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 【萬字章】想入非非

【萬字章】想入非非

李不言見蔡暢鬼鬼祟祟, 一副要說大事兒的模樣,于是跟她走到了四合院小角落。

到了小角落後,李不言微微側過頭, 示意蔡暢可以說了。

卻聽到蔡暢神神秘秘的說道:“不言哥,你知道嗎?胡桃跟他弟弟的關系好像非常好,今天提到弟弟的時候, 你沒見胡桃的神情, 一下子黯然神傷。”說完, 蔡暢頓了頓, 補充道:“如果你想讓胡桃高興的話,或許你可以把他的弟弟也接到城裏來。”

關于胡桃的弟弟胡林, 李不言還是比較熟悉的。

畢竟曾經李不言下鄉插隊, 一直都是住在老胡家。老胡家的房子房間并不多, 而胡林年紀又小,總是要麽跟胡楊擠着睡, 要麽和李不言擠着睡。

胡林應該是胡家學習天分最好的孩子了, 畢竟胡林從啓蒙開始,李不言就有意識的教他讀書認字, 甚至還有數獨等數字游戲。

與胡桃這種文科天賦相比,胡林在理科上的天分極高。

不過三年不見,李不言也不确定現在的胡林還和自己親密與否, 如果他願意來北京上學的話, 也許自己是可以辦成這件事的。

更何況, 胡林和胡桃是打斷着筋還連着血脈的一家人, 他和胡桃的好關系是十裏八鄉都人人稱贊的姐弟關系模範。若是真能把胡林接過來, 胡桃也就不用那麽想家了,畢竟哥哥嫂子也在身邊。

蔡暢的話, 也是給李不言做了個提醒,把胡林接過來上學,得提上日程了。

他和胡桃就是奔着相守一生去的,他才不怕把她的娘家人都叫來呢。

李不言與蔡暢在角落裏密謀了好一陣,直到胡桃好奇地問道:“你們在說什麽呢?”兩個人這才對視了一眼,默契地閉口不提,決定把這件事情當成一個給胡桃的驚喜。

等胡桃坐上李不言的後座後,李不言就蹬着自行車載着胡桃往家的方向駛去。

期間,李不言自然而然地問道:“今天你們招了多少學生啊?”

但見胡桃的語氣一下子失落起來,喃喃地說道:“只有六個......比我想象中的少多了,更別提六個孩子裏還有兩個是關系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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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不言似乎已經想到了今天會是這樣。畢竟,胡桃這種小飯桌的模式在北京,他都還從未見過。

那麽對于各位家長來說,這種托管小飯桌,也是一個值得猶豫與觀望得新興服務。

可以說,李不言在胡桃創業的一開始就已經料定了生意不會太好。

但李不言難得見到胡桃這麽熱烈地、迫切地想要去做成一件事情,所以他在整個過程中。不僅一句喪氣的話都沒有說,甚至所有能配合胡桃的事情,他都努力去做。

倒不是家裏真的指望胡桃能掙幾個三瓜兩棗,而是李不言覺得,胡桃在認真做自己喜歡的事情的時候。特別的美,而這種美是一種生命力的磅礴象征,李不言很想留住胡桃的這股生命力。

但此時此刻,李不言見到胡桃那副垂頭喪氣的模樣,還是忍不住出聲安慰道:“其實這都是正常現象,畢竟咱一沒有政府許可,二沒有國營兩字打頭,你讓家長怎麽放心信任把孩子教給咱們呢?”

說完,李不言還自顧自地給胡桃灌雞湯似的說道:“所以咱們要怕的不是沒學生,反而更要走好第一步,把咱們的金字招牌打出去。”

