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中毒
中毒
高遠志入睡後不到十分鐘,就被腹腔內一陣翻江倒海的疼激醒。
緊跟着,他“哇”一聲吐出來,把剛吃進去的自熱米飯吐得幹幹淨淨。
方越給他倒了杯溫水,正準備喊人來收拾一下,就見高遠志痛苦地伏在床邊,喉嚨裏不斷發出幹嘔聲。
這回,他只吐出些膽汁和胃液,捂着肚子,臉上全是痛苦之色。
方越叫來丁晨露,“他是不是吃壞東西了?”
丁晨露進來,先把窗戶開了散味,然後觀察高遠志的臉色,“如果是食物壞了的話,按理說,不會這麽快。”
高遠志全天只吃了一盒自熱米飯,就算是食物中毒,也不應該這麽快就發作。
然而丁晨露是法醫,面對這種情況也沒什麽辦法,只跟方越說,“給他換個房間,多喝點熱水吧。”
方越帶着高遠志離開後,丁晨露站在房間裏,窗戶開着,味道已散去大半,但在嘔吐物刺鼻的酸腐味道中,她隐約聞到一種苦。
“咚咚”
有人敲門。
丁晨露回身一看,是她的師父,後年就要退休的老法醫,董麗娟。
“小丁,”董麗娟走進來,“有什麽問題嗎?”
丁晨露摘了口罩,猶豫着說,“我覺得可能不是食物中毒,從他吃完飯到嘔吐,不到二十分鐘,進程太快了。而且,我剛才聞到一些發苦的味道,師父,我覺得我們可以做一個毒物測驗。”
董麗娟過去看了看高遠志的嘔吐物,支持了丁晨露的想法,“可以,按照你的想法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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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樓的動靜驚醒了不少已經睡着的人,梁峥滿臉倦意,臉上帶着抱枕壓出來的印子,迷茫地四處看,“怎麽了?”
韓雲起眼看着方越攙着踉踉跄跄的高遠志進了另一間房,心裏沉了沉,揉一把梁峥的頭,“沒事,你繼續睡。”
再過一段時間,差不多快到淩晨一點了,有人從樓上下來,是那名叫杭舟的實習警員。
杭舟過來,先把睡眼惺忪的人叫醒,然後說,“今天辛苦大家的配合,現在可以回房休息了。但是,我們只能騰出四間房,房間怎麽分配,你們自行協商。商量好後,可以叫我們的警官陪同回去收拾行李。”
沙發上的人還處于被強行叫醒的放空狀态,懵了片刻,才開始讨論起來。
韓雲起迅速轉動腦筋,二樓共有13間客房,現在只給他們四間房,那就意味着,剩下的房間有別的用途。按照高遠志被單獨看管的待遇來看,作為重大嫌疑人,蔣韶恒和穆禾宛康鵬應該也被單獨看管起來,杜絕他們和外界交流的通道。
韓雲起正想着,袖子被人一拽。
梁峥拉着他對杭舟說,“我們三個人住一間。”
杭舟點頭,在本子上畫了個圈,轉頭問韓雲起,“你現在去收拾東西嗎?”
韓雲起站起來,“麻煩警官了。”
他的東西不多,不到十分鐘就收拾整齊,杭舟在門口看着他,“你直接去房間吧,沒事不要出來瞎晃。”
韓雲起有些擔心鄧軒,問,“我那位受傷的朋友,不知道是哪位警官照顧他?”
杭舟看他一眼,不想多說,“自然有人照顧。”
韓雲起只好點頭,往鄭良的房間走。拖着箱子經過圍欄時,他向下看了一眼,剩餘三間房的分配也有了結果,嘉辰寧羽和糖糖住一間,楊睿和厲帆同住,阿鴉和蒲長榮同住,幾人正分別被警官陪同着回房收拾行李。
韓雲起收回目光,推開鄭良的房門。
鄭良這間房,雖然房間面積不大,但是房內有兩張一米三五的床。韓雲起收拾行李的時候,鄭良和梁峥把兩張床拼到一起,睡三個成年男人倒也不算擠。
梁峥在浴室洗澡,嘩啦啦的水流聲驅散了韓雲起的睡意。
他走到桌邊,摸了摸兩臺攝影機,聽鄭良在身後問,“師哥,片子還剪嗎?”
韓雲起沉吟片刻,說,“剪。我們是全款收的錢,不管警方調查結果是什麽,我們該做的工作要做好。”
-
夜很深了,本以為連着兩天缺少睡眠,今夜應該睡得很沉,結果卻還是睡不安穩。韓雲起第四次莫名醒來後,睜眼看着天花板上閃着紅光的煙霧報警器,陷入了沉思。
會是誰呢?
那個想要置郭倩三人于死地的人,到底是誰呢?
