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警察上島
警察上島
鄧軒躺在沙發上,赤着上半身,腹部纏着幾圈紗布,血跡漸漸透出來,很快洇出一片血色。
他臉色慘白,額上全是汗珠,嘴唇也毫無血色,見到蔣韶恒過來,動了動嘴唇,卻被疼痛激得說不出話來,眉頭緊緊皺成一團。
蔣韶恒抖着聲音問,“小鄧,你怎麽樣?”
鄧軒費力搖頭,嘶嘶吸氣,擠出一個字來,“疼……”
蔣韶恒心急如焚,一把掀了桌上的急救藥箱,從一地狼藉裏翻出一盒布洛芬來。
秦國慶按住他的肩,“先不忙,我帶醫生了。”
說着,揚聲喊一句,“小丁!”
從人群後擠過一個年輕女警官,穿寬松長袖T恤,牛仔褲,提着一個很大的箱子,動作麻利地剪開鄧軒腹部的紗布。
蔣韶恒不放心,懇求秦國慶,“秦隊長,您看能不能送小鄧出島,您要是不放心,派人看着他也行。”
紗布揭開,鄧軒腹部的傷口露出來,那是一道很深的刀傷,皮肉向兩側翻着,還在不停往外冒血。
蔣韶恒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秦隊,島上沒有醫院,萬一傷到髒器……求您了,送小鄧出島吧。郭倩和伊人死時,小鄧都有不在場證明,不會是他。”
秦國慶一時沒表态,看了看那道傷口,問丁晨露,“怎麽樣?”
丁晨露已經給鄧軒注射了一支局部麻醉,這一會兒,藥效上來,鄧軒臉色看着好了些,也有力氣說話了。
“蔣哥,沒事,就是、有點疼。”他斷斷續續說完,閉眼喘了喘,沖蔣韶恒笑,“現在好多了。”
丁晨露查看一番傷口,說,“沒什麽大事,他脂肪層厚,還沒紮透呢,縫幾針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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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國慶聽了,也松一口氣,“不是我不肯送這位小同志出去,主要是天氣不行,風浪太大,送我們過來,已經是冒險了。你放心,小丁的技術很不錯,她說沒事,那就是沒事。我們找一間房給這位小同志休息,再找人照料他,你看這樣行不行?”
蔣韶恒依舊心急如焚,只是他一路走回來,感受到風力在加大,知道恐怕真的無法開船了。他看着丁晨露做縫合前的準備,擔憂地問,“真的沒事嗎?不會感染嗎?”
丁晨露沖他嫣然一笑,她戴着厚口罩,只看到一雙眼睛彎了彎,“放心,我經手過的人,沒有一千也有五百了。”
蔣韶恒別無他法,看見鄧軒臉色漸漸好起來,才稍稍放心。
“好了,大家把這個地方讓出來,給病人留點新鮮空氣。”秦國慶背着手站在廊柱邊,擡頭看了看亮着紅光的監控探頭,“我是關山島分局刑偵支隊隊長秦國慶,這是我的警官證。”
他從上衣口袋裏掏出一本證件,“啪”得打開,露出帶有他照片的那一頁亮了一圈,“接下來,要對大家分別進行詢問,請大家放心,只是例行問話,全程由兩名警員進行,并有錄像存證,希望大家如實地回答問題。”
“大家都是成年人,都懂法律,也知道該對自己說的話負責,這一點,不用我再強調了吧?”他環視一圈衆人,沖身旁的方越說,“小方,你和黃骥一組,先從這幾名女同志開始吧。”
寧羽有些怕,緊緊攥着嘉辰的手。
嘉辰做記者的這幾年,和警方打過不少交道,知道他們的程序,因此回握寧羽的手,在她耳邊說,“不用怕,問什麽你就答什麽,只是詢問而已,不會記入你的檔案。”
寧羽小聲問,“嘉辰姐,警察會不會抓錯人啊?”
“有這個概率,但很小。”嘉辰如實說,“你不用怕,你和我在一起,有不在場證明。記住,如實回答,不要隐瞞,警察自有判斷。”
寧羽點頭,“好,我記住了。”
蔣韶恒把自己原來的房間和給穆禾宛的服裝陳列室騰出來用作詢問室,負責詢問的警察兩人一組,分別帶着寧羽和楊睿上樓去了。
剩下的人在一樓等候。丁晨露已經開始縫合了,為了分散鄧軒的注意力,蔣韶恒蹲在他身旁,擋住了正在飛針引線的丁晨露,“怎麽回事啊?”
鄧軒閉着眼睛喘了喘,才說,“我上去叫他,敲了兩下門……他一開門,什麽話都沒說,就給了我一刀。”他擠出一絲笑來,“還好,我又懶又饞,肚子上肉厚,不然,可就交代在這了。”
蔣韶恒想笑,見他汗涔涔的一張臉,又覺得心疼,揉了揉他的頭,說,“等你好了,帶你吃和牛,給你好好補補。”
鄧軒喘息着問,“可不可以……點最貴的放題?”
蔣韶恒說,“當然,你敞開吃。”
鄧軒開心了,露出笑臉,又問,“那我這算工傷吧?”