其實這些話胡桃早就想t到了,并且在白天的時候,她也已經用這番話術反複安慰了唐菲嫂子和蔡暢。

但此刻聽到這樣的話,從李不言的嘴巴裏說出來,胡桃竟然很想笑。

之前陰郁的心情其實早就一掃而空,胡桃明白這個道理,也只是嘴上和李不言賣賣慘讓他心疼心疼。

創業最難的階段,不是從1到10,更不是從10到100,而是那個從0到1的過程。

萬事開頭難嘛。

此刻,雖然看着沒有什麽學生,但胡桃知道,這本身就是一個厚積薄發的過程,口碑的積累是需要時間來進行發酵的。

胡桃相信,只要這些孩子們在她這裏吃的好、學的好、健康好,并且什麽都有保證的話,那麽,在家長圈子裏面是一定會傳播的極快。

到時候熟人介紹熟人,家長介紹家長,孩子介紹自己的朋友。這就完成了胡桃辦學的生态鏈。

這還是之前李不言帶她去南鑼鼓巷的時候,胡桃看到那家名為“哈皮”的西餐廳得到的結論。

人與人之間口口相傳,才能去吃到的西餐廳,一家連正兒八經清清楚楚的招牌都沒有的西餐廳,都能靠人與人之間的傳播,做到那麽好的生意。

那胡桃經營的這個小飯桌又何愁會沒有其他家長陸陸續續知曉呢?

于是胡桃幹脆繞過了這個話題,與李不言聊起了今天新招來的那個留着短短的西瓜頭的女孩——丫丫。

胡桃簡單描述了一下丫丫的性格,又總結了一下,丫丫的父母工作都很忙,所以沒有什麽人照顧她。

最後胡桃說道,雖然丫丫媽媽不能老照顧她,但是卻出手格外的大方,還額外給自己加了五元的照顧費。

李不言聽完之後卻沉默了良久,後才緩緩說道:“其實有再多的錢有什麽用呢?還是要給到孩子陪伴才好,這份陪伴既不可以用錢來彌補,更不能是你與蔡暢、嫂子能夠替代的。”

胡桃不自覺的點點頭,說道:“其實丫丫媽媽那五塊錢就是買一個自己的心安。”

一想到在小女孩都普遍臭美的年紀,丫丫卻被迫剪着一頭極短的西瓜頭,胡桃就有些心疼。

兩個人說着說着就回到了家。

李不言回到家之後,才突然懷念起以前的時光來。

畢竟現在小飯桌已經開始營業了,唐菲嫂子每天都會等家長接完孩子之後才回家。

所以李不言一從研究所下班就能夠吃到香噴噴的飯菜的時光可能已經不複返了。

今天顯然在四合院耗的時間太晚了,畢竟是小飯桌第一天開業,就算胡桃和唐菲已經想了很多時間安排,但是很多事情不可能規劃的一絲不差,真正操作起來才發現,計劃還是有很多待改進的地方的。

比如說今天,甚至胡楊都已經走回家了,唐菲和胡桃還沒有把晚飯做好。以後總是這樣也不是辦法,總不能一家人都弄到晚上九點、十點才能吃上晚飯吧?那作息都亂了。

胡桃眼珠一轉,對唐菲說道:“嫂子,要不然這樣吧。從明天開始,每天晚上我負責在小飯桌斷後,等所有家長接孩子。”說完,胡桃又指了指:“你和蔡暢呢,一到時間提前走就行了。小飯桌有我呢,畢竟只是核對家長和孩子,用不了這麽多人都耗在那裏不是?”

胡桃雖然說的是一個反問句,但語氣卻不容置疑,這件事情就這樣定了下來。

胡楊知道之後,自是舉雙手雙腳同意。

邱添知道蔡暢決定在胡桃這裏長幹之後,正準備這周星期天就帶蔡暢去買輛自行車上下班,邱添是個疼老婆的,即使是這幾天,他也把自己的自行車貢獻了出來,緊着蔡暢先騎。

所以蔡暢肯定是順便就把唐菲帶回家。

那麽接送最後一個留在小飯桌斷後的人上下班的任務,自然而然也就落到了李不言的肩上。

李不言這才捋清楚,在胡桃最新的上班安排裏,自己每天都可以和胡桃有一段二人相處的上下班時光,便也沒有再多說些什麽,只是他有些遺憾,以後或許很長時間都吃不到胡桃做的飯了。

吃好飯後,胡桃便回房間拿了些換洗衣服準備去沖個澡,這幾天因為她崴了腳而不方便洗澡,所以一直都是在衛生間裏簡單地用熱水不停的擦拭着身體,但這都不如酣暢淋漓的沖個澡來的讓人爽快舒服,畢竟這可是九月。

李不言一看到胡桃換了拖鞋,又拿着一些幹淨的衣服進了衛生間,急忙問道:“你要洗澡嗎?”

