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chapter42

第42章 chapter42

chapter42

顧雯被人從廚房丢出來, 她挺會客随主便,既然不需要她幫忙,她幹脆就不去礙事兒了。

她拿出電腦, 處理點工作。

易星有個合規部門,是在一個獨立的小辦公室,裏邊兒的人都挺神秘。顧雯在業務部門,除了相應的業務培訓,是不受他們控制的。

當然,一旦有人被請去喝茶,下一步大概大概率就是卷鋪蓋走人了。

她整理好文檔,順便去查了下他們的工作流程, 正巧越寧打電話來,知道她住在了梁晔家裏。

顧雯解釋:“是他把房子讓給我住一段時間的,他不在這,等我找到新房子就搬走了。”

越寧不理解:“你怎麽不住我那?”

“你一單身大齡男青年,我住你家多冒昧啊。”

越寧沒再指摘她, 只是後悔,自己不該打電話給梁晔插手這事兒, 讓這兩個冒昧的家夥勾搭上。

“你還是要快點找房子, 賴在老板家,你有多大的臉?”

“知道了, 我會盡快的。”顧雯不想再提這件事,換了個話題,問他合規上的事。

這個部門的工作流程還是相對專業的, 但在外企比較普遍, 國內也是金融行業才設置。易星作為一家互聯網公司,能設置這個部門, 也算是非常成熟了。

越寧神經敏銳,“你犯事兒了?”

“放心,我不會給你找麻煩的。”她會自己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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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電腦放在一邊,在沙發上躺了躺。聞到飯香,顧雯又爬了起來,下巴磕着靠背,露出一雙眼睛,密切觀察着廚房裏的動向。

可能有人是真挺愛做飯的,顧雯看他利索洗菜,切菜,備菜,手法娴熟地把魚肉片成大小均勻的薄片,撒上調味料腌制;那邊竈臺上炖着湯,一切都有條不紊地進行着。

人們對愛做飯男人最高的褒獎,便是和他結婚的女人一定幸福。

如果有人能忍受他這糟糕的脾氣,其實也不錯,但肯定不會是自己。顧雯秉持着便宜不占白不占的原則,短暫地享受一下也不錯。

顧雯饑腸辘辘地摸了下自己的肚子,正垂涎欲滴着,梁晔背後長了雙眼睛,察覺到她在偷窺,回頭觑她,“過來洗手。”

“哦。”

顧雯趿拉上拖鞋迫不及待地跑了過去,沖了沖手,聞到嗆鼻的辣椒味,腦袋湊過去一看,是她心心念念的麻椒魚,頓時口舌生津。

三菜一湯端上桌,都是顧雯喜歡的,她給自己裝了一大碗米飯。想着上次魚吃多了被他當衆說,這次倒是矜持多了,先夾一筷子油麥菜,猛猛扒飯。

梁晔坐她對面,看她假模假式的,把魚和湯調換了個位置,推到她面前,“吃吧,這次管夠。”

顧雯夾了一筷子魚肉塞進嘴裏,是她想念中的味道,梁晔這厮在做菜方面,比她爸顧斌都專業。

這口還沒咽下去,又聽見他補充:“但辣椒吃多會拉肚子,別怪我沒提醒你。”

顧雯就知道他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你做菜很好,為什麽不當個廚子。”戴上口罩就不用說話了。

“我刀用得好,需要現宰個人證明嗎?”

“……你這麽陰險,真的沒宰過人麽?”

顧雯脫口而出,一擡頭就看見他變陰戾的眼神,臉色暗沉,“我陰險,現在就可以把你轟出去。”

顧雯的臉色也變了,鬥嘴就鬥嘴,他忽然上崗上線。她拗着下巴,把碗筷一放,立刻反譏道:“是你帶我來的,可不是我巴巴求着你的。”

她最煩被人趕了,誰稀罕在這?

又不是沒地方去,這麽多人都求着她去!

梁晔瞧她說不能說,罵不能罵的,這小狐貍精惹人厭煩的嘴臉是一點兒沒變,真是欠她的。他肚子窩火,站起身把水杯一擲,丢下話:“趕緊吃,等會我要收碗筷。”

他進了自己房間,重重把門甩上。

顧雯繼續吃飯,絲毫沒有被影響胃口。她愛惜糧食,把飯菜都吃光了,兀自收拾着碗筷去廚房。

梁晔從房間裏出來,讓她一邊兒去,別在那笨手笨腳地礙眼。

氣氛再次将至冰點,讓人身寒又心寒,顧雯反正也讨厭洗碗,抱着電腦包回房間,順便洗了澡,頭發用幹發帽包着。

她耳朵貼門,仔細聽客廳的動靜。聽見大門被人開了一下,又迅速關上,判斷他應該離開了。

于是顧雯踩着拖鞋出來,在冰箱裏取了瓶冰水,返回卧室的途中才注意到沙發上坐着那麽大一個人。

“你沒走”

“我上哪去?”梁晔反嗆她。

顧雯抿了抿幹澀的嘴唇,她菜吃多了,洗完澡口幹得很,就地擰開蓋狠灌冰水。

“你真不怕糟蹋自己的胃?”

