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歲月靜好
派出所。
所有涉事人員都坐在那裏,聽着胡暴發戶在那裏噴着唾沫星子添油加醋地描述過程,即使滿臉的血,也不影響他發揮。
案桌上擺着一排身份證,做筆錄的警察正在奮筆疾書,另一位警官冷着臉坐在那裏,問道:“所以你說了大半天,意思就是三點:第一,是那個穿黑衣服的先動手打了你;第二,旅行社騙錢,那個導游故意把你們拉到另外的地方消費;第三,那個導游亂搞男女關系,和那個穿黑衣服的關系不正常。對嗎?”
胡暴發戶愣了愣,然後想了一會兒,點點頭:“對……對吧。”
“你。”警官指着趙希臣,“他說是你先動手打的他,你承不承認?”
“承認,是我先動的手。”趙希臣應道。
“你為什麽要打他?”警官又問。
趙希臣把事情經過,包括胡暴發戶說的那些髒話都複述了一遍,說他是氣不過才動的手。其他團員紛紛開口,幫忙作證他說的都是真的。
胡暴發戶一看苗頭不好,連忙要為自己辯解,警官瞪他一眼,他又讪讪地閉上嘴沒敢開口。
“警察同志,我這裏有視頻,您看一下吧。”團裏那個孩子媽媽站起身道,“我當時正在給兩個孩子拍視頻,正好把他們也拍到了。”
那個警官把視頻看了一遍,又掃胡暴發戶一眼,面色更冷了。
“你是導游?”警官又問梁好,“你來說說,為什麽要把他們拉去馬家村?”
“馬家村?就是農家樂那裏吧?”梁好解釋是因為高速堵車,為了不耽誤時間,也怕成員到飯點兒肚子餓,還能解決上廁所問題,所以去了那裏。并不是想要騙他們去消費什麽的。其他團員也紛紛作證,确實是因為堵車。
警官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似乎是詢問交警大隊那邊路況,然後得到反饋是真的,那個時間段,高速路上确實在堵車。
“你和他是什麽關系?”警官指着趙希臣。
梁好咬了下嘴唇,道:“他是我以前的男朋友,這次是偶然遇上了。”
警官看向趙希臣。
趙希臣連忙點頭:“是真的,我有照片為證。”說着他從兜裏掏出錢包,又從錢包最裏面拿出一張三寸大小的照片,遞給警官。
警官拿着照片,對着趙希臣和梁好看了幾眼,然後把照片還給趙希臣。
梁好飛快地掃了一眼,可是趙希臣已經把照片收起來了。難道他竟然把她的照片天天都放在錢包裏?
“你還有什麽想說的?”警官敲敲桌子,問胡暴發戶。
“我……”胡暴發戶嗫嚅了半天,道,“反正是他們打了我,他們得賠償!”
警官冷冷道:“第一,趙希臣先動手打了你,但是你也打了他,醫藥費由他賠償你,具體你們自己協商。第二,你所說的旅行社騙錢,不構成事實。第三,人家導游的私事,與你無關。行了,我看你這臉,趕快去醫院就診吧,別在這兒耗着了!還有你們兩個,以後嚴禁打架鬥毆,這是要留案底的,下次再被抓住可就沒這麽輕松了!其他所有人看看筆錄,沒問題就把字簽上,可以走了。”
“啊?”胡暴發戶滿臉的不可置信,“這就完了?”
“怎麽着,你還想進裏面住幾天?”警官冷笑,“趕快走!”
從派出所出來,胡暴發戶像霜打了的茄子,再也趾高氣揚不起來了。他捂着自己的鼻子,不停地哀嚎着喊疼。
“你打了我老公,得送他去醫院的!”胡太太揪着趙希臣的衣服不撒手,“醫藥費得你出的,要去最好的醫院!”
“想要錢就去一邊兒等着!”趙希臣一把甩開她的手,嫌惡道,“別在這兒礙我的眼!”
萬珍妮估計是吓壞了,圍着趙希臣叽裏咕嚕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導游同志,我們怎麽辦啊?都這麽晚了,連口熱飯都沒吃上。”團裏那對老夫婦已經累壞了,帶着一絲抱怨說道,“我們是出來旅游的,不是幫你們打官司的啦!”
“是啊,我們已經夠義氣了,幫你們作證。”帶孩子的爸爸說道,“接下來是不是應該送我們回酒店休息?孩子已經餓了一晚上!你們該不會還要拉我們去醫院吧?我們可沒那個義務去陪他上醫院!”
“梁好啊,要不這麽着吧。”老孟把梁好拉到一邊,商議道,“那姓胡的一看就是鼻梁斷了,估計得在醫院裏住上幾天,還有那個姓趙的青年也脫不開幹系,肯定也得在醫院裏耗着。但是剩下那六個人可不能耽誤啊,要不然可就砸了咱們旅社的招牌,咱倆全完蛋。這樣,你帶着姓胡的他們四個人去醫院,完後你們自己回海城吧。我帶着剩下那六個人繼續走後面的景點,這樣能把損失降低到最小。你看怎麽樣?”