他又想到那個骨灰盒,他現在已經可以确認,那就是兇手發出的死亡信號。
但是TA為什麽這麽做?現實不是戲劇,不需要吸引觀衆目光而制造噱頭。送一個骨灰盒來,警方總會從各種途徑找到線索,徒增暴露的風險,為什麽要多此一舉呢?
韓雲起想不明白,他翻了個身,床墊微微下陷了些。就在這瞬間,昨天蔣韶恒說的一句話忽然冒出來,他說,「別想了,你要是能和兇手同頻,那只能說明你就是兇手」
韓雲起勾勾嘴角,拽了拽被子,嘗試重新入睡。
這次嘗試比較成功,竟然一睡到了天亮,韓雲起睜眼,房間裏由于拉着窗簾的緣故,還是昏昏暗暗的,但從窗簾縫裏透出一縷明亮的天光,他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裏的困倦沒了,他抓過手機看了看,竟然已經快九點了。
鄭良和梁峥還睡得很沉,他輕手輕腳下床,去衛生間洗漱。
出來時,剛好聽見對面的門開了。
他趴在貓眼向外看,嘉辰站在門口,臉上有着猶豫神色。
不多時,就有一個警員看見她,走過來問。
韓雲起把耳朵貼在門扇上,得益于不太良好的隔音,警員的聲音嗡嗡地傳過來,“有事嗎?”
嘉辰問,“我們能下去吃飯嗎?有點餓。”
“你等一下。”警員從對講裏問了秦國慶,然後對嘉辰說,“可以,你們可以自由活動,但請不要離開院子。”
嘉辰說,“好,謝謝。”
她回頭喊了一聲,很快,寧羽和糖糖從她身後冒出來,三人往樓梯口走去。
不多時,另一間門也開了,楊睿和厲帆走出來,并肩往樓下走。
韓雲起返回屋裏,本想拿上手機下樓,卻看見鄭良醒了,用氣聲問他,“怎麽了?”
韓雲起言簡意赅,“去吃飯,你去嗎?”
鄭良應該是想去的,但看了眼睡得像小豬的梁峥,說,“算了,等下他醒了屋裏沒人,又要覺得害怕。”
韓雲起評價梁峥,“大白天的,矯情。”
他下了樓,心裏記挂着鄧軒,拉住一個警員,“勞駕問一下,我那個受傷的朋友怎麽樣了?”
警員說,“沒事,我們丁警花親自照料,你放心吧。”
韓雲起心想,丁警花不是法醫嗎,這聽起來更吓人了。
他點點頭,“那行,多謝。”
沙發邊沒人,韓雲起往廚房看,嘉辰幾人終于也受不了自熱米飯的摧殘,選擇了用電磁爐煮方便面。遠遠的,紅燒牛肉面的味道飄過來,韓雲起肚裏饞蟲動了動,但見廚房裏已經擠了五個人,況且只有兩個電磁爐,于是往沙發裏一坐,順手拿起一個抱枕抱着。
餘光裏,一個白色的東西被抱枕帶了出來。
韓雲起歪頭看,是一封白色信封。
他愣住,盯着那個信封看了幾秒,立刻把目光投到廚房中的五個人身上。
他十分肯定,昨晚他們臨走時,一共六個抱枕,都被弄得東倒西歪,應該是有警員夜裏在沙發上休息,起來後順手整理了抱枕,這六個枕頭的狀态才能如此整整齊齊。那麽這個信封,絕對是剛剛被放到這裏的。
只可能是那五個人中的一個。
韓雲起心念電轉間,杭舟走過來,“咦?這是什麽?”
韓雲起忙站起來,“不知道,我拿抱枕時,它跟着飛出來了。”
杭舟擰起眉,“哪裏發現的?”
韓雲起複刻了一下拿抱枕時的情景,“就是這樣。”
杭舟沒說話,拿着信封正反看了看,用懷疑的目光盯着韓雲起,像在考量他是不是在賊喊捉賊。
昨晚,是他和方越在沙發上休息,今早起來前,他把抱枕歸整到了原位,他十分肯定,當時沙發靠背的縫隙裏絕對沒有這個信封。
而這裏是監控盲區……杭舟看了看在廚房忙碌的五個人,問,“為什麽不報告?”
韓雲起很冤枉,“我在思考。”
“思考什麽?”
“思考是誰放的。”
杭舟哼一聲,“你也有嫌疑,別想把自己摘出去。”
他拆開信封,從中拿出一張信紙來,上面是手寫的一句話,杭舟看完,臉色已變了,立刻上樓去找秦國慶。
那張信紙不算厚,透光,韓雲起的圖像記憶十分好,杭舟離開後,他把那些颠倒的文字在腦海裏一個個翻轉過來,逐漸拼出一句話——
高遠志一定要死,他們誰也躲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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