“有總裁職業病的人又不是我。”顧雯知道他就是就看不慣自己,一舉一動都看不慣,總忍不住說她。

梁晔懶得跟她鬥嘴,他只是想歇會兒再走,做飯洗碗圍着竈臺轉的工作并不輕松,很消耗耐心。

他看她一眼,“過來坐會兒。”

顧雯于是坐了過去,扯了扯睡裙,包裹好自己的腿。

電視上放着随便什麽節目,只是提供個背景音,兩人分坐沙發兩端,梁晔拿着手機在看,顧雯在發呆。

半晌,她遞了瓶水給他:“要喝麽?”

梁晔随手拿過來喝了一口後,才發現水是她喝過的,瓶口微甜,是她唇齒間殘留的漱口水,他條件反射地舔了舔嘴唇。

顧雯已經挪到他身旁,她單條腿跪在沙發上,盯着他的側臉,目光過于直白赤|裸,讓人神經脆弱。

“你用一種救世主的心态,把我帶回家,卻又言語攻擊我,為什麽呢?”顧雯思考了好些天,他到底在想什麽。

梁晔不耐煩擰開她肩膀,讓她離自己遠點。

她感覺到他的意志和言行的嚴重不統一,這樣的割裂感放在一般人身上會很痛苦吧,她想不明白,就直接問他了,“你到底在想什麽?有人給你下任務嗎?”

梁晔視線下移,看見她下墜的領口,那兩團暗影,“回房間去。”

“不要。”顧雯湊得更近一些,歪了歪腦袋。

梁晔突然抓住她手腕,“你跟一個厭惡的男人回家,是為什麽?”

“你帶我來的啊。”

“我帶你來你就來,你什麽時候這麽聽話”

顧雯理所當然地回答:“因為我貪慕虛榮啊。”然後她不等梁晔再狡辯什麽,挪了腿,跨坐上去,笑道:“攀上你,說不定我就可以一直在這個大房子裏住下去了。”

梁晔微微睜眼,喉結滾動,“我的便宜是這麽好占麽?”

他突然有些生氣,她怎麽能輕易說這話,把自己當什麽?半小時前的那團火再次從身體裏爆發出來,或許從來沒熄滅過,大手對着她屁股狠狠扇了一巴掌。

這個羞恥的動作,代表某場戰争打響的第一槍。

“碰”一聲!

顧雯疼得一哆嗦,不願受這氣,雙手掐住他的脖子,指腹下是突出的喉結,一摁住,小山尖就狡猾滑到旁邊。

梁晔蹙着眉,捏她的手腕,指尖向上滑蹭,一寸一寸貼住她的掌心,最後穿插進她的指縫裏,牢牢扼住,把她摁了回去。

他的手大而修長,骨節分明,卻并不十分柴瘦,所以扇的那一巴掌會讓她疼得掉了魂。

據分析,手指的粗細和命根子有一定的正向關聯。

她已經求證過了,的确是這樣。

他們的脈搏貼在一起,梁晔側頭去夠她唇瓣,顧雯扭頭不給親,眼睛直戳戳瞪着。

人已經在懷中,卻又這樣,此時的他猶如烈火烹油,沸騰翻湧。

不過他不在乎她情不情願,真不真心,他具有足夠的耐心和資本,還怕她不屈服麽?

