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11章 第11章
鐘淇上車後,李逸生給許文煜發了條消息:人送到了,她先去你辦公室等你。
他在來的路上碰到了三三,她正好來朗園找許文煜吃晚飯,他便捎她一程。
許文煜:謝了。不過今天又不開會,你過來幹嘛?
李逸生回他:我就喜歡給你們兩口子當司機。
不料許文煜卻以為他另有所圖: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專門跑過來見孫曼的?
李逸生無語,扔下手機,懶得再回消息。
擡起頭,他發現電臺已經換了首歌,而旁邊的鐘淇在發呆。
李逸生提醒她系好安全帶,問她:“一起吃個飯?”
鐘淇頓了頓,搖頭道:“我晚上有安排了。”
她也不知道為什麽要說謊拒絕他,她不想承認跟那個漂亮女人有關。
為了增加可信度,她接着瞎編一通:“我周末檔期很滿的,今晚和人約好了看電影,明天跟朋友逛一整天街,後天還有聚會。”
其實沒有,除了周六要給戴卓上課外,她周末兩天都要在店裏,和姐姐換班。
李逸生擡擡眉毛,說了句:“豐富多彩,挺好。”
“您周末應該也很忙吧?畢竟對您感興趣的姑娘不止一個……”
語氣裏多少帶着點打探的意思。
李逸生聽出淡淡醋意,這才反應過來,她八成是剛才看見三三從他車上下來了。
他用餘光瞥她一眼,她扭臉對着車窗外,一臉不在意。可臉頰白裏透着淡粉,逞強說謊後的慌亂顯而易見。
明明是只涉世未深的小白兔,卻偏要裝成小狐貍,努力掩藏招搖的尾巴。
李逸生的唇角不易察覺地勾了下,繼續逗她:“鐘小姐對我的行程很有興趣啊,這麽說,你也把自己算作其中一員了?”
鐘淇語塞,随即微笑道:“如果您不願意透露也不勉強啦,祝您周末也過得愉快。”
/
天色擦黑,鐘淇笑着跟李逸生告別,轉身的瞬間,笑容也跟着消失。
她晃晃悠悠回到店裏,将一個精致的手提袋随手放在收銀臺下面。
那是她下車前李逸生送她的,和給那個漂亮女人的一模一樣。
他給,她就收着。
畢竟光看手提袋就知道價格不菲,裏面的東西興許轉手就能賣個好價錢。
這次的禮物的相當有分量,可她完全沒興趣拆。
鐘雪見她回來,說給她留了晚飯,讓她先回家吃口飯。
“不餓,不想吃。”她沒精打采地坐下。
鐘雪注意到暗紅色手提袋:“誰送你的?”
鐘淇随口答:“公司發的。”
鐘雪扒開袋子往裏望了一眼,裏面有個寶麗來拍立得的包裝盒,還有一瓶包裝精美的紅酒。
“哪個公司會發相機?”鐘雪并不信她的話,“有人在追你?”
鐘淇搖頭。
他沒有在追她,他只是吊着她。
甚至,他吊着的不只她一個人。
她起身拿出袋子裏的東西,一一在網上搜了價格。
那款相機原價五千多。
比她兩個實習工資還要多。
想想也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她拍了個照發給景雯,問她有沒有渠道可以賣出去。
早在他送手表的時候,她就生出過這樣的心思,可真的這樣做了,她居然有些惆悵。
景雯秒回消息,說自己有個認識的人收電子産品,基本是市場價的八到九折。
她拿過計算器,算了下到手的具體數目。
景雯問她是不是遇到什麽要用錢的事了,她低頭摳手指,不知如何回複。
學費已經有了,開學後的生活費也有了着落,她眼下并不缺錢,沒有足夠的理由賣掉這個禮物。
鐘雪察覺出鐘淇的消沉,又看到她摁計算器,心裏猜了個八九不離十,便問她:“怎麽收了又不想要了?”
鐘淇從小到大收到過無數次追求者的禮物,除了那些沒名沒姓的,她全都幹脆奉還。
鐘雪還從未見過她這樣糾結。
鐘淇聳肩,故作風輕雲淡道:“錢是必需品,這些東西不是。”
當然愛情也不是。
鐘淇沒見過父親,書琴在懷她的時候,那個人就離開了。
姐姐鐘雪也有過一個相處了很久的結婚對象,久到他已經融入他們的家庭,鐘淇也順理成章地叫他姐夫。可是後來,他們也分開了。
她沒見過長久的親密關系,也不覺得愛情是人生的必要選項。
“所以,還是錢最重要。”鐘淇又對自己強調了一遍。
鐘雪搖了搖頭:“遵從自己的心也很重要。即使結果我們說了不算。”
那一袋東西,鐘淇最後還是沒下決心出掉。
景雯得知東西是李逸生送的後,專門打了個電話過來,讓鐘淇打消這個念頭。
景雯恨鐵不成鋼:“鐘小淇,你懂不懂浪漫?幹嘛要出掉?”
