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不是他
第34章 不是他
無塵擡頭望那個氣呼呼的背影,明明那般生氣,卻依舊在發現自己沒跟上去後慢下了腳步。
蜷了下手指,每一寸皮膚都泛起了細細密密的疼,手中的串珠險些握不住。
擡起腳步,跟在了若生身後,執着又堅定。
沈俞安收回視線,輕拍了顧硯初一下,“你沒事逗他做什麽?”
顧硯初一身桀骜的氣息收盡,哼哼兩聲,不滿的開口,“跟他有仇,看他不順眼,師兄不準幫他。”
“你跟畜生計較什麽?”
顧硯初一愣,接着笑開了,“師兄說的對。”
沈俞安腳步一頓,無奈的吐氣,他說這話,真的沒有別的意思,不是罵人,只是單純的敘述。
算了,阿初開心就好。
還沒有走出多遠,就見一侍女慌慌張張的跑過來,看到沈俞安時臉色驟然慘白,猛的後退一步,跌坐在地上。
看着他走近,眼神恐懼,連忙爬起來跪好,一邊磕頭一邊求饒,“仙師饒命,仙師饒命.........”
沈俞安被這一變故弄莫名其妙,與顧硯初對視一眼,語氣冷淡,“發生什麽事了?”
侍女渾身顫抖,只顧着求饒,支支吾吾說了半天。
沈俞安從她只言片語中得出了一個結論。
齊肅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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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俞安按了按太陽穴,這渾水他不想趟都不行了。
他與顧硯初到達前廳時,昨日參加宴會之人已經盡數到齊。
若生雙手抱肩,倚在大廳的柱子上,臉上挂着似是而非的笑,全然一副看戲的模樣。
齊肅擺放在大廳中間,臉上的妝容一絲不茍,鮮紅的口脂卻弄花了,腹部拳頭大的血洞一直透到後背,依稀能看到地面上石青色的地磚。
鮮血還緩緩流動,顯然是剛死不久。
顧硯初随意的往地上看了一眼,就像看到了什麽髒東西一般,迅速的移開了視線。
魯石明緊了緊身上的鶴氅,臉色蒼白,手握空拳抵在唇邊咳嗽一聲,一雙眼睛若有似無的往沈俞安身上瞧。
“齊肅師兄身上殘留靈力是沈師弟的,不知剛剛.........”
“你叫誰師弟?你算什麽東西?”顧硯初說話向來不太好聽,偏他嗓音低沉,聲線也偏冷,總能在他話語中聽出幾分殺氣來。
“我無極宗的師兄,你走一步喘兩下的病雞也配叫師弟?”
魯石明臉色一僵,蒼白的臉色硬生生氣出了幾分紅潤來,卻不敢跟顧硯初争辯,于是硬着頭皮改了稱呼。
“沈師兄,不知剛剛身在何處,可否與齊肅師兄有沖突?”
“他想和我雙修算沖突嗎?”沈俞安說的輕描淡寫,廳裏的人卻臉色紛呈。
徐大福坐在椅子上,眯着眼睨了一眼死去的齊肅,浮花門的人什麽德行,他一清二楚,平日裏,死就死了,只是今日死在他城主府。
若是浮花門追究起來,就算再有後臺,說到底他也不過是一個剛剛築基的修士。
可若是無極宗殺的,豈不是一舉兩得,徐大福眼珠一轉,心下有了計較。
“可是顧師兄出手?如此,他倒是死有餘辜,”
沈俞安迎着他的視線看過去,清清淡淡的一眼,卻讓徐大福感受到了刺骨的寒冷,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沈俞安收回視線,蹲在齊肅頭側,曲起指節敲了敲腦門,“可有問靈。”
無塵缥缈的視線凝視,手中珠串騰空而起,盤旋在齊肅腦殼之上。
靈力閃爍,珠串沒有任何反應,兩次過後,無塵收回珠串,聲音空靈而緩慢,“靈魂已經被絞殺。”
沈俞安垂了垂眼皮,食指與中指并攏,驅着靈力翻看着齊肅的屍體,被他捏斷的手腕已經愈合。
身上只殘留着他的些許靈力,衣擺上沾了些泥土,腹部傷口平整,應該是将靈力灌入拳中,一拳透體而過。
張維陽眼睛轉了轉,他向來看不上齊肅,怎麽死的,誰殺的他也絲毫不在乎。
他在乎的是九轉靈石,死了一個人,就少了一個分寶的人,他還暗自慶幸。
只是這無極宗的兩個人........