胡桃不明就裏的點點頭,回應道:“對呀,不能洗嗎?”

李不言擔心地看向胡桃的腳腕,說道:“要不還是再等一兩天?”

胡桃立刻就否定了李不言的建議,故意哭喪着一張臉,說道:“我再不洗澡就要臭了!”

畢竟這可是九月。

李不言自己也是天天沖澡洗澡,自然知道胡桃已經三天沒有酣暢淋漓地沖個澡身上會有多難受。

但他還是放心不下胡桃的腳,畢竟衛生間沾了水,地面難免會濕滑。像胡桃只能單腳着力,肯定比他站的要不穩一些。

念及此,李不言突然想起自己房中不是還有一個紅木椅子嗎?

紅木椅子不怕沾水吃,就算打濕了,擦幹了便好。

于是李不言對胡桃說道:“那你先等等我。”然後便回了自己的房間。

胡桃不明白李不言又要拿什麽東西。但還是乖乖地站在衛生間門口等了等。

不出半分鐘,卻見李不言端着他卧室的紅木板椅子就走了出來。

胡桃驚訝地張開了嘴,看見這個紅木椅子,胡桃就已經猜到了李不言的意圖,但她還是說道:“李不言,你也太誇張了吧!我又不是老佛爺,你還給我弄一個有靠背的椅子,我是去洗澡的,不是去登基的!”

就連唐菲和胡楊都被這陣勢給逗笑了,連連調侃地說道:“小桃妹妹,你可真是好福氣,你家男人心疼你,讓你洗澡都要坐着洗。”

這番話不僅俏皮,而且還押韻。

引得在場的人除了胡桃是一臉害羞,其他人都是一臉含笑。

李不言把椅子放在淋浴頭下,确定好位置之後,才對胡桃點點頭說道:“你就坐在這裏洗站起來的時候一定要小心地上的水,寧可慢一點,也絕對不要着急。”

胡桃看着客廳裏一臉揶揄的哥哥和嫂嫂,急忙害羞地走進衛生間,對李不言使眼色說道:“好啦好啦,我又不是三歲小孩連洗澡都要人教,你快出去吧,煩死了!”

雖然話說的是“煩死了”三個字,但任誰都能聽出來胡桃那撒嬌似的語氣。

當衛生間的門關上并反鎖後,胡桃看着淋浴頭下這把出現在衛生間裏突兀的紅木椅子後,卻還是勾起了嘴角。

雖然。李不言表達愛意的方式很老土,還有些唠唠叨叨的,但是胡桃不得不承認自己确實很吃這一套。

有一個人能把自己放在心上,這感覺真的很好。

畢竟這把椅子是李不言放在書桌前日常使用的,胡桃在坐下去之前還把自己的擦身毛巾對折了一下,鋪在了椅子上。

第一次坐着洗澡,胡桃感覺說不上來哪裏怪,坐着洗澡是不用使勁了,可是她也不得勁了。

火速的沖了一個澡,又洗了頭之後,胡桃這才慢騰騰地挪了出去。

李不言一直守在客廳,他眼睛雖然在盯着報紙看,但耳朵一直在聽衛生間裏的動靜。

倒不是他想入非非地想偷聽,而是李不言下意識擔心那天晚上的情況再次發生,自己又會聽到胡桃的慘叫後見到讓人心疼的場面。

好在今天什麽都沒有發生,衛生間的門打開了,胡桃的頭上包着一條她日常用的洗臉毛巾,身上則穿着寬松的睡衣。

剛洗完澡的胡桃就像一個剛成熟的水蜜桃似的,渾身還冒着撲撲的熱氣。

李不言承認自己現在有點想入非非了。

胡桃的氣質變化了太多太多,以前她穿着這大紅大綠的短袖和大褲衩招搖過市的時候,自己只覺得丢人。

而此刻同樣的衣服穿在剛洗過澡的胡桃身上,卻令李不言莫名想起那晚胡桃來自己房間時,也是穿着這一身衣服,也是剛洗完澡,蒸騰的水汽,還順着少女清晰可見的鎖骨,慢慢的滑向隐秘處。

意識到自己已經想入非非的李t不言尴尬地輕咳了兩聲,對胡桃說道:“洗完澡就快點回去休息吧......哦,不是不是,是慢一點,慢點回房休息吧!”