那也許只是他随手的暧昧,她卻當真,反而顯得可笑。
鐘淇漫不經心地玩着手邊的鑰匙環,心想,她可能只是個解悶的小角色吧。
/
戴卓也察覺出了鐘淇的低氣壓。
她公事公辦地上完課,沒多說什麽就準備離開了。
平時課後她還會幫他看看其它科目的卷子,講一講錯題。
“淇姐,你心情不好啊?”戴卓追在她身後問。
“很明顯?”
“都寫臉上了。”戴卓從玻璃缸裏拿出蜥蜴逗她,“失戀了?早就說了我哥是渣男……”
“失戀你個頭。”鐘淇翻了個白眼,往門口走,“走了,拜拜。”
遠處的天又暗下來了,烏雲壓頂,如同世界末日。
她來時沒帶傘,在雨來之前跑回家,還能不被淋。
鐘淇換鞋的時候,戴卓手機響了。
他看了眼來電人,神色微變,讓她先別走。
電話接通,戴卓不自覺立正,心虛似的,規規矩矩叫了聲哥。
是李逸生?鐘淇身體一僵。
電話裏,李逸生問戴卓在幹什麽。
戴卓瞎編道:“我?我上課呢。”
李逸生頓了頓,說他見完客戶,就在附近,問戴卓什麽時候下課,順便過來接他吃飯。
戴卓思忖片刻,語氣頗遺憾:“才剛開始上課,怕是趕不上跟你吃飯了。”
“哥,我可沒騙你,淇姐就在我旁邊呢。”說完,戴卓将電話遞到鐘淇耳邊,“讓她跟你說。”
莫名其妙被戴卓塞了手機,鐘淇輕輕地咽了下口水。
她的左耳貼上手機,熟悉的聲音從聽筒裏傳來:“是這樣嗎,鐘老師?”
她仿佛能看到他玩味的眼神。
她喉嚨上下滾動,擠出一句:“沒錯,我們是在上課。”
“好的,鐘小姐,你們繼續。”他語氣如常。
裏面是否藏着嘲諷,她聽不出來。
挂斷電話後,鐘淇問戴卓為什麽要說謊,明明已經上完課了。
他聳聳肩說:“我有約了。”
自從鐘淇知道他戀愛的事實後,他徹底不藏着掖着了。
“謝謝啊淇姐,我還擔心你會反水呢。”
鐘淇有自己的小心思,如果李逸生要來,便利店門口的路是必經之路。
她現在并不想見到他。
一個電話的功夫,外面已經開始噼裏啪啦地砸雨點。
戴卓在家裏翻了一圈,沒找到一把雨傘。
“可能放學校了吧。”戴卓并不在意,在玄關櫃取了把鑰匙,就要開對面的門。
“你幹嘛?”
“他們家應該有傘,我給你拿一把。”
“就這麽直接進?不用打個招呼?”鐘淇覺得不大好。
“我姨媽家很多年都不住人了,沒事,我跟她說一聲就行。”戴卓邊說邊打開房門,“你看,這兒這麽多傘。”
傘架就在玄關處,不用踏進屋裏就能拿到。
鐘淇在門口張望一眼,裏面裝修是多年前流行的風格,雖然有些年頭了,但一切都井井有條。
客廳牆上挂了幾幅裱起來的書法作品,據戴卓說,都出自李逸生之手。
“上面的印章都是他自己刻的。”戴卓随口說道,在傘架上挑了挑,“這把行不?”
鐘淇發現,戴卓遞過來的黑傘是書琴便利店賣的那種。
這讓她想起* 她第一次遇見李逸生的那個雨天。
“就這個吧。”
/
鐘淇撐着傘往回走,這會正是雨最大的時候,路面積水已經浸濕了她的鞋子。
快到店門口時,她迎面遇到李逸生。
四目相對,鐘淇有些無措。
畢竟她瞎編了豐富的周末安排,剛剛又幫戴卓撒了謊,這時候卻在這裏瞎晃悠。
而她手裏拿着的,還是他的傘。
“看來鐘小姐的周末安排,也沒有那麽滿。”李逸生手抄口袋,語氣淡淡。
鐘淇不知他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電話裏說了,我就在附近。”
“先進去躲雨吧。”鐘淇尴尬道。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店裏。
鐘淇收起傘:“姐,今天沒倒灌吧?”