目前來看,這确實是最好的辦法了,雖然這老孟明擺着想摘清自己。不過這事情本來也怪不到他頭上,只怪梁好自己倒黴,攤上這麽個奇葩。
“那就麻煩你了,孟哥。”梁好點頭。
“唉,沒什麽麻煩不麻煩的。”老孟嘆氣道,“咱倆都不容易。”
于是兵分兩路,老孟拉着那一家四口和老夫婦走了,梁好他們打出租車去醫院。
雖然滿心的不情願,趙希臣卻不得不跑前跑後,給那個奇葩辦住院手續,繳各種費用。因為他若是不去,就得梁好去。可他實在看不得被他當成公主來寵的梁好低聲下氣地去給那奇葩賠禮道歉。
其實梁好也不想低聲下氣,更不想賠禮道歉,可她卻不得不那麽做。因為顧忌着胡暴發戶會投訴她,會投訴他們旅行社。她可以不管自己,但卻不得不維護公司的利益和形象。
急診的醫生檢查過後,确診胡暴發戶的鼻梁斷了,需要馬上做手術。
再次繳納了五千元手術費過後,胡暴發戶被推進手術室。
梁好他們坐在外面的排椅上等着。
胡太太的妝都哭花了,臉上五顏六色的,她時不時地抽泣一聲,還要瞪趙希臣一眼。
趙希臣索性背過身閉上眼睛,眼不見心不煩。
“喂。”梁好指着他額頭上的淤青,“你要不要去看看?”
“不用。”趙希臣搖頭,“就是碰了一下。”
“Simon.”坐在趙希臣右側的萬珍妮歪着頭,看看他又看看梁好,問道,“你……和她,You know her before?”
趙希臣看她一眼,道:“She is my love.”
梁好身上一麻。她就算英語再差勁,這句話也聽懂了。
萬珍妮喔了一聲,臉上神情明顯的失落,垂下眼簾沒再說話。
梁好正尴尬的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手機忽然響了,她連忙跳起來,跑到走廊盡頭去聽電話。
來電顯示是李汀,她怎麽這會兒打電話?
“喂,李汀?”
“梁好,你在馬家村?”李汀急切地問道,“你在洛陽?”
“啊……”梁好奇怪道,“你怎麽知道的?”
“真的是你啊?”李汀開心又驚訝,“我在朋友圈看到一個朋友發的視頻,說他家店門口有人打架鬥毆。我看那視頻上有個女的長得很像你,所以打電話問問。你怎麽來洛陽也不吭一聲,我不是說了你來洛陽一定要找我嗎?太不夠意思了!”
“我這不是還沒來得及嘛。”梁好找理由道,“剛下高速還沒進市裏呢,就攤上事兒了。”
“怎麽個情況啊,是誰打架?你沒受傷吧?”李汀噼裏啪啦地問道,“你現在在哪兒呢?還在馬家村?”
“沒有,我現在在中心醫院。”
“你等着,我馬上到!”
“哎,不用了!”結果還不等梁好說完,李汀就把電話挂了。
不到二十分鐘,李汀就來了,後面還跟着光頭,馬東,和陸城。
三個多月沒見了,再碰面竟然很有親切感。
“梁好,我們又見面了!”馬東笑呵呵地打招呼,李汀已經撲過來熱情地抱住梁好。
梁好看看陸城,依舊是那副高高大大白白胖胖的樣子,嘴角噙着一絲微笑。不知道為什麽,她忽然想起一個詞,叫歲月靜好。
“晚飯吃了嗎?”陸城問道。
梁好搖搖頭,又道:“吃了。”
“我去買點。”陸城轉身要走。
“不用了!”梁好連忙道,“我這會兒也吃不下。”
“梁好,他們是?”趙希臣走過來問道。
“哦,他們是我在這邊的朋友。”梁好又介紹道,“他姓趙,是……我的同學。”
李汀小聲跟梁好說道:“你同學長得挺帥啊,那邊那個美女是他女朋友嗎?”
“嗯……是。”梁好轉移話題問道,“你們怎麽都過來了?”
“我們正好在外邊吃飯呢,所以就一塊兒過來了。”李汀急道,“你快說說,到底是怎麽回事?”
梁好把事情的經過大致講了一遍,李汀頓時氣道:“他奶奶的,世界上怎麽會有這種奇葩?”
“趙兄,打得好!”光頭豎着大拇指,稱贊道,“這種人就應該狠狠教訓他一頓,叫他好好長長記性!”
趙希臣抱着拳謙虛道:“這位哥哥謬贊了,我也只是一時沖動。”
“能沖動是好事,說明你這人講義氣!”光頭拍着他的肩膀,繼續道,“要是沒有人沖動,都在那裏縮着,那誰幫我們梁妹妹出氣?梁妹妹受欺負了怎麽辦?所以還得感謝你!感謝趙兄俠肝義膽,仗劍不平!”
“說評書啊你?邊兒去,就只會添亂!”李汀一胳膊将光頭搡到一旁,仰着頭對趙希臣道,“帥哥,雖然你幫梁好出氣是出于好心,可你知不知道你給她惹了多大麻煩?原本她不過是聽幾句罵,忍忍就過去了,可現在呢?她不僅要在這裏低聲下氣地守着那個奇葩,而且很可能連這份工作都被你搞砸了。”
趙希臣皺起眉,面色遲疑道:“應該不至于吧?”
“不至于?”李汀冷笑道,“你闖出來的爛攤子,你自己收拾。”
“梁好,我們走!”她說着便拉起梁好往外面走。
“哎?不行,我不能走。”梁好急道,“我要是走了,那姓胡的出來看我不在,更沒法辦了!”
“已經沒法辦了。”李汀道,“你在不在這裏都一樣。”
梁好還想堅持,陸城不由分說地拉着她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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