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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烤鴨店的日常工作并不輕松，尤其是黃燦，不僅負責當服務員，有時候還要當後勤員，甚至會霸占廚房烤鴨子，更有時候為了活躍氣氛唱個歌表演個絕技什麽的。

他這種熱愛工作的瘋勁，王虎很滿意，因此對他在某些事某些言語上就選擇不跟他一般見識。

畢竟，黃燦現在是烤鴨店的招牌啊。

但凡來店裏的客人，大部分都會問上一句“穿古裝的那個帥哥今天上班嗎？”

上上上，誰不上班他也得上啊！

王虎将目光轉向正在辛勤工作的黃燦，不由得眼睛紅了，這小子即使每天工作行程排的滿滿的，依然可以如此快樂，真是感人肺腑。

不過，最近總是請假，有點過分了。

他默默嘆氣，轉回視線，正準備回辦公室，黃燦叫住他。

“阿虎。”

王虎：“……”

你能別叫我阿虎嗎？混蛋！

黃燦走過來，從寬袖裏掏出一張紙遞過去。

王虎眨着困惑的眼接過來，“什麽東西？”他打開，上面用毛筆寫着“生病”二字。

意思是他又請假。

王虎眉頭一皺，上下看看黃燦，“你活蹦亂跳哪裏像是生病的樣子？還有，你昨天不剛生完病？”

黃燦折扇啪的打開，“昨天是相思病，今天是心病。”

王虎嘴角抽動，哼一聲，“那前天呢？大前天，大大前天，你最近還真是天天生病啊。”

黃燦幽幽地嘆氣，“你不懂，這叫相思病後遺症。”他說完去看旁邊花大錢點名要他服務的客人，語氣柔緩，“乖，今天沒空，你先點上幾只鴨子吃着。”

黃燦長相精致，一身鵝黃衣衫，又美又仙又溫暖，僅僅看着就賞心悅目，更別說開口說這麽溫柔的話了。

那客人當場被帥昏過去。

“快來人啊！又有客人昏過去了！”群鴨搶救小分隊非常專業有條不紊的把客人扛進了專門休息的二樓客房。

王虎：“……”

這是王虎頭疼的一件大事，之前在鴨店，黃燦作為頭//牌，每天都有客人不同程度的昏倒，本以為改行賣烤鴨能避免這個情況，但不僅沒有改善反而愈加慘烈。

以前的客人有限制性，即使黃燦搞什麽看相識面，每天也是有一定限制，但現在開烤鴨店，吃的，面向的是所有人，這下好了，客人昏倒的事只增不減。

害他這個老板不得不逢客人就問有沒有買保險。

而且某個時候，他有種他這是又開了個鴨//店的錯覺。

“那我就先下班回家了。”黃燦脫下印着可愛小鴨鴨的店服圍裙，疊的整齊準備放到員工衣櫃裏。

“站住！”王虎鐵面無私，“今天就是說破天我也不會準你假！”

黃燦沒說話，很安靜的退下了。

王虎正納悶今天居然這麽乖，這時就見黃燦又來了，手上依然一張紙，塞給他。

“哼，我倒要看看你還能想出什麽理由來。”王虎邊說邊打開，當看到紙上“産假”二字的時候，瞪圓了眼睛，嘴角抽動幾下，髒話馬上要出口。

“這個理由可以嗎？”黃燦一臉純真。

“……”王虎暴躁撕碎請假條，罵道：“你他媽給我懷一個試試？”

“哦，”黃燦依然純真，“我又沒說我，只是個請假的理由，就這麽着了，我得找我媳婦去了。”

他說完快速走人，留下王虎暴躁揍助理。

……

張正拖着一身的疲憊剛到家，門還沒來得及關，黃燦後腳就到了。

“喲，我的小阿正你可回來了，叫本仙好生想念啊。”他說完就要給一個大熊抱，然後親了他一口，又一口。

張正躲不開只能“被迫”享受被一口一口的親，從門口親到屋裏。

“你到底親夠了沒有？”張正終于推開了黃燦，氣喘籲籲又氣呼呼，眉頭皺着，表情那叫一個嫌棄，慢聲道：“別碰我。”

黃燦眨眨眼，默默和張正對視，那雙漂亮的眼睛好像在說，我們半個月沒見了，抱一下怎麽了，親一下又怎麽了。

而再張正看來，這個混蛋，這個渣男，親完了他就跑的不見了人影。

消失半個月，現在又冷不丁出現。

拿他當什麽呢？嗯？

這跟原先姓趙的那個人渣有什麽區別？

張正越想越氣，以至于那股子委屈勁不受控制的上來了，他這人挺沒出息的，一委屈就鼻子發酸，接着眼淚就憋不住了。

黃燦：“？”

短暫的怔愣，黃燦忙上前，“怎麽了？誰欺負你了？怎麽哭了？”

“誰他媽哭了？”張正沒好氣，“我哭你大爺！”

黃燦掏出手絹給他擦淚，“是不是我惹你生氣了？是不是因為這半個月我沒來找你？還是因為那天親完你我一聲不吭走掉？”