胡桃顯然不懂李不言這時在想什麽。

不過胡桃應該也很難以相信有人會對着自己這大紅大綠的背心和大褲衩浮想聯翩吧。

雖然胡桃剛剛洗澡的時候沒發生什麽,但是胡桃今天一天又是招生、又是接孩子,又是在小葵花班維持紀律,一整天下來還是站了不少時間,洗完澡後,胡桃一直覺得腳腕還是在隐隐作痛。

于是胡桃想也不想的對李不言說道:“紅花油還有嗎?你能不能幫我再按一按腳腕,我想快點好起來,不能老麻煩蔡暢和嫂子呀。”

既然胡桃都這麽開口說了,李不言當然不好拒絕,于是他對胡桃點點頭,說道:“那你先去房間躺好吧。”

胡桃自是乖乖聽話地回了房間,躺好。

李不言也從房間裏拿出紅花油之後,便去了胡桃的卧室,現在的他對于去胡桃卧室這件事情也早已一回生二回熟。沒有了第一次進胡桃房間時的害羞與扭捏。

李不言進房間後就自然而然地輕輕把胡桃的腳放到了自己的膝上,又把紅花油倒在了手心裏,搓熱之後,按照以前的手法,繼續給胡桃按摩着腳腕。

胡桃的腳顯然好的已經差不多了,比起之前的刮骨一般的疼痛,現在的胡桃已經覺得沒有那麽疼了。

于是胡桃對李不言說道:“你可以再使一點勁。”

李不言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畢竟他一聽胡桃竟然還敢提出這樣的要求時,腦海中立刻就想起自己第一天給胡桃按摩時胡桃那痛苦的嚎叫。

于是李不言反問道:“你确定?”

胡桃一聽這有什麽确定不确定的,她感覺自己的腳已經快好了,所以才想讓李不言多使一點勁。

但是話到嘴邊卻變成了:“怎麽你晚上沒吃飯啊?這點勁兒都不願意出?我是因為你剛剛摁我都不痛了。”

這話落在李不言的耳朵裏,簡直就是赤裸裸的挑釁啊。

李不言沒有貿然立刻就加重手裏的力道,而是擡眸确認了一遍胡桃的此刻神色與表情。

胡桃則滴溜溜着一雙大眼睛盯着他看,腳丫子還在李不言得膝上左右搖晃着仿佛在催促他快點似的。

李不言自然敏銳地捕捉到了胡桃此刻正在自己膝頭歡騰的小腳丫,而此刻的他也終于确信,胡桃此刻的表情裏有一位情緒叫做戲谑。

呵,小丫頭不知輕重了。

李不言順理成章地加重了手裏的力道,可當李不言的力道剛加上去,就聽到胡桃立刻發出痛呼聲,喊道:“不行不行,好痛好痛。”

看着胡桃一張肉乎乎的娃娃臉頓時痛得扭成一團,李不言下意識的就想減輕手上的力道,但剛剛胡桃可在戲谑滴調侃自己沒有吃晚飯所以沒有勁兒。

李不言可得讓胡桃知道他有沒有勁兒,哪能這樣說的一個男人呢?!

反正就算用力地按摩,對身體橫豎也沒有什麽害處嘛。

李不言想到這又偷偷地加重了一層力道,這下胡桃是真的受不了了,連連使勁把自己的右腳往回抽。

但李不言早就眼疾手快地一把用胳膊夾住了胡桃的小腿,胡桃此刻真覺得自己是翻身不得。

好在她另一條沒有崴腳的左腿,并沒有放在李不言的膝上,此刻時難得能派上用場的自由腿。

于是胡桃想也不想地就用那左腿朝李不言身上毫不留情地踹去。

畢竟胡桃也算看出來了,李不言此刻就是故意的。畢竟自己剛剛都已經喊疼了,而李不言還緊緊地夾着自己的腳不放,他那雙大手還像金箍一樣往自己受傷的地方捋,那明明就是故意的嘛。

所以胡桃的腳毫不留情的向李不言踹去,邊踹還邊嚷嚷道:“看我佛山無影腳!”

