺找了個地方鋪了瑜伽墊,坐那兒邊拆冰鞋邊看前面的賽事轉播。
在她之後,陸心怡平穩發揮,艾麗莎也不錯,兩人都沒有太大的毛病,只是在旋轉和編排步伐定級上沒有全部打滿。
不過,就算連跳出現問題,叢瀾的分數依然遙遙領先,這組結束後,她還是第一。
艾麗莎來到後臺瞥見叢瀾,不屑地扭頭。
陸心怡早就等在這邊了,看見她這樣,覺得這人真是有病。
娜塔莉、莉莉娅、天草她們都在後兩組,也只有她們能對叢瀾的分數産生沖擊。
天草梨繪勾手三周周數不足,蹲踞轉的時候出現了較大失誤,最後定級只在一級,丢了很多分,短節目只拿了49.82。
聽到分數後她很失落,肩背都塌了下來。
莉莉娅clean了比賽,幹脆利落地拿到了61.07分。
娜塔莉最後出場,也clean了,她的旋轉與編排步伐定級都在四級,GOE也很不錯,最後拿了65.69分。
整個短節目比完,叢瀾排在第二。
她抱着一只超大的棕熊,這是剛才觀衆給她丢到冰上的,腦袋擱在熊腦袋上,看了看顯示屏裏的最後排序。
“還行吧。”她道,“第二,可以追回來。”
自由滑的技術動作多,分差可以拉開,追回這三分不是很困難。
于謹拽了一把熊耳朵,點頭:“嗯。”
周圍有人聽見她說的這話,明白叢瀾的目标是第一。
不然,還說什麽追回呢?
叢瀾站起來:“晚上再練練。”
酒店周圍就有冰場,他們租來給叢瀾他們做訓練場地用。
只靠比賽承辦方提供的OP時間是不夠的,日常還有訓練要做。
回去後,安凝思他們看到叢瀾,都有點想安慰她,但又怕自己這個行為反而引得叢瀾難受,一時間進退兩難。
糾結間,叢瀾拉着行李箱跟于謹外出去訓練。
緒靜:“其實我看瀾瀾心态挺穩的,也許這對她來說并不是打擊,而是新的動力呢?”
安凝思:“哎,我這不是擔心,她沒得到過第二,怕她想不開麽。”
緒靜淚流滿面,第二都想不開了,那她……
安凝思也反應過來自己的話,同樣淚流:“第二要是都想不開的話,那我這……我也好想有這一天啊!”
兩人無語凝噎。
安凝思祈禱:“明天自由滑,瀾瀾要好好發揮啊!”
堅決不毒奶,她很腳踏實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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