“沒,今天我預防得早。”鐘雪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忽然發現進來個一米八幾的大高個,愣了一瞬,“歡,歡迎光臨。”
“你回去休息吧。”鐘淇說。
“行。”鐘雪順手從收銀臺下面拎出那個精美的手提袋,“你這個還賣嗎?不賣的話,我提回家了?”
完蛋。
她忘了李逸生送她的禮物還在店裏。
一道灼熱的目光從她右側看過來。
鐘淇從喉嚨裏擠出一聲“哦”,避開李逸生的注視。
鐘雪離開後,空氣裏只剩雨聲。
鐘淇在店裏四處瞎轉,假裝理貨。
可店就這麽大,她無處可逃。
轉了一圈後,她發覺李逸生倚在收銀臺邊看她。
李逸生擡眉毛:“你要賣掉?”
鐘淇臉上發燙,她羞恥又生硬地撓了撓眉毛,不知該如何解釋。
她是這麽想過,可被他發現,就是另一回事了。
李逸生就那麽盯着她,眼睛裏都是玩味,似乎在等待她能說出什麽令人信服的理由來。
“對于李先生來說沒什麽,畢竟同樣的東西可以給不同的人送,但對我來說算是一筆巨款。”鐘淇強裝鎮定開口,努力調整語氣,讓自己顯得更占理些,“李先生知道的,我一直都缺錢。”
李逸生似是有些無奈:“看來,鐘小姐确實對我有誤會。”
他雙手撐在收銀臺上,俯身注視着她。
那張臉在她眼中放大。貼得這樣近,依舊完美。
她想說,誤不誤會不知道,她沒工夫陪他玩游戲。
可她被他的視線逼得連連退縮,無論如何也理直氣壯不起來,甚至心跳也不受控地狂跳。
她注視着他的眼睛,被他的眼神震懾着,同時又被吸引着。
她要道歉嗎?還是……她鬼使神差般地湊近了一點。
兩個人鼻息可聞,而李逸生沒有往後退。
細細密密的雨簾為他們設起天然屏障,隔絕了外面的世界。
她又試探性地向前,直到貼上唇瓣。
李逸生似是無動于衷,卻也沒有躲開。
還真是有紳士風度……
她眼睛一閉,毫無章法地吻了上去。
就當是告別吧。
鐘淇打算點到為止,迅速收場。
只是,她剛顯露出撤退之意,卻毫無防備地被挑開唇舌。
她驚詫之餘睜眼,恰好被他的睫毛掃過眼下,如同掃過她心上一般犯癢,一片柔軟化開,融化在他灼熱的鼻息中。
跟她亂了陣腳砰砰亂跳的心不同,李逸生不是單刀直入的熱烈,而是慢吞吞的、循序漸進的撩撥。
這個吻比她預計的持久,天旋地轉,忘乎所以。
等她反應過來,他滾燙的手掌早已不知在什麽時候托住了她的後頸。
這個原本由她開啓的吻,主動權卻易了位。
遠處響起人說話的聲音,并且逐漸靠近。鐘淇猛然從那種夢游的狀态中驚醒,不舍地從快感中抽離。
直到分開,她的心還在砰砰亂跳,額前也滲出了汗。
鐘淇努力平穩呼吸,看向別處,避開他潮濕性感的眼睛,生怕被他看出她意猶未盡。
他好老練,而她不是。
她不打算認慫,為自己剛才的莽撞行為解釋:“就是氛圍到這兒了……不過,看您也挺投入的,我就不說抱歉了。”
李逸生笑笑:“你還是應該抱歉的。”
鐘淇看他,眼裏帶着疑問。
“你咬到我嘴唇了。”
雨聲漸小,天然的屏障正在失去它的法力。
鐘淇自知生澀,不自然地避開他的眼神。
李逸生看出她強裝鎮定,問:“既然鐘小姐這麽謹慎,下次換個沒人的地方?”
“好的氛圍不容易碰到,還是及時行樂比較浪漫,很難有下一次了。”鐘淇努力摁下狂跳的心,托住臉頰,擡眼道,“人生的浪漫最多只有三個瞬間而已。”
李逸生若有所思。
這句話是鐘淇随口瞎編的。
一個吻而已,她又不會陷進去。
至于他,情感經歷比她豐富得多,自然更不會陷進去。
“當下能擁有這一瞬間就足夠了,您說呢,李先生?”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