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初吻

第30章 初吻

“......啊？”鐘樂大腦宕機，傅延朝的話通過耳朵傳入大腦跟心髒，他聽得真真切切，一字不落，卻完全不理解。

傅延朝耐着性子靠近他了些，氣息若有若無萦繞在鐘樂身邊，目光灼灼含笑望着鐘樂。

“可不可以啊？”傅延朝又問了一遍。

“你，你要跟我談......談戀愛？”鐘樂緊張到結巴，本來交疊放在膝蓋上的手指，此刻都絞在一起。

暗戀的對象，也恰好暗戀着自己，更是先自己一步挑明心意。

十八歲的今天，已經讓鐘樂宛如中大獎了，但他完全沒想到，傅延朝會向自己告白。

腦海裏思緒萬千，問出這句話時鐘樂更是回避着傅延朝的視線。

“對。”傅延朝看見他紅得宛如泣血的耳朵，又堅定地回答了一遍，“想跟你談戀愛，因為喜歡你。”

摩天輪已升至最頂端，落日餘晖将城市的天際染紅，華燈初上，燈火闌珊。

傅延朝低聲道：“喜歡你很久了，一直沒敢說。”

鐘樂腦袋懵懵的，“喜歡”“很久”是什麽意思，他來不及想，只是呆滞地問：“那為什麽今天說？”

傅延朝莞爾一笑，“忍不住了。”

兩人的對話像小學生一樣有些幼稚，“因為想親，但得有個名分。”

傅延朝側着身，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讓鐘樂的目光無處躲，他不再給對方思索的機會，便已湊過去。

溫熱的親吻落在唇上，鐘樂在這一刻呼吸都忘了，他瞳孔放大，腦海裏一片空白，理智逐漸被瓦解。

他人雖然還懵着，但又清晰的知道，自己并不讨厭傅延朝的吻。

傅延朝的手從他的肩膀漸漸下移，落隔着衣裳，仍覺得他的腰過于細瘦了，另一只手則是握住鐘樂的手腕。

淺嘗辄止的一個吻，卻仿佛給時間按下了暫停鍵。

鐘樂感覺時間過去了很久，又感覺轉瞬即逝，當傅延朝松開他時，他甚至有點暈乎，臉紅得仿佛熟透的蝦仁。

傅延朝摩挲着他的耳廓，輕笑道：“我們已經親過了，樂樂，你得對我負責啊。”

手還被傅延朝扣着，鐘樂抿了抿唇，像是鼓足勇氣般，細聲開口，“嗯，我會負責......”

摩天輪已經轉了一圈落下了，兩人的手還牽在一起。

入夜之後，氣溫更低了些。

鐘樂低聲道：“先不牽了。”

就算已經談戀愛了，但鐘樂臉皮本來就薄，兩個男生走在外面牽着手，一時間難以适應也屬正常。

“好。”傅延朝松開他，重新将帽子圍巾以及手套給他戴好。

鐘樂心跳加速，不敢擡頭去看他，傅延朝忍不住笑道：“這麽容易害羞？”

“沒、沒啊。”鐘樂幹巴巴地回答，又問他，“要回去找他們嗎？”

傅延朝：“你想回去找他們我們就去。”

“我......”鐘樂顯然不太想，他看着傅延朝一臉糾結。

他性格自卑膽怯，便習慣了随波逐流，很少會發表自己的意見，但傅延朝恰恰希望他能更自信些，希望他能更注重自己的內心想法。

這些日子他對鐘樂很好，很多看似并不重要的小事，也會讓鐘樂來做決定，用足了耐心，這便讓鐘樂漸漸放下防備心，信任傅延朝，有事也不再默不做聲，會跟傅延朝說。

就像現在一樣，他猶猶豫豫開口，傅延朝并不着急逼他，反而鼓勵道：“沒關系，慢慢跟我說，我都會答應你。”

“我有點想回家了。”

傅延朝立馬說好，帶着他往外走，随口問道：“是玩累了嗎？”

“還好。”鐘樂低聲道：“就是想回家。”

鐘樂：“傅延朝，我想回我家一趟。”

傅延朝自然說好，他甚至沒有去問鐘樂為什麽，只是司機老陳送他們到家附近時，拿出早就準備好，特意打包送過來的蛋糕，鐘樂才知道，傅延朝其實早就知道生日了。

“你都知道，所以今天才帶我來游樂園嗎？”鐘樂後知後覺。

“我覺得你應該會喜歡，所以你今天開心嗎？”傅延朝笑着問他。

鐘樂與他對視，對方目光裏的真摯與專注，讓周遭的一切仿佛都黯淡了下來，深邃的眼眸裏滿含情意。

鐘樂眼眶跟鼻腔都有點酸澀，“喜歡，我很開心......”

