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收了土匪做小弟

第005章 收了土匪做小弟

沈氏茶莊的火勢很大,看樣子是從前廳燒起來的,一行人趕到時辛義正一手一個水桶來回跑,附近的鄰居和攤主也在幫着滅火,辛義臉上烏漆麻黑,一看就是被火煙熏的,瞧見他們過來也只是說了一句別靠近,就拎着水桶又沖了過去。

敘南星扶着大夫人下了馬車,大夫人一看這陣仗險些腿軟,卻還是強撐着讓辛義莫要再上前了:“鋪子毀了就毀了,可別傷着人啊!”

辛義不聽,又跑了幾趟,終于在茶莊前廳橫梁斷掉之前将火給澆滅了,衆人這才松了口氣。

“到底是怎麽回事?”大夫人捂着胸口走上前去,也顧不得火煙味嗆人,只想問個明白,可辛義也只是搖頭:“不知道,前廳兩位客人買了茶葉之後就起了火,但他們也是幾年的老生意了,不可能會做這種事。”

“裏面燒了多少地方,多少東西?”敘南星問道,辛義從已經看不出形狀的門鑽進去看了一眼,長長地松了口氣:“半個前廳,頂多還有一張桌子,沒燒到存貨的地方。”

敘南星安慰了幾句大夫人,交代辛義記得報官,正要帶着大夫人先回去,免得她等會兒氣暈過去,就聽辛義喃喃道:“不能是沈良幹的吧?昨天他就嚷嚷着要找我麻煩……”

大夫人愣了一下,皺起了眉頭:“他應該沒這個膽子,就先聽南星的吧,報官。”

辛義也只得答應下來,跑了一趟官府回來就看見敘南星正蹲在燒了一半的茶莊門口,手上拿着根小木棍在地上戳來戳去。

“王妃,你怎麽還在這裏?”辛義跑了過來,蹲在他面前,敘南星将手中的小木棍在地上敲敲,抖掉了上頭的火灰,這木棍似乎韌性極好,被火燒了又在地上敲過,也沒有要斷掉的意思。

敘南星勾起唇角,擡頭對辛義道:“辛義大哥,你能帶我去一趟山裏嗎?我想砍點樹!”

“砍樹?我去就好了,王妃還要親自跑一趟?”辛義撓撓頭,手上的火灰又抹黑了半張臉,“是要做什麽?”

敘南星想了半天:“做個椅子……吧?”

……

敘南星想要去的這座山在虞州城的西面,背陰朝南,山上除了敘南星想要找的柞木樹,就是鋪天蓋地的竹林,并非郁郁蔥蔥的毛竹,竟然是斑竹,也就是俗稱的湘妃竹。

敘南星眼睛一亮,丢了斧頭就往山上跑,他身後的辛義忙撿起斧頭跟上去,就見敘南星兩眼放光地伸手去摸那竹子:“辛義大哥!我要這個!”

“你不是要做椅子嗎?要竹子做甚?”辛義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他用斧頭敲敲竹身,“這竹子又沒用,還有斑點,不然我們早就砍去賣了。”

“我們?”敘南星抓住了重點。

辛義道:“是啊,這座山是沈家的,只是平時也沒有能用到的地方,就一直閑置着,再加上山上都是這種沒用難看的竹子,還有雜樹雜草什麽的,也沒法種地,根本就沒有人會來租用種田。”

敘南星握緊了手,繞着一棵竹子走了兩圈,又疊指敲敲竹身,聽着裏面的聲音,他不由得笑了起來——他昨天還在愁茶盞裝奶茶不太好用,又是瓷器怕摔,又過于小巧不方便攜帶。

可若是用竹筒不就不怕了嗎?

這兒的竹子有粗有細,竹身上褐色的雲紋紫斑煞是好看,但也的确如辛義所說,正因為這些竹子有花紋,平時蓋房用材都用不上,畢竟現在都講究一個完美無瑕。

可對于敘南星來說,他只看見了滿眼的商機——簡而言之,錢!

将竹子砍下來,分成竹筒,清洗幹淨之後再對切口打磨一遍,就成了個順手好用還不重的杯子,而這竹身上的雲紋只要稍作加工,就能成為點睛之筆。

敘南星湊近聞聞,一陣清新竹香撲面而來,正好可以成為奶茶的點睛之筆。

但今天的主要任務不是這個,敘南星戀戀不舍地看了一眼斑竹,在辛義的帶領下走進了深山,終于找到了一棵比較粗壯的柞木樹,辛義一邊砍樹一邊疑惑:“你要這葫蘆刺做什麽?”

“葫蘆刺?”敘南星蹲在一邊撿小枝條,不解問道,“怎麽叫這個名字?”

“這樹還沒長成的時候會有小刺,長成了外皮摸起來又像是葫蘆瓢,叫着叫着就成葫蘆刺了。”辛義力氣很大,沒多大會兒就砍夠了敘南星要的樹枝,在敘南星的強烈請求下,他又給砍了兩根斑竹,兩人連拉帶扛的将這些木材弄下了山,又塞進了馬車裏,正準備回城,敘南星就看見辛義抄起一根竹子跳下了馬車,他扒着馬車往後面一看,就瞧見幾個看起來就來者不善的男人一人一手拿着把大刀,虎視眈眈地朝着這邊走來。

“王妃你別下來。”辛義将敘南星推回去,“這附近經常有打家劫舍的土匪,看我把他們都打跑。”

“我們就只有幾根木頭,他們打劫也沒什麽好拿的呀?”敘南星百思不得其解,“難不成他們要啃木頭?”

