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奔
第10奔
寸馨又覺得跟秦知闕無法同頻了。
但是他确實很正經,是個好玩物。
而且不受規訓,否則也不會拒絕家裏安排的婚事,在這點上,他們又契合了。
寸馨說:“我喜歡冒險,但秦先生顯然是位穩重的人,又想了想……”
她擡頭對上他的視線,微搖了搖頭:“好像不合适呢。”
天馬行空,嬌寵無度。
秦知闕聽說她從前在家裏是位好千金,如今看來,只是父母讓她讀書的意願與她本身相一致,所以才顯現出乖巧的閨秀感。
實際上,她竟然會在一個男人面前說她喜歡的類型。
秦知闕收了手,側身對她講:“既然如此,那就等待寸馨小姐找到愛人,兩家和平解決婚事。”
寸馨雙手背在身後,朝他挑眉一笑:“我也等你的好消息哦,對了,今天出門逛街,還要借用一下您的管家,不介意吧?”
秦知闕擡了下手,當是同意讓她去了,長腿邁下臺階還未上車,就聽到寸馨高興地往回走,嚷着道:“绮姐,我們走啦!”
秦知闕凝了凝眉,拉開後車門,身後已掠過一陣輕盈的風。
寸馨攬住藍绮的胳膊說:“我看你這套職業裝就不錯,我也想買來試試。”
藍绮剛才在餐廳時聽見先生和寸馨小姐的對話,似乎是要她去工作,于是說:“如果是秘書職業,不一定非要穿正裝,我從前是做酒店服務,所以穿慣了黑白色,這樣不容易髒,但在職場,亮色能讓環境更積極一點。”
“可我也想試試黑白職業裝,沒穿過嘛,用不用再說。”
寸馨今天的長卷發紮成了馬尾,一件粉色T恤配了條明黃色的百褶短裙,青春明媚,藍绮不忍心将她套進灰色的打工人套裝裏。
“好,既然今天是我陪寸馨小姐出門,就由我來開車。”
寸馨跟着藍绮走到車庫,秦家給傭人都配了車,只是穿過一排排車身,寸馨忽然步子頓了頓。
藍绮注意到寸馨的目光,本來又想像昨日那樣施展一下秦先生的魅力,但很顯然,被人家發現收藏的古董出了問題,又在港城的朋友那邊打聽到了寸馨小姐的家世背景,再也不敢炫耀了。
只是說:“小姐今天想坐閃靈的話,我上去拿鑰匙。”
這是秦先生的車,但他說過,以後寸馨小姐的事情,不需要再過問他。
那寸馨小姐說什麽,就是什麽。
“秦知闕的家是勞斯萊斯集中營嗎?”
藍绮忍不住笑了下:“寸馨小姐真幽默,只是出了新款,先生會更新一下型號而已。”
又忍不住在寸馨小姐面前替先生秀了一下。
然而她的眼神也就掃了一眼,沒再逗留了。
藍绮有些失落,這種挫敗感就像一個滿心以為能拿下這個女人、到頭發現自己才是油膩小醜一樣。
“你的車在哪?”
“噢,我帶您去。”
藍绮快步繞到第二條車道,說:“我們平時開的是空間比較大的商務車,這樣出門采購會更方便,當然啦,如果您需要運送一些更大型的商品,我們也有貨車……”
正說着,藍绮按了下手裏的遙控器,回頭卻找不見了寸馨的身影。
一臺明蘭色的超跑前,寸馨駐足擡眼,這一列大約停了有十幾二十輛專業跑車,每臺車身旁都裝了昂貴的養電器,與剛才看到的穩重車型截然相反。
藍绮找到寸馨的時候,她食指尖摸了下車頭,透明防塵罩上落了一層薄薄的灰。
藍绮笑了下,說:“寸馨小姐想開跑車出去?”
“這是秦知闕的車?”
“當然,小姐可以随便開。”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藍绮心裏有點對不起先生,她好像借他的虎威在泡妞。
“他也喜歡開跑車?”
藍绮目光看向這一排專業跑車,語氣變得有些諱莫如深:“寸馨小姐不知道?先生以前是玩賽車的,可不是個只知賺錢的無聊人士。”
寸馨拇指與食指碾了下殘灰,可惜,這些車都多久沒碰了。
寸馨和藍绮從商場回來已經是晚上十點半了,她們倆一路逛到了商鋪關門。
她還能擠出時間做了個頭發。
回來的時候,秦知闕不在客廳,藍绮拿着發票去書房報銷的。
秦知闕翻了翻,說:“這種事不用找我簽字。”
但手上的鋼筆已經在單子上劃過了一道姓名,藍绮笑意盈盈道:“寸馨小姐不讓我買單,所以我只付了定制職業裝的費用,算作裝置費,她不是要為先生處理拍賣品的事宜嗎?”