但可惜,胡桃并不是佛山無影腳,李不言的動作比她可快多了。

只見李不言直接騰出一只手,在胡桃偷襲前救抓住了胡桃正欲為非作歹的腳,這下胡桃的下半身算是被禁锢的。動彈不得分毫。

李不言被胡桃此刻的模樣逗笑了。此刻,胡桃的兩條腿都在他的禁锢下。

現在得了胡桃俨然一副手下敗将的模樣,李不言彎唇一笑,說道:“佛山無影腳?我看确實已經沒影了。”說完頓了頓,又繼續說道:“你知道你輸在哪嗎?你輸在哪有人在放大招之前還先自己喊一句的呀,笨蛋。”

一句話把胡桃羞得臉都微微有了熱意。果然,戀愛使人智商變低,這麽低級的錯誤,白展堂在《武林外傳》裏面就告誡過郭芙蓉啊!

單胡桃也不真是傻的,好漢不吃眼前虧,于是她立刻滑跪道歉道:“我錯了,我不該說你沒有力氣沒有勁兒。”接下來卻迅速話鋒一轉,接着說道:“可是你剛剛摁得我真的很疼,你也不松手你也有錯。我這是下意識正當防衛!那好,不如這樣,我們各打五十大板。這事就這樣了,你快把我的腳給松開吧~”

胡桃挑釁他在先,又想偷襲他在後,這件事兒輪到她的嘴裏怎麽還變成了“各打50大板”?

那可沒有那麽好說的事兒。

李不言早就知道胡桃這個人非常的怕癢,這個事可不能各打五十大板。他也得鬧一鬧胡桃不可。

李不言就像小男生似的惡作劇心态乍起。

他輕輕的放下胡桃受傷的那只腳,怕一會兒打鬧的時候再給胡桃弄受傷了。

但另一只手禁锢住胡桃左腳可不留情,李不言伸出了一根手指,在胡桃充滿疑惑的表情中,李不言把手指放到自己的嘴邊,輕輕哈了哈。

怕癢的胡桃看到這個動作,就已經意識到李不言要幹什麽了,就帶她聽到“哈~”聲得一瞬間,五個小腳趾立刻緊緊的蜷縮在一起。

沒辦法,生理本能反應。

李不言自然也是注意到了,胡桃瑩白如玉的五個小腳趾蜷縮在一起,顯得更加圓潤而又有些惹人憐愛了,好像在說着你放過我吧。

而這腳趾的主人,此刻也确實在軟聲的說着話。

胡桃立即軟聲求道:“不行,這個真的不行,我求求你了,不要撓我癢癢,我真的很爬這個啊啊啊!”

但一切都沒有用,李不言一只手緊緊的攥住胡桃的小腳,另一只手則輕輕的撓上了她的腳底。

胡桃當時就被癢得左右直搖頭,笑喘道:“不行不行,別撓我了,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但李不言的手可沒有因此停下。胡桃不可控制地發出“咯咯咯”的笑生,她一邊笑一邊大喘氣,說道:“我真的不行了,求求你了,怎麽樣才能放過我?”

怎麽樣才能放過我?

這還是李不言第一次有了和胡桃提條件的機會。不知怎的,他的腦海裏突然冒出那天他帶主任和邱添回家吃飯時,胡桃打開門後說的那句“哥哥,你回家啦!”是那樣的甜美。叫的他心神一動,當晚都沒有睡好覺,那甜美的聲音以及話語的內容始終纏繞在他的枕邊似的。

于是李不言下意識地說道:“你叫我一聲哥哥,我就放過你。”

胡桃聽完李不言提的要求,自然也是想到了那天把李不言錯叫為哥哥的尴尬。

他還好意思提這件事,這不是讓自己更尴尬嗎?

于是胡桃當時就閉住了嘴,搖頭咬牙說道:“你怎麽還趁人之危呀?我就不叫。”

要求是胡桃讓提的,可提完之後不同意的人也是她。李不言此刻也有些來勁了。

胡桃此時此刻的行為,用三個字就能形容,那就是“玩不起”。那麽對于玩不起的小朋友也不用客氣,李不言自然手上的動作更加快速了,邊撓邊說道:“玩不起還這麽硬氣?”