“你踏馬知道啊？！”張正脫口而出，說完就後悔了。

這叫什麽事啊？突然的心碎是怎麽回事？

明明他們倆什麽也不是，怎麽弄得他跟受委屈的小媳婦似的！

“你滾！”他得撿起自己的節操，“我是眼裏進沙子了。”

“那我給你吹吹。”黃燦湊拉上去，溫柔親吻他的眼睛，然後抱住他，道歉，道歉，不停地道歉，然後說為什麽這半個月沒來。

“你出差，我天天來，但是我沒你家鑰匙，是可以撬鎖進來，但是我不幹違法的事。”

“我就天天到你門口看看，不然總覺得少點什麽，習慣了每天都來，雖然你不在家讓我很失落，但一想到半個月你就回來，這扇門就打開了，我就每天特別期待。”

“我本想給你打電話，可你嚴厲警告過我，你讨厭工作的時候被人打擾，我就忍住了。”

黃燦抱着張正喋喋不休着，張正在他懷裏安靜聽着，不知怎滴心口暖暖的脹脹的。

這大概就是人們說的有人把你放在心尖上的感覺嗎？

明明他沒在家，幹嘛天天來？煞筆。

“怨我，都怨我，你說你怎麽才能消氣？”黃燦順毛一般輕撫張正的後腦勺。

張正擡眼往上看了看，可以看到黃燦精致的下巴，他在片刻後回抱住他。

黃燦：“！”

幸福來的突然，被抱住的瞬間黃燦開心不已。

誰料，張正一個猛勁将他整個人掀起，直接來了個過肩摔。

黃燦毫無防備的被摔在地，他的身手即便是兩個張正也不是對手，但誰叫他是自己命運中的老婆呢，除了讓着還能怎麽辦。

黃燦在地上靜靜躺着，仰望着站那兒咧着嘴角笑的張正，這人第一次笑的這麽燦爛，難道摔他這麽一下就如此高興？

張正沒有走開，就站在原地居高臨下的看着地上的黃燦，片刻，伸手示意拉他。

黃燦伸手握住那只拉他的手，起身，一邊拍衣衫一邊說：“別以為我打不過你，我只是讓着你罷了，誰讓你是我老婆呢。”

張正的笑容褪去，但嘴角依然挂着點笑意，嗤道：“你是不是見誰都是這麽不要臉？”

其實他本想說你是不是以前見客人的時候也那麽親他們？但這話沒問出口，也沒什麽立場問出口。

黃燦一笑，真誠地說：“你如果不是我命運中的老婆，我不會對你這樣，本仙可是很有原則的。”

張正定定地看了他一小會，“原則？什麽原則？”

“我只會對我的愛人好，只會抱我的愛人，只會親吻我的愛人，只會……”

張正聽到了想聽的答案，嘴角抑制不住的微微上揚，但嘴上卻說：“你一個會\\所出來的，這話說出來都沒人信。”

黃燦的表情突然變得認真起來，“我不是那種随便的人。”

張正有被他的冷臉弄得怔了怔，“你不随便還去當鴨……”

後頭的話沒說完，因為黃燦直接吻了上去，堵住了他後面的話。

這一回，黃燦已經完全是個技術熟練的老手了。

一吻過後，黃燦說：“我是鴨，但是神仙鴨，不是你口中的那種鴨，況且，你不能看不起做那種工作的人，雖然有一部分是虛榮，但也有一部分都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如果他們可以選，誰都想做你這樣有錢有勢的富家子弟。”

一番話說的張正無地自容，瞬間感到抱歉，“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

話又沒說完，黃燦再次去親吻他。

等再次分開，張正咬了咬牙，“以後沒我允許，不許親我！”

黃燦理直氣壯說：“這個不行，一天不親你我就難受。”又說，“我都忍了半個月了，不行，再親會。”然後他把張正壓在沙發上往深了的吻，能有多狂熱就有多狂熱。

張正：“……”

這混蛋，哪學來的，這麽會親！

果然，這鴨子的話不能信！

肯定是從客人那學來的！

“你這麽會親，從哪學來了？”張正幹脆也沒臉沒皮得了，反正比不要臉，誰也比不過眼前人。

“書上。”黃燦溫柔的給張正按摩。

張正嗤一聲。

“我是神仙，當然……”

“打住，我不想再聽。”張正說着又問，“你親過幾個人啊？”

“人的話就你一個。”黃燦實話實說。

張正蹙眉，什麽叫人就我一個？

聽這話的意思，怎麽着，還親過別的物種？

他用鄙夷地眼光看黃燦，“沒想到你愛好……”

黃燦怪懂的，“你想哪去了？我親過小狗小貓小兔子。”

張正清了清嗓子，“我沒想哪去。”

黃燦笑，沒說什麽。

他喜歡張正在他面前帶點不正經，挺真實的。

“午飯想吃什麽？是我做給你還是買？”黃燦問。

張正坐直身體，“你真把自己當我家保姆了？”

“保姆會親你親到站不起來？”黃燦說完歪頭一笑，明亮的笑容讓人心裏顫顫。

張正，“……”

混蛋，好可愛。

想到黃燦這段時間的付出，張正不瞎，又想到那些甜言蜜語，張正也不是鐵石心腸。

半晌，他猶豫着開了口，“你真的喜歡我？”

“不喜歡。”黃燦不假思索。

張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