偶然擡頭,只是一瞬,卻看見櫃子上的相框。

是在蔣漓十六歲參加奧數比賽,他給輔導的。後來蔣漓拿了同組的冠軍,家裏人拍了這張合影。

十分具有紀念意義,所以被他放在了家裏。

那時候的少年,神采奕奕,瞪着純澈的大眼。

在提醒着他的罪惡。

梁晔看着自己罪惡的源頭,就在這裏。

他并不會因此停下,握住她的月退木艮,把她撅到懷裏更緊,他的手印要烙在她每一寸肌膚上。

想到她曾經屬于蔣漓,他們親密無間,他只會想碾壓她,沖散她。

他掐住她的下巴,堵住她的嘴,襲卷了她即将吐出的刻薄言語。顧雯不知道他為什麽忽然變得兇悍,跟着遭殃,一波接一波地承受着滾燙的親吻。

顧雯呼吸凝滞,手腳瑟縮、痙攣,卻又沒辦法叫停。

因為她也很想要他。

想做。

迫不及待想做。

緊要關頭才發現沒法實施下去,因為沒準備措施。顧雯沒停,低着頭一頓忙碌,祛除繁複的文明外衣。

十指相扣的兩只手,掙到了沙發外沿,糾纏不清,水蔥似的指尖,被他堅硬骨節擠壓得疼痛泛紅,直到汗液滑動,水津津,才脫開了。

梁晔的脖頸裏也渥了層薄汗,風雨慢歇,落入芬芳泥地。

他仰頭喘氣,看她低垂的眉眼,嬌羞面容,覺得她這樣異常乖巧,有那麽些憐愛了。

精壯小臂伸到她腰間,把她攬進懷中,“不要再說那些話。”貶低自己,把自己放在秤上衡量輕重。

顧雯柔軟地笑笑,手給他看,明晃晃的證據,“你已經被我操縱在手裏了。”

梁晔不想在這個時候還說這些煞風景,低頭親她潮濕的掌心,很溫柔,“你是孩子麽,還喜歡占個嘴上的便宜。”

“我喜歡啊。”她昂了昂下巴。

梁晔随她嘚瑟,但今晚他的确被取悅了,心情不錯,“以後就住這,我不會趕你走。”

顧雯斜眼,陣陣精光,“這算什麽,我又不是真的沒地兒去了,需要你拯救。”

梁晔想一想,“你不喜歡這裏,我給你換別的房子,車也要換嗎?”

顧雯推開了他,去廚房洗手,擠了點洗手液仔細搓洗,把掌心的黏膩和他的味道沖掉,“你要誠心給,我想要個別的。”

“什麽?”

“我不喜歡陳铖,我覺得他在霸淩我,讓我很不舒服。”顧雯轉頭,很認真地說:“我要你把他開了。”

梁晔眼神驟然冷卻,他剛剛就覺得她乖的不像她了,“你想幹什麽?”

“你不是要給我東西嗎?”顧雯問:“這不行麽?”

“我給你東西,是因為你需要。”梁晔明白過來,她到底還是在做交易,甚至把自己當等價交換物,“但公事上,不行。”

“你言而無信。”

梁晔生氣了,在欲望還沒有完全澆滅的時候,他整理好,站起身走到她面前,“你想升職,在事業上争取一把,要他的位置,我可以幫你,只要讓我看到你的本事。但是你把自己當籌碼,不可以。”

顧雯甩了甩手上的水,“我沒有。是你先入為主這麽想我,想獎賞我,又認為我不配跟你談條件。”

梁晔被她甩了一身的水,抓住了她纖細的手腕,他可以輕而易舉地把她弄疼,卻只嘆了口氣,“那不是獎賞。”

顧雯早就知道會是這樣,她也只是随口一提罷了,不行就不行,沒指望。

梁晔無法理解她對陳铖的恨意,也不允許他們假公濟私,消耗公司的資源內鬥。

在外人看來,他們并沒有多大的仇恨,只當無聊的職場撕逼。

她笑了下,故意說:“看來我今晚辛苦的勞作,注定顆粒無收了?”

梁晔被她氣得僵着臉,眼底卻冒火,拎着她的手,讓她睜大眼,“你的手,還不值這麽多錢。”

兩分鐘後。

顧雯盯着被甩上的大門,眨了眨眼睛,回屋睡覺。

之後的幾天裏,梁晔沒有再出現在家裏,也沒去公司,顧雯和他不聯系的,根本不知道他去了哪裏。

她和陳铖還維持着表面的和平,她恭順服從着,任勞任怨,被拉去陪喝酒也毫無怨言。

易星在最上層有個露臺,很少有人上來,這天晚上顧雯加班到淩晨,上去透了口氣。

剛坐下不久,聽見老鼠鬧家似的聲音,細細索索,她走到涼棚後面一看,是海娜半躺在花壇上喝酒,地上一堆酒瓶。

顧雯抱着手臂,提醒她:“上班時間,公司明文規定不能飲酒。”

“你少來吧。”海娜翻她白眼,“你顧雯少喝了嗎,幾次在辦公室裏醉得睡大覺?”

顧雯笑了聲:“我跟你不一樣。我長得好看,業務好,還有後臺,當然可以了。”

“你他媽少裝逼了,有後臺怎麽還不把陳總搞下去,還在他手底下受氣?”海娜眼睛紅了,有些星星點點的濕潤。

顧雯蹲下來,拿走她的酒,也喝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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