蔣韶恒點頭,“回去給你申請一個月帶薪假,好好養養。”
聽說能休息一個月,工資還照發,鄧軒徹底忘了肚子上漏個洞的事,扒着蔣韶恒的手說,“蔣哥,幫我把手機拿來,我要告訴晨晨。”
晨晨是鄧軒從高中就在談的女朋友,蔣韶恒見過一次,身材高挑,禦姐長相,鄧軒站她旁邊,只能用“小鳥依人”來形容。
蔣韶恒把手機塞給他,“別告訴她你受傷了,不然她該擔心了。”
鄧軒咧着嘴笑,“我知道。”
等縫合完成,秦國慶又告誡一樓等待的衆人,不要向外界透露這裏的事情,随後帶着丁晨露和另一位年長些的女警察上樓去了,留下一位年輕警察在一樓守着。
韓雲起跟鄧軒說了幾句話,見他狀态不錯,可能是流了不少血的原因,精神看着有些蔫,就問蔣韶恒,“你們倉庫裏有沒有紅棗,給小鄧泡點水喝補補血。”
蔣韶恒想了想,“好像有。”
韓雲起說,“那我和你去拿。”
蔣韶恒被他扯着往廚房旁邊的庫房走,莫名其妙看他,“怎麽了?”
韓雲起小聲說,“剛才給小鄧縫針的那個,是法醫吧?”
蔣韶恒懵了一瞬,也反應過來,警隊裏哪會配備什麽醫生,剛才那個女“醫生”,提着箱子上樓去郭倩房間了,明明是個法醫!
他拽韓雲起的袖子,“可別告訴小鄧,他非得吓哭不可。”
韓雲起說,“我嘴沒那麽賤。”
兩人來到庫房,蔣韶恒從最底下搬出一個還沒拆封的箱子,嘆了口氣。
韓雲起問,“怎麽了?”
箱子上的面單寫着【養生花茶】,蔣韶恒記起來,這是他采買的一箱子速溶銀耳羹、玫瑰茶、紅棗片之類的茶包,是給女性玩家準備的。
李老板為了這個項目,真的投入了不少,也真的很想把它做起來,卻在宣傳階段就發生了這樣的事,項目肯定泡湯了,他有點為公司惋惜。
“沒什麽,只是有點感觸。”蔣韶恒從中翻出一盒紅棗片,說,“這幾天好像做夢一樣,我現在都不敢相信,郭倩和伊人已經……”
韓雲起沉默片刻,說,“是啊,人生無常。”他拍拍蔣韶恒的肩,“走吧,有人下來了。”
-
對寧羽的詢問結束了,黃骥送她下樓,順便叫走了蔣韶恒。
韓雲起問寧羽,“還好吧?”
寧羽點頭,剛進去時的确緊張到手心冒汗,後來被引導着回憶,複述自己都做了什麽時,精力集中起來,緊張感就消失了。
“原來被警察詢問是這種感覺,跟電視劇一點都不一樣,太吓人了。”寧羽小聲說。
韓雲起想笑,和寧羽聊了幾句,喝了杯茶,忽然發覺守在一樓的那個警員不見了。
他四處看看,在彩色琉璃窗外發現一團黑色的影子。
韓雲起走出門去,看到那個小警員蹲在地上,不知在看什麽,看得全神貫注。
“小孩兒,看什麽呢?”
兩秒過後,蹲在地上的人才意識到這是在叫他,不可置信地站起來,兩只眼睛瞪得溜圓,“你喊我?”
韓雲起擡了擡頭,仰視了他一下,說,“警察……同志?”
小警員甩出一本證件來,“杭舟,實習警員。”
“……杭州?”
“風雨同舟的舟。”小警員抿着嘴角,一副堅毅的表情。
“哦,杭警官,你在看什麽呢?”
韓雲起越過他的肩頭往地上看,見窗下一堆淩亂的黃泥腳印,已經幹涸了。
“哦,這些啊,是蒲師傅的。”
杭舟緊緊擰着眉毛,“那是誰?”
他不記得等待詢問的名單裏有姓蒲的人。
“蒲師傅不在這裏住,停電那晚,他過來維修,腳印是他的。”
杭舟像抓住一個重要線索一樣睜大眼睛,“你怎麽不早說?”
韓雲起很無辜,“你也沒問啊。”
杭舟立刻從對講裏喊秦國慶,“秦隊,還有一個人來過這裏,姓蒲,不在這裏住。我覺得,也應該把他叫過來問問。”
對面回答了什麽韓雲起聽不清,只看到杭舟緊緊抓着對講耳機,神色嚴肅地點頭,“好,我知道了。”
通訊中斷,杭舟問,“你知道蒲師傅的電話嗎,把他叫過來,我們也要對他進行詢問。”
雖然韓雲起覺得沒必要,但警察辦案,他不能多嘴,于是點頭,走進屋裏給蒲長榮撥了電話。
蒲長榮還不知道洋房裏出了意外,頂着風過來後,看到多了一屋子人,這才知道有兩個姑娘去世了,吓得說不出話來。
韓雲起攬了他一把,“蒲師傅,您可別說是詛咒,我們這現代社會了,不信這個。”
蒲長榮臉色發白,嘴裏念念有詞,“我說了別住這個房子吧,你們不聽啊,出事了吧。”
韓雲起還想再勸,二樓一間房門開了,楊睿從裏面走出來,身後跟着一個警員,手裏拿着一張名單,扒在欄杆上沖樓下喊,“誰是韓雲起,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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