胡桃當即就又發出咯咯咯得笑聲不能自已,眼淚簡直都要笑出來了,他感覺自己真的已經到了承受的極限了,但還是咬着牙說道:“你......這是欺負人。”

李不言也挺無辜,手上的動作一點不停,甚至更輕柔了,但是越是輕柔的呵癢就只會讓胡桃梗癢,偏偏李不言嘴上害繼續問道:“這算哪門子欺負人?誰家欺負人是撓癢癢啊?”

聲音也是說不出的輕t柔與好聽。

胡桃在心底暗罵了一聲死綠茶,但是沒辦法。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腳在他手裏,不得不服軟。

于是胡桃嘴上只好乖乖地喊了一句道:“哥哥......”

一時之間,李不言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反問道:“你剛剛說什麽?”

胡桃自是又羞又臊,索性一閉眼,說道:“你沒有聽見,那就算了。”

李不言其實已經聽到了,他只是想胡桃再叫一聲,于是裝作沒有聽到的樣子。

但見胡桃此刻這個樣子,李不言裝作不在的樣子說道:“這句我聽清了,你說‘沒有聽到就算了’,好吧,那我接着......”話還沒有說完,李不言就看到胡桃直接坐起身,嚷嚷道:“別別別別別,我再叫一聲還不行嗎?”

反正這種事也是一回生二回熟嘛,胡桃清了清嗓子,柔聲叫了一聲:“哥哥。”

大概是李不言剛剛鬧過她的緣故,胡桃此刻的聲音細細聽來,還帶着一絲缱绻和軟糯。

就像是在撒嬌一般。

李不言突然理解了為什麽邱添會跟自己說:“女人一撒嬌的時候,什麽無理取鬧的要求都想同意,因為根本就沒有辦法抵抗嘛。”

是真的沒有辦法抵抗。

此刻的胡桃就是想要天上的星星,李不言都能立刻殺回研究室馬上把自己的專業從人造衛星轉向載人航天,必須真給胡桃把天上的星星摘回來不可。

因為此刻的胡桃正睜着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看着他,不知道是不是李不言的錯覺,他總感覺胡桃的眼神都是含情脈脈的,聲音那也是說不出來的軟糯。

李不言只覺得,自己的心頭好像在微微的顫抖,連帶着抓住胡桃腳腕的那只手都有些不可控制的顫抖了,他好像......又要想入非非了。

此時此刻,他們之間的氣氛好像變得有些暧昧了。

意識到這一點的李不言為了掩飾羞意輕輕咳了兩聲,這才放下了一直禁锢着胡桃腳腕的手。

胡桃得了自由,立刻把自己的左腳收回來,一滑溜就躲進了被窩裏,只露出一張小臉還毫不客氣的對李不言說道:“好,你現在快走吧,我不需要你給我摁腳了,以後都不需要了!!!”

此時此刻的态度倒是跟幾秒鐘之前還在柔聲叫哥哥的她截然不同。

李不言的心潮還沒有來得及澎湃就又已經退潮了。

笑也笑過了,鬧也鬧過了,時間也很晚了。

李不言貼心地給胡桃拉好屋內的窗簾,臨走時還對胡桃說道:“還是沒有好利索那,你平時在四合院的時候不要久站,能坐的時候就多多坐一坐。等腳好了再去忙活別的事情。”

胡桃知道李不言是關心自己為自己好,于是還是聽話地點點頭“嗯”了一聲。

随着房門的關閉,胡桃的卧室陷入一片寂靜。

胡桃從被窩裏鑽了出來,畢竟是大夏天的,把全身都悶在被子裏還真有些熱。胡桃把自己晾在床上,散了散熱氣。

但想到剛剛與李不言打鬧時,李不言對自己提的要求。

叫哥哥。

胡桃忍不住在心裏噗嗤一笑,這個男朋友果然很悶騷,沒想到啊,還喜歡女朋友管自己叫哥哥。

若是李不言知道自己的內核已經是二十八歲的大齡單身女青年,我胡桃倒要看看自己這一聲哥哥李不言是承受的住還是承受不住,哼!