傅延朝聽後嘴角微微上揚，在接近鐘樂家附近的一家生鮮超市門口停下，兩人晚飯都還沒吃，傅延朝進去買了點菜，拎着跟他一起回家。

老街的小巷還是如從前一樣，路燈沒幾個好的，巷子昏暗，周遭的樓裏房子裏，傳出炒菜聲，孩童的嬉笑聲與號啕哭聲，電視裏的新聞頻道，一家人的閑聊。

這條回家的路，鐘樂從小到大走了無數遍，家裏離世後，帶給他的更多時候是悲傷跟痛苦。

如今跟傅延朝一同回家，美好得有些不真切。

小巷裏路燈時暗時明，這個時間點人也不多，傅延朝一手拎着蛋糕，一手拎着超市買的購物袋。

東西不算多，也不算重，但傅延朝沒舍得讓鐘樂受累。

鐘樂步伐漸漸放慢，轉過頭看向傅延朝，有些腼腆地開口，“傅延朝，我想牽手。”

“手上拎着東西，回家再牽，好嗎？”傅延朝猜測他可能想到些不好的回憶，便柔聲安慰。

結果鐘樂聽後卻朝他伸出手，“蛋糕可以我來拿。”

他細聲細氣解釋，“這樣空出來的一只手，可以給我牽嗎？”

他太乖了，詢問中帶了點撒嬌的意味，将傅延朝心都撩軟了，“可以。”

天上飄下一點點雪花，路燈拉長他們的身影。

深冬的寒意終将抵不過彼此滿腔的愛意。

有些日子沒回來了，家裏卻很幹淨，鐘樂并不知道是因為傅延朝找了家政，隔些日子就會來打掃。

傅延朝将買的菜拿到廚房，他說：“壽星不能下廚。”

于是不讓鐘樂去幫忙，家裏的燈開着，電視開着，空調也開着，本來安靜冰冷的屋子，此時溫馨溫暖。

鐘樂到陽臺，看他那盆本來半死不活的仙人球，這段日子都沒回來，沒想到仙人球看着狀态越來越好了。

他哈着冷氣，将仙人球抱進屋裏。

因為被勒令不讓進廚房，鐘樂只能站在門口，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便舉着瓷盆，對着正在切菜的傅延朝說：“傅延朝你看，它是不是長大了一點？”

鐘樂眼睛亮亮的，滿含着期待，不似記憶裏的黯然。

傅延朝微微一怔，“嗯，是長大了一點。”

傅延朝又說：“走的時候，把它帶回去養吧。”

“可以嗎？”鐘樂很開心。

“當然可以，院子很大，你想再種別的都可以。”

“好！”

鐘樂的十八歲生日，去了從沒去過的游樂園，坐在摩天輪上看了晚霞，收獲了一個男朋友。

晚飯是男朋友親自下廚的四菜一湯，切了水果，放着香甜的蛋糕，面前還有一碗很多年沒有吃過的長壽面。

傅延朝将屋子裏的燈光調暗，點着蠟燭，輕聲給他唱了一首生日歌。

“祝樂樂生日快樂~”

“祝樂樂健康平安~”

傅延朝也難得表情很不自然，輕咳道：“我沒給別人唱過，希望你不會覺得難聽。”

“我！我當然不會覺得！”鐘樂連忙說。

蛋糕的甜香味好像讓周遭的空氣都變得甜蜜，鐘樂說：“我很喜歡的！”

他甚至又對着傅延朝說：“下一次的生日也還會唱給我聽嗎？”

傅延朝承諾道：“當然。”

鐘樂展顏一笑，他覺得會的，因為他許的生日願望，就是下一年生日，傅延朝也能給自己唱生日快樂歌。

今晚他們住在鐘樂家裏。

以前冬天洗澡的時候，鐘樂都冷得打哆嗦，今年傅延朝給家裏添置了許多家電，浴室裏有浴霸，卧室裏開着暖氣，一點兒也不覺得冷。

要說兩人住在一起都有段時間了，可當他洗過澡，傅延朝進去後，坐在床邊的鐘樂，心情卻難以平靜。

他跟傅延朝今天剛确定了戀愛關系......他們之前有的性質，好像就不太一樣。

他開始想一些沒來得及想的問題，太過專注，連帶着傅延朝何時出來，慢慢靠近身邊，都沒發現。

“在想什麽？”

傅延朝的聲音在耳旁響起，鐘樂唰地一下站起身，“沒、沒想什麽。”

傅延朝沒忘記鐘樂的作息時間，“玩一天，很累了吧，我去關燈。”

鐘樂“哦”了一聲，手忙腳亂爬上去，他家的床自然不如傅延朝家的大，兩人挨得很近，胳膊都挨着胳膊。

傅延朝在浴室裏就不斷告訴自己要冷靜要克制，就算鐘樂已經成年，就算跟鐘樂在談戀愛，他也顧忌着對方的感受，盡量藏着欲望，不願将人吓着。

可傅延朝怎麽也沒想到，鐘樂在黑暗中先一步牽住傅延朝的手，主動側身依在他懷裏。

鐘樂磕磕巴巴開口，“傅，傅延朝......”

傅延朝嗓音低沉，問他，“怎麽了？”

“我，我想再親一次。”

【作者有話說】

傅延朝：這不是在逼我不做人？

大家久等啦！本書随榜單更新，本來這周不用更新都行，但是因為大家的評論！我很開心！我很感動！所以周四到現在我還是更了5章！謝謝大家！你們就是我的動力！

但是後天我奶奶生日，家裏要請客吃飯，我也要幫忙，所以明天就不更新，後天晚上可能也是今天這個時間點更新！

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