“王府的馬車看起來就很好搶……”

“喂那個小白臉!”逐漸靠近的土匪中為首的是個光頭大漢,身材壯碩,赤着上身,留着絡腮胡,若只是這樣也就罷了,他兩只耳朵上還戴了金燦燦的兩個大耳環。

敘南星:“噗。”

“要想從此過,就将車上那個漂亮的小白臉留下來給我們老大當壓寨夫人!”光頭身後一個小喽啰揮着大刀嚷嚷道:“不然要你們好看!”

“有本事就來打一架!”辛義拍拍胸膛,“光叫沒用!”

敘南星卻是忽然扯住了辛義的衣服:“等一下,我留着這些人有用。”

他在辛義沒來得及拉住自己的時候跳下馬車,朝着那光頭招招手:“我不會打架,但我和你打個賭,你若是輸了,就要答應我一件事!”

光頭摸了一把光溜溜的頭頂,盯着敘南星的小臉咽了口唾沫:“打,打什麽賭?賭贏了你就和我回山寨?”

在辛義不贊同的眼神中,敘南星點點頭:“可以,很簡單——我們來玩個游戲。”

“你不是耍我吧?”光頭愣了一下,随即反應過來,卻又屈服于敘南星的“美..色”,就算是考慮再三也還是進了他的圈套:“怎,怎麽玩?”

敘南星上前去和他叽叽咕咕幾句,光頭幾乎什麽也沒聽進去,甚至還想趁機摸小手,結果手還沒伸..出去腰上就被辛義用樹枝抽了一下,頓時不敢造次。

“就這麽簡單?”光頭好不容易集中注意力聽他說完了規則,不敢置信地看向他,“三局兩勝?”

“你若是輸了,願賭服輸嗎?”敘南星笑眯眯地回到辛義身後,“不許作弊。”

游戲很簡單,猜拳。

可敘南星有個別人不知道的秘密——他運氣超級好。

從小到大,商場吃餃子活動他總能吃到所有的硬幣,游戲抽卡也基本上很快就出,甚至是刮刮樂都能連着中,後來因為怕被發現,他都不怎麽參加這些。

現在他可以不用顧忌這些了。

三局兩勝,他能全勝。

光頭明顯看不起這小白臉的毛頭小子,爽快答應了下來,卻忘了問輸了要答應敘南星什麽條件,當即道:“都是光明正大的人!我們不偷不搶……”

“老大,我們就是搶劫的。”小喽啰在一邊提醒光頭,被他拎着摔到了一邊:“要你多嘴!要玩就快玩!等我贏了今天晚上就與你辦喜酒!”

“你嘴放幹淨點!”辛義忍無可忍,卻還是被敘南星拉住了,一場“豪賭”就在這荒無人煙的山下小路上展開了。

敘南星勾起唇角,每一次伸..出手都讓對面的光頭臉色越來越難看——還真不是他吹,就算他閉着眼睛出拳,都能包贏。

三局下來,光頭一局也沒贏,臉色黑得不像話,偏偏在小弟面前不想打自己的臉皮,硬着頭皮問道:“你到底有什麽條件!快些開出來!”

于是半個時辰後,虞州城的守城人遠遠就看見幾個身強體壯,手拿大刀的土匪兩人一組,兇神惡煞扛着木頭跟在沈府的馬車後面往這邊來,當時就慌了神,若不是辛義打了招呼,恐怕這個被吓壞了的守城人已經去報官了。

“辛大哥,這……這是怎麽回事啊?”

“沒事,是沈王妃收的小弟。”辛義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臉上忍不住抽抽,想起敘南星說出賭注後光頭臉上的表情就想笑。

本來光頭就因為賭輸了不服氣,聽了賭注內容氣得就要殺過來,結果被辛義按着揍得鼻青臉腫,被打服了。

那光頭跟在馬車後頭,敘南星則面向他坐着,手中拿着一把狗尾草不知道在編些什麽,光頭氣得牙癢癢:“你最開始怎麽不說你是沈王爺的人!”

“說了就不好玩了。”敘南星瞥他一眼,忽然來了興趣:“你還沒兌現賭注呢,一個稱呼而已,又不要你的肉,叫一個來聽聽?”

“你不要欺人太甚!”

“我欺人太甚?不是你打劫我嗎?辛——”敘南星聲調拉得長長,光頭生怕再被打一次,咬着後槽牙道:“爹!”

敘南星:“哎,乖兒子。”

送上門來的小弟兼苦力,不要白不要。

流月聽見門前聲音跑了出來,結果就被門口幾個累得東倒西歪的土匪吓了一跳,然而她正着急找人,顧不上這個:“敘公子,王爺吐血了!”

敘南星一愣,跳下馬車就朝府中跑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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