胡桃想到這,便沉沉的睡去了。

胡桃是睡得香了,但李不言卻睡不着了。

李不言躺在床上,腦海中卻想着,真不怪邱添那樣說,這女人撒起嬌來,男人确實頂不住。

于是李不言決定,等明天去單位了,一定要好好問問邱添,要好好向邱添取取經,該怎樣才能讓女人多撒嬌呢。

帶着這樣的問題,李不言輾轉反側了好大一會兒才睡着。

第二天一早,四個人難得的坐在一起吃了個早飯。

吃過飯後,胡楊自是走路去上班,而唐菲現在每天都可以搭乘着蔡暢的順風車。

這下就苦了李不言每天都要負責接送胡桃這個無車又不能走路人士。

好在李不言對這項工作簡直是樂在其中,畢竟哥哥和嫂子平常都在家,這是他難得能與胡桃二人獨處的好時光。

說出來都沒有人相信。李不言每天最期待的就是送胡桃上班和接胡桃下班這段路程了。

可今天的胡桃顯然還沒有消氣,看李不言仍然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李不言讓胡桃等在單元樓門口,自己則去車棚騎車過來接她。

只是李不言剛把車騎到就聽到胡桃不僅不上車,甚至還陰陽怪氣地說了一聲:“需要我叫你哥哥才能坐你自行車嗎?”

雖然李不言按照生理和心理的本能很想點頭,但此刻青天白日,兩個人還站在家屬院裏人來人往的上班必經之路上。

李不言在聽到胡桃說完話的一瞬間就罕見地羞紅了臉,他甚至下意識的就想伸手捂住胡桃的嘴,偏偏胡桃還在那裏擠眉弄眼地說道:“需不需要嘛?啊?需要嗎?我也可以去你單位喊哦。只要你喜歡~~”

胡桃特地拖長了音,顯得整句話更加陰陽怪氣了。

李不言知道胡桃在報仇,但現在是上班通勤的時間點,來來往往的同事實在是太多,這讓李不言如何好意思。

李不言一邊心虛的跟着來來往往的同事們時不時的打一個招呼,一邊只得違心地連忙對胡桃說道:“不用了,不用了,快走吧。”

胡桃這才坐上了李不言的自行車後座,沒再說什麽了。

畢竟這可是胡桃琢磨了一早上的制勝法寶,專克的就是李不言這悶騷怪異。

那就是對于悶騷的人來說,你只需要做到明騷就可以了。

只要你比他更不要臉更不害臊,那麽害羞的就另有其人。

尤其是看到此時此刻的試驗結果,胡桃簡直想在內心給自己鼓鼓掌。果然效果拔群,這諾貝爾心理學獎不得發給他呀。這簡直把悶騷心理學已經研究的明明白白了。

等李不言把胡桃送到四合院之後,才将将掉頭返回了自己的單位。

而今天,在工位上坐定的李不言也一反常态,并沒有像往常一樣去報刊箱裏面翻看最新的科研期刊,而是走到了b組邱添的辦公桌邊,對他說道:“你吃早飯了嗎?沒吃的話,我們去食堂。”

這當然是一個信號。畢竟,李不言那點事兒實在不太方便在辦公室當着這麽多人的面說,只好僞裝成在聊正事的樣子。

邱添顯然是剛睡醒,沒領會到李不言這層意思,而是疑惑的看着李不言,搖了搖頭,說道:“我吃過了,我和蔡暢在家吃的,你沒吃嗎?胡桃不給你準備早飯啦?”

雖然邱添的魂沒睡醒,但是很顯然,他的八卦基因已經清醒了。

李不言就知道邱添是個八卦的,你跟他說一,他能給你自動往後補充上二三四五六七。

其實李不言只是想和秋天單獨說說話,找的一個借口,結果邱添聽了,馬上就浮想聯翩到胡桃對自己不好了。

一時之間,李不言都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跟邱添說自己的請求與疑惑了。

于是李不言只好說道:“算了,沒事,你忙吧。”說完,轉頭就欲走。

邱添這時反應再慢,也反應過來了。只見邱添連忙一把抓住李不言,悄聲說道:“你是不是有話對我說呀?那我再去食堂吃一個包子也不是不行啊。走吧!還愣着幹嘛啊?”