秦知闕将支票遞給了她,言語淡淡道:“她愛花錢,只有這一張消費單,确實不是她的風格。”
藍绮接過報銷單後眉開眼笑:“先生放心,這錢絕不白花,我是第一次見人能把職業裝穿得如此明媚動人,簡直是蘇聯複活——美瘋了。”
跟寸馨呆久了,一向穩重的管家都敢開這種冷笑話了。
秦知闕揮了揮手讓她出去,就在藍绮開門時,他忽然說了聲:“讓她明天開始幹活,這周內我要看到結果。”
藍绮把這番話轉達給寸馨的時候,她冷笑了聲:“果然,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尤其是資本家的錢,別輕易吞,小心把命搭進去了。”
寸馨關上門,一覺睡到了天亮。
第二日,神清氣爽地踩着她的黑色細高跟下樓。
秦知闕坐在餐桌前用餐,寸馨走過去時,他也不說一句“早上好”。
顯得她像是來蹭吃蹭住。
不過——
“寸馨小姐,你昨晚送我的巧克力真好吃!我都舍不得一次吃太多。”
廚房的傭人端菜上來的時候,跟寸馨寒暄言笑,寸馨優雅地坐直腰身:“不用謝,您在秦先生手底下幹活,什麽好東西沒見過,我看就是恭維我,先生都看不上眼的。”
一頂高帽同時給兩個人戴上,又顯得她不是白吃白喝的家夥。
這時秦知闕的眼神略微擡起,傭人在給寸馨拉開餐椅落座,黑色的西裙在純白的餐布下滑過,尺寸短得只到大腿中間,裙腰裹着白襯衫,看起來像是職業裝,但頭發也拉直了,還配了副金絲眼鏡。
秦知闕收回視線,這種感覺……總之不像他看到其他秘書的感覺。
“你近視了?”
他第一句話就在戳穿寸馨的裝扮,她臉上的笑意斂下,說:“如果衣着太過古板,就需要一些飾品跳脫風格,比如這副金色眼鏡。”
寸馨雙手摘下眼鏡,這是副男款,她喜歡方寬些的鏡身,不張揚又中性,她說:“每個人的衣着都決定他的品味,就好比秦先生這套西服,其實走在大街上,多的是這種千篇一律打扮的男人,不過……”
她t?忽然湊到他面前,手肘撐在白色桌布上,在他擡眸問“不過什麽”時,寸馨手裏的這副眼鏡就戴到了他高挺的鼻梁上。
純白桌布在她手肘下起皺。
隔着一層玻璃鏡片,寸馨在他那雙被稍掩鋒芒的眉目裏品到了一絲“書卷氣”。
然而作案的手來不及收回就被他抓住,這時傭人從廚房端菜出來,幾乎是條件反射,兩人同時把手垂到了桌下。
他還握着她的手腕,像是在懲罰一個冒犯的壞蛋,而她做賊心虛,此刻跟傭人說了聲“謝謝”。
這時餐廳外有腳步聲傳來,而兩人正背身朝門,握在一起的手顯然會被發現,寸馨想收回手,秦知闕将餐巾從桌邊垂下,堪堪擋住了他們牽連在一起的肌膚。
卻蓋不住寸馨發紅的眉目。
“寸馨小姐,車已經安排好了……”
藍绮說話時,忽然震驚地發現昨晚陪小姐買的眼鏡,此刻戴在了先生的臉上。
等等,只是過了一夜而已,怎麽東西都共用了?
他們昨晚是發生了什麽事嗎?
“噢……好,我吃完早餐就出發。”
寸馨只用一只右手拿勺子,另一只手攏成拳,在咬牙掙紮。
而秦知闕面上氣定神閑,背地裏就是抓住她的“兇手”不放。
“老板,我今天開始正式工作,需要去一趟外地,昨天我已找人查過,收到消息稱這尊青銅卣的另一半……就是鳳尊,如今在南洋,它的持有者賭輸了錢,抵押在賭場。”
寸馨說完又掙了掙手,誰家秘書彙報工作的時候,跟老板手牽手啊!
而且将功抵過,她這樣的功勞,擅自玩弄老板,給他戴副眼鏡怎麽了。
此刻再瞟他一眼,沒有書卷氣了,他的行為堪稱“斯文敗類”的模範。
秦知闕此刻眉眼微垂看她,慢條斯理道:“是個好消息,祝寸馨小姐一路順風。”
她的指尖從他幹燥的大掌滑過,使壞地撓了下他的掌心。
“可以帶上展峰嗎?”
寸馨的手壓回自己大腿,麻了。
秦知闕面色變得硬沉:“不行,我讓江承和藍绮跟你去,另外再配兩名保镖。”
寸馨眨巴下眼睛:“那錢呢?不給我是嗎?怕我攜款逃跑?”
她話一落,秦知闕擡眸看她,寸馨不知自己是不是說話又觸到他逆鱗了,像秦知闕這樣的男人很可怕吧,捉摸不透,明明開玩笑的話,他可能會當真,看着是個商務精英男,私底下玩刺激賽車。
忽然,手邊的餐布上放了張銀行卡。
寸馨眼眸微怔,心跳蠢蠢欲動。
“這是我的黑卡,在當地一些機構可以作為通行證使用。”
“額度多少?”
“無限額。”
寸馨翹起唇角,摸過黑卡,問:“以你秘書的身份完成工作後,我可以先不回來,在那兒玩玩嗎?”
南洋,有著名的牛郎紅燈區。
秦知闕的眸光在這時審視她,隔着鏡片隐隐流動上位者的控制欲,用她剛才的話反問,也是讓她保證——
“寸馨小姐,會攜款逃跑麽?”
無上限的卡,她只要套了錢,夠她在外面揮霍嬌奢。
她雙手小臂一疊,搭在桌沿邊,上身朝他微傾去,雙眸笑意輕含地看他,說:
“您昨天還祝我得遇良人,我自然得認真去找,我打算跟他私奔的,他如果不敢冒險,我是不要的,所以呀,遇到合眼緣的人,還得深度交流,自然耽擱點時間,秦先生要的東西會準時送達,我準不準時回來,不重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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