背後勢力龐大,修為也不差,若是要争,那九轉靈石他落到他手裏的希望渺茫。
張維陽見沈俞安蹲在地上翻着齊肅的屍體,臉上閃過一抹異動。
于是冷哼一聲,“裝腔作勢,昨日便于起了沖突,今日又是如此,不是你殺的,還能是誰。”
魯石明聞言不動聲色的勾了下唇角,退後兩步坐在椅子上,對此樂見其成。
顧硯初一直站在沈俞安背後,落在他背上的目光溫暖柔和,在移開的瞬間寒光凜冷,帶着煞氣。
“是我們殺的又如何?你要不要試試,你走的定會比他安詳。”
說着,磅礴的靈力敷在右手上,五指張合,緊握成拳。
張維陽被那靈力威懾,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懼席卷了整個神魂。
身子顫抖,臉色僵硬,再也說不出半個字來。
衆人看着顧硯初詭異的陷入沉默,能如何,又敢如何?無極宗的人手段向來簡單粗暴,吵不贏,那就打贏。
一人打不贏,那就十人,十人若是打不贏,便舉全宗之力。
根本就是一群不講道理的悍匪。
沈俞安不管身後的動靜,只專心致志的翻着屍體,傷口看了一遍又一遍,終于在邊緣處看到幾根灰藍色的毛。
不是頭發,也不是動物毛發,反倒是像..........
沈俞安擡頭看了眼穿着大氅的男子,臉色蒼白,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
歪歪斜斜的坐在椅子上,時不時便咳嗽一聲。
沈俞安歪着頭看了他一會,開口問道。“魯道友,為何一直穿着鶴氅。”
魯石明眼珠慢慢移動,落在沈俞安臉上,“我飼養靈寵時遭到反噬,心脈受損,體溫異于常人。”
沈俞安點了下頭,視線落在鶴氅的毛領上,灰藍色的獸毛與傷口處沾染的毛發一般無二。
沈俞安直起身,拍了拍沾了灰塵的衣擺,“魯道友可與齊肅道友相識?”
魯石明挑了下眉,将身子坐正一些,“并不相識,昨日是第一次見。”
沈俞安哦了一聲,回身找了把椅子,懶洋洋的坐在上面,“可有沖突?”
魯石明眉頭微蹙,“并未。”
沈俞安看着顧硯初施法拖了把椅子,乖巧的坐在他身邊,忍不住輕笑了一聲。
漫不經心的問道,“今日可見過齊肅?”
聽到此處,大家也明白了沈俞安的意思,看向魯石明的視線帶上了懷疑。
恰巧一陣風吹過。
魯石明忍不住咳嗽兩聲,緊了緊鶴氅,神色不耐起來,“沈.....師兄,想問什麽,不如直言。”
沈俞安在椅子上并沒有好好坐着,一條腿支起來,一條腿随意的搭着。
臉上挂着淺淡的笑意,眸子卻霧霭沉沉,“既然如此,我就直接問了,這毛發,魯道友可認得。”
衆人的目光跟着沈俞安的指尖移到了齊肅腹部傷口上。
血洞之中沾着幾根毛發,不仔細看根本不會注意,跟魯石明鶴氅上的毛一模一樣。
“原來是你,殺人陷害,賊喊捉賊,玩的一手好牌,怎麽,你想獨吞九轉靈石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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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說一下,無塵是he 尚,因為不能具體體現,大家意會就好。
他沒有辜負狐貍,是雙向奔赴,他有他的苦衷。
狐貍是死過一次的,他能複活不是無緣無故的,他能化成人形,也是有代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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