說完,邱添還主動拉起了李不言的胳膊,把他往外面帶。

等二人一出研究所的樓門,邱添就開門見山地說道:“說吧。又想跟我說什麽事兒啊,我洗耳恭聽。”

李不言還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扭扭捏捏了半天,只好支支吾吾的顧左右而言他道:“就是......唉......我想問你,蔡暢平時跟你撒嬌嗎?”

邱添一聽,心裏想着李不言這不是來找刺激了嘛?畢竟蔡暢确實經常在家撒嬌啊,但胡桃看她那個飒爽的樣子。怎麽樣都不像嬌滴滴的小女生。

不過既然李不言都問了,邱添也沒有不回答的道理。

于是t邱添的語氣中還帶着一絲炫耀的說道:“那當然了,我在我們家是什麽?是老爺們!你懂這老爺們這三個字的含金量嗎?我們家戶口本戶主是我,你懂這戶主的含金量嗎?”

眼看邱添一副炫耀的模樣,但很明顯,他炫耀錯人了。

李不言搖搖頭說道:“不懂。因為胡桃連戶口都還沒有遷過來呢。”

怎麽又轉移話題了呢?邱添擺擺手說道:“哎,又被你扯遠了。不過我已經知道你想問什麽了。你是不是想問我該怎麽樣才能讓胡桃對你撒撒嬌呀?”

李不言被戳中心事 本來還想下意識否定來着,但他的頭剛準備搖時還是重重的點了點說道:“被你猜出來了。”

畢竟撒謊騙人這件事李不言還真沒什麽經驗。

邱添像模像樣的摸了一下下巴,啧啧稱奇道:“哎,想不到我們在學術上頗有建樹的李大研究員面對愛情竟然是個毛頭小子,終于也有你認我當老師的時候了!”

于是邱添朝李不言招招手,示意他側頭過來。

李不言乖乖照做,彎下了自己的腰給他秘密傳授了三招。

李不言聽完之後就站直了身子,反問道:“這三招能行嗎?”

邱添一聽李不言還在質疑自己,故作不耐煩的說道:“你不相信我,你找我打聽什麽呀?早知道我還就不告訴你了呢。”

李不言這才從将信将疑變成......半信半疑,好吧,說實話,李不言還是不太相信。

但他身邊成家立業的年輕人。除了自家的哥哥,便就是邱添了。

胡桃與自家嫂子的性那是八竿子打不着一起,但胡桃與蔡暢很明顯是玩得來的好朋友。

如果從這個角度解讀的話,邱添的建議是更具參考性的。

沒辦法,李不言就是再不相信也只能相信,畢竟除了邱添,他也沒有誰能給他當戀愛軍師了。

自從四合院開始營業,李不言中午就不能回家吃飯了,畢竟家裏也沒有人。

所以李不言基本上只得在食堂簡單地解決午餐。

這幾天,李不言深刻的意識到什麽叫: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吃慣了家裏唐菲嫂子和胡桃做的家常菜,還真有點吃不來這大鍋飯了呢。

但今天中午,李不言在食堂領了兩個包子之後就去到了百貨大樓。

李不言心想,胡桃現在每天都會讀書很長時間,有時候興致來了,晚上還在挑燈夜戰。家裏的燈實在不适合學習,只适合照明。

所以李不言今天來超市就是決定買臺燈。

畢竟邱添傳授的“如何讓女人撒嬌”得心法裏面,第一條就是:給女人買禮物,讓她們驚喜的禮物。

邱添說了,這玩意就像公式一樣,按照一般女人的反應,收到禮物都一定會尖叫着說道:“哥哥,你真好。”然後在你的臉上吧唧親一口。

李不言挑了一個最貴的臺燈,他倒是不敢想胡桃會吧唧在他的臉上親一口。

但要是能像邱添說的一樣,胡桃能喊一句哥哥你真好,那就是值得的。

于是懷揣着這份隐秘的期待,李不言一直在等下班接胡桃回家時給胡桃送禮物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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