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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家的第二任老婆姓林,她嫁過來以後生了兩個小孩,連着前頭那個,一共三個小孩都被她養的挺好的,也沒有虐待什麽的。
林婆子剛嫁過來的時候,也受了婆婆不少氣,又怕她虐待前頭生的那個孫子,又怕她生不出孫子來,所以婆婆經常對她陰陽怪氣的,飯也不想給她吃。
後來她老公爬樹摘果子,摔下來摔成了重傷,雖然後來外表養好了,但一直幹不了什麽重活,家裏全靠林婆子一個人。
忙活了十幾年,丈夫去世了,留下林婆子帶着三個小孩,本來是想改嫁的,結果這事被她婆婆攪黃了。
等她婆婆去世了,她小孩都養大了,也懶得再想改嫁的事了,不如享享子孫福。
之後她一個人過日子一直過的挺舒服的,沒想到因為死後下葬的事,她和婆家又吵了起來。
雖然她們家公公婆婆去世了,但她丈夫還有個哥哥和姐姐活着。
她那個早死的老公不想和前頭那個葬一塊,嫌人家死的早不吉利。但是林婆子也不想和她老公葬一塊。
雖然明面上的理由是三個人一個墳放不下,而且前頭那個為陸家生了個兒子,總不能讓人家死了以後都沒地方安葬吧。
實際上是林婆子嫌棄她那個老公,她活着照顧他的吃喝拉撒,不想死了還看見他,讓她一個人清靜清靜吧。
林婆子的三個孩子也很孝順,準備按照媽的意願砌墓地。
結果她老公的哥哥不知道從哪知道了這個消息,不樂意了,在家裏鬧了起來。
林婆子今年七十多了,她這個大伯哥也八十了,那麽大個年紀還每天跑他們家吵吵,她的三個小孩也不敢動手腳,就怕這麽大年紀的老人出什麽事。
她那個大伯哥覺得林婆子不想和他弟合葬這事不合規矩,兩個人也沒離婚,讓他弟一個人埋裏頭,到了下面都得別人笑話。
這事吵着吵着,就吵到陸正德那去了,兩個人都想讓村長給自己做主。
陸星從劉荷花那聽說了這事。
沒想到她就是随便想想,還真給她猜中了這件事。
系統不理解為什麽人類會因為這種事吵起來,三個人睡一個棺材和一個人睡一個棺材有什麽區別,反正人都死了。
陸星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關于人類對死亡這件事複雜的态度,幹脆帶着系統去現場看熱鬧了。
村長叫了不少長輩來讨論這個事,林婆子和她老公的哥哥姐姐也在那。
一群上了年紀的人坐在院子裏,看林婆子和她婆家吵架。
林婆子歲數雖然大了,但是脾氣一點沒小,“你們啥意思,就是不把前頭娶的媳婦當人呗,人家為陸家生了個兒子,又當牛做馬的累死了,結果現在連和丈夫埋一塊都不成了?”
她的大伯哥被噎了一下,總不能直接承認他們嫌棄那早死的前妻晦氣吧,只能換個角度講。
“現在你才是咱們陸家的人,你不葬陸家那準備葬哪?你們夫妻兩個葬一塊到下面也算有個伴。”
“那前頭那個咋辦?她可是已經埋裏頭了,你不會打算把人家挖出來吧?”
這事說起來又是一筆舊賬。
前妻剛死的時候,她老公沒想着再娶一個,做的墓也是夫妻的雙人墓。
後來他娶了林婆子,又反悔了,想和林婆子葬一塊,但是他又不想做這個壞人,畢竟前妻生的兒子還在那。
于是他偷偷告訴林婆子,想和她葬一塊的事,想讓林婆子來做這個壞人。
他唯一沒料到的就是,林婆子根本不想和他埋一塊。
大姑姐也和他想法一樣,早死的人太晦氣了,不配和她弟弟埋一塊。
“我弟死之前還說想和你埋一塊,你為我們陸家辛苦操持了那麽多年,怎麽也比那女人配吃我們陸家的香火。”
“至于那女人,到時候給她在邊上建個墓,逢年過節的她小孩給她上個香,也不算我們虧待了她。”
大姑姐覺得自己這個辦法簡直是仁至義盡。
陸星她們在旁邊聽的不知道該說什麽,別人家的家事最好還是別摻和。
“村長啊,這不是林婆子家的事嗎?你把我們幾個叫過來幹啥?”
“對啊,你把我們幾個叫過來幹啥?”
其他幾個人雖然吃瓜吃得開心,但也不想摻和進這個麻煩事裏頭。
村長叫他們來,也沒想着讓他們得罪人,而是用了另外一種方式。
“哎喲,叔叔們嬸子們,這不是我也是頭一回遇上這樣的事,就想來問問你們,咱們村子之前遇到這樣的事是咋辦的?”
劉荷花為了幫兒子,第一個開口,“咱們之前那些娶第二個老婆的,第一任都是埋另一個墓裏頭的。”
陸星也說從系統那聽說到的是,“聽說鎮上之前有個人也是有兩個老婆,然後他建了個大墓,把他第二任老婆的棺材放在他和第一任老婆的夫妻棺的旁邊。”
這話聽的大姑姐眼前一亮,“咱們也可以搞這個墓,你們三個人埋一塊,下去了一塊照顧我弟。”
大伯哥也對這個方案很贊同,當然明面上他還是要假裝一下,“這主意不錯,咱們不能虧待了前頭那個,也不能虧待了你,幹脆三個人湊一塊算了。”
一直憋着沒發火的林婆子忍不住了,“算什麽算了,你們算的也太美了吧。”
“我活着得照顧那個懶鬼,死了下去還得照顧他?你們想得美,我才不樂意和他住一個墓裏頭。”
“那不然呢?你嫁到我們陸家來,照顧陸家人就是你該做的事。”
大伯哥道貌岸然的樣子,說的話也透着一股子假正經的味道。
“我到時候死了,讓我兒子把我埋外頭去,你也攔不了。”
“咱們三又不是一家,一個嫁別人家,一個分了家,現在我家裏頭我當家做主,想幹什麽關你們屁事啊。”
“你們以為我是啥,活着死了都是陸家的免費保姆?你們家這香火我可受不起,要價太貴。”
她把兩個人都罵了一遍,罵的可痛快了,“別以為我找村長是怕了你們,只是擔心幾個孩子被你們折騰而已。”
“有什麽事沖我來,別整天想碰瓷小輩,不頂用。”
“我死了以後愛埋哪埋哪,墓碑上我都想好寫啥了,你家人與王八不得入內。”
大伯哥見到這撕破臉皮的罵法,都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林婆子懶得想其他人複雜的神情代表着什麽,她把想講的事講完,想罵的人罵完,覺得渾身都痛快,轉身就走人了。
懶得搭理